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纠结,嫉妒,愧疚这个人对罗漾的黑暗图景太复杂了,复杂到碍眼。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七月半[VIP] “两位两位, 降降火气,”敦实的艾维出来打圆场,三十岁的他在八个人里最年长, 憨厚的面相很适合当老好人,“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大家现在一条船上, 旅途主线还没出来呢,咱们自己先不团结了, 这可有点危险。” “你想搞好团结?”于天雷不假思索出声,因为已经先入为主“这帮家伙会拿另外一半旅行者当炮灰”的刻板印象, 心里怎么想的几乎都写在脸上。 “是不是进来之前听别人说我们什么了。”艾维无奈地笑,显然对于自家旅行社在乐园的“口碑”心知肚明。 这反而倒让于天雷拿不准了,还真起了嘀咕:“难道都是污蔑?” “你自己不会动脑子想, ”包畅作为锦鲤姐姐, 盘亮条顺声音甜,就是说话不客气, “如果旅途需要所有人通力合作才能拿下, 我们为什么要坑队友?” 武笑笑原本没想参与,她正努力适应失恋人设,不时凝望水镇街巷旁的清清绿水,神情恍惚, 伤春悲秋。但耳朵听着旁边的说话呢,一字不漏,莫名有点担心于天雷被别人忽悠,且眼下已经有这种趋势。 故而她还是调转目光看向包畅, 说:“可是那些和你们一起进入旅途的人,确实没有出来。” 包畅眼波流转, 给她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小妹妹,旅途里会有各种意外,需要合作的时候大家合作,需要逃命的时候各凭本事,我觉得这个道理去哪儿都说得通。” 武笑笑语塞。 确实如此,不能因为自家队长是一个平等看待旅途里每一位伙伴、从不嫌弃战五渣队友的小天使,就对别家队伍也提这么高的要求。 “话说开了也挺好,”罗漾接下话头,趁机从赵青澍面前撤开,前尘旧怨没什么可扯,当前旅途最重要,他来到这边几个人面前,微笑,真诚有点,但不多,礼貌管够,“了解彼此的行事风格,配合起来才会更顺畅。来,咱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罗漾,他们是于天雷、武笑笑、方遥。” 仙女队长依次介绍自家队友,方便赵青澍四人对号入座。 “曾羽鸣,”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眼镜青年率先自我介绍,明明是老学究的穿着打扮,完美符合民俗调查员人设,可是双手插兜,拿下巴点向另外三人的随意,俨然不拘小节社会人,“包畅姐,艾维哥,赵青澍就不用介绍了,没准你比我更熟。” “我说你们怎么又聊上了,”导游宫小琪无语至极,“别人半小时前就上船了,你们再晚点过去,团里其他人的船都该回来了” 就这样,八个人被年轻导游赶鸭子似的往岸边催,而从宫小琪一路的唠唠叨叨里,他们终于对当前情况有了初步概念。 这个旅行团一共二十四人,他们八个算是比较年轻的,岁数最大的艾维也才三十,剩下都二十啷当正青春,而团里其他游客全是四十五往上的叔叔阿姨,或者大爷大妈,所以他们这些年轻人很快打成一片,从旅游第一天开始就常常不听导游的,任意行动。 比如现在这个时间段,按照旅行者的行程他们应该坐上乌篷船,沿河道领略水乡古镇的另一种美。 细雨濡湿青石板路,蜿蜒河道里的船家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撑着竹竿,带一船船游客穿梭于古镇的街头巷尾。 建在水上的古镇,推窗便是河,出门下了台阶就能洗衣打水,即使现在完全商业化,仍保留了曾经的风貌。罗漾跟着导游往船停靠的岸边赶,沿途经过一户户白墙青瓦的人家,恍惚间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那是罗漾尚未出生的、遥远的年月,祖祖辈辈倚水而居的人在这里安家乐业。 “你们发生过什么事?”淡然冷清的声音,一秒钟就把沉浸在江南水乡风情的罗漾带到了冰冻天鹅湖。 “嗯?”罗漾偏过头,对上方遥探寻的视线,装傻充愣。 “那个绿树,跟你有仇?”方遥不仅没铺垫,连压低声音都没有,问得那叫一个大大方方。 他俩这会儿又不是走在队伍最后,而是正好处于一群人中央,前后左右都看过来。 罗漾:“” “你他妈管谁叫绿树。”赵青澍的暴躁已经快压不住,从旅途开始发现列表里有罗漾名字的时候,心情就很差,刚刚又被罗漾当众怼,现在连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都能挑衅到脸上来了。 “绿就是青,树谐音树,我觉得这个外号挺可爱的。”