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丫鬟一通折腾,好一会儿沈张氏才被顺出了气,被扶着坐回了太师椅上。 沈张氏缓过来后,看着同样狼狈,头发丝上还沾着几根白毛的小厮,手狠狠一拍桌面,厉声呵斥道: “说!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都一身狼狈的回来?” 第249章 福星不可能是她! 两名小厮都颤了一下,跪了下来,唯唯诺诺道:“是大老爷让鹅啄的……” “鹅?” 沈张氏睁大了眼睛,“你们这么多人,还能被个鹅给弄成这样?” 小厮羞愧的点了点头,“是……那鹅太凶了,根本抓不住!” “曜儿身上的血也是被鹅给啄的?” 沈张氏又问道。 两名小厮点了点头。 沈张氏虽然仍旧觉得不敢相信,却莫名的松了口气。 是鹅啄的就好,鹅啄的,总比曜儿成了兔儿爷要能接受,大不了将那只鹅炖了吃给曜儿出气。 “那沈青渊就没拦着鹅?” 松了一口气后,沈张氏又有些生气,沈青渊怎么回事?看着自己弟弟被鹅啄,竟管都不管? 而且还不想办法将神医求来,让神医给曜儿治治,真是没用! “没……小的……小的好像看到大老爷在笑。” 小厮低垂着头,添油加醋的讲述着。 实际上天色昏暗,他光顾着抓鹅挨打了,手忙脚乱的哪顾得上看沈青渊脸上什么表情呢? “他竟还好意思笑?!” 沈张氏吃惊不已,又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实木桌面上,仿佛将桌子当成了沈青渊来拍。 一掌拍下去,手又麻又颤,她看着大堂里的几个下人,默默控制着没露出一脸狰狞,心里对沈青渊又怒了几分。 “神医呢?那孽子没请来?” 小厮摇摇头,“大老爷说,他请不动,让老爷想请就自己请。” 沈张氏又开始喘粗气了,“他、他放肆!” 一个月没见,沈青渊上次爆发时的疯状,她似乎都快遗忘了。 此刻看见小厮的惨状,沈张氏才隐约记起,一个月前,沈青渊是如何发疯的。 他红着眼将沈从文摁在水缸里,谁去救都没用,硬生生逼着她同意松口。 那一脸疯魔的样子,将当时的沈张氏都吓住了。 但时间过去了一个月之久,她脑子里沈青渊发疯的记忆渐渐淡了,只剩下了他以前老实孝顺的记忆。 她有些心惊,沈青渊真的彻底变了?不再孝顺听话了? 她控制了他整整三十年啊!怎么可能才三十天,就变得不孝顺不听话了? 沈张氏思绪翻滚,左手颤抖着摸出了佛珠,一颗颗捻动着平复心情。 对于变得不受控的沈青渊,沈张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打压教育没用,她便如他所愿将他们一家分出去,只不过不给钱财,也不让族里帮助。 本想着他应该撑不住,挺不过半个月一家六口便得饿死冻死。但他不但没死,日子竟还越过越好了? 那宋昭灵不是生了个灾星么??怎么不将他们全部克死! “难道……” 沈张氏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惊人的想法,心脏狂跳。 不、不可能的…… 福星必定是她的明珠孙女! 怎么会是宋昭灵的女儿?她哪能有这个福气! 沈张氏正不断自我安慰,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哭声。 “老夫人呀!大夫人她们欺人太甚了呀呜呜呜……” 李嬷嬷哭着被丫鬟搀扶着走进大堂,一进来便跪了下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第250章 沈张氏亲自来请 看见李嬷嬷比两个小厮更可怜的惨状,沈张氏吓了一跳! “你这又是……又是沈青渊让鹅啄的?” 李嬷嬷呜咽哭着,如果是个年轻娇嫩的小娘子哭,倒也称得上一句我见犹怜。 但李嬷嬷一把年纪了,脸皮皱巴巴的,再做出这哭相,就显得有些吓人,让人升不起什么同情之心。 “是大老爷让鹅啄的,但大夫人和阿景少爷都打了老奴,他们太难伺候了,大夫人还说、还说……” 李嬷嬷捂着脸凄声哭泣,哭得几度抽噎,语不成调。 