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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今年回来就不出去了, 相应村部建设景区的号召,全村一起发家致富。 张道简也高兴, 因为姑姑说要把槐园做成客栈,将来一定有很多游客来住。十岁的他还不太懂这些,只觉得姑姑高兴, 他就高兴。 而且高兴的姑姑还多给了他压岁钱。 一年到头在葬槐山上跟着师父修行花不到钱, 也没地方花钱,所以每次回村过节, 他都喜欢去村里的小卖店买买买。 小孩子的快乐很简单, 零食,饮料,玩具,前几年他还会坐店门口的投币摇摇车。 今年更快乐, 因为他在店里买的零食附带一张刮奖,设计成彩票刮刮乐的样子,他随手一刮,就是“再来一包”。 店主人见他刮中了, 和另外一个结账的村民逗趣,说:“噢哟, 小神棍手气好的嘞,让他去你那里买一张,说不定中五百万。” 那个结账的村民在张怀村里开个彩票点,闻言也乐了,配合着一起逗小孩儿:“对呀,这里中一张才给包零食,我那里中一张可不得了!” 那时的张道简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喊他小神棍,但却明白五百万可以买好多好多玩具,说不定连小卖店都能买下来。哪个小朋友不渴望拥有一间小卖店?于是他圆鼓鼓的小脸听的入神,小财迷的大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已经看见无数座金山。 离开小卖店的时候,十岁的准天师还在认真烦恼,如果中了五百万,是要继续跟师父修行还是回村当小卖店老板。 然后就在路过小河边时,看见了五六个孩子在围着一个孩子打。 那五六个孩子都姓张,张道简刚在年初一张家开大席的时候见过,可是被打的那一个他从没见过,无论是今年春节还是往年下山回村。 “不可以欺负人”十岁的张道简路见不平一声吼,稚嫩清脆。 五六个男孩听见声音都看过来,带头的年级最大,个子也最高,今年十二岁,论辈分还要喊张道简一声:“小叔叔?” “为什么要打人?”张道简挺起小身板走上前,俨然正义使者。 带头孩子:“他先打我们的!” “啊?”事情跟十岁天师想得有点不一样,小脑袋看向被打趴在地的那个,走过去蹲到对方身边,好声好气地问,“是你先动手的吗?” 趴在地上的男孩抬起脸,好几块蹭掉皮,一看就疼,没受伤的地方也沾满土,根本看不出本来模样,只一双眼睛又亮又冷,恶狠狠瞪过来。 好凶。 但是张道简没觉得可怕,因为葬槐山上好多野兽,一到晚上,黑暗里也会亮起许多双这样的眼睛。 可是下一秒,他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扑面而来的鬼气。 十岁的天师一霎忘了原本是想给双方公正评理的,在猝不及防的鬼气中呆愣。 代价是手上被狠咬一口,肚子上被捶了一拳。并且这个突然跳起来打他的家伙动作奇快,趁那五六个男孩还没反应过来,捶完就跑。 小张道简还在震惊,甚至最初几秒都忘了疼,过了好久他才缓过神,然后觉得一定是自己在心里说对方太凶,像葬槐山上的野兽,被他听见了,才遭到这样的打击报复,否则自己又没欺负他,还手也不应该还在自己身上呀。 还没出够气的几个男孩幸灾乐祸:“让你管我们,活该。” 小张道简看了半天手上的牙印,才想起来问:“他是谁呀?看着比我还小。” 带头的男孩说:“鬼孩子,李家的,八岁。” 原来姓李,难怪自己不认识。张家和李家虽然都在同一个村,但平日里很少互相走动,张道简从小就被姑姑教育少跟李家人接触,他本身在村里待的时间又很少,张家人都未必认得全。 “他为什么要跟你们动手啊?”那边跑了,只能问这边,十岁准天师对“厘清恩怨”很执着,这也是师父教他的,凡事有因才有果。 “张发喊他鬼孩子,他就冲过来打我们。”其中一个小孩立刻供出“始作俑者”。 张发就是十二岁那个带头的,闻言不乐意了:“你们没跟着喊?” “那还是你们先欺负人的,”小张道简公平公正,“他大名叫什么呀,为什么要喊他鬼孩子?” 张发:“他大名叫李楚” 话还没说完,张发的父亲张大德正好路过,吼他不好好在家写寒假作业,就知道跑出来疯玩。张发最怕亲爹,顾不上再跟张道简说话,乖乖跟父亲回家,剩下孩子也一溜烟跑没了影。 “原来他叫李楚。”小张道简煞有介事消化整理信息。 转天,他在凭虚宫里再次遇见对方。 