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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启英,他则亲自去了趟芙蓉馆,去找陆妈妈问了一声。 然而芙蓉馆里根本没有什么豆绿,只有一个叫绿萼的。 “少爷,该不会是田少爷记错名字了吧?”王通凑到王启英耳边低声说道。 王启英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椅子背,微微颔首,“十有八九。” 王通又接着问道:“那咱们现在……可要见见那个绿萼?” 王启英扭头看向了他,“不是咱们,是你。” 王通瞪大了眼睛,“我?” 王启英嗯了一声,“我如今已经娶妻,若是去点了那个绿萼,恐怕跟夫人没法交代。你去,去替少爷探探口风。” 王通下意识地摆手,“少爷,奴才不行啊!” 王启英却道:“王通,你可是少爷身边儿最信任的人了,这事儿少爷除了交给你,也不知道该找谁去办……” 王通为了将此事交代出去,脑子转的飞快,这一琢磨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他看向了他家少爷,给出主意道:“少爷,奴才到底是个奴才,有些事儿问不出来的,但若是您能去找岳将军……” 王启英被他这么一提醒,直接拍手叫好,“成,就他了!咱们这就去趟岳府!” 岳卿言听闻王启英上门来了,整个人愣了一瞬,“他怎的来了?” “王少爷说找您有大事!天大的事儿。” 岳卿言一笑,“他这人总是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都能给说成天大的事儿。去吧,将他请进来,我倒想问问他,到底是怎样一个天大的事儿。” 王启英跟在下人身后才刚一进屋,就勾住了岳卿言的肩膀,“表兄啊!我发现了点儿线索,需要表兄帮助啊!” 岳卿言早就习惯他这跳脱的性子了,也没甩开他的胳膊,就问道:“什么线索?” 王启英嘿嘿一笑,“就在芙蓉馆里,有个叫绿萼的似乎是田祭酒的相好。” 岳卿言眉梢一挑,“朝中大臣在芙蓉馆里有相好的多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王启英又接着说道:“是不奇怪,可问题是我昨儿恰巧碰到静王从芙蓉馆里出来。他说他去寻他陈家小少爷的,但田林嘉说静王妃对她幼弟根本不关心,哪儿用得着他堂堂一个王爷亲自出来寻人?” 岳卿言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了,毕竟他们本来就一直在查静王的案子,如今好不容易冒出来一点线索,怎么可能不去查查? 也因此,岳卿言就问道:“那需要我帮你些什么?” 王启英等得就是这句话,“表兄,也没什么别的,就是需要您去找那个绿萼问问。” 岳卿言:“???” “你怎么不去?”去青楼戏楼这些地儿,他不是更轻车熟路吗?自个儿能搞定的事儿,何必舍近而求远? 王启英一脸为难,“表兄,你也知道的,我如今都成亲了。若是我去了那地儿,还点了姑娘,妙芝还不得跟我急?您就不一样了,没人管着您,去了也无妨。” 岳卿言听了这这话,心里稍稍妥帖了些,对着他说道:“行吧,我改日去一趟。” 王启英急忙说道:“别改日啊!隔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早点搞清楚是什么回事,咱们还能早些应对。” 岳卿言想了想,也应了下来,“好,待会儿我就出门。” 他如今还不大想成亲,去去那些地儿或许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王启英将他表兄忽悠去见了绿萼,自个儿则回了家。 他才刚进家门,就看到自己夫人一脸郑重地坐在堂屋,脸色凶巴巴的。 他急忙走了过去,“夫人,今儿怎的心情不好?” 顾妙芝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大想搭理他。 王启英一看她这模样,心里也就清楚了,估摸着是生他的气了。 他赶紧伏低做小地问道:“夫人,是我惹您生气了吗?不然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顾妙芝这才转过脸看向了他,“我今儿回了趟娘家,你猜我听到什么了?” 王启英问道:“什么?” 