沈张氏黑着脸,“她还说什么了?” “大夫人说,让老夫人您下辈子再做这种白日梦,她的女儿是不可能给老夫人抚养的,还打了老奴一顿!” “老奴倒是不委屈,但替老夫人您委屈呀!这福气他们往外推便罢了,还辱骂于你!” “岂有此理!真是孽障!孽障!” 沈张氏又开始呼吸不畅快,被李嬷嬷的哭声嚎得耳朵疼,“别哭了,我倒要去看看他想做什么!” 李嬷嬷哭声顿住,说收就收,抹了一把眼泪,抓着丫鬟的手的手撑着站了起来。 “老夫人,还是别去了吧?老奴怕大老爷连你都敢打。” “他敢!我可是他母亲!” 沈张氏被挑起了愤怒,这下子倒非去不可了。 瞥见李嬷嬷一直扶着腰,沈张氏被怒气冲昏的头脑短暂冷静了下来,关切的问了一句: “李嬷嬷,你腰怎么了?” “老奴没事,是被大夫人踢了一脚闪到的……大夫人大概是还在怨恨老奴将三小姐抱走的事吧。” “大夫人敢打老奴,那打的是老奴吗?打的是老夫人您的脸面呀!” 李嬷嬷单手抹着泪,说得情真意切。 沈张氏脸色一冷,“她翅膀倒是越来越硬了!明知道你是我的贴身嬷嬷,竟还敢打你!” “我亲自去请,就看他敢不敢也打我!” 她说着站了起身,两旁的丫鬟连忙扶住了她,替她套了件厚衣裳,怀里又塞了个汤婆子捂着。 又有人负责打灯笼在前面引路。 沈张氏没自个儿走着去,让人抬了顶轿撵来,舒舒服服的坐了上去,四个小厮抬着轿子走。 这般排场,乡下实在少见。 吃完晚饭闲着无聊的村民看见,都忍不住好奇的出来看了看。 这沈家老宅怎么回事啊?一波波的涌去山脚下,又狼狈的往回走,现在沈张氏又要去干啥? 见她怒气冲冲,不少人都八卦之心顿起。 有瓜? 之前还冷得缩头缩脑,坐在火堆前不想动弹,现在却起了兴趣,也不怕冷了,纷纷跟在了后面。 一行队伍越来越壮大,等来到山脚下时,小半个村的人都来了,李村长听见动静,也披了件衣裳跟上去看看。 他心里有些叹息,都分家了,沈张氏还做得那么绝,相安无事不好吗? 大晚上的不在家烤火,又跑出来作什么幺蛾子? 轿撵到了院子前停了下来,抬轿的四个小厮慢慢将轿子放下来。 丫鬟站在两侧,等待着沈张氏的吩咐。 她坐着没动,轻轻一抬手。 “去,敲门。” 第251章 恶毒奶奶来了 丫鬟上前叩门,“有人在吗?” 院子里刚吃完饭的人都愣了一下,又来? 所有人看向了蹲在角落里的沈青渊,沈晏景眼里是兴奋,眼睛止不住的看向烧火棍,他是不是又可以打人啦? 决明子眼里带着点揶揄,似乎在笑他,又似乎只是单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宋昭灵则欲言又止。 “渊哥……” “没事,我来处理,你们该干啥干啥去。” 沈青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绕着他们走,怕身上药丸残留的气味熏到了妻儿。 沈沅沅用神识扫了一眼院子里,有些激动的啊啊叫了两声。 大白鹅兴冲冲的飞上院墙,昂起脖子看了一眼,又蔫哒哒的飞了下来,缩在鸡窝里假装自己是只普通的鸡。 沈晏景看得十分鄙夷,“鹅哥你怕啦?外面能有多少人?拿出你大杀四方的霸气来扇他们呀!” 他打开了门闩,往外看了一眼,又立刻把门关上了,慌张的背过身抵住了门。 “咋办啊爹?外面好多人啊!他们不会都是被老虔……奶奶叫来教训我们的吧?” 他慌呀! 那么多人,难怪大白上去一看就又下来了,他全家人一起上,一个打十个,都打不过啊! 更何况……他功力还没有大成,没办法以一当十。 沈青渊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想什么呢?那些人多半只是看热闹的,只要我无错,她不能拿我怎么样。” “真的?” 沈晏景有些不信,那沈张氏对他爹明明很不好,但村里和族里,依旧假惺惺的夸她。 觉得她只是养母,能给他爹一口饭吃,饿不死,便算是良善了,他爹不应该要这要那。 但沈张氏连饭都没有给啊,也就一开始捡回来的时候对他爹好了一两年,二叔沈青曜出生后,他爹就成了小白菜地里黄。 明明是他爹从几岁就开始干活,还吃不饱饭,没有工钱,结果就因为有个养子的身份,沈张氏的做法便是善良了? 