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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 罗云想了想,点了下头,“有的,动手的只是我桑庄的亲信,还有几个士卒在门口守着,他们并未动手。” “桑庄是自个儿亲自过去的吗?” “没有,桑庄没过去,但那些人是他的手下,其中为首之人也说了是要为郡守修建度假庄子,才要收了我家的地。” 吴锡元又问道:“他既然要征地,你家周围的邻居家是否也一起征了?” 第1037章 目无王法 罗云应声道:“征了,我家原先的那个村子整个儿都没了。” 吴锡元眉头一蹙,“那其他百姓呢?” 罗云叹了口气,“我走的那日,看到原先的几个邻居拖家带口的在蜀郡街头乞讨,还有几户人家卖了儿女,重新置办了屋子。” 吴锡元:“……” 这个桑庄还真是目无王法,嚣张至极啊! “若是你所说全部属实,本官定会替你主持公道!”吴锡元表态道。 罗云跪下来给他磕了个头,“多谢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吴锡元将她叫了起来,“此案子从前在前通政使手上,耽搁了些许时日,从前你那些邻居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蜀郡,本官这就派人去查。” 罗云从吴锡元的书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就像是压在她身上的一座大山如今被搬走了半边儿似的。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陶然。 她快走两步来到了陶然面前,对着她叫了一声:“陶然姐姐。” 陶然冲着她温柔一笑,“事儿都跟大人说清楚了吗?” 罗云点了点头,“说清楚了,大人说他这就派人去查。” 陶然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又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疤痕,轻轻叹了一口气,“如今案子已经被大人知晓了,你且放心吧,吴大人是个好官定然能处置了那个混蛋!” “那就借陶然姐姐吉言了。” 陶然松开了她的手,又说道:“你先回去忙,我还有事禀报大人,晚些再去找你。” “好。” 吴锡元听到阿兴说陶然要见他,也微微一愣,“陶然?” “正是。” 陶然从前在静王府上不假,但她已经将她知道的都说了,也不知道她这会儿突然求见自个儿,到底所为何事。 “请她进来吧。”吴锡元说道。 阿兴走出去没多一会儿就带着陶然走了进来,陶然给吴锡元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吴大人。” 吴锡元叫起,“起来吧,你要见本官是为了何事?” 陶然站在案几两步之外的地方,低眉顺眼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震惊不已。 “大人,您可是要派人去查罗云的案子?” 吴锡元嗯了一声,“正是。” “大人,不然您就派奴婢去查吧?” 吴锡元愣住了,手里的笔一顿,写毁了一个字。 他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了陶然,“你要去?” 陶然轻轻点头,“奴婢在府上这阵子吃得好住得好,总得为府上做些事情。从前一开始去燕王府的时候,奴婢也查过案子,并不是全无经验,不会叫您失望的。” 吴锡元想了想道:“蜀郡官官相护,你去可能会遇上危险,本官无法跟夫人交代。” 陶然闻言微微一笑,“那就让奴婢亲自去说服夫人吧,大人。” 吴锡元知道能以她的本事在静王府当了那么多年侧妃,最后还能全身而退,她的本事他自然是不会怀疑的。 “也好,若是夫人允了,本官便许你去。” 陶然已经听了他这话,就已经有些摩拳擦掌了。 她在静王府当侧妃,困了足足两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能出去的机会,她一定会把握住。 陶然从吴锡元的书房出去就一直在门口候着,眼巴巴地等着苏九月回来。 苏九月刚走进门就看到了陶然,陶然也看到了她,急忙小跑两步来到了苏九月身边儿,冲着她行了一礼,“夫人!” 她脸上的兴奋就连梅子这种粗神经的小丫头都察觉出来了,苏九月应了一声,才问道:“今儿遇上什么好事儿了?” 