顾妙芝气到不行,“听闻你前几日才为一个女子出头,得罪了长信伯府,今儿你就又去了芙蓉馆?你这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的位置啊?若是做不到就不要多说,何苦说一套做一套?” 第907章 行也思君 王启英听得一脸无语,他感觉自个儿比窦娥还冤。也不知道顾家人是见不得旁人过得舒坦还是怎么着?什么事儿也不问个清楚就瞎说。 他没第一时间反驳,更是让顾妙芝心中难过了。 “你倒是说话呀!”顾妙芝催促道。 王启英这才急忙解释道:“好我的夫人啊!我可真是太冤枉了!出个门我都恨不得将自个儿有夫人了几个字刻在脸上,又怎么会同做这些事儿?” 顾妙芝回了娘家,听着她的堂妹们说王启英从前就是个花花公子,这会儿定然是老毛病又犯了。 当着她们的面儿,顾妙芝就说王启英定然是要办案才去的,可回家之后,她越想心里就越憋屈。 “那这两出你该如何解释?”她红着眼眶质问道。 王启英说道:“得亏我今儿去找了表兄,让他去趟芙蓉馆好好查查那个叫绿萼的,不然我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顾妙芝看着他,问道:“当真是去办案的?” 王启英点头,“我就去了两刻钟,能干点啥事儿?你夫君是那起子没用的人?” 顾妙芝脸色微红,“那你让表兄去,未免也有些不大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表兄又没妻室,若是能查到什么,还能分一份儿功劳,何乐而不为呢?”王启英反问道。 顾妙芝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这才算揭过了这一桩,“那你且说说,先前儿英雄救美,得罪长信伯府的那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王启英没干亏心事,自然理直气壮,“那事儿你也清楚,就是上次九月去请我帮忙的那次。她二哥家铺子头一天开门,我能让长信伯府的人给搅黄吗?换你你也得出头。” 顾妙芝一开始满肚子的火气,被王启英这样一解释,她也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清咳一声,“原来如此,那我姑且就先不生你的气了。” 王启英却学着她先前儿的模样背过脸去,“你不生气?那我还生气了呢!” 顾妙芝捏着帕子起身,走到他身边儿,两手捧着他的脸掰正,跟自个儿面对面,才说道:“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我的气了嘛!” 王启英却将脑袋向后靠,想躲开她的钳制,“那可不行,除非……” 顾妙芝一心想要哄他,就顺着他的话问道:“除非什么?” 王启英一本正经的道:“除非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红晕一寸一寸地爬上了顾妙芝的脸颊,王启英这才满意了,直接抱起了她,“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 这日苏九月才刚从太医署回来,阿奎就告诉她,“夫人,府上来了个人,说是咱们大人派回来的。” 苏九月停下脚步,“不是咱们府上出去的?” 阿奎摇头,“不是,是个生面孔,他的口音有些蜀郡那边儿的腔调。” 苏九月微微颔首,“他现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既然是她夫君派回来的,她说什么都要去见见他的。 “就在西稍间。” 项立新坐在屋子里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等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才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响起。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容貌出众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的就是那个阿奎。 他急忙起身行礼,“奴才见过夫人。” 苏九月叫起,“不必多礼,听闻你是我夫君派回来的?你是何人?我夫君派你回来有何事?” 