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朵的冲动。 另外两个人也不适至极,香槟色阿姨率先不满开口:“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在和你说” 严厉的质问戛然而止。 罗漾疑惑抬头,看向餐桌对面。 女人的嘴巴没有闭上,而是停在话未说完的半张状态,愣愣看着主位方向,灰绿色瞳孔正在渐渐失焦,如潮水般升起的黑暗与恐惧湮灭了她眼眸里的光。 旁边的年长叔叔显然看懂了正在发生什么,脸色瞬间惨白,牙齿打颤:“你、你不能这么做!” 主位者将目光转到他身上,轻描淡写的语气,不似辩解,更像胜券在握的玩弄:“没有哪一条法律说不可以在自己家里敲杯子。” “别这样,一切都好商量”年长叔叔的嘴唇开始颤抖,苍老的脸在恐惧中破败变形,像一块极速风化腐朽的木头。 “我给过你们商量的机会了。”男人语气欣快,视线那么温和,那么淡然,像蓝色落日在海面的余晖。 年长叔叔死死按住餐桌,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可最终在男人注视的目光里安静下来,放弃抵抗,瞳仁里大面积的冰蓝色逐渐蒙尘,浅棕色外缘加深扩散,就像他的灵魂正在被拖进幽深的虚空,而生命正随着这种失魂在躯壳内不断流逝。 仍在规律持续的、悚然的玻璃杯敲击音,就是一秒又一秒的死亡倒计时。 罗漾头皮发麻,神经在耳膜的刺激中紧绷到极点,他完全搞不明白正在发生什么,直到对上主位那双笑意盎然的眼睛。 那是掌控全局者对自我领域游刃有余地巡视,在等待猎物窒息的间隙,打发时间般,巡过餐桌,巡过每一张空椅。 罗漾清楚幽灵般的自己之于对方,也不过是一张空椅,可当男人视线过来时,他还是一头扎进那片纯净无垠的深海,不断下潜的压力从他灵魂深处挤压出那些被遗忘的、遥远的恐惧,可能是孩童时期最害怕的噩梦,最可怖的经历,它们的轮廓模糊在时间长河里,畏惧与痛苦却根植在大脑深处。 理智的防线崩溃,罗漾听见了下雨声。 淅沥沥的雨水,夹杂渗透着潮气。 餐厅好像消失了,他连同整张餐桌都在阴郁的花园里,无人打理的花朵枯萎,雨水翻起泥土,露出藏在下面的植物根茎与动物尸体。 “爸爸,叔叔阿姨怎么了?”雪白团子困惑的声音突然出现。 罗漾被一瞬拉回餐厅。 理智之弦重新接上的他,满头是汗,大口大口呼吸,犹如冥府路上逃命回来的亡灵。 玻璃杯的敲击停下,下雨声还在。 男人看着回到餐桌边的儿子,因被打断而不悦微蹙的眉宇忽又舒展:“你今年几岁了?” 小方遥不懂父亲的意思,却还是乖乖作答:“过完生日就六岁了。” 男人点点头,语气慈爱:“六岁,爸爸也该教你一些东西了。” 教东西?现在? 罗漾不可置信,某种根本不敢深想的预感让他遍体生寒。 餐桌对面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静谧空气里恍如一声巨响。 是香槟色的女人清醒了,在失去了男人注视和玻璃杯敲击的双重侵扰后,她失焦的绿色眼睛恢复了清明,猛地起身,撞翻了椅子。 “你怎么可以用精神感知力对付我们,这是犯法的”女人颤抖的声音,狼狈而恐惧。 男人无辜反问:“谁能证明我使用过呢。” 不可抑制的恐惧在中年女人的眼中浮现,尽管她极力隐藏。 男人意外挑眉:“以你的脾气,居然没有立刻说自己就是人证,”不紧不慢的声音浸润着雨水氤氲的湿气,“怕我不给人证开口的机会?看来在求生欲面前,人的自制力是可以无限激发的。” “我同意你的反对!”香槟色女人根本不接那可怕的话语,一改之前的强硬立场,急切地又重复一遍,“我同意你的反对,并且会把你的意见带回去,说服其他人。” 