陶然笑着道:“这事儿能不能成,还得看夫人点不点头呢!” 苏九月闻言诧异地斜睨了她一眼,眉梢一挑,眼珠子一转,同她说道:“哦?那本夫人可得好好想想了,什么事儿啊?” 陶然回答道:“大人要派人去查罗云的案子,奴婢去找大人毛遂自荐了,大人说奴婢是夫人的人,要夫人首肯才行。” 苏九月一听,眉头便拧了起来,“要去蜀郡?” “嗯!”陶然有些兴奋地点头。 苏九月却不免担忧起来,她上上下下将陶然打量了一番,“蜀郡路途遥远,你身子……能吃得消吗?” “能的!夫人,我身子可好了,不然我打套拳法给您看看?” 苏九月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就当陶然以为夫人不让她打拳了的时候,苏九月却接过了梅子手中的药箱,指着梅子对她说道:“打拳倒是不必,你跟梅子过几招我看看。” 梅子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回来的路上在门口买的糖葫芦,这会儿听到苏九月这话也免不了愣住了。 “我?” 苏九月点了点头,“来,我帮你拿着糖葫芦,梅子你先跟陶然过两招,不然她出门我实在放心不下。” 梅子惊讶过后也有些手痒了,有一说一,府上这些人身手还是差一些,她也就能跟她爹过两招,她爹近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不在府上。 她十分听话的将糖葫芦递给了苏九月,然后走到陶然面前,对着她一抱拳,“还请陶然姐姐赐教!” 陶然这会儿也有些兴奋了,她都两三年没跟人打架了。 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对着梅子一抱拳,“请!” 苏九月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打得热火朝天的,陶然武艺不错,不然也不可能接下梅子这么多招。 两人打得难分难舍,转眼就过去了一刻钟,苏九月看了看天色,觉得差不多了,才叫停了她们。 “好了好了,今儿就别打了,该用饭了。” 梅子和陶然十分有默契地收了手,各自退后了一步。 陶然刚站稳就兴冲冲地看向了苏九月,问道:“夫人?如何?奴婢能去蜀郡吗?” 苏九月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也不忍拂了她的兴致,便点了点头,“想去就去吧,但那里咱们没甚熟人,你去了可千万要小心。” “是!” 梅子还有些未尽兴,她抿了下唇,接过自个儿的糖葫芦咬了一大口,酸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心里才舒坦了。 罢了,日后再找机会切磋吧! 第1038章 看不出身形 苏九月前脚刚应下,陶然后脚就跑了。 苏九月知道她应当是去找吴锡元了,她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也抬脚朝着正院走去。 梅子刚刚和陶然在前院比武的事儿府中其他下人也瞧见了,自然也传到了吴锡元的耳中。 吴锡元听闻她能在梅子手下走过一刻钟,还未见颓势,可见武艺确实了得。 再者自个儿夫人都点了头,他也没道理再卡着人家。 “既然夫人都应允了,那你就去吧,我再派两个人跟你一起。蜀郡不小,三个人一起行动互相有个照应。” “全听大人安排。”陶然应道。 等苏九月走到吴锡元书房的时候,陶然已经出来了,正好和苏九月碰了个正着。 苏九月就笑着问她,“如何?大人可同意让你去了?” 陶然兴奋地点头,“大人应允了,说再派两个人,让我们三个结伴去。” 苏九月又多叮嘱了两句,“你身子才刚好一些,外出办案也莫要逞强。若是真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儿,尽快给京中来信儿寻求帮手。” 陶然比苏九月要年长六七岁,见着她如今却一脸老成地同她说这些,心中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十分妥帖。 她冲着苏九月一笑,应声道:“夫人,我都记下了,您莫要担心。我从前在外头办过案子,有经验的,真遇上什么事儿,定然早早搬救兵。” 苏九月送走了陶然,走进屋就见到吴锡元坐在书桌后头等着她。 “走吧,吃饭。” 吴锡元起身从书桌后头绕了过来,拉住了苏九月的手,同她说道:“方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 苏九月听他说起这个,就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他,对着他问道:“锡元,陶然此番可是让你为难了?” 