苏九月自知自个儿的容貌没什么威慑力,如今的她除了在亲近的人面前,越发的不苟言笑了,看起来当真有几分威严之感。 项立新起身之后,才说道:“奴才名叫项立新,吴大人在蜀郡替奴才翻了案,奴才是自愿跟着吴大人的。这次回来也是吴大人有些生意需要奴才回来打理,大人在那边儿有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让奴才给夫人带了封信。” 苏九月一听有吴锡元的信,便追问道:“信呢?” 项立新从袖袋里掏出信双手捧着递了过去,苏九月接过来之后,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将信收好,才对着一旁的阿奎吩咐道:“阿奎,将荣德园里的屋子收拾出来一间,让项立新住。” “是!” 项立新急忙道了声谢,苏九月才又问了两句,“我夫君在云南可还好?那边儿吃得可还习惯?” 项立新点头,“夫人放心,那边儿一切都好。” “你方才说,我夫君让你回来打理生意?什么生意?”她眉头微蹙,自家还有什么生意是她不知道的? “大人让奴才带了一批翡翠回来,说在这边儿卖掉,换了银子再带些米面去云南。” 苏九月听明白了,她点了点头,“家里还有些人手,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直接找阿奎。” …… 从西稍间回了自己屋子,苏九月才将吴锡元写给她的那封信拿了出来。 信封上写着几个熟悉的字,“吾妻 九月,亲启。” 苏九月的手轻轻的从字上抚过,面儿上也涌上了淡淡的思念。 一眨眼他已经走了两个月有余,京城里都开始冷了,百姓们都开始准备着过年,也不知道他在云南会不会冷到。 她用平日给吴锡元裁纸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将信封划开,从里头取出了三张纸。 纸上满满当当的写了自个儿一路上碰上的事儿,以及自己对九月的思念之情。 苏九月将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才提笔打算给吴锡元写封回信。 才刚执起笔,她就犯了难。 家里的事儿写得太多,他出门在外难免会担心他们。 她思索了许久,终于,提笔写下了一行字。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 项立新在阿奎等人的帮助下,顺利将铺子开起来了,好巧不巧,吴锡元这铺子正好就在王启英家笔墨铺子的隔壁。 吴家的铺子挨着王启英家的铺子,王启英家的铺子又挨着田秀娘家的面馆,正好排成了一排。 吴家这铺子才刚开始修整的时候,王家的下人就来打探了,一问居然是吴家的铺子,急忙就禀报了自家少爷。 “少爷,吴大人开的是个玉石珠宝铺子!” 第908章 翠玉堂 王启英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就说道:“哦?珠宝玉石?这可得不少本钱呢!我那妹婿去哪儿发财了?” 王通禀报道:“奴才进去看了一眼,卖的是翡翠饰品。” 王启英啧啧两声,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说道:“走,随我看看去,快过年了,家里女眷总得添置些新首饰了。” 王通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家少爷又要去给九月小姐捧场了。 项立新这两日还没找到靠谱的伙计,都是自个儿在铺子里张罗。 铺子开业已经两日了,却连个人影都没看着,他原先的设想还未开始就要夭折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他家大人是有铺子没错,但这铺子却开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在这儿开个玉石珠宝的铺子?那跟开在深山的面馆有什么区别?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明日找自家夫人问问看看能不能要两个下人去街口拉拉客人,忽然一抬头就看到一架马车停在了自家铺子前。 他顿时眼睛一亮,没想到这犄角嘎达也会有贵人来? 他兴奋地迎了上去,却见马车帘子掀起来,从里头下来了个面熟的人,那就是隔壁王通。 项立新有些失落,感情半天儿他自个儿白高兴了啊! 