包畅毫无原则倒向方遥那边,摸出手机朝他眨一下眼,“帅哥,加个微信?” 方遥蹙眉,他只想问罗漾,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横插过来? 艾维和曾羽鸣完全是看热闹,不过方遥对赵青澍没好感很正常,但对直男斩的包畅都无动于衷,就差把“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写在脸上了,这什么路子? “哥们儿,”曾羽鸣自来熟地凑近于天雷,手臂搭上他肩膀,“你们四个是一个旅行社的?” “嗯呃?”于天雷头都点一半了才想起不能别人问什么说什么,生生把语调拐了个弯。 但已经晚了,曾羽鸣乐出声:“防备心咋这么重,刚才你们队长都说了,丑话在前面讲完,后面配合更顺畅,我现在就是想开启咱们良好的配合之旅。” 于天雷:“你们不也一个社的吗。” 曾羽鸣:“我们四个关系一般,但我看你们关系不错。” 于天雷:“当然,我们是同生死共患难停,你这不还是套我话吗!” 曾羽鸣:“随便聊聊。” 话音未落,眼镜青年脖子上的墨镜吊坠就投射了提示 旅途信息:阳气指数10,你现在 曾羽鸣错愕,为什么?难道说研究员只能探听奇闻民俗,不能探听团队八卦? “怎么忽然愣神了?”于天雷不明所以。 曾羽鸣收回视线:“我给你讲讲这个古镇的风水吧。” 阻止了曾羽鸣的套话,也帮罗漾暂时从方遥的问题中脱身。 因为他的姜饼小人同样投射提示 旅途信息:阳气指数10,你现在 手机直播里的榜一大哥已经刷了多条留言,迟迟未收到主播回复。 “家人们,我现在要坐船了,对,就是这种乌篷船,给家人们看看,是不是特别古风当然可以,古代这种船都是可以留宿的,那首诗怎么说,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过奖过奖,感谢酸奶麦片送的一闪一闪小星星!” 方遥看着忽然举起手机专注直播的仙女队长,并没有发现对方的逃避意图,只是觉得当up真是个费嗓子的活。 乐园。 太岁神最先察觉“七月半”从挪到了,立刻明白,这是旅途开始了,遂在群内知会,没几分钟,群聊里在线的都过来了,聊天也变成围观刷屏。 火龙果着火:这是七月半? 暴打鲜橙:我也头回见到灵异旅途发生在景区。 烧仙草:没有鬼气,只有人气,我甚至种草了他们刚刚路过的状元饼。 旅途画面里的“张怀古镇”,和所有水乡古镇景区一样,纵横美食巷,浪漫酒吧街,各种小商品,中间穿杂民俗表演,夹缝保存文化遗迹,比如挂着“状元及第”的门户是祖上曾出过状元的人家,因而免于商业化,宅子比较完整保存下来,游客想进去参观额外售票。 暴打鲜橙:这么多人,鬼来了都没地方下脚。 Smoke:鬼没有脚。 暴打鲜橙: 烧仙草:老烟,你真是优秀的气氛组。 真是人间太岁神:罗漾和那个赵青澍,好像有过节。 火龙果着火:他们来乐园这几天都在旅途里,哪有机会跟人结仇 火龙果着火:靠,不会是现实里有牵扯吧? 暴打鲜橙:冤家一般都路窄。 烧仙草:我怎么感觉方遥看赵青澍的眼神也不太友善呢? Smoke:除了罗漾,方遥看谁友善? 烧仙草:你说服我了。 火龙果着火:他们现在要干吗? 真是人间太岁神:跟着导游去乘船,同时保住,尽量不要崩人设。 烧仙草:就他们选的这些个人设,很难不崩。 旅途。 在罗漾坚持不懈的热情直播以及榜一大哥怒刷两艘游艇后,他的终于回升,从90变回95。他第一时间把信息分享给了所有人,不过就算不分享,其他人也会很快从自己的变化里发现,数值是可逆的。 这就让人轻松不少,起码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100分扣光,无法挽回。 一行人抵达岸边时,一排排古色古香的小小乌篷船已在码头等待。 宫小琪却说这些都不是,直到一艘大个头的仿古船悠悠停靠,年轻导游才回头道:“就是这艘,快点上来吧。” 乌篷船顶多载三四个人,这艘仿造乌篷船的形制、实则全是现代工艺的船至少能载十来个人,在不算宽敞的河道里,甚至显得有些笨重。 船上已经坐着一名游客,是个穿黑衣服的中年妇女,没有游客大妈普遍的活力和鲜艳,五官素得有些发白,疲惫和皱纹都很明显,夹着银丝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松松垮垮,整个人与景区气氛格格不入,就那样无声无息坐在船尾,静静望着船外细雨点点打在青绿色水面。 导游目送八人登船,自己则要在岸上等着其他乘船归来的团内游客。 原本看着挺大的船随着旅行者们逐一落座,立刻有种塞满的感觉,吃水深度明显下沉。与只有一名船夫的小船不同,这条船的头和尾各站一名船夫,撑着长长竹竿,在最后一人坐稳后,带着船在狭窄河道里缓缓向前。 