吴锡元见她拧着眉头,一脸过意不去的模样,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弹,才说道:“你这小脑袋瓜一天都在瞎想什么?” 苏九月一只手还被他拉着,就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皱起了鼻子,“我怕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让她去的嘛!” 吴锡元都没舍得用劲儿,她的额头还是红了。 他心疼地凑过去在上边儿落下一吻,无奈地解释道:“若不是因着她是你的人,我早让她去了。能当这么多年细作不被人发现,武艺过人、明察秋毫,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女子,女子总是会让人放松警惕的,查案子更加方便。这样的人才培养出来一个多不容易,如今我手下还一个都没有,她愿意替我效劳,这是我的荣幸!” 苏九月一听他这话,才松了一口气,“陶然确实厉害,希望此番能顺顺利利的。至于罗云……不然就让她留在咱们府上吧?她如今也没家了,离开这里都没地儿去。” 吴锡元自然是答应的,“这些小事儿夫人做主就是了。” . 在陶然离京的当天,王启英家中来了个不速之客。 听王通说京兆尹大人求见,他才放下手中的卷宗从书房走了出来。 过来一看,就看到一个人穿着披风戴着帷帽,再低头一看就连脚上的鞋子都比往常高了些许。 这样一来,不仅看不出身形,也瞧不出模样,当真妙哉。 他好奇地绕着桑科打量了一圈儿,啧啧两声,“桑大人,您这是什么打扮啊?莫非是……得罪了什么人?” 桑科叹了口气,将头上的帷帽摘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对着王启英说道:“王大人,您有所不知啊!这几日表面上瞧着马上到圣上寿辰了,外头一片祥和的,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王启英被他这话吓了一大跳,急忙追问道:“桑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啊?莫非有人要在皇上寿辰期间闹事?” 桑科见状吓得脸色蜡黄,赶紧摆了摆手,“没有的事儿!您可莫要瞎说啊!” 王启英这才松了口气,他还就说若真的有人打算在皇上寿辰期间搞事情,他不去提前布置,跑自个儿这里来做甚。 王启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翘着个二郎腿看向了桑科,对着他问道:“桑大人,那你这副打扮来找我又是为了何事啊?” 桑科在他旁边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对着王启英说道:“王大人,实不相瞒,我今儿过来是偷偷摸摸来的,外头有人盯着我呢!” 王启英看着他,却没有出言打断,就听到桑科又接着说道:“您先前儿不是让人来问过我和桑庄关系么?他是我远房的堂弟,早些年他家同我家走动还算勤快,后来我觉得这人有些急功近利,就渐渐地同他疏远了。” 王启英赞同地点了点头,他这话说得没错,那个叫桑庄的确实有些急功近利了。 “可就在一年前他又给我写了家书,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匣子银票,我瞧见的时候差点吓傻了,哪儿敢收下。就又写了封家书,连着银票一并给他退回去了。” 即使过去了一年,时至今日想起那一匣子银票,他也还是忍不住心疼。 “一匣子银票?!他给你这么多银票作甚?”王启英问道。 桑科摇头,“这我哪儿知道?他那家书中也不过就是日常的问候……对了,他信上说他家小女儿想来我家中做客,那阵子我忙得昏天暗地的,就没让她来。” 王启英这么机灵的人,桑科才刚一开口说,他几乎就明白了过来。 对着桑科说道:“他家小女儿可是到了适婚的年纪?” 桑科回想了一下,“差不多了吧?他家小女儿比我家老三小了两岁,如今应当就是十三四岁。” 十三四岁,正是定亲的好年纪。 “那位姑娘定亲了否?” “年初送来的信儿上说给她定了亲,好像是梁州安知州的小儿子,说起来那位安小公子比桑庄他家小女儿还要小两岁呢!”桑科说道。 “梁州知州?安旭文?”王启英反问道。 