然而,紧接着他就又看到王通扶着一位贵公子从马车上下来了,这位公子他倒是从未见过。 他还没开口,就看到旁边儿面馆的老板娘高兴地从台阶上下来了,“王大人来了!吃过饭了吗?可要去我那铺子吃碗面?” 王启英对着她熟稔地说道:“二嫂,我吃过饭才出门的,今儿可就不麻烦你了!改日!改日我带着我夫人一起来吃。” 项立新听着他们两人这对话,心里头就更加疑惑了。 不对呀,隔壁面馆的老板娘不是他家大人的二嫂吗?怎的又成了这位王大人的二嫂? 莫非这位王大人是他家大人的兄弟? 这个想法才刚一冒出来,他就一阵头大。 自家人的生意最是不好做,要么不给钱,要么嫌贵。 果然,项立新就听到一旁的二嫂同他介绍道:“项掌柜,这位就是你们夫人的义兄王大人,隔壁笔墨铺子就是他开的。” 项立新急忙行了礼,“奴才项立新见过王大人。” 王启英一摆手,“起来吧。” 说着他又抬头看了一眼翠玉堂的牌匾,说道:“听闻锡元在此处开了个铺子,正巧儿我今儿闲着,就过来瞧瞧。” 项立新想到他好歹也是个大人,若是他家夫人在同其他夫人吃茶的时候,能替他们美言两句,他们铺子估摸着也就不会这么冷清了。 “您里边儿请,这些翡翠的水头好着呢!” 王启英自小到大什么好东西见的多了,但走进铺子一看,发现他们铺子里的首饰确实不差。 这时候,项立新就在一旁说道:“大人,您瞧瞧可有看上的?给家里的夫人带一套吧?” 王启英只是转了一圈儿,心中就有了个大概,他指着铺子里的两套对着项立新说道:“这两套给我包起来。” 这两套可是他们铺子里水头最好的首饰了,项立新有些犹豫。 若是旁的东西,他还能做主给这位王大人送一套,可是他一挑就挑了两套最好的,这两套首饰几乎就值了他这批货一小半的价值,这可怎么送? 王启英笑着问他:“这两套多少银子?可别太贵,太贵少爷我就只能回去找自家夫人讨银子了。” 一听人家还是自觉要给钱的,项立新才松了口气,急忙说道:“大人,这两套翡翠首饰奴才从云南那边儿拿货加起来也要四百两银子,您若是喜欢,便给个四百两吧。” 王启英一听,急忙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四百两少爷我还是有的,给包起来吧!” 项立新将两套首饰给装到匣子里,又用绢给他们包好。 王启英才看了一眼王通,示意他给钱。 王通拿出银票,数了四百两给项立新,王启英却又多抽出一张递给了项立新。 项立新一愣,急忙说道:“王大人,四百两就足够了,无须这么多。” 王启英一面让王通拿起他们买好的首饰,一面又对着项立新说道:“你们大老远的拿过来,总得赚些银子,不然瞎折腾什么?给你你就收着吧!” 说完,也不管项立新是什么反应,就又带着王通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然而他才刚出门,就见到翠玉堂门前又停下了个马车,看模样应当是岳家的马车。 果然,没多久就见到岳夫人从马车上下来了。 王启英冲着岳夫人行了一礼,说了两句话,才上了自家的马车。 而项立新则又将岳夫人迎了进去,给岳夫人挑了套首饰,便送她离开了。 直到苏九月从太医署回来,过来这边儿就听到项立新兴奋地同她说今儿他居然卖出去三套最贵的首饰! 苏九月显然也直到这里地段不好,这怎么卖的出去? 她惊讶的问道:“你卖给谁了?” 项立新将账本子拿来给她看,苏九月一眼就看到了上头的王府和岳府。 苏九月沉默了,她就说这地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生意,原来是都卖给了自己人啊! 项立新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看着苏九月的脸色不善,就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夫人,可是奴才这两单生意做的有些不妥?” 苏九月摇了摇头,“你将银钱给他们送回去吧,这两单生意一单是我义母买的,两单是我义兄买的。我们两口子来京城之后,他们帮我们良多,我们不能要他们的银子。” 项立新急忙抱拳应了下来,“理应如此,奴才先前儿不知道岳夫人的身份,日后必定不会再犯。” 苏九月笑了笑,“明日我就让阿力来帮你,京城里贵人多,也省得你不认识人最后惹出什么麻烦。” 项立新笑着应了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九月亲自将银钱给王启英和岳夫人送了过去,可是他们二人都没收。 “傻孩子,你们才刚起步,正是艰难的时候,这时候娘再白拿你们一套首饰,你们还怎么周转?” 第909章 管教 岳夫人拉着苏九月的手,情真意切地说着话。 苏九月张了张嘴,还想再说话,就被岳夫人挡了回去,“好孩子,娘知道你孝顺,但咱们娘俩也不用这样客气。待日后你们生意做大了,娘绝对不同你客气,你那时候若是不给娘送两套好看的首饰,娘绝对打上你们家门要去!” 她这一番话,彻底将苏九月给逗笑了。 母女二人相视笑了半天,苏九月才对着岳夫人保证道:“娘,您放心,日后女儿一定送您一套更好的。” 岳夫人乐呵呵地笑着,“那娘就等着了!” 苏九月从岳府出来之后,又去找了王启英。 王启英直接拉着顾妙芝给她看,“九月,你看你嫂嫂戴着这些首饰好看吗?” 苏九月自然是老实点头,“好看极了。” 王启英这才说道:“那不就结了?我自个儿夫人的首饰当然得我来买了?才不要你送呢!这些银子你快快拿回去!若是日后你再想送,你就自个儿送别的,这套反正是我买的。” 顾妙芝身上一股子书卷气息,戴着玉石首饰确实十分漂亮。 王启英送她首饰是为了帮九月家的铺子,她心里头清楚,但也丝毫不影响她喜欢这套首饰。 “九月,你义兄说得对,这套首饰是我们成婚以来,你义兄头一次送我首饰,你就让他送吧。” …… 苏九月去送银子,非但没送出去,还蹭了顿饭才回家。 她想到自家铺子里,三套首饰卖了之后,再没多少能拿得出手的了。 再想到她义母的话,他们铺子如今是有些周转不开。锡元手上的银钱应当已经花光了,即使再加上她手上这六百两银子,恐怕也依然不够。 家里前阵子又是买宅子,又是买马车的,积蓄也不剩多少了,添都没啥添的。 苏九月独自坐在内室想了许久,最后脱了鞋爬上床,从柜子顶上打开了一个用棕榈编的箱子。 箱子里头放着一些布料,以及她从前攒下来的家当。 她打开箱子,从里头翻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红漆木匣子。 这个木匣子还是当初她救怡姐儿的时候,苏大将军送她的谢礼,一套纯金头面以及一对金镯子。 这些都是好东西,她一直都没舍得戴。 她将东西拿出来,对着铜镜,给自个儿戴上,又照了照镜子,臭美了一番,才又一样一样地摘了下来。 她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了,明日就将这套首饰拿去当铺当了。 待日后家中宽裕了,再去将东西都赎回来。 第二日正好是苏九月休沐的日子,她一大早就先去了当铺,将这套首饰当了,跟当铺掌柜扯了半天又换了四百两银子。 这四百两跟卖了首饰的那六百两加起来就够一千两了,她又跑去了翠玉堂找了项立新。 “那三套首饰的钱没退回去,咱们记下这个人情,待日后再一一报答。” 项立新心中也感慨夫人家的亲戚还真不一样,这不爱占人便宜的性子,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 “夫人,奴才都记下了。” 苏九月又将银票给了他,“我又添了四百两,给你凑了个整。做玉石生意银钱太少了周转不开,这些你先拿着,回头买翡翠了用。” 项立新看着手中的一叠银票,心中激动极了。 一千两啊!他收一些粮食去云南卖了!然后再收一批新的翡翠回来,如此来回反复,他们吴家定然会越来越富有。 这么一想,他就在京城里待不住了。 “夫人,我今儿招了个伙计,还算勤快。您再派个人过来铺子,奴才教他们两日,便要去云南了。 苏九月听了这话几位诧异,“去云南?现在就去?都快要过年了,不然等过了年再过去?” 今年吴锡元过年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她到时候将爹娘接到家里来,还有大哥和二哥一家,一伙儿人热热闹闹的,也就吴锡元一个小可怜在外边。 项立新知道苏九月是好意,他拱了拱手,先给苏九月道了声谢,“多谢夫人体恤,只是我家里如今也没什么人了,过年对我来说,在哪儿过都行。我早一日过去,也能帮您照顾照顾吴大人。” 或许正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苏九月,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了,“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便去吧。只是出门在外的,还需格外小心才是。” 项立新应了下来,又冲着她笑着问道:“夫人,您可有信需要我带去给老爷?” 