第149章
选择外线起跳,又一个空心三分篮。 15:15,平。 罗漾这15分里除了一个篮下突破,一个罚球,剩下12分都是外线三分。 场边的亲友团振奋起来,于天雷和一匹好人带头喊:“罗漾加油,灭他” 三分线外的罗漾,却没再逼近防守拿到篮板球的赵青澍。 后者持球站在无人防御的篮下,一脸懵逼看向三分线外的对手:“你干嘛呢?” 才15分就已经汗流浃背的罗漾,抹一把脸,潇洒宣布:“不玩了。” 赵青澍不满嚷嚷:“打平就不玩了?怎么,怕输啊。” 罗漾笑一下,带点无奈:“本来就打不赢。” 赵青澍愣住,没藏好眼中错愕。 “你放水放得太明显啦,”罗漾耸肩,“真想让我赢也用心一点。” 赵青澍:“” “其实本来我想陪你打完的,但要真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不就让你得逞了,”罗漾一本正经阐述心路历程,“然后你就会觉得已经让我赢一次了,咱俩两不相欠,你不用再被负罪感折磨,”轻瞟昔日的校友一眼,“想得美。” 完全被看透的赵青澍,哑口无言。 但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是真想道歉,除了让罗漾赢一次,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方法。 “你别打篮球了。”罗漾忽然说。 赵青澍身形一震,满脸惊诧:“你说什么?” “你不是想赎罪吗,那就别打篮球了,”罗漾说得轻松,“或者退一步,放弃职业联赛,跟我一样念个大学,打打业余校队,这样我就心理平衡了。” 赵青澍握紧双拳,仿佛紧绷着身体里冲撞的强烈情绪,手里的篮球掉到地板上,砸出沉闷声响。 “做不到啊。”罗漾一声叹息。 赵青澍双眼胀得通红,手臂和脸上都爆出青筋,可他嘴唇动了又动,吐出的却是:“对不” “哎,别说!”罗漾飞快打断,一副没商量的语气,“别说那句话,我不跟你和解,我也不会原谅你。” 赵青澍咬牙,身心煎熬般的痛苦:“你到底想怎么样?” 罗漾却释然地呼出一口气:“这事儿我过去了。” 赵青澍定住,还维持着痛苦咬牙的表情,也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好半晌才张开嘴:“啊?” “我过去了,但你不能过去,”罗漾走到旁边,捡起掉在地板上的篮球,在手里掂了掂,“放弃梦想很难,如果做不到,就带着别人的怨念往前走吧” 用力传球。 赵青澍条件反射伸手,稳稳接住。 罗漾:“有命回家的话,球场上好好拼,别浪费我的名额。” 五天后,乐园初级大厅尽头。 这片地界平日很冷清,因为大厅的尽头只有一片砸不烂也敲不动的彩绘玻璃,绘着童真童趣的可爱图案,与五颜六色贩售机的大厅相得益彰。 但今天这里聚集了十三个人十个上车的,三个送站的。 本该其乐融融又略带不舍的送别场面,因为多出的两个“不速之客”,气氛尴尬里透着一丝剑拔弩张。 叫“不速之客”还不准确,应该叫“不速乘客”,因为十个上车人里,除了罗漾、方遥、武笑笑、于天雷、一匹好人、Smoke、太岁神和终于拿到车票的烧仙草外,还有带烧仙草进旅途里一起拿到票的凌霄宝殿社长“梦完黄金梦黄粱”,以及曾在旅途里救过Smoke于危难,之后就一直让Smoke当社团工具人的送你上路社长“勃朗宁”。 作者有话说: 梦乡结束,通往漂流大厅的小火车逛吃逛吃来啦 第175章 昔日里[VIP] “嗨。”率先破冰的竟是梦完黄金梦黄粱, 这位看着比烧仙草还吊儿郎当的青年,要不是身份确凿,真的很难让人相信是一社之长。 