桑科摇了摇头,“也不全对,先前儿燕王让那些知州们换了地儿,他如今应当是荆州知州了。” 第1039章 对您来说易如反掌 昨年燕王乱点鸳鸯谱,让各地的知州换了地儿查对方的案子,这一查还真查出来不少东西。 但要命的实锤却一个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私底下达成了共识。 王启英摸着下巴琢磨着,“这个安旭文平日里跟谁走得近?” “大人,是平王一系的!这个下官知道!他小舅子跟平王的姨丈家有远房表亲。”桑科急忙表态。 王启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的知道这个?” 话才刚问出口,他就觉得是自个儿白问了。 桑科既然能够当上京城的京兆尹,又怎么会是普通人?他不仅有魄力拒绝一下子银票,还能在风雨飘摇中十分坚定地选择站在自个儿这一边。 桑科讪讪一笑,“是下官觉得不大对劲儿私下里让人查的。” 王启英微微颔首,“不错,你还是个机警的。” 桑科又接着说道:“大人,还有一事。今儿下官这番打扮来找您,就是因为他们又来找下官了,说让下官帮着引荐平王。”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苦笑了一声,“谁不知道平王如今在皇宫里啊!下官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他们带进宫的。” 那可是欺君之罪,他能坐到这个位子实属不易,他犯不着,也没必要。 “下官称病在家中休养,但此法子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下官愚钝,实在想不到该如何是好,只能来找大人讨个主意了。”他恭敬地抱了下拳。 王启英抬起眸子看他,“桑大人,本官如今已经被皇上贬职,您这一句一个下官,属实让本官心中不安啊!” 桑科苦笑一声,“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的还有心思开玩笑啊。下官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待这风波过去了,您只怕还有的升呢!也犯不着改口了。” 王启英哈哈笑了起来,“桑大人真有意思,多谢您如此看得起我。他们既然来找你,你便应下来。” “大人!”桑科一惊,似乎对他这话很不可思议。 王启英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才接着说道:“你安排他们进宫,剩下的我来安排,只要将他们困在宫里就是。皇宫中那么多空屋子,借两个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桑科眼睛一亮,“多谢大人出手相助!” 王启英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告诉他们你需要安排一番,再拖三日,三日后本官一切安排好了,自然会给你去信的。” “是!如此就麻烦大人了!” 他将帷帽重新戴好,又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才一拱手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桑科前脚刚走,王启英后脚就去找了吴锡元,将桑科来说的事儿通通告诉了吴锡元。 “安旭文?”吴锡元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 仔细思索了片刻,才想了起来,先前儿项立新欠得那二十万两银子,似乎就同这位安知州有些关系! 当初他还在思索他一个知州要这么多银子作甚,现在看来只怕都用来孝敬平王了。 “锡元,我如今不宜进宫面圣,你替我走一趟吧!”王启英央求道。 吴锡元却摇了摇头,说道:“你前脚来我这儿,我后脚就进宫,很容易被人发现。不妥,咱们得找个人替咱们走这一趟才行。” 这个人选可不怎么好选,信得过的人本就不多,还要能见到皇上,劝说皇上将皇宫里的空屋子贡献出来一两间,一般人还真没这脸面。 王启英拧着眉头,提议道:“锡元,不然我去找我外祖?让他替咱们走一趟?” 吴锡元思忖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先不用麻烦陆太师,我想到一个极为合适的人。” “谁?”王启英下意识地追问道。 吴锡元笑了起来,“燕王。” 王启英一愣,坐直了身子,问道:“燕王?