男人笑出声,眼神像在看一个天真无知的幼童。 香槟色女人突然醒悟,怔怔摇头:“不,你根本不在乎什么法案对不对” 男人耐心等她说完,可女人却说不下去了。 无奈,高大男人只得接回话语主动权:“如果你们两个今天死在这里,定我有罪需要两个前提,一,有我使用精神感知力的人证;二,有我必须要杀你们的动机。你知道,人证不会有的,至于动机,只为一桩注定通过的法案,也太薄弱了” 男人侃侃而谈,像在聊天气,聊菜色,聊亲子教育:“但是如果你们自杀,只需要一个前提,动机,因为自杀现场就摆在这里,而调查员会在你们留存系统的资料里发现充分的动机。” “为什么要做这些”女人断断续续地问,似乎已经预见了不可抗的死亡降临。 “因为他就是个疯子”精神防御力更为薄弱的年长男人,神智终于迟缓复苏,他狠狠盯住高大男人,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因恐惧激发愤怒而鼓胀,“我早就觉得你不正常,一个能看见完整黑暗图景的人怎么可能不自我毁灭,除非你已经把灵魂献给了魔鬼!是不是觉得玩弄我们很有趣,是不是真以为自己能制造一场完美犯罪?!” “犯罪?”男人极轻地眯了一下眼,“你的理解也就限于这种低级趣味了。” 雨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密集,餐厅的光线变成乌云般的阴沉厚重,无法摆脱的潮气像水草缠上罗漾的身体,裹挟着他的呼吸。 香槟色的女人失了声,年长的男人开始全身痉挛。 小方遥不知所措站在那里,眼中充满恐惧。他看着年长的叔叔拿起餐刀,划烂了自己的脸,那张几秒前还和蔼亲切的面容,转瞬变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他看着熟悉的阿姨用双手反向扼住自己脖颈,呼吸的阻断让她的脸缓缓涨成青紫色。 小孩儿吓傻了,哇一声哭出来,扑向父亲:“爸爸” 高大男人接住自己儿子,却又抱起那小小的身体安顿回座位:“忘了爸爸的话吗,这都是你需要学习的。” “学、学习?可是可是叔叔阿姨”小孩儿已经语无伦次。 男人看着那双与自己颜色并不完全相似,却又带着鲜明基因印记的眼睛,第一次不带任何宠溺,如同成人对成人般,喊了儿子的名字:“方遥。” 小孩儿一瞬忘了哭,抬起湿漉漉的睫毛。 “坐好,”男人说,“看着他们。” 小方遥当然抗拒,疯狂摇头,带着哭腔恳求:“爸爸,我害怕” 男人没说什么,只静静望着自己的孩子。 小孩儿怕得浑身都在抖,漂亮的眼睛在极度恐惧里像待宰的小动物,可在父亲的注视下,那恐惧里又被渗透进薄薄一层本不该属于他的冷静淡漠。 两种截然矛盾的情绪主宰着那个小小的身体,于是方遥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扭曲,一半的他在挣扎,在害怕,在抗拒,另一半的他却在乖巧端坐,认真望着餐桌对面正在发生的惨剧,听爸爸的话,像在课堂上课一样专心学习。 罗漾眼睁睁看着雪白团子的转变,无数的咆哮与嘶吼堵在他身体里,快要将他撕碎。这个疯子对工作伙伴下手还不算,居然对自己的儿子也使用了那个什么精神感知! 可他喊不出,也动不了,内心不断升腾的黑暗正在吞没他的理智,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竟然觉得餐桌对面的两人是幸福的,那些血腥自残反而是避免灵魂堕入地狱的救赎。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煤气灯瀑布镇[VIP] 正在上演的可怕场景, 对于高大男人来说好像真的只是一场娱乐,一场教学,一场平淡无奇的成人礼。 “方遥, 你知道人类最大的精神满足来源于什么吗?金钱?地位?权力?情感?爸爸曾在这些无用之处浪费过时间,幸而浪费得不算多,就找到了答案” 雪白团子瑟瑟发抖, 却还是听话地看着已经咽气的阿姨,和趴在桌子上顶着一张血脸痛苦哀嚎的叔叔, 用哭到沙哑的声音问:“爸爸,是什么?” “先回答爸爸一个问题, ”男人不答反问,“和爸爸一样拥有可以看见完整黑暗图景的能力,你高兴吗?” 小方遥:“我不知道。” 男人:“为什么, 独一无二的能力, 多厉害。” 小方遥:“可是可是他们说有这种能力的都没好下场” 男人:“谁们?” 小方遥:“同学他们说你会像,会像曾经的那些人一样” 男人:“终将走入自我毁灭?” 小方遥怔怔看向父亲, 小脸再次被泪水糊住, 这回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担心同学说的话会成真:“爸爸,我不想失去你。” 男人笑了,眼里的爱与温暖只专属于他的家人:“你不会失去爸爸, 因为爸爸已经找到答案了。” “真的?”小方遥为不会失去爸爸而高兴,可又对后半句似懂非懂。 “人们总以为高精神感知带来的自我毁灭,是因为我们与每个人的黑暗图景共情,以致于精神上无法承载, ”男人耐心地给儿子解释,“错。他们永远无法理解, 我们与生俱来的强大精神力与独一无二的感知力是匹配的,是成双成对来的,那些人之所以走向自我毁灭,是因为看过无数图景后的巨大空虚。” 小方遥:“空虚?” 男人:“没错,所以要用精神的满足来填补它们,那么就回到了最初的问题,真正的精神满足是什么?” 满脸鲜血的年长叔叔在餐桌上发出最后一声凄厉哀嚎,再没了声响。 小孩儿惊恐地看过去,小脸惨白的近乎透明,眼睛却不敢挪开。 “是控制,”男人给了儿子答案,“人类最大的精神满足,来源于对生命和灵魂的绝对控制。” 雨声渐弱,男人好听的嗓音像雨后初晴,云层透下的一束光。 “不,这是不对的”小孩儿最后挣扎,慌乱的喃喃自语,“这是杀人,爸爸你不能杀人” “爸爸没有杀人,”男人俯身过去,温暖的大手摸摸儿子的头,“吞噬掉他们生命的是他们自己内心的黑暗,爸爸只是帮他们把内心看得更清楚。” 小孩儿还是不住摇头。 男人叹口气,伸手把小孩儿重新抱回自己腿上:“你和爸爸有着一样的能力,但你比爸爸幸运,因为全世界只有爸爸妈妈知道小方遥的能力,只要你自己不说,没有人会盯着你,你可以随心所欲,而且爸爸已经帮你找到了答案。” “我、我不想” “你现在还小,再大一点你就明白爸爸的话了。还有,今天的事情要对妈妈保密,好不好?” “” 男人抓起儿子小手,用自己的指尖跟儿子短短的小手指戳一下:“盖章完毕,这是我们父子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妈妈。” 餐桌这边的“温馨教育”和餐桌那边的两具尸体交织成割裂而诡异的场景,潮湿里弥散的血腥气让罗漾胃液上涌。 “好了,学习时间结束,”男人擦了擦儿子哭花的小脸,又理了理小孩儿乱掉的头发,淡淡抬眼,视线准确落在罗漾身上,“接下来可不可以告诉爸爸,一直从你房间跟到餐厅的这条小尾巴,是谁?” 是谁? 他在问什么?他在看谁? 罗漾从头冰到脚,连呼吸都被冻住男人一直能看见他! 吊坠无声投射 支线行程:(+10%,当前进度30%) 盒子寄语:你会死在这里。 “爸爸,你看得见他?”小方遥大吃一惊,脑袋在父亲和父亲看着的方向来回转动,小拨浪鼓似的,“我怎么看不见” “看不见,你怎么知道爸爸说的是谁呢?”男人语带诱导。 “我能听见他说话。”小孩儿果然傻傻地诚实回答,完全忘了先前为了隐藏罗漾,跟爸爸说谎“看新闻是因为想爸爸”。 “是小方遥的玩伴?” “一个很好看的大哥哥,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才答应来家里。” 小孩儿说完,还怕父亲不信,冲着对于他而言只有空气的座椅道:“你快跟爸爸说,你不是坏人。” 到底谁是坏人啊! 罗漾想跑,立刻马上头也不回地跑,可看见小孩儿笨拙替他解释的样子,着急等待他说些什么的小脸,罗漾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我是小方遥的朋友,来给他过生日的。” “看吧爸爸,我没有说谎。”小孩儿紧接着罗漾说,生怕父亲不信。 男人一直等到儿子说完,才若有所思点点头:“可你还是没告诉爸爸,他叫什么,来自哪里,是做什么的呢?” “我”小孩儿“我”了半天,低头呐呐道,“我也不知道。” 罗漾微微蹙眉,雪白团子又在撒谎了,至少他知道自己叫罗漾的。 蓦地,他后知后觉刚刚男人问“跟进餐厅的小尾巴是谁”时,小孩儿只吃惊父亲能看见,却并不吃惊自己跟进了餐厅,这代表小孩儿一直感应得到他的存在,那么在餐桌上全程没跟自己说话,后来又一个人跑过去拆礼物都是假装的。 “三番两次骗爸爸可不好,”男人轻轻摇头,“虽然爸爸允许你有自己的小秘密,但前提是要在爸爸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将儿子放到主位的椅子上,男人起身走向罗漾。 罗漾犹如被定在椅子上的石像,眼睁睁看着高大的身影逼近,每一下脚步声都在夺去他的呼吸。 来者最终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淡淡道:“我的孩子一直很乖,从来没有违背过我的意志,但今天为了你,骗了我三次” 被一股无形力量禁锢着的罗漾无法从椅子上站起,只能仰头看着对方淡漠的脸,艰难开口道:“你不是很高兴他终于会撒谎了吗,现在又自打脸。” 男人:“第一次说是想爸爸而看新闻,说谎的内心图景是‘云云’,他把你当成玩伴在保护;第二次是在这间餐厅里假装看不见你,心里的图景变成疯长的草木,他想跟你一起玩想得快要急死了;第三次是刚刚,关于你身份的问题,他说都不知道,图景变成了地底怪物的洞穴,他怕我把你也拖进去因为你,爸爸在他心里变成了会吃人的怪物。” “因为我?”罗漾咬牙,一字一句,“是因为你刚刚在他面前杀了人!” “你到底是什么呢,”男人微微俯身,恍若天神俾睨世间尘埃,连厌恶都谈不上,“意识体?外星人?还是超维度生物?” “你真是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球人,没缺胳膊少腿”忽然意识到什么的罗漾,话说一半顿住。 不对。 感觉很怪。 刚刚短暂的交谈里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是横冲直撞、近乎挑衅的,可男人似乎都没接茬,只是自顾自说下去,现在又质疑一个大好青年地球村居民的身份,哪怕“云0127”真是外太空,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手脚齐全的“人形生物”,怎么会问出“意识体”这种奇怪选项? 除非 “你根本看不到我。”罗漾并不百分百确认,但语气装得很笃定,“你也听不见我说话,你顶多就是能感应到我所在的位置,这里是小孩儿的记忆,只有他才能跟我” “恐惧变淡了,”男人的声音打断他,“你在想什么?” 罗漾抿了抿嘴唇,忽然提高音量:“方遥,你们一直说的黑暗图景是什么?” 