船上很安静,旅行者们不约而同将目光集中在黑衣妇女身上,连罗漾都选了一首歌在直播间放,水时长,以便能专心打量。 她的存在太突兀了,独自一人,无朋无伴,就像刻意坐在这艘船上等着他们。 她旁边空着,没人坐,但摆放着几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应该都是女孩儿家的,大致能看出有毛衣、裙子、牛仔裤等,衣服上还压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朱红漆,盒身雕绘着漂亮的花鸟吉祥图,不知里面装的糕点还是其他食物。 她是正对着旅行者们坐的,船上座位的设计本就是乘客相对而坐,可大家后知后觉发现,这边有他们八个人,对面只有黑衣妇女一个,这艘船竟然行驶得四平八稳,完全没有一点重量分布不均的倾斜或者失衡。 “大姐”又是艾维第一个出声,他似乎是赵青澍四人的“社交担当”。 可才起了个头,就被赵青澍拦住了,示意他先听听曾羽鸣怎么说。 仙女小队也在看曾羽鸣,因为这位奇闻民俗研究员,很明显已经察觉到什么端倪。 “七月半,也就是中元节,民间习俗在这一天祭祖,但也要祭亡魂,”并不近视的曾羽鸣摘下木讷眼镜,这让他可以将对面看得更清楚,“虽然现在还没到正日子,可是衣服、食物应该都是带给溺亡者的,放在小船上,用蜡烛烧掉” “哪有蜡烛。”于天雷咕哝出声,四下环顾。 然后就怔住了。 在他们八个人的身后,也就是船尾的位置,撑船的船夫脚边,三根点燃的白色蜡烛,它们稳稳立在那里,微弱的火苗竟没被雨水熄灭。 或许因为自他们上船,濛濛细雨就停了,天却阴得更厉害,黑压压的乌云里仿佛藏着什么东西要塌下来,扑向整座古镇。 “蜡烛底下好像还压着什么东西”罗漾眯起眼,看不真切。 曾羽鸣:“应该是写着溺亡者姓名的纸条。” 武笑笑坐得离船尾最近,问罗漾:“队长,要把纸条拿过来吗?” 回答她的不是罗漾,而是黑衣妇女,她木然看着对面的八个人,沙哑开口:“那是我的女儿,你们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请不要打扰她。”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七月半[VIP] “我叫来春芹, 我女儿叫来莹,我和她爸离婚得早,所以她一直随我姓” 名叫来春芹的黑衣妇女, 仿佛很久没有与人说过话了,暗哑的嗓音像干涸的枯井,倾诉欲却难以抑制, 她从来莹的童年讲起,讲自己的含辛茹苦, 讲女儿的乖巧听话。 终于,讲到了张怀古镇。 “两个月前, 她在微信里和我说要在周末跟几个同学来这里玩,她们大学离这里很近,坐动车只要二十分钟”一直悲伤而沉静的来春芹, 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哽咽, “我当时一听,右眼皮就开始狂跳, 我有一种特别强烈的预感, 如果让莹莹去,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您还是没拦住。”艾维适时出声,既是给女人一些回应,亦是紧扣话题, 以免伤心过度的母亲讲不下去。 “我以为我拦住了,”来春芹掩面哭出声来,“她一直很乖的,我说几个女孩子去外面玩不安全, 要不就在学校周围逛一逛,吃吃东西, 我还给她发了个大红包,她答应得好好的,可到了周日那天,我连她视频,才知道她们周六就到了,我连她的时候,几个女孩子已经在古镇玩了一天多” “我看她玩得很高兴,那几个同学也过来跟我打招呼,喊我阿姨,都是很乖的女孩子,我就想啊,可能是我担心过度了,后来也没再说什么” “谁知道、谁知道当天晚上,我就接到警察电话,说我的女儿在景区淹死了,让我过来认尸” 来春芹话在哭声里支离破碎,但她仍在说着,痛苦与后悔已经快把这个母亲压垮,一遍遍回顾女儿的死,或许是她对自己的惩罚。 “就在这个景区,就在这条河里,”来春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向八人,再看向船外,忽然之间又哭又笑,重复了好几遍“就在这条河里”,“这里是景区啊,一个大活人掉到水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罗漾以及另外几个人看向船外,就在他们正行驶的这条景区河道里,淹死过一个花季女孩。 “景区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没发现?”于天雷觉得不可思议。 “而且为什么会落水,”赵青澍开口,冷静思索的样子与面对罗漾时截然不同,“不管是打闹时不小心,还是像咱们现在这样坐船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她的同学肯定都在身边。” “说是她和另外几个同学走散了,打电话联系完,就坐在那边那样的台阶上等着同学过来找她”来春芹视线投在船外刚刚路过的一户人家,屋外就是青石台阶,往下走两步便到了水边,若是雨水大的季节,怕是河面都能漫过台阶。 “可是她的同学说,到这里就没看见莹莹,她们以为莹莹先走了,但从那以后手机再也打不通,直到直到” “直到晚些时候,你女儿的尸体自己漂到了水面上。”包畅轻轻开口,染着漂亮指甲的手竖起手机,向看过来的旅行者们展示相关页面,“查到相关新闻了,来莹,22岁,被发现时” 曾羽鸣眼疾手快按住包畅的手机屏:“姐,你是我亲姐,”拼命使眼色,压低声音提醒,“再念下去,那边就要崩溃了。” 是的,来春芹情绪已经快撑不住了。其实罗漾刚刚也想试试这回旅途给的、看起来一切正常的手机能不能搜到相关新闻,但又怕切出直播间折损阳气,结果一眼瞄到武笑笑搜索出来了,但她只默默低头看,没出声,任谁都知道这时候拿新闻出来,只会对一个伤心的母亲造成二次伤害。 包畅可能是性格使然,天生姐就是女王,又或者拿了锦鲤人设,没那么多顾忌,搜到就讲了,不过也听劝。 在情况未明时,弄崩一个NPC不是明智之举。 “抱歉。”锦鲤姐姐耸耸肩,暂时将手机放回去。 来春芹缓了半晌,才稍稍平静,有些虚弱地朝八个年轻人笑笑:“谢谢你们听我说这些,这是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有人愿意好好听我说话,景区一开始把我当精神病,后来把我当空气,我像个孤魂野鬼在这里待了几十天” “您这两个月一直待在张怀古镇?”罗漾愕然。 艾维也追问:“景区为什么是这种态度?” “因为我不认可他们的调查结论,”来春芹深呼吸,说到女儿死亡的疑点,她疲惫的眼睛里有了母亲的坚强,“他们说我女儿身上没有外伤,又找不到自杀动机,那就是意外失足。可是我的女儿我最了解,她到哪里都是稳稳当当的,从不疯玩疯闹,而且就算意外落水,她是会游泳的,这里就跟个池塘一样,无风无浪,她完全可以轻松游上岸” “警察有没有调查她那几个同学?”罗漾问,毕竟他自己也是吃过“同学亏”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来春芹苦涩道,“警察其实还挺负责的,把莹莹在学校里的情况还有人际关系都调查了,不止那几个同学,我也想过,是不是莹莹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一时想不开就”稍作停顿,来春芹摇头,“但这些都没有。” 既没外伤,也没有被人害的理由,罗漾纳闷了:“那您为什么不认可调查结论?” “因为我女儿的脚踝上有淤青,”来春芹幽幽看过来,“警察说可能是在水里挣扎时磕碰的,但我明明看得很清楚,那就是一个手印,是有人抓着她的脚,生生把她拖进水里的。” 突然吹来一阵风,阴冷潮湿。 紧接着船尾响起一声很细微的“呲” 旅行者们听得一激灵,汗毛差点立起来,迅速回头看。 原来是船尾的一根蜡烛被风吹熄了,而船工刚刚划着一根火柴,弯腰帮忙重新点燃。 细微的“呲”是划火柴的声音。 之前罗漾就奇怪为什么景区船只会允许游客“祭祀亡魂”,哪怕不说具体目的,只是摆那几根蜡烛,应该就会因为古怪而被拒绝,但这艘船的两个船工并没提出什么质疑。现在知道了景区对来春芹的态度,那这两个船工不仅让来春芹乘船,还帮着照看蜡烛,就更古怪了。 见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船尾,来春芹出声解释道:“快要七月十五了,我想给莹莹送点衣服和吃的,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要放船、点蜡烛,你们别介意。” 船行过半,经过一座拱桥的低矮桥洞。 来春芹上方也终于浮现身份信息 姓名:来春芹 身份:承受着丧女之痛的母亲。两个月前,女儿来莹在张怀古镇意外溺亡,因不认可调查结论,一直留在古镇,不愿离开。 罗漾思忖着,这应该意味着来春芹能讲的基本讲完了,至少现阶段,不会再有更多信息。 不过还没等他验证,已经有人做了艾维和赵青澍又轮流问了来春芹几句,果然再无收获。 船上渐渐安静。 来春芹最后说的“手印”在每个人脑海挥之不去,他们甚至可以脑补出那样的画面,一个悲伤的母亲去认领女儿的遗体,却在冰冷的尸体上看见脚踝被抓的手印淤青。 来春芹坚信女儿是被人害了。 可那个手印真是“人”干的吗。 罗漾想得入神,放在膝盖上的手机连同自拍杆滑落都没注意,直到“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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