说沈张氏善良的,怎么不去当她的养子,当牛做马几十年试试看? 在沈家老宅当下人,每个月都能吃饱饭拿月钱,而他爹,白干活啥都没有! 他看不惯,说了老爹又不听,他自己却不愿意也像亲爹一样为沈张氏付出一切,便去自谋生路。 虽然因为年岁小,经常被赖账,但总比给一毛不拔的沈张氏干活要好。 “当然是真的,你到屋子里去,别等一下误伤了你。” 沈青渊将小儿子轻轻一拔,拔到了一边,自己取代了小儿子之前站的位置,将门打开了来。 院子外面站着一大群穿得灰扑扑的村民,坐在轿撵上的沈张氏与之相比,显得格外的贵气逼人。 一身对襟暗绿色的褙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挽起发髻,头上簪着的金饰,更是与身后妇人发髻上绑的布条形成强烈对比。 远远看着,村民们都不敢靠太近,只羡慕的看着沈张氏。 有些年岁和沈张氏相仿的,暗中撇了撇嘴,低头一扫自己身上灰扑扑的衣裳,心中泛起了酸水。 第252章 欲杀大白 这沈张氏年轻时也没比她们金贵多少,好运嫁给了乡下富户,生的儿子也争气,儿媳生的孙子孙女也争气。 这贫富差距,便越拉越大了。 年轻时候的沈张氏也算不上文静,嫁人了倒是装了起来,满嘴的规矩,哼,小时候明明还跟她互撕头发呢! 同龄的妇人看沈张氏,都是泛着酸水的,只有真的过得十分舒心的,才并不羡慕沈张氏。 “母亲,这么晚了,来找我干啥?” 沈青渊打开门后,又将门从外面拉上,这才挡在门口,笑着问道。 他面对这个漠视责骂了他几十年的养母,依旧无法从容淡定,脸上虽然带着锻炼出来的笑容,手却紧紧掐着手心。 沈张氏皱了皱眉,“你说话怎么变得如此粗俗?还有,你身上什么味?真是丢人现眼!” “我本来就是粗人一个,文绉绉的说话才奇怪。” 沈青渊浅浅的笑着。 他以前见沈青曜得到沈张氏喜爱,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讨厌,便总是模仿沈青曜斯文的说话。 但换来的只有沈张氏的一个巴掌,她说:‘别学曜儿,你不配。’ 沈张氏在外人面前,对他只能说略显冷淡,面子上过得去。但私底下,却是动辄打骂。 也许他就是贱吧,被打骂多了竟还真的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觉得他是不是不够优秀?是不是太过废物?所以母亲才那么厌恶他? 后来长大后他才知道,一切只是因为血缘,因为他并非沈张氏的亲生子。他只是一个沈张氏想丢弃,却碍于面子无法丢掉的累赘罢了。 沈张氏哽了一下,决定不再跟他废话,开口问道: “我问你,你为何纵容畜生啄伤你弟弟?曜儿身体娇贵,可不比你皮糙肉厚。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大白只是认生,它不是有意啄人的。” 沈青渊解释道,又在心底暗暗补充: 啄别人可能不是有意的,但啄沈家老宅的人……一定是有意的。 “大白是那畜生的名字?我不管它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总之你立刻将它宰了,炖了做个补汤给你弟弟吃。” 沈张氏不耐烦听,随意的下了道命令。 大白头埋到了鸡翅膀下:瑟瑟发抖。 “那恐怕不行,大白我是将它当成家人看待的,杀它跟杀我有什么区别呢?” 沈青渊慢悠悠的摇头拒绝。 沈张氏微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他。 “你说什么?我让你杀只鹅,你都不愿意?你弟弟难道不比那畜生重要?” 习惯了沈青渊的听话孝顺,乍一被拒绝,沈张氏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这个听话了三十年的养子,竟真的生了反骨? 不行,不能再放任下去了,他现在就敢纵容畜生伤害曜儿,以后岂不是还要报复她? “你可别忘了是谁将你养到这么大的!沈青渊,我只不过是让你把那只伤了你弟弟的鹅杀了,你就这样顶嘴?” 她捂着心口,一脸失望的看着沈青渊。 “是啊沈大,你养母这要求又不难,你就同意了吧,不过是只鹅罢了!” “那大鹅确实太凶了些,我上次路过就被啄了一口,现在腚还疼着呢,这种伤人的畜生,就该宰杀喽!” 看热闹的村民手揣在袖子里,闻言也指指点点了起来。 第253章 给他们一个警告 沈青渊冷冷的看向那几人,“大白只会啄靠近院子附近,且陌生的面孔,若是及时离开,它也不会追着不放。”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家住村头,家中无人打猎,冬日山上也没什么可以采摘的,你为何路过我家院子周围?” 那男子被沈青渊盯着,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飘忽。 “这,你家附近难道不能走?我还没找你赔药钱呢,你反倒怪起我来了?” “大家伙评评理,难道从他门口路过都不行么?” 村民看了一眼那男子,见他是村中有名的赖汉,都嘘了一声,没人附和他的话。 从别人门口路过是没问题,但什么样的路过能从村口,路过到山脚下? 这赖汉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不是有那凶悍的鹅看家护院,怕是他就要起什么坏心思了! 李村长更是瞪了他一眼,“吴赖子,你要是再偷鸡摸狗,就别怪我不念同村情谊了。” 吴赖子尴尬的笑了笑,本来还想讹点药钱花花,如今被拆穿了倒是不敢了。 沈青渊却没有放过他,左右看了一下没找着顺手的东西,便直接从墙根底下掏了块断裂成小块的泥砖。 这泥砖硬邦邦的,土黄色,一块便有好几斤重,便是断裂的,也有拳头大那么一块。 眼看着他抓着泥砖冲过来,吴赖子慌了,急忙躲闪到人群中。 “你要干什么?沈青渊,你别冲动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乱来呀!” 人群看着身高八尺有余的沈青渊走来,手捏泥砖冷着脸的样子,也慌呀,挤挤挨挨的又将吴赖子给推了出去。 正正好,推到了沈青渊面前,一个站立不稳摔了一跤。 吴赖子抬起头一看,鼻尖刚好对准拳头大的泥砖,顿时腿软了。 “沈青渊……哥!我错了哥!我真没想干啥,我就想偷几只鸡来吃,真的!” “除了偷鸡摸狗,其他的坏事我真的没有想过啊!” 他有没有想过,沈青渊不知道。 但他得给他们一个警告,让村里人知道,谁要是敢趁着他不在,对他的妻儿做什么,这些人就是下场! 他将那些趁着他不不在,都偷偷摸到他家的人都一个个揪出来,扔到了一起。 有人畏畏缩缩,有人破口大骂,“沈青渊你干什么?揪老子出来干啥?我可没有惹你!” “你们趁着我不在家,想翻墙去我家,怎么,这才过去多久,就不记得了?” “之前刚回来有些忙,本来想缓一缓再去找你们的,但既然你们都自己送上门来了……刚好,凑齐了。” 被点出自己偷偷翻墙的事,本来正在骂骂咧咧的男子都僵住了。 他明明没撞见任何人,只被鹅叨了几口,还忍着没惨叫出声急忙跑了,究竟是谁告的密? 能偷听小闺女心声的沈青渊冷哼了一声,脑海里又出现了一道稚嫩的声音: 沈青渊又快步冲进人堆里,将自以为藏得非常好的男人揪了出来,一提一扔,人齐了。 第254章 被震得失声 挤成一堆的七八个男人懵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青渊还真的敢打人不成? 事实证明,他真的敢。 几人敢爬墙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有人也凶悍的举起拳头,要往沈青渊脸上揍。 几人打作一团,其他村民不停的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哎呀呀,别搞出人命来呀!” 但脸上表情着急,语气急切,还不停跺脚,就是没凑上去拦人。 李村长也在劝架,一边劝一边离得远远的,生怕自己也挨一拳。 唉,人老喽,就不跟年轻人凑这种打群架的热闹了。 只有那几个挨打的男子的父母看得着急,冲上去想拦,被其他村民拉住了。 “哎我说吴老汉,你就别上去凑热闹了,一把老骨头了,挨一拳头你命都得多没了半条。” 