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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启英问道:“我爹呢?” 王启英其实也有些同情她,这会儿难得就漏了些口风,“郡主再等些时候,快了。” 喻仁郡主信了,“等他正法了,记得同我说一声,本郡主要亲自去问问他。”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她的母亲是尊贵的公主,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他又为何要对她们动手呢?! 王启英冲着她拱了拱手,便转身领着自个儿的人回去了。 审问犯人的人是白流霜,他或许是没王启英这么能干,但在审问犯人方面倒确实有些本事。 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他就问出来了。 “你是说,洛阳王原先同他们说过,他会将地图藏在来访宾客的马车顶上。若是府上被人盯上,他请了谁来府上,就去谁的马车上看?”王启英问道。 白流霜点了点头,“对,没错,就是这样。” 王启英啧啧两声,“是有几分聪明,可就是没用对地方。” 白流霜也是才知道洛阳王的野心的,心中也不看好他,“英子,你说这洛阳王整日想啥呢?当今圣上文有你外祖,武有苏大将军,还许多如同我们一般出色的臣子,他能斗得过么?” 王启英笑了一声,“人若是到不了那一步或许不会想这些,可当他距离登天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你猜他还会不会想这么多呢?” 当初洛阳王和当今圣上平分秋色,若不是有陆太师在先帝面前极力促成,搞不好最后登基的人还真是洛阳王。 一步之差,他又怎能甘心? 白流霜思索了片刻,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你说得有几分道理。” 王启英笑了起来,“行了,也就咱们兄弟俩悄悄说这么一嘴,出去可不敢瞎说。” 白流霜也笑道:“我又不傻,这些还是知道的。” “走,咱们去走马街瞧瞧,今儿那边儿应当热闹极了。” 他说得不错,等他们到了走马街,那处早被封起来了,四周的街坊邻居也都大门紧闭,根本不敢出门。 王启英配着他五颜六色的宝剑,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宋阔和吴锡元身边儿,对着他们问道:“今儿收获如何?这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们可有四处逃窜?” 吴锡元看向了他,清冷的眸子里也带了些喜悦,“昨儿夜里有人偷偷摸摸地来了,宋将军抓到人一审问,居然是裴正冲的人。” 裴正冲分明是被当炮灰了,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 但王启英和李程季也都一脸兴奋,毕竟在洛阳的时候,裴正冲可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如今他好不容易栽了,他兄弟几个没放串鞭炮庆祝,已经算很矜持了。 “地宫里边儿呢?可有什么动静?”王启英接着问道。 宋阔摇头,“我按着地图将里边儿的东西一一查看了一番,发现里边儿确实有些东西不见了。大约丢了有三万把兵器,估摸着应当是在我们拿到地图的前一日被转移走的。这两日,我们一直守着,再没什么动静了。” 吴锡元皱了皱眉头,“莫非是他们手上没了地图?” 王启英也跟着一跺脚说道:“早知如此,我们昨儿就应该将那张假地图放进去,给他们来个将计就计。” 吴锡元看了他一眼,宽慰道:“莫要担心这个,他们在此处藏了这么多东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弃之不顾的。咱们只需要守好此处,定然能够守株待兔!” “可禀报了皇上?” “尚未,不若义兄去传个话?” 皇上对王启英十分信任,且什么话从他口里说出来的效果总是要好上两倍。 王启英也一口答应了下来,“成!左右我这会儿也没啥事!那裴正冲原先敢对我们哥几个动手!这会儿就该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了!” 他亲自去找了皇上,皇上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十分迅速地召见了他。 王启英才刚进门就直接跪了下来,对着他拍了一通彩虹屁,一抬头才发现居然苏大将军也在。 他稍稍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大将军也在啊!” 