二十四五岁的小青年, 图案夸张的衬衫,还不好好穿,前襟敞开大半, 脖子上虽没金链子,但手臂上有纹身, 整个人戳在那儿特像老港片里走出来的古惑仔,又帅又坏那种, 烧仙草那点痞劲儿在他面前都能当三好学生。 这是罗漾第一次与对方打照面,但并非第一次“见到”对方。几日前刚结束篮球场一对一没多久,他就听闻烧仙草跟自家社长一起去旅途里弄车票了, 立刻到旅途进行时围观, 已经目睹过梦黄粱的风采。 人是混不吝的,但有脑子, 会组织, 至少罗漾围观到的那场旅途后半程,梦黄粱无愧于他的社长身份。 另外烧仙草以前聊自家旅行社时,也说过社长很讲义气,所以在罗漾这边对于梦黄粱的印象还是挺正面的。 于天雷或许同样这么想, 当然也可能单纯是社牛属性,总之眼看着要冷场,他的回应比罗漾还快:“嗨我天罡地煞风雷阵,幸会。” 梦黄粱噗嗤乐了:“行, 咱俩ID能组个对联了。” 嗯?于天雷一秒带入,念念有词:“上联, 天罡地煞风雷阵,下联,梦完黄金梦黄粱,那横批是啥?” “暴雨天睡觉。”罗漾搭上天雷同学肩膀,看向梦黄粱,把那句原本要说的“嗨”直接换成自我介绍,“仙女小队,罗漾。” “知道,你们现在可出名了,”梦黄粱幽幽叹口气,语气酸得极其故意,“自古英雄出菜鸟啊。” 罗漾:“” 于天雷困惑,私聊里求助武笑笑:他是夸怎么还是骂咱们呢? 武笑笑也听不太出,就感觉这人嘴里没一句认真正经的:要不问问方遥,他不是能看出黑暗图景吗? 两位同学一拍即合,齐刷刷转头看向云星仙女。 云星仙女正在两米开外,远离人群独自欣赏彩绘玻璃墙,俗称放空。 武笑笑、于天雷:“” 仙女小队出名,软心大神可实在默默无闻,一匹好人左看右看,发现太岁神、Smoke,甚至勃朗宁都一副跟梦黄粱熟识的样子,鲜橙、火龙果、地藏则满脸写着“反正我又不去漂流大厅,社交步骤可以省略”,那就只剩自己了。 “那个,嗨,我是一匹好人,软心大神的。”仿照罗漾自我介绍的模式,一匹好人友善出声。 梦黄粱看向他,上下打量:“软心大神?”倒没什么看不起意思,单纯茫然,双手插兜朝烧仙草扬扬下巴,问,“哪个旅行社,我怎么没听过?”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烧仙草不想费唇舌解释,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不着调的家伙打包塞进列车,以免给凌霄宝殿丢脸。 “你走了,凌霄宝殿怎么办?”太岁神的提问打断烧仙草与梦黄粱的互动。 梦黄粱无所谓地耸耸肩:“社长换人呗,我早该让贤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三五天。” 太岁神:“” 罗漾、于天雷、武笑笑、一匹好人:“”自古英雄出菜鸟,各领风骚三五天,不篡改不能引用老话是吧。 “老烟,我俩好像被遗忘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哀怨飘来。 怎么可能遗忘呢,眼下气氛寒暄这么半天都没能真正热起来,完全拜这位所赐。 勃朗宁。 一米七八的身高,五官柔和亲近,典型的男生女相,眼眉间温顺的气质也完全不能给本就缺失的男性硬朗增加一点力量,于是明明不算矮的身高,愣是让他营造出小白花的娇弱感。 天罡地煞风雷阵:我新建的群,再次确认一下没加Smoke吧? 地藏:感觉我们的小群越来越多了[压力倍增] 天罡地煞风雷阵:这家伙真是勃朗宁? 烧仙草:我第一次见的时候跟你一个反应,想象和现实的出入过大。 天罡地煞风雷阵:简直是天堑。 