他能答应吗?” “有八成的把握,我去试试看。” 这一世的燕王跟上一世不一样,他已经隐隐猜出来了。燕王兴许没有想要坐上皇位的意思,但是他却借着自己上一世的记忆做了许多安排,将那些对朝廷有威胁的人都设计到了。 他们如今要对付的是平王,想必燕王也是愿意帮他们一把的。 王启英跟吴锡元一起出得门,王启英回了自个儿家里,吴锡元则去了趟燕王府。 燕王不出意外就是在自个儿府上,近日陆老夫人要跟燕王妃合作家中的事儿,燕王妃总是不在府上,这让燕王不满极了。 关怀远进来禀报说是吴锡元登门拜访,燕王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家小王妃给绣的“鸭子”荷包,听了他这话才抬头看了关怀远一眼,对着他问道:“他来作甚?” 关怀远一拱手,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吴锡元说想求您帮忙。” 燕王下意识地觉得麻烦,但想到苏怡跟苏九月走得近,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罢了,你让他进来吧。” 吴锡元走了进来,对着穆紹翎行了一个大礼,穆紹翎将他叫了起来,“你来找本王有何事?若真是太过麻烦,那本王即便是看在你夫人的面子上也不定应你。” 吴锡元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此事对旁人来说兴许有些麻烦,但是对王爷来说,却易如反掌。” 穆紹翎眉头一挑,“会说好听话也没用,到底是何事?你直说就是。” 吴锡元就将他们所求之事告诉了穆紹翎,穆紹翎一想到要去见他父皇,下意识就想拒绝。可是又想到或许能收拾了平王,他就又松了口。 “本王去找父皇也不是不行,但本王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父皇不应,那本王也没得法子。” 毕竟明知道那两几个人不安好心的情况下,还将他们弄进宫去,这不是对皇上不利嘛! 可是他又想到他父皇先后将洛阳王、平王和静王都弄进皇宫里去,保不齐是他父皇有喜欢这种刺激的呢? 吴锡元虽然猜测他会答应,但亲耳听到他答应下来也还是松了一口气。 “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第1040章 不学点好 燕王受吴锡元所托,到底进了趟皇宫。 而景孝帝得知燕王前来拜访的时候,差点没惊掉下巴,“老三?进宫了?” 他平素走到皇宫外头都恨不得绕着走的人,居然主动进宫了?真真儿是难得啊。 赵昌平在一旁说道:“是啊,王爷说有事儿要跟您禀报呢!” 景孝帝笑了两声,冲着赵昌平说道:“成,你去请他进来说话。” 穆紹翎跟在赵昌平身后走了进来,对着他父皇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景孝帝也没叫他起来,而是问道:“老三啊,你今儿怎的想起来进宫了?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吗?” 这臭小子还给他装病!年纪轻轻的倒像是比他老子还虚弱似的! 让陆太师给他教了几天学,他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得快! 穆紹翎在决定进宫的时候,就知道会面临他爹的冷嘲热讽,他面色平平地道:“太阳是否是打西边儿出来的儿臣也不清楚,但儿臣进宫却是有件要紧的事儿找您。” 景孝帝看着他眉头一挑,问道:“什么要紧的事儿?” 穆紹翎挺直了腰身,同他说道:“父皇,是吴锡元和王启英他们查的案子有了头绪,对方想跟平王见一面,他们便想给他来个将计就计。让他们在宫中见一面,到时候将人困在宫里就是了。” 他可没想着贪这两人的功劳,事实上他一点都不希望他父皇将这事儿跟他联系在一起,他就只想当个传话的。 景孝帝眉头一蹙,“将人困在宫里?!这主意是谁出的?他们将朕的皇宫当做是什么地方了!” 穆紹翎听着他这话,甚至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的生气,总觉得有些奇怪。 “父皇,皇宫这么大,您只需要给他们在离您远远的地儿腾个地儿。让他们将案子都查清楚了,您想削藩也好,或者背后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也都能给找出来。