皇上喊了赵昌平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先喝口水润润嗓子,说这么一连串的话,也该嗓子疼了吧?” 王启英双手接过,又说了一句皇上圣明,就听到皇上和苏大将军两人谈话。 “臣在滦河边儿的人确实截获了一批兵器,瞧着他们的动作,应当是想顺着滦河运走。那位吴大人果真智慧过人,若是不是听了他的话,这三万把兵器流了出去,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苏庄感慨道。 景孝帝自个儿也是一阵后怕,“能从兵器上看出来什么端倪吗?” 这么多的兵器自然不可能凭空而来,铁矿一直把持在朝廷手中,怎么就能多出这么多呢? “兵器是精铁打造的,所需的铁量实在不少,臣以为铁矿方面也出了纰漏,还需彻查此事!” …… 王启英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交谈,心有余悸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许兴奋。 他家妹婿……这是又立功了啊! 第737章 我想见见我爹 这么大的功劳,再加上先前儿锡元救皇上时在皇上面前刷的好感,这回定然是要升官了。 皇上同苏庄谈论了半晌,忽然想起来王启英还在一旁等着,这才看向了他,问道:“王爱卿,你来见朕有何事禀报啊?” 王启英又行了一礼,“方才臣去了走马街,见到了宋将军和吴大人,他们昨儿在走马街守了一夜,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接近那宅子,抓起来拷问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裴驸马的人。” 皇上听了此事,哼了一声,手在龙椅的扶手上拍了一把,“这个裴正冲看来也没什么用了。” 王启英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急忙接着说道:“臣还有一事没有禀报,那日臣在地宫里打开那个藏着兵器的屋子,用的就是从前在裴驸马那处得到的钥匙。当时臣拿来禀报皇上,皇上让臣先收着,没想到还真会派上用场,皇上真真是圣明啊!” 景孝帝嗤笑了一声,“朕有心想留他一留,却没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还真是足够他死无葬身之地了!抓起来吧!好好审一审他,可别真没用到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 . 得知裴正冲被抓了,王启英确实按着先前儿同喻仁郡主的约定,将此事派人去告知了她。 喻仁郡主一身鲜衣怒马,直接从慈安寺杀了回来。 她站在大理寺门前要见王启英的模样,真真跟她从前去慈安寺之前一模一样,王启英远远地看着都有些头疼。 但他也乐于让喻仁郡主去刺激一下裴正冲,或许还能从他嘴里得知些许不为人知的东西呢? 看着将喻仁郡主拦下来的侍卫,王启英也不想为难他们,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得他出去见人。 “郡主殿下,您大可不必为难这些侍卫,有事同下官说就是。” 喻仁郡主站在台阶上,门口的两只石狮子在晨曦的照射下也有些宝相庄严的模样。她看了王启英一眼,就在他以为喻仁郡主又要无理取闹的时候,喻仁郡主突然对着他行了一礼。 “多谢王大人为本郡主和我娘奔走,本郡主实在感激不尽。” 王启英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郡主无论怎样不受重视也是君,他哪儿能受得起她的礼。 他急忙别过身子,避过这一礼,说道:“郡主殿下您这可真是折煞下官了,下官身在大理寺就是为了办案,食朝廷的俸禄,做这些是应该的。” 喻仁郡主也没强求,直接说道:“大人,本郡主此行就是为了见裴正冲一面,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王启英微微颔首,“裴大人此时关在天牢,郡主若是要见裴大人,还请随下官来。” 喻仁郡主骑着马跟在他的马后,一前一后地朝着天牢走去。 有人瞧见喻仁郡主又回京了,立刻四处奔走相告,然而这一回的喻仁郡主可同从前不一样了。 她跟着王启英到了天牢之后,凭着他们的身份,十分顺利的见到了裴正冲。 天牢里又阴暗又难闻,王启英以为喻仁郡主会抱怨,却没想到她一句话没说,只是皱了皱眉头,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裴正冲犯得可是诛九族的大事儿,若是按着朝廷的律法就连在慈安寺清修的喻仁郡主也免不了要受牢狱之灾。 可谁让裴正冲自个儿动手要杀他女儿呢?