天罡地煞风雷阵:你要说他是哪个女装大佬网红我倒信,他穿女装保证绝美! 烧仙草: 火龙果着火:你们大学生脑子里天天能不能想点健康的。 漾漾得意:个例不能代表群体[我们大学生表示无辜] 真是人间太岁神:他话都递过来了,没人接吗,就这么把他晾在那儿? 十年少:他跟Smoke抱怨,又没跟我们抱怨 暴打鲜橙:连万年潜水的武笑笑同学都冒泡了[震惊] 地藏:主要是他抱怨得实在茶香四溢,我感觉连Smoke都不知道怎么接。 勃朗宁:那我换一句,再重抱怨一遍? 遥啊遥: 地藏:于天雷你他妈只屏蔽Smoke不屏蔽他社长是吧! 连方遥都无语得现身群聊,一匹好人却从始至终没看弹出的交互屏,他目不转睛盯着现实中的勃朗宁,左思右想怎么开场白,真到开口却还是只会横冲直撞:“你还在拿人情绑架Smoke不让他退社?” 要是Smoke已经与送你上路无瓜葛,两个人怎么可能一起来车站,勃朗宁又怎么可能还是一副“老烟是我的人”的架势。 勃朗宁还在群聊里快乐冲浪呢,忽遭打断,有点不尽兴,可闻声看到是一匹好人,眼睛又亮了,眨啊眨的无辜而清纯:“我私聊发你好友申请,你怎么不通过?” 一匹好人:“我没拉黑你就不错。” 勃朗宁:“你是第一个敢在私聊里骂我的。” 一匹好人:“哦,所以呢,你现在要报仇?” 勃朗宁嫣然一笑:“小朋友,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匹好人后退半步,久久难言。 于天雷转头小声问地藏:“有多余衣服吗?” 地藏:“?” 于天雷:“我感觉好人现在应该一身鸡皮疙瘩,冷。” 别说好人了,就这一颦一笑,罗漾他们也有点打怵。你要说针锋相对、真刀真枪、口吐芬芳、大打出手,全都行,但这种“白茶风”兄弟绿茶小白花真是开天辟地头回见,这谁扛得住啊。 Smoke扛得住。 “送你上路解散了。”Smoke一如既往的人狠话不多,简洁明了的回答堪比一股清新龙卷风,扫走勃朗宁带来的所有迷惑气氛。 “解散了?”一匹好人有点惊讶,但很快再次确认,“所以你现在不归他管了?” Smoke:“嗯。” 罗漾可不觉得事情会有Smoke想得那么顺利。理论上旅行社都没了,团长和社员关系当然不复存在,但现在勃朗宁都跟着要上列车了,这俩人怎么可能完全切割。 就像梦黄粱远比他外表看起来得靠谱,Smoke也远比他狠戾外表看起来得更重感情。 但这里面的事只能由当事人掰扯,他们这些旁观者不好插手。 罗漾这么想,一匹好人也是这么想的,他替Smoke抱不平也好,质问勃朗宁也好,其实都没什么立场,哪怕Smoke曾说过要给他当“外援”,两人认识的时间估计连对方和勃朗宁认识时间的零头都没有。 所以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一匹好人主动“收兵”。 奈何勃朗宁不想收,视线悠悠环顾全场,一声轻叹:“你们每个人似乎都对我有点意见,既然接下来要同路了,总得把话说开才好” 话是跟大家说的,他眼睛却看向Smoke。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老烟在社里待得不开心,如果知道,我早就解散送你上路了。也许你们觉得我是利用老烟,不顾他危险非让他带社里那些菜鸟,但事实是我只相信老烟,别人带队我不放心,当然我也认为凭他的实力,一定可以从那些旅途中全身而退。” 一匹好人听不下去:“一定能全身而退?每次?” 比朗宁满眼信任:“嗯,每次。” 一匹好人:“” 这话外人没法评价,再一言难尽,罗漾、于天雷、武笑笑、地藏、鲜橙、火龙果就只能静静听。 