凭虚宫偏殿里供奉着一座双头造像,已经没有村民知道这是什么,就当一个怪异神仙供奉,但十岁准天师知道它的身份,特地在这天晚上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带着压岁钱买的点心和零食,来给神仙上供。 结果刚进偏殿,供品还没摆,就听见供桌底下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张道简愣住,说不怕是骗人的,两只小手把点心零食放到地上,紧张兮兮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拼命回忆师父叫的捉祟咒 供桌底下的“东西”自己钻出来了。 显然没料到外面竟然有人,钻出来的小小身影当场愣住,与十岁准天师大眼瞪小眼。 “李楚!”小张道简一眼认出。 八岁的李楚歌嘴边沾着糕点碎末,眉目端正的一张脸当下涨红。 十岁准天师原本没发现他的行径,被对方的反应提醒,才“破案”:“哦你偷吃供果。” 一个孩子的自尊被粉碎,李楚歌脸上的窘迫变成难堪,原本闪躲的眼神又变得凶狠,却又听见张道简说:“你等一下。” 不是乘胜追击的继续羞辱,就是自然而然的语气,甚至带了点高兴。 只见张道简将自己带来的点心和零食摆到供盘里,认认真真给这间偏殿里供奉的双头神仙上了三炷香,而后转头和李楚歌说:“等三炷香烧完,盘子里的这些东西你就可以继续吃啦。” 李楚歌沉默,还没完全凶狠起来的眼神染上一丝疑惑和警惕。 张道简耐心解释:“供果要先给神仙吃,香烧完代表神仙吃好了,供果就可以进世间生灵的肚子了,神仙还会很高兴呢。” 李楚歌还是沉默。 “你不信?”张道简发动小脑瓜,苦思冥想还能说什么更令人信服,可看着看着对方,忽然福至心灵,“你是想问那我为什么还要说你‘偷吃’供果?” 将对面的一言不发当成默认,十岁准天师圆鼓鼓脸蛋露出“我真聪明”的开心笑容,简单又快乐:“因为可以光明正大吃呀。” 李楚歌怔怔看着那张笑脸,似乎没人对他这样笑过,阴郁戒备的眼里闪过陌生和无所适从。 香还没烧完,袅袅白烟在香炉里升腾。 “我叫张道简,今年十岁,他们说你八岁,那我比你大。” “他们为什么叫你鬼孩子?” 张道简自说自话半天,口都干了,心里慢慢升起委屈,朝那个一言不发但看起来又没打算跑掉的家伙伸出受伤小手,明晃晃的牙印:“原来你只会打人,不会说话。” 卖惨博同情+无声道德控诉,双管齐下终于奏效。 “因为我在屋子里和一个死人待了三天。” 小孩儿的声音大多清脆,但这道声音有着远超年纪的低沉,和他的人一样,带一点阴郁,一点孤僻,像葬槐山上藏得最深、最难寻的潭水。 十岁的张道简不懂什么分寸、隐私,好奇追问:“为什么会和死人待在一起?” “我妈,自杀。”李楚歌这次回答很快,带着隐秘恶意。 张道简被成功冲击到了,愣在当场,好半天才傻傻问:“你爸爸呢” “也死了,我刚出生他就死了。” “” 张道简不知说什么了,李楚歌却好像很喜欢他的反应,索性席地而坐,继续讲:“我妈喝药死的,就在大前年,家里门没反锁,我应该跑出去喊大人,可是我没有。” “就这样守了三天?” “嗯。” “一定是太害怕了,”张道简帮他找理由,“我害怕的时候也会傻在那里不动,有一次师父让我” “不是害怕,”李楚歌咧开嘴,稚气的五官却透着早熟,“我就是不想去喊人,我想让她把我也带走。” 张道简眼里闪了闪,却不是恐惧,反而泛起水汽。 “如果没有姑姑,我也想去找我爸爸妈妈。”他轻声说,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八岁的李楚歌想吓哭十岁的张道简,没吓哭,惹哭了。 还没长开的小脸上闪过不知所措,可他还是强装凶恶,故意说:“害怕了吧,我就是鬼孩子,村里人都说沾了我不吉利,要走霉运,你害怕了就快点滚。” 张道简小脸一抹,皱眉反驳:“别听他们胡说,师父讲人死如灯灭,魂魄转世,留在地上的只是空壳。你和一个空壳子待三天有什么可怕的,待三年也是空壳子!” “” “下次我帮你去和他们说,只要他们懂了就” “我还看见了鬼。” “鬼?”张道简愣了下,而后了然,“哦,我知道了,是你妈妈的魂魄,那更没有什么不吉利的了,你妈妈” 李楚歌再次打断他:“不是我妈妈,是一个古代的将军。” 张道简疑惑歪头:“将军?” “鬼将军,他说想上我的身,借尸还魂。” “借尸?可你又不是尸体。” “我说可以让给他,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术,我的魂魄就出来了,他的鬼魂就进了我的身体。” 十岁的张道简愕然张开嘴:“这不是借尸还魂,是鬼上身,而且要那种很厉害很凶的鬼才能上身的时候把活人的魂魄逼出去!” “那就是鬼上身。”