苏九月在收到吴锡元的信之后,就立刻给他写了回信,只是一直没送出去。 这会儿得项立新这话,她顿时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有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明日给你可行? “三日后出发,等我从咱们这儿到大理,估摸着怎么也得一个月出头,说不好还能赶上跟老爷一起过元宵节呢!”在项立新眼中,吴锡元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了,能过去跟吴锡元一起过元宵节,于他而言,还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儿。 . 被人惦记着的吴锡元此时却还在给景老爷家的几个小兔崽子上课呢!一开始他连着讲了几天的鬼故事,那些个小家伙一边儿听得兴奋,一边儿又害怕到抱团取暖。 直到三天之后,吴锡元在讲故事的时候,引经据典,还能传授给这些小少爷们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儿,叫他们大开眼界。 自家少爷们一个个的都前所未有的乖,最近也没人来告状,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景老爷还有几分不习惯,就喊了下人过来问了一嘴。 “这两日少爷们可还乖着?”景老爷问道。 没了少爷们闹腾,管家也能腾出手来招待更多的客人。 他面容含笑地应道:“乖着呢!这几日少爷们都有用功读书。” 他这么一说,景老爷也好奇了起来了,就听他问道:“那位新来的夫子到底是怎么管教孩子们的?怎的这阵子这么消停?我都有些不大习惯了。” 管事将吴锡元给他们讲鬼故事的事儿说给了景老爷听,景老爷也张大了嘴巴,“还是他厉害,就连这样的主意都想得到。” 第910章 结识 管事笑着在景老爷面前讨功劳,“老爷,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这位吴老爷定然不是个普通商人。”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景老爷也在心中悄悄琢磨了起来,这个人学识过人气度不凡,又怎么会做个小商贾呢?还是说他是哪个大家族的小辈,出来历练的?其实背后靠着某个商会? 他这一琢磨,对吴锡元就更加好奇了。 “管事,你去将这位吴老爷请来,老爷我也想听听鬼故事。” 管事:“……” 偏偏这时候景老爷又补了一句,“也不知道他们雍州的鬼故事同我们大理的有什么不同。” “奴才这就给您请人去。”管事说道。 吴锡元正坐在屋子里看着当地的《云南志》,外头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吴锡元抬头看去,阿兴已经走过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就看到了外头站着的管事,管事对着阿兴拱了拱手,说道:“我家老爷说想请吴老爷过去问问少爷们的事儿,不知吴老爷方便否?” 阿兴回头看向了吴锡元,吴锡元放下手中的书籍,嘴角微微翘起,可算等到了…… 他抬脚走到了门口,对着门口的管事温和地说道:“还请管事前边儿带路。” 景老爷还是头一次见吴锡元,先前儿都是听管事和下人们说起。 这男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生的白白净净的,身材又高大,腰板挺地很直,眼神清明敞亮,一看就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 他心中更加断定了这个“吴老爷”就该是个大家族出来历练的公子哥,他的态度也稍稍有了些许改变。 “吴老爷,久仰久仰。”景老爷当即起身对着吴锡元抱拳,用他那不熟练的官话客套着。 吴锡元一听差点没绷住,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久仰个鬼哦,这个景老爷也是个能吹的。 心中暗自腹诽,嘴上却也虚假地客套道:“小子仰慕景老爷已久,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景老爷哈哈大笑了起来,请他在一旁坐下,才说道:“吴老爷讲话果真一套一套的,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不像我们这些大老粗。” 