太岁神、烧仙草和梦黄粱则不置可否,都在初级大厅里混那么久,谁不知道谁啊。 方遥不用听的,用看的,勃朗宁瞎话不打草稿的黑暗图景无聊又乏味。 但是谢天谢地,寒暄终于可以告一段落,罗漾亮出手中车票,礼貌询问:“咱们是不是可以发车了?” 将车票平整贴上彩绘玻璃,玻璃竟缓缓消失,取而代之是地面升起的一座座闸机。 十张车票,十个验票闸机口,一字排开在大厅尽头,好不壮观。 这番动静自然引起大厅里的骚动,于是罗漾他们不再耽搁,抓紧时间与地藏、鲜橙、火龙果道别,赶在围观大军聚拢之前,检票进站。 闸机连同初级大厅一起在他们身后消失,再回头时,只剩一堵看不到尽头的站台墙壁。岳袼 与结束后踏上的那座站台很像,老旧的年代感,落寞,荒凉。 车票还在他们手中,吊坠提示:请保管好您的车票。 列车驶来,比上次的绿皮火车稍微近了一点年代,是蓝白色的特快列车,车身上没有标明始发地和目的地,也只有一节车厢的车门在站台前打开。 十人鱼贯而入,竟不是硬座,而是一节软卧车厢,每个封闭包厢内有两个下铺两个上铺,也就是四张床,但整节车厢里只有他们十个人。 那就随便坐随便躺呗。 列车启动,驶离站台,车窗外掠过一段树林后,就进入广袤原野,与后驶向乐园的列车沿途风景别无二致。 “里世界的地貌也太单一了。”于天雷坐在窗前,百无聊赖看着千篇一律的风景。 方遥坐在他对面的休息座上,同样看窗外。 罗漾在这两张休息座正对着的包厢里,包厢门开着,他坐在下铺,一抬头就能看见队友们的侧脸,然后认真地想,云星仙女会不会从这些平平无奇的风景里看出他们地球人看不到的东西。 和他在同一个包厢的还有烧仙草、梦黄粱、太岁神、武笑笑,前两者并肩坐在罗漾对面下铺,太岁神和武笑笑则分别在左右上铺躺着。 Smoke也坐休息座,跟于天雷背靠背。 他对着的包厢里,一匹好人和勃朗宁大眼瞪小眼。 相比隔壁的寂静场面,罗漾这边热络得多,他跟烧仙草、梦黄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中间太岁神还能搭两句,说到有趣的,上铺的武笑笑都会捧场。 然后就聊到梦黄粱放弃社长选择去漂流大厅这事儿了。 罗漾知道烧仙草是被自家小队和好人刺激到了,觉得他们这些初来乍到的都敢闯漂流大厅,自己一个来乐园这么久的居然不敢,当然也有本身的热血在,所以最后决定也去搞一张车票。 但是梦黄粱没这个直接契机,作为一个舒舒服服待在初级大厅的社团长,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也不算突然,”梦黄粱靠坐在下铺屈起一条腿,手臂随意搭在上面,懒洋洋道,“早就有这想法了,我们社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拿到车票去往漂流大厅,每一个去的时候都说会把那边的情况传回来,结果无一例外,去了就失联。” 罗漾:“失联?” 烧仙草:“交互区里无论怎么私聊联系,都石沉大海。” 罗漾诧异:“是他们故意失联,还是漂流大厅本身就不能与初级大厅联系?” “那就不清楚了,所以只能亲自去看看喽。”梦黄粱打个哈欠,似乎觉得这个话题无聊,“别说这个了,到时候就知道的事儿,”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忽然一扫倦怠,兴致勃勃看向罗漾,“说说你的三次大满贯吧,让我们也蹭点经验?” “”罗漾故作正色,以免被人看出大写的心虚。 