李楚歌对此无所谓,不过年幼的脸上随即浮现浓浓失望,“但他失败了,第三天把身体还给了我。” “当然会失败,你才几岁,怎么可能承住那么凶的恶鬼,”张道简一本正经分析,“那也是个糊涂鬼,怎么能选小孩子呢” “他说我命格硬,接得住他。” “大人最爱骗小孩,接得住怎么三天又出来了?” “说是太硬了,我接得住他,他接不住我。” “” “先克父再克母,”李楚歌笑了,“鬼都怕我。” 张道简原本对这个小自己两岁的李家孩子很好奇的,可真等对方有问必答,甚至答得很痛快,他又有些茫然了:“之前问你都不说话,现在怎么讲这么多” 李楚歌看向香炉,三炷香快要燃到尽头,他说:“饿了。” 张道简微怔,然后有点小受伤,原来不是用真心换的,是用食物。 但很快又觉得食物也挺好,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看起来很瘦,平时一定总吃不饱,没有爸爸妈妈,亲戚肯定也没认真照顾。 还有那个将军鬼也很坏,占活人身体,就算最后退出去,鬼气也留在身体里了,这不坑人吗,就算是本来八字很旺、命很好的人,运势都会急转直下,何况才五岁的小孩,魂魄能安然回到身体里都算命大,而且一直被鬼气缭绕,在成年之前魂魄都会不安稳,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再次离魂出窍的危险。 三炷香燃尽。 李楚歌肚子几不可闻响了一声,他默默向供果伸出小手。 张道简却向他伸出手,还是留着牙印那只:“这个给你。” 李楚歌转头,对方递过来的是一个小木雕。他愣了愣,又抬头看看偏殿里供奉的大造像,分明是同一个双头神仙。 “这是骄虫,葬槐山的山神。”张道简说。 “骄虫?”李楚歌微微蹙眉,“骄虫在平逢之山。” 张道简眼睛一亮:“你也读过《山海经》啊,那我偷偷告诉你,我在葬槐山上真的见过骄虫,它从平逢山搬过来了!” 李楚歌:“” 张道简把木雕又往前递了递:“这个我雕的,送你了,我大方吧。” 李楚歌不为所动:“不用。” “你叫李楚对吧,”张道简自顾自念起来,小小脸蛋,大大认真,“山神山神,扶危济人,护佑阿楚,六神有主。”念完,满意点头,“好了,师父说诚心吟咒,咒法就会附在灵物身上,它以前保佑我,以后就庇护你了,山神会守护你的魂魄好好留在身体里,那些不怀好意的恶鬼再没办法打你主意。” 李楚歌:“” 张道简:“喏,拿着。” 耐心耗尽的十岁小朋友把木雕强塞进八岁小朋友手里,不料听见对方说:“我叫李楚歌。” “” 感人的气氛突然尴尬。 十岁准天师也要面子的,已经开始认真考虑把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来,再故作洒脱地说一句不要就算了。 李楚歌却抬起头:“刚才的,怎么念?” 张道简愣了一下才明白他问什么,立刻改口,更正错误:“山神山神,扶危济人,护佑李楚歌,六主都有魂。”说完求表扬,“这次对了吧。” 李楚歌皱起脸:“要上次的。” 置身投射光影里,罗漾、武笑笑、于天雷和十岁的张道简一样困惑,但即使困惑,后者也顺着八岁李楚歌的意,又念了一遍第一次的。 “山神山神,扶危济人,护佑阿楚,六神有主” 稚嫩的声音,带着认真的善意,温暖了另一个小小灵魂。 光影最后定格在两个月后的葬槐山上。 光影里只有惊喜的张道简和仍旧沉默的李楚歌,但葬槐山上的风似乎吹散了一点后者的阴郁。 他们成了师兄弟。 支线行程:(+20%,当前进度20%) 盒子寄语:八岁的世界很小,小到一声阿楚就能填满。 作者有话说: 第150章 七月半[VIP] 投射屏消失, 罗漾的疑问却更深了。 或许是那种不信任全世界的倔强与自我封闭太相似,光影里的年幼李楚歌总让他想到小方遥,同样在最渴望得到爱和陪伴的年纪深陷孤独与黑暗, 一句话,一颗糖,就能让他们记很久很久。 正因如此, 李楚歌心中一定把张道简这个师兄看得很重,重到不只在之前几次抢夺魂魄时, 流露出明显的、不想与师兄大打出手的态度,连说话时的语气, 不经意间也会泄露一丝依恋与不舍。 这样的阴差,为了区区工作绩效就宁可跟师兄翻脸?糊弄傻子也编个更好点的理由行吗。 “他八岁才入门,师父懒得从头教, 是我把六年以来学的倾囊相授, 手把手带着他修行,”被骄虫木雕勾起往昔回忆的张道简, 喃喃自语, 越说越气,伸出手指一下下戳骄虫的两个脑门,仿佛那不是山神,是以怨报德的阴差, “你现在为了工作绩效跟我翻脸,真行。” 罗漾:“”现在明白李四为啥用这理由了,糊弄傻子不行,糊弄师兄足够。 “天师, 李楚歌非要抢魂魄会不会有其他苦衷?”武笑笑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 就差说“你能不能再动一下脑子”了。 “什么苦衷,”张道简半调侃半嘲讽,“你想说他是为了阻止五道极凶破阴阵?” 罗漾微顿,原来年轻天师也没全信那扯淡理由。 “你这不是都想到了么,”于天雷无语,“那还抱怨他为了绩效。” “因为说不通,”张道简不假思索,“如果他知道有人在背后做这种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武笑笑:“也许因为那个人可能姓张。” 张道简:“我对这件事的态度你们现在清楚吗?” 于天雷:“当然,你不是说什么天地万物都有命数,不管怎么样,也不应该拿别人的命填自己。” 张道简:“那么他只会更清楚。” 于天雷和武笑笑没话了。 别人是相处十几年的师兄弟,对彼此的了解和判断当然比他们这些外人更准。 “所以这件事只有三种可能,第一种,他不知情,说明在他心里工作绩效就是比我这个师兄更重要;第二种,他知情,但信不过我的人品,认为我会包庇张家或者因张家有所顾虑,所以隐瞒不说;第三种,他知情,也相信我不会包庇,但觉得告诉我也没用,说明他认为我没什么本事。”把木雕收进怀里,张道简再次看向仙女小队,“你们觉得会是哪种?” 罗漾、武笑笑、于天雷:“”不管哪一种,感觉李四都凶多吉少。 似乎木雕收起来,关于李楚歌的一切情绪也便收起来了,不多时,张道简起身,简单洗把脸,东西都没吃,就要去村部找村长张献祖。 张家现如今几个辈分高的宗族耆老,病的病,糊涂的糊涂,再往下排就是张献祖,如果张家真有代代相传并执行的阵法,后者知情的概率极高。 这想法和仙女小队不谋而合,之前他们三个就想找张献祖探口风,无奈总被搪塞。 不过在离开房间前,罗漾还是从锅里拿了两个尚有余温的烧麦,硬塞到了天师手里让他补充体力。烧麦是张秋萍包好冻在冰箱里的,仙女小队热了一些当早饭,也给天师留了一份。 张道简睡两天也是饿狠了,不吃还没觉得什么,吃上一口就再没收住,硬生生又折回厨房,把现成能吃的都扫进了肚子。 等待天师果腹的间隙,这两天来反复琢磨的问题又浮现罗漾脑海,那就是五道极凶破阴阵尚有空缺的“神仙道”与“地狱道”,有没有可能就是在等天师与阴差?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大胆猜想,可仍有说不通之处,张三入道修行,道家的尽头就是成仙,勉强能跟“神仙道”挂上钩,但李四短暂一生,生前潜心修行,死后地府正经公务人员,怎么看都与“罪大恶极”差得远,这也能算“地狱道”? 若抛开李四不谈,只基于“张三是神仙道”的猜测,那么阴差不愿意透露实情的原因,有没有第四种可能,就是他不想让张道简知道自己也是五道极凶破阴阵的“五魂之一”? 然而问题又来了,为何不愿意让天师知道?知道了不是更能提前防范,以免自己也被害吗?以罗漾目前观察到的年轻天师性格,张道简完全可能在知情后与师弟联手,共破邪阵 直到离开房子,去往村部,罗漾也没真正想透,每当提出一种可能,就会伴随着新的疑问,他恨不得给方遥去个电话,问大白团子有没有在地府获得更多内幕消息,奈何用旅途人设给的手机拨过去,那边永远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显然,地府的信号塔不够。 出乎仙女小队预料,张献祖这次竟然没躲,或许是李水生和李自利的后事都安排妥当,按部就班进行,他们难得在村部里看见村长身影。 张献祖对罗漾几人倒不在意,只在确认张道简昏迷两日、身体无恙后,连连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那的确是长辈操心小辈的样子,罗漾不确定是真情实感还是虚情假意,第二次想到如果方遥在就好了,看黑暗图景就知有无恶意。 想方遥的次数有点频繁,罗漾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当前。 本以为张道简会旁敲侧击探口风,结果天师一开口就是:“叔,你听过五道极凶破阴阵吗?” 张献祖愣了愣,茫然笑:“什么五什么阵?” 他的表情还算自然,可没藏住刹那间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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