到了那时,您可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穆紹翎面无表情地劝说道。 景孝帝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才摆了摆手,“你先起来说话。” 关怀远见状急忙起身将穆紹翎扶了起来,穆紹翎的膝盖有些酸痛,景孝帝看着他那神色也能猜个大概,就让赵昌平给他搬了个椅子过来。 穆紹翎刚落了座,景孝帝又说道:“要见平王的是谁的人?” “蜀郡郡守桑庄。” “桑庄?他怎的还在蜀郡?”因着桑庄是桑科的远房堂弟,景孝帝也还有些印象。 穆紹翎虽说不知道太多细节的东西,但是到底也是活过两辈子的人,即使用猜得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定然是背后有人悄悄运作吧?他在蜀郡待得越久,在那里的势力就越根深蒂固。父皇……您真的不打算配合一下吴锡元他们吗?” “呵,悄悄运作?那朕还真得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了!” 穆紹翎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今儿找他父皇的事儿应当是妥当了。 “那儿臣就去告诉吴锡元他们一声,就说您允了。” 景孝帝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告诉他们,让他们当心着些,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乱了朕的皇宫,朕一定找他们算账!还有你!一起算账!” 穆紹翎应了下来,“是,父皇您放心就是,儿臣会让宋阔他们一起盯着的。” 等到穆紹翎从殿中退出去之后,赵昌平才跟皇上说道:“皇上,可要让麒麟卫加强守卫?” 景孝帝点了点头,“守住朕的勤政殿和宗元那里就好,其他的随他们去吧!” 赵昌平应了下来,方才燕王一开口他就知道皇上会答应下来。 自从皇上经过了上次那个劫难之后,他谁都不相信,宫中所有人在他看来都是危险的。皇宫并不是他的家,勤政殿才是。 他保护好自个儿和穆王爷,其他人的死活他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皇上将静王和平王都弄进宫来,也是发现了这两人不安分,将他们放在眼皮子地下,让他们斗。 可现在看来静王显然并不是个简单角色,他竟然能不动声色将平王哄得团团转。 景孝帝自个儿坐在椅子上,想到那日郭若无同他说得话。 静王平王身上都有若有似无的紫气,唯独燕王没有。 景孝帝先前儿一直想不明白,平王有不臣之心他也能想得通,但静王腿脚不便,大夏朝绝对不会允许有一个天残的君王,他怎么也会有紫气? 可是郭若无是不会看错的,他是前国师才从雍州找回来的,跟京中的势力没有任何纠葛,也没有理由欺骗他。 景孝帝虽然心中一直都有疑惑,但郭若无这话也让他多长了个心眼。 他的目光还是头一次落在了这个不被他重视的儿子身上,才发现他这儿子比他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 吴锡元和王启英得了燕王让人送来的信儿,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安排他们去见平王,不仅要安排他们进宫,还要让人传信儿给平王。 若是瞒着皇上进行,说不上容易,但如今皇上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对他们来说就要简单许多。 两人分头行动,一边儿去安排宫里的人手,另外一边儿去让桑科接洽桑庄。 “行动可以失败,但是务必要保护好皇上!”吴锡元在王启英临走之前叮嘱了一句。 王启英神色郑重地点了头,“锡元,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 很快就到了约好的那一日,桑庄让人将他们送去了东厂,送人进宫这事儿还是走东厂的路子最简单也最说得过去。 他们一行人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抬着桌椅进了宫。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这个侍卫也是提前被打点过的,但也不能表现的太不当回事,好歹还得盘问一番走个过场。 “你们进宫作甚?” “钟粹宫要一套新的梨花木桌椅,奴才们今儿才给拾掇好,就赶紧送来了。”