实事求是的说,从到再到,他这个大满贯的“个人含金量”逐一递减,第一场旅途还可以勉强说大部分是靠自己的努力,但后面两场要是没有其他伙伴,他能不能从旅途里活着出来都是未知数 啊,答案这不就呼之欲出了嘛。 “经验就是找一群靠谱的队友,”罗漾认真看向梦黄粱,语重心长,“而且最好不要全是地球人。” 梦完黄金梦黄粱:“” 烧仙草同情看向前社长:“都跟你说了,别问,经验不通用。” 梦黄粱的脑细胞可能有点烧,无意识抬手摸了摸脑袋。 正好是纹身那条手臂。 梦黄粱的纹身面积并不大,只一小块图案在小臂上,罗漾此时才看清,那纹的居然是一个孙悟空,还是动画片版的,就上影1964年那部最经典《大闹天宫》里的孙悟空形象。 就还挺萌萌哒。 “喜欢这个齐天大圣?”捕捉到罗漾视线,梦黄粱亮出手臂。 “挺有意思的。”罗漾乐。 “不错,识货,”梦黄粱很满意,拿胳膊捅捅旁边的烧仙草,“看看人家这品味。” 烧仙草翻个白眼,不予置评。 太岁神默默围观,觉得自己可能要重新评估这位凌霄宝殿前社长的心理年龄。 梦黄粱无所谓,有一个识货的就行,拉着罗漾讲起自己当初怎么在纹身店翻烂图册都没挑到满意的,最后一拍脑门,才有了这奇妙的灵光。 罗漾听得投入,十分捧场,反正也没事儿干,有个能聊开的话题喜闻乐见,说不定未来还要一起进旅途,互相增进了解多熟悉熟悉很有必要。 但梦黄粱讲着讲着,忽然感到一丝异样,猛地转头,果然对上窗边一张漂亮但冷若冰霜的脸。 方遥不知什么时候看过来了,脸上倒没什么表情,看在罗漾眼里就是白天鹅很正常的高冷。 可是梦黄粱不太爽地拿舌头顶顶腮,问罗漾:“他平时就这样?” 罗漾没看出来此刻的方遥有什么特别啊,于是虚心请教:“哪样?” 梦黄粱:“看起来很想揍人,不,是路边的狗都要踹上一脚那种。” 罗漾:“” 仙女队长是没看出来,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此中断了与梦黄粱的相谈甚欢,跟天雷同学换个座,先关心一下方遥同学的情绪问题。 不想才坐过去,上一秒还是白昼的车窗外忽然一霎入夜,车厢灯光也随之暗下,仅剩勉强看清走廊与包厢位置的应急灯,同时所有吊坠一齐投射:请按照包厢号进入包厢休息,关好包厢门,夜已深,不要打扰其他乘客。 哪里有其他乘客? 不对,哪来的包厢号?? “票面变了。”武笑笑说着,迅速从上铺顺着梯子下来,将手中的票拿给罗漾看。 听她这样一说,其他人也纷纷拿出自己的车票。 果然,原本只有“始发地:乐园初级大厅/目的地:乐园漂流大厅”字样的票面,不知何时多出一行小字“XX号包厢”。 罗漾是01号,方遥是02号,一匹好人是03号,太岁神是04号 包厢序号似乎是按照他们将车票贴到彩绘玻璃上的顺序排的,当时罗漾第一个贴上,方遥第二个,后面大家陆续跟上。 似乎察觉他们的迟疑,吊坠再次投射:请尽快进入包厢,躺下休息,否则列车将永不停靠。 车厢气氛一瞬间凝重,还没进入漂流大厅,却已提前感受到乐园深处的强迫感。 罗漾进入01包厢,遵循旅途信息关闭包厢门,躺到其中一张下铺上,听着外面其他人进入包厢关门的声音。 旅途信息要求躺下休息,但没要求躺下睡,所以罗漾在黑暗中睁着眼,静静望着没拉窗帘的玻璃外,那一片跳动的漆黑仿佛要将他们送入宇宙黑洞。 分明一直睁着眼保持清醒,可还是睡着了。 列车的颠簸与噪音成了最好的催眠曲,罗漾像是陷入一张劣质弹簧床,随着列车在铁轨上的震动不断沉浮。 车厢门似乎被人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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