皇上一时间也起了怜悯之心,就放了喻仁郡主一命。 喻仁郡主在天牢的最里边儿见到了她久违的父亲,裴正冲正面对着墙壁盘腿坐在床榻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面壁思过。 喻仁郡主站在门前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十分复杂。 王启英见着他听到他们来了也不回头,就扬声说了一句,“裴正冲,有人来看你了。” 裴正冲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待看到他身边儿的女孩子之后,才哼了一声,再次回过头去。 喻仁郡主对着王启英行了一礼,说道:“王大人,我想同他私下里说两句话,还请行个方便。” 王启英点了点头,“郡主慢慢说,我在外头等您,您话说完了自个儿出来就是。” 喻仁郡主再次同他道了声谢,王启英才转身顺着甬道走了出去。 待到此处只剩下喻仁郡主和裴正冲两人之后,她才缓缓开口说道:“父亲。” 裴正冲都到了这时候,依然没有心软,“别叫我父亲!你的父亲已经死了!” 喻仁郡主以为他说的是气话,也没放在心上,再次叫了他一声,“父亲,孩儿不明白,为何您非要对孩儿动手?虎毒尚且不食子,怎的您非要置孩儿于死地?” 裴正冲轻笑起来,后来越笑声音越大,活像是听到了什么离谱的笑话似的。 喻仁郡主不解,还想再问,就见到他从床上走了下来,带着沉重的镣铐来到了栏杆前。 隔着粗壮的木头栏杆,墙上忽明忽暗的灯火将他隐藏在黑暗中的半张脸照亮。 他咧嘴一笑,牙齿生生的白。 “整个京城都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偏偏也就只有你这傻子不知道。你母亲精明自在了一辈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死后,她的女儿会过得这么凄惨吧?” 喻仁郡主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他了,这会儿看着他这恨不得将自己杀之而后快的模样,实在陌生的紧。 她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一张小脸“唰”地一下就白了,“您……您说什么?!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裴正冲笑着道:“自然不是,你瞅瞅你这个头、肤色、长相,哪儿点像老子了?” 喻仁郡主想到她母亲惨死,自己也险些惨死,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也就解释地通了。 她抿着下唇,努力地念了两句心经,才让自个儿稍稍平息了些许。 “那我爹爹到底是谁?” “你爹爹?呵呵,十年前就死了,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又怎么会允许他活这么多年?!” 或许是知道自个儿活不久了,裴正冲这会儿说话也毫不顾忌。 喻仁郡主根本没见过亲生父亲,听到他说人已经死了,也不过只是皱了下眉头。 “就因为我不是亲生的,你便一直住在洛阳不回京?” 第738章 不是亲生的 裴正冲看着她,冷哼一声,“京城里的风言风语听得老子头疼,谁乐意待在这儿。” 喻仁郡主却道:“你不都杀了我亲生父亲了吗?还有人敢说风言风语?依我看,你别不是怕我母亲吧!” 裴正冲听了这话就如同被人戳到了痛处一般,整个人都炸了,“你瞎说些什么?!老子会怕她?!不过一个荡.妇罢了!” 喻仁郡主见他生气了,又接着说道:“我不过随口一句,您就这么大反应,看来我还真是猜对了!” 裴正冲见她站在栏杆外边儿,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气到不行,又够不着她。 “呸!”他对着她吐了口唾沫,“少自以为是!老子谁都不怕!老子去洛阳自然是有要事在身!” 喻仁郡主扯了扯嘴角,眼中也带上了些许深意,嘴上又接着道:“要事在身?少给自己个儿脸上贴金了,难道你的要事就是寻欢作乐吗?” 裴正冲哼了一声,“愚蠢!” 喻仁郡主在这天牢里四处打量了一番,还皱着鼻子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对着他说道:“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要事,莫非就是你所说的要事,才让你来到此处的?” 裴正冲听了这话,就像是被踩着尾巴似的,“你懂个屁!” 喻仁郡主微微颔首,“我是不懂,就是觉得你既然在此处,对你所说的大事,多多少少是没什么用了。” 