吴锡元赶紧恭维道:“我听景老爷的官话讲得很好,人也生得气派,才不像什么大老粗。” 景老爷身量不高,最喜欢听旁人说他生得气派,吴锡元这两句直接将他夸得心花怒放。 “吴老爷,您这几日给我那几个小子上课上得如何?那几个小子没气您吧?若是惹了您生气,您就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景老爷说道。 吴锡元摇头,“几位少爷都很懂事,做学问也都聪慧过人,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景老爷满意地很,这才问起了他给孩子们讲鬼故事的事儿,“听闻您给那几个小的讲了鬼故事?” 吴锡元还当他是来找茬的,便急忙说道:“不过是《聊斋》里的几个小故事,并不十分吓人……” 他话才刚说了一半,就被景老爷抬手制止了,“吴老爷,我不是在跟您问责,就是对您讲的那个故事十分好奇,不知您能否也讲给我听听?” 吴锡元:“……” 吴锡元顺着他的意思,他讲了几则小故事,还特意选取了那些有王爷造反的片段,想看看这位景老爷的反应。 可是他却面色如常,只是在他讲到氛围感强的片段时,面色会有些许兴奋的红晕。 吴锡元心中大致有数了,他一连给这个景老爷讲了三天的故事,等到了第四天他再去见景老爷的时候,景老爷却同他说道:“吴老爷,过几日就是你们汉人的新年,今儿咱们一同去外头逛逛?您看看有什么想添置的?” 一同出游,这么看来两人的关系就进一步了。 吴锡元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跟着景老爷出门逛街那叫一个引人注目,他出门的阵势很大,许多百姓还会将自己卖的蔬菜粮食什么的送来一些。 景老爷看着吴锡元一脸不解的模样,就同他解释道:“因为他们想被我们景家庇佑,在大理城凡是被我们景家庇佑的人,一般人都不敢得罪。” “景老爷果然厉害,小弟也在大理城开了家铺子,过阵子正式开业之后,还要仰仗景老爷了。”吴锡元抱拳说道。 景老爷笑着应道:“这都不算什么,等日后你开业的时候,我亲自去你们铺子里转一圈儿,保准整个大理都不会有找你们的茬儿。除了……” 他话没说完,就不说了。 吴锡元总觉得他没说完的这半截才是最重要的,便追问道:“除了什么?” 景老爷叹了口气,“王爷看不惯我们景家的作为,若是他老人家要对您发难,那我或许还真拦不住。” 吴锡元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心里思路忽然就清楚了。 云南王在云南待了快二十年,这二十年早已发展壮大,对于景家这样当地的老牌家族肯定也影响很大。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吴锡元心中一直坚持的信念。 但是此时显然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吴锡元笑了笑,十分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景老爷莫要担心,小弟不过是做些小生意,又不是干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怎么会惹上王府的人。” 景老爷闻言也哈哈大笑了起来,“说的也是,不过既然你是我们景家护着的人,王府多少也要给我们景家些面子的!” 两人说着话,吴锡元看到有卖麦芽糖的就买了许多,景老爷看到了就说道:“我们这儿的麦芽糖很好吃,你是该好好尝尝。” 两人正说着话,李管事就走了过来,“老爷,陈家老爷和苏家老爷此时已经在茶楼等着您了,您看要什么时候过去?” 景老爷看了看一旁的吴锡元,最后发出了邀请,“吴老弟,我要去见两位老友,你可要同我一起去见?” 吴锡元怎么会不愿意?他巴不得景老爷多介绍他几个人呢! 就急忙点了下头,“能多结实几位老爷,是小弟之幸。” 第911章 要降价 景老爷听了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夸赞道:“吴老弟果然是个爽快人,我老景平生最喜同爽快人打交道。” 吴锡元生生受了他这一巴掌,只觉得他这会儿后背定然都要青了一片。 他强忍着扯出了一抹微笑,“景老爷也是个爽快人呢!” 