坐在主位的小孩儿正忐忑地观察着爸爸是否生气,听见罗漾声音,没多想便乖乖回答:“是负面的心理和情绪,说谎,想做坏事,伤心,难过,愤怒都会有黑暗图景。” “那你再问一遍你爸爸,看得见我吗。” “刚刚已经问过了呀。” “他没有直接回答你,所以再问一遍,然后看看他的黑暗图景。” 雪白团子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爸爸,你看得见我的朋友吗?” 男人愣了下,继而笑了,没回头看儿子,视线一直锁定着罗漾:“你比我想象中聪明。” 答案明确。 罗漾再无所顾忌:“你顶多就是把我困在椅子上,你看不见我,听不着我,连碰都碰不到我,不信你就伸手试试,我反正被穿来穿去习惯了。” “黑暗图景不见了,”男人一声叹息,“看来是真不怕了。” 罗漾听着男人的自言自语,恍然大悟,对方能“锁定”自己靠的是黑暗图景,所以他才问自己“是什么”,一个漂浮在椅子上的“黑暗图景”当然可以是意识体,可以是外星人,可以是超维度生物! 那就意味着,只要自己不再生出负面情绪,便能轻易在魔鬼的“雷达”上消失。 “爸爸?”小孩儿懵懂无措的声音打破安静空气。 罗漾刹那回神,发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转头看回自己儿子,那种精神操控般的凝视再次落到雪白团子身上。 小孩儿原本亮晶晶的眼,以可见的速度正变得彷徨失神,痛苦挣扎。 “你干什么!”罗漾急了,“这他妈是你儿子,他才多大,你能不能不要再对他精神干扰” 男人眼见着只剩空气的座位上,又慢慢浮现清晰的图景,一头正在喷火的不知名野兽,显然不来自云星,应该属于这位“不速之客”的星球物种,双翼,长尾,健硕的躯干与四肢,呼呼喷火,愤怒至极。 “你在担心他?对我的所作所为很生气?”男人流露欣慰,“看来你的确是真心拿我的儿子当朋友” 然而那欣慰转瞬即逝。 “但是他现在还太小,正是成长学习的关键期,作为父亲,我不希望有除我之外的人来影响他。” 高大男人伸出手,轻而易举抓住了那只带着翅膀的喷火怪兽。 罗漾大脑里“轰”地一声,那是心脏被人狠狠攥住的灭顶窒息,是理智与灵魂被一并捏碎的天崩地裂。 他像碎成了千万个残片,每一片都飞溅到不同的时间,空间,宇宙,维度。 那似弥留之际的无数场景里,总有潮水般的黑暗,罗漾拼命地逃,逃出这个,又一头扎进那个。 终于他崩溃了,他的灵魂开始恸哭,像无计可施的孩子,又像穷途末路的旅人。 解脱,他要解脱 这念头一经而起,便自带神圣的光辉,在每一个黑暗痛苦的世界感召着罗漾的灵魂碎片。 餐厅里,罗漾像先前的香槟色女人一样,缓缓抬起手,反向握住自己的脖子,手掌慢慢收拢,再收拢。 餐厅里的父子看不到他的动作,也看不到他呆滞的神情,但高大男人看得到被捏在自己手里的黑暗图景,看得见愤怒的喷火小怪兽渐渐变成一片绝望的死寂墓地。 纯色眼眸里,尽在掌握的愉悦变成更生动的兴奋。 扼杀一个未知生命体带来的掌控感与满足,远远大于解决餐桌对面那两个无趣的平庸者。 “爸爸不要”小孩儿看不见罗漾的任何东西,可他看得见父亲的动作,表情,还有黑暗图景,这一刻他甚至顾不上从主位的椅子下来,而是直接从餐桌上扑了过去,咚地一声摔进罗漾所在的“空椅子”里,奋力爬起踮着脚去捂父亲的眼睛。 “挡住爸爸眼睛没用,”男人语气轻快,掩饰不住的好心情,“现在爸爸教你第二课,用‘视觉途径’感知和激发人的黑暗图景,只是初级控制,我们可以引导他
相关推荐:
先婚后爱
蛇行天下(H)
逆战苍穹
爱情公寓之学霸女友诸葛大力
妇产科男朋友
将军男后(修改版)
莽夫从打穿肖申克开始
孩子的父亲是个女的
进击的后浪
贵妃母子民国文生存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