为首的小太监冲着他们拱了拱手,回答道。 第1041章 互相猜忌 “可有腰牌?” “有的,大人您瞧。”为首的小太监将自个儿的腰牌递了过去。 侍卫拿在手里看了看,才又还给了他,“你们进去吧。” 一行人进了朱红的宫门,纷纷松了一口气,原来传闻中戒备森严的皇宫也不过如此嘛! 他们进来了之后,便随着为首的太监朝着钟粹宫的方向走去。 “快快快,赶紧都进来,把桌椅先放着,你们在这儿看着,待会儿自然有人来验收。”小太监招呼着他们将东西放在院子里,便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就看到平王也换了身不打眼的小太监衣裳走到了钟粹宫。钟粹宫原先是田贵人的住处,田贵人被贬后自然没资格再独居这么大一个院子了,也就此空了下来。 平王一进钟粹宫就看到了摆了一院子的桌椅,以及站在桌椅旁的人。 “奴才们见过王爷!” 平王眉头一蹙,直接开口询问道:“你们怎么来了?见本王有何事?” “王爷,我们大人让给您捎个信儿,可是奴才们一打听才知道您在宫里,便想法子进来了。” “什么信儿?你们哪个大人让你们捎来的信儿?”平王接连问道。 “我们大人是桑庄,信在此处,还请王爷览阅。”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来一个信封,弯着腰恭恭敬敬地递过了头顶。 平王接过他递过来的信封,直接打开取出了其中的信件,这一看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信本王看过了,你们回去给你们大人捎个话,就说本王已经收到信了,让他们按计划行事就可。 “是!” 平王将信塞在袖子里,打算等回去了再毁尸灭迹。 “本王先出去,你们等着本王走远了再走!” “是!” 平王先去换了身衣裳,才往回走,走到殿门口,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静王。 静王坐在轮椅上晒着太阳,听到动静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皇叔,您回来啦。” 平王点了点头,两人住在同一个中,他进进出出静王都知道的。 “方才御膳房那边儿来人说让拟个寿宴的菜单,皇叔您也知道的,侄儿长这么大也没参加过几次宫宴,实在没甚经验……这菜谱……不然还是您来拟吧?”静王说道。 平王却笑着说道:“这还不简单?你想吃什么就写什么!把从前没吃得都统统补上。” 静王没想到他会说这话,顿时笑了起来,“皇叔,父皇信任我们才将此事交给咱们去做,咱们又怎能如此儿戏?还是皇叔来拟吧,侄儿在一旁学习一二就是。” 平王看着他递过来的册子,哈哈大笑,伸手接了过来,“也罢,咱们叔侄二人一起拟,进殿再说。” 说着他就要去推静王的轮椅,一旁的小内侍急忙上前一步,“王爷,还是让奴才来吧。” 平王收回了手,跟他一起走到了台阶下,才搭了把手,扶着静王走了上去。 静王幼时是不坐轮椅的,但因着他腿脚不好走路一瘸一拐的,总是被人笑话,他后来就不走路了,让人给他打了这么个轮椅。等到后来他被封王赐府邸之后,若非必要,他也一直待在他的王府里,不怎么出来走动了。 两人进了殿中,平王扶着静王先坐下,自个儿才在他旁边落了座。 这时候已经有小宫女奉了茶水上来,平王跑了一趟也有些许口渴,喝了一大口才放下茶盏,看向了静王。 “那本王拟菜名,你来执笔可好?” 静王点头应下,“这样也可。” 两个人一个人报菜名,一个人动笔,合作也算愉快。 “皇叔,您再对一下,看侄儿写得对否?”静王说着,就将手中的金册子递了过去。 平王伸手接的那一刹那,他袖子里藏着的信掉在了地上。 静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就瞅见信封上写着四个大字“平王亲启”。 空气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平王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最后还是静王先收回了视线,对着平王说了一声,“皇叔,您的东西掉了。” 平王这才又重新笑了起来,弯腰将信封捡起塞回自己的袖子里,一边儿解释道:“是家里送来的家书。” 静王点了点头,问道:“家里没出什么事儿吧?” 平王接着道:“不过都是些琐事罢了。” 静王这才说道:“那就好,皇叔您还是先看看菜谱吧。” 