一行人去了东川街上的一家阿妹茶楼,茶楼里生意甚好,座无虚席。 但是在景老爷来了之后,立刻就有人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将他们一行人迎去了三楼。 景老爷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轻车熟路地进了一家包厢,吴锡元紧随其后,才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两位头发花白的老爷已经落了座。 景老爷才刚一进门就乐呵呵地说道:“你们两个老头子来得还挺快。” 一旁的下人已经很有眼色的拉开了两个椅子,请景老爷和吴锡元落座。 其中一个穿着暗红色花纹地老头子也笑着说道:“听闻今儿景老爷做东,我们自然麻溜儿的过来了。” 另一位穿着蓝色暗纹衣裳的老头子却看向了一旁的吴锡元,对着景老爷问道:“老景,这位是……怎的瞧着是个生面孔啊!” 景老爷看着他们两人笑着说道:“这位是我们府上的客人,来自雍州的吴老爷。” 陈老爷听了这话,便看向了吴锡元,“吴老爷?能否告知姓名啊?” 吴锡元在离京之前就已经办好了假的号牌,朝中有人好办事,他这号牌走到哪儿都可以以假乱真。 他对着这两位老爷客气地拱了拱手,说道:“我姓吴名育金,雍州人氏。” “吴育金?”陈老爷重复了一遍,又笑着夸赞道:“果真是个好名字啊!” 景老爷见状也夸了吴锡元几句,“你们可别小看吴老爷,这位可是读书人,我家那几个小崽子这些日子跟着吴老爷做学问,都乖了许多了呢!” “咦?你家原先那个夫子呢?”苏老爷顺口问了一句。 景老爷应道:“他家里出了事,走得急。” 陈老爷他们见着景老爷带着吴锡元来参加他们几人的聚会,就得知这位年轻的吴老爷在景老爷眼中是个信得过得人。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吴锡元在住在景家的这段日子,景老爷已经让人将吴锡元的身份查了个遍。 然而他一个替朝廷办事儿的,身份上自然被掩盖的很好,任凭景老爷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出破绽。 若不是确认他没问题,景老爷怎么会天真到听他讲了几个故事就当他是自己人了。 “汉人的年关快到了,咱们这阵子该提价的就提个价,也趁着这阵子多赚些银子。”景老爷对着他的两个老兄弟说道。 “可是前几日王爷才刚加收了一波税,咱们若是的趁势涨价,恐怕有些不大妥当。”苏老爷拧着眉头说道。 “这有甚妥当不妥当的,他们总是也过年的。”景老爷笑地粗犷,说出的话也丝毫不留情面。 …… 吴锡元听了半天之后,才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三位老爷,依小弟看,年关涨价是万万不可的!” 陈老爷直接眸子一瞪,茶杯重重放在了茶几上,对着吴锡元质问道:“你是不是因为你是个汉人,才说这话?!” 景老爷还指着吴锡元替他管教几个儿子呢!赶紧出声打圆场,“老陈!你先别说这话,吴老爷这么说定然是有他的缘由的!咱们先听听再说嘛!你这臭脾气可得好好改改呢!不然日后还不知道要亏多少银子。” 陈老爷对于景老爷的话还是很听的,景老爷这么一开口,陈老爷才接着问道:“吴老弟,先前儿是我不对,那你也同我们好好说说,为什么不能涨价?” 吴锡元的视线从这三人的脸上扫过,见着他们都看着自己,这才缓缓勾起唇角,卖着关子说道:“三位老爷,非但不能涨价,还得降价呢!” 陈老爷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最后还是景老爷一眼眼刀飞过去,他才消停了下来。 苏老爷知道这人是个读书人,读书人脑子就是比他们要聪明一些,这才又追问道:“还请吴老爷指点啊!” “也没什么指点不指点的,很简单的道理,就是此地百姓日子清苦手头定然不宽裕。你们提价,很多人买不起自然就不会买了,您还落一个骂名。但若是我们降价,那些老百姓们能买得起了,自然会有更多的人光顾,到时候多卖一些,以量取胜。” 一旁的陈老爷听着吴锡元话,很轻易的被说服了。 “不错,这还是个收服民心的好办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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