吴老汉老泪纵横,看着抱头鼠窜的吴赖子,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但再气再恶,那终究还是自己的血脉,哪能就这样看着人被打死了呢? “青渊呐!是我对不住你,没教好儿子,你要什么赔偿我给,我砸锅卖铁都赔给你!你、你手下留情!” 沈青渊眉目冷淡,没有因为吴老汉的哭声而心软,他要是退了,那这些人依旧会起坏心思。 必须得打怕了,他们才会安静一段时间。 [场面一度十分血腥,这里就不细细描述了。] 等到将所有人都揍趴下,沈青渊手上抓着的泥砖已经裂得只剩下小半截了。 那小半截泥砖上,沾满了血污,无论是怂的还是凶的,都躺下了。 吴老汉跌跌撞撞跑到吴赖子身边,眼泪都出来了,“我的儿啊!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吴赖子豁然睁开眼,扯了扯吴老汉的衣袖,气若游丝道:“没死呢,还有气。” 说完这句话,他白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吴老汉一时间又悲又喜,拥着昏过去的儿子哭诉。 “儿啊,你以后莫要惹那沈青渊了,他哪里是什么老实人呀?分明就是煞神!” 一群七八个汉子,哪怕游手好闲,也是有一把子力气在的,但没一个人能干得过沈青渊。 这人以前还装出一副老实人样儿蒙蔽了大家,都以为他沈青渊老实可欺,要不然他欺软怕硬的儿子能去惹他? 见一场斗殴(单方面暴揍)结束,李村长轻轻咳了一声,数落了沈青渊一句。 “你也是,跟这些诨人计较些啥?都是四六不着的家伙,鸡鸣狗盗的,挨打了也是活该。” 吴老汉瞪了瞪眼,瞄了一眼沈青渊,又不敢吱声了。 沈青渊喘息着,忽然泛着红意的目光落在了沈张氏身上。 沈张氏吓了一跳,捻着佛珠的手都顿住了,忘记了动,愣愣的看着一身杀气的沈青渊。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个养子从来就不是什么温顺的绵羊,他能十来岁就独自打猎,凭的不正是一股狠意么? 只不过他从前乖巧听话,从不反抗,让她从来注意不到他的血性,总以为自己能轻松的拿捏他。 沈张氏嘴唇蠕动了几下,竟被那残存着血气的一眼震得有些失声。 第255章 凭我是他养母 过了许久,沈张氏才镇定下来。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的养母,在这注重孝道的大榆朝,沈青渊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虽说这样安慰自己,内心却依旧有些惴惴不安, 她只能强做镇定的抬头,看向沈青渊。 “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不过是分家了一月有余,你竟变得如此残忍!” “罢了,那畜生你想留着便留着吧,但曜儿因你而受伤,你得请神医给他看看,快些去将神医请来吧。” 自顾自说完,她仍然看着沈青渊,见他不回答,眉心微微一皱,又摆出了以往的打压姿态。 “怎么?连我这个母亲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她都已经退让一步了,只不过叫他请个神医,他还有什么不情愿的? 沈青渊凉凉一笑,真想直接将手里染血的泥砖砸沈张氏脸上。 因为孝道,他被打压了多少年?凭什么母不慈子依然要孝顺?这大榆朝的律法,令他感到厌恶! 究竟是谁弄出的这种歪曲孝道? 远在千里之外的安皇正深夜伏案劳碌,突然鼻子一痒,又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他抬头望了一眼半掩的窗,窗外灯火通明。 奇怪……最近怎么总是着凉? 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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