平王见他没有多追究此事,心中暗戳戳地松了口气,“好,本王看看。” …… 等静王跟平王对好菜谱离开了平王的主殿回到自个儿的偏殿之后,才对着他身边儿的柏配说道:“柏配,你去查查看,今日宫外可有人平王府的人送信进宫。” “是!” 静王这边儿才刚派人去查,那边儿景孝帝就知道了。 他就知道他这个老四儿子没那么简单,这么快就察觉不对劲儿了? 他让侍卫不做隐瞒,把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静王。 看来他是得立个太子了,不然这些人闹腾的就没个完了! 那边儿静王得知平王府的人最近都没有送信进宫,甚至这两日根本没人送信进宫,只除了今日东厂几个小太监送了一套梨花木桌椅进宫以外,再没什么异常。 梨花木桌椅?钟粹宫? 田氏不是已经被贬了吗?钟粹宫如今是谁在住?静王心中疑云渐生,又让人接着去查。 这一查才知道钟粹宫如今根本无人入住,那么到底是谁要的那套桌椅呢? 他再让人去查钟粹宫,却发现钟粹宫的大门已经被封了起来。 静王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心里对他这个笑面虎皇叔却起了防心。 平王做的任何事情他都要再仔细查探一下,以免被他坑了。 . 很快就到了皇上寿宴的那日,京中但凡叫得上名号的大臣女眷纷纷受邀进宫。 苏九月自然也受邀了,但她的脸上却半点喜色也无。 她坐在床上,拉着吴锡元说道:“锡元啊,我昨儿又做梦了!” 今日就是皇上的寿辰,她昨儿却做梦了,就连吴锡元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一下。 第1042章 他怎么算不出来 吴锡元看了一眼苏九月的神色,她紧皱的眉头,以及严峻的面色都充分说明着此事不简单。 他心里当即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对着苏九月问道:“又梦到了不好的事儿?” 苏九月点了点头,“嗯,我梦到皇上出事了。” 吴锡元的心沉了沉,这不是九月第一次梦到皇上出事,既然上一次都能轻松化解,那么这一次应当也行。 吴锡元抬眼看向了苏九月,问她,“出了什么事?” 苏九月抿了一下干涩的唇,低声说道:“梦里皇上在进乾元宫的时候,宫门上挂着的牌匾忽然就掉了下来,砸在了皇上的头上。” 宫里的牌匾那可都是真材实料的,一个牌匾分量绝对不轻,砸在人头上,便是要不了性命也那估摸着也就差一口气了。 吴锡元的眉头拧了起来,问道:“牌匾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呢?!” 苏九月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就听她回答道:“我远远瞧见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了牌匾上,随后那牌匾掉了下来,这时候皇上刚好走到了牌匾底下。” 吴锡元也能猜测到,皇上向来都是被万人簇拥的,对牌匾动手可比对皇上动手简单多了。 “既然知道是牌匾出了问题,咱们得提早排查才行。”吴锡元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一世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了,皇上不能出事,不然大夏朝群龙无首,定然会陷入一片混乱当中。他们这阵子做的事儿,为了削藩忙活得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他们必须得想法子阻止才行! “咱们去告诉皇上?”苏九月抬头望着吴锡元提问道。 吴锡元思索了片刻,却摇了摇头,“咱们就这么直接去跟皇上说,皇上若是问咱们怎么知道的,咱们该怎么说?” 苏九月闻言也沉默了,他们不可能让皇上知道她能做梦避祸的事儿。但此事也不能用旁的理由来随意搪塞,万一被皇上认为他们在皇宫里安插了眼线可怎么办? 当然吴锡元想得可比苏九月想得要稍微长远一些,他们是才刚入仕的新秀,想给皇宫里安插眼线的可能性不大,是以跟他们家走得近的王启英、岳卿言的等人兴许就要被连累了。 苏九月没了主意,就看向了吴锡元,“那咱们要怎么办?” “最好能让皇上自个儿查出来,就不会怪到咱们头上了。”吴锡元说道。 “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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