裴正冲脸上的怒气忽然就静止住了,他自个儿也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被洛阳王拉出来挡枪了。 这几日他求见洛阳王,洛阳王一直避而不见,谎称自个儿病了,他让人送去的信件也一个都没回复。 京城里各种传言洛阳王水土不服,现在看来,哪儿是真的病了啊…… “穆康武!” 喻仁郡主啧啧两声,“看来你是被人坑了呀?看在咱们好歹父女一场的份儿上,你有啥要说的?我替你叫王大人。” “用不着你!赶紧给老子滚!” 喻仁郡主接着道:“走是自然要走的,此处又脏又难闻,我也不乐得留在这儿。您也挺惨的,混了半辈子,跟错了主子,还没了妻儿,连个替你收尸的人都没有。哈哈哈哈,我忽然心里就痛快了,告辞。” 她说走就真的走了,没有一丁点儿拖泥带水的。 等到从天牢里出去,高悬在空中的艳阳逐渐驱散了她身上的一身阴霾,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宛如新生一般。 王启英就站在院子里,看到喻仁郡主出来了,他便迎了上去。 “郡主可说完话了?”他问道。 喻仁郡主点了点头,“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真是可笑,我长了十二年,还是头一次知道我居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半是难过半是失落地说着,王启英也是一愣,还真没想到。 怪不得裴正冲居然会对自己女儿下毒手,原来如此啊。 就在王启英纠结着要不要说两句安慰的话的时候,喻仁郡主忽然开口说道:“方才我试探了他两句,他应当是被洛阳王拉出来挡枪了,他现在很生气,你们或许可以利用一下。我还有事,就先回了。” 王启英听了这话就更惊讶了,原来皇室中人是天生就会勾心斗角的,哪怕是傻白甜如喻仁郡主,也会。 就在王启英打算进去顺势看看能不能再问出些什么的时候,吴锡元来了。 他这几日就在天牢审问那几个死士,昨儿王启英又抓了几个过来,皇上下旨让他一起问问。 听说王启英带了喻仁郡主过来,他怎么也得过去见他一面,看看能不能从他那儿得到什么线索。 王启英见到吴锡元来了,立刻就跟他八卦道:“锡元,你猜怎么着,那喻仁郡主真不是裴正冲的亲生女儿!原来都知道慧阴长公主给他戴绿帽子,却没想到居然绿得这样彻底。”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啧啧两声。 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一点上,他其实还挺同情他的。 可是吴锡元脑中那些久远的记忆却好似被解开了封印似的,他隐隐约约想起了一处。 他先前儿在翰林院查先皇的起居注时,记得在当初皇上下旨赐婚让慧阴长公主同裴正冲成婚后,便让公主的青梅竹马去了江南。 按着喻仁郡主的岁数,也就是说慧阴长公主同裴正冲成婚没多久人就走了的,裴正冲怎么会觉得孩子不是他的? 吴锡元隐隐觉得这其中或许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便自告奋勇对着王启英说道:“义兄,我同你一起去。” 王启英还当他也要跟着去凑热闹,便哈哈大笑了两声,最后还是应允了,“成!这个裴正冲当初害得小爷我那般狼狈,今儿可得好好看看他的笑话!” 吴锡元跟着他再次进了天牢,这会儿的裴正冲正靠在墙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王启英走过来叫了他一声,“裴正冲!” 裴正冲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就又回过头去,“你是来看本大人笑话的?” 王启英笑了两声,“自然是了,怕是你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若是你识趣,就将你想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或许还能保一下你的九族。” 裴正冲嗤笑一声,“九族?老子都要死了,管他们作甚?” 王启英没想到这人如此狼心狗肺,正要接着开口,却被吴锡元拉住了。 他转过头,就见到吴锡元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妹婿比自己聪明,或许他有别的法子也说不定,便闭了嘴,将问话的机会留给了他。 吴锡元看着牢房里已经破罐子破摔的裴正冲,忽然开口说道:“同盛二十一年,先帝让小刘大人去了江南,同盛的二十四年才回来。这时郡主已经两岁,为何您还会怀疑郡主是小刘大人的孩子?” 裴正冲愣住了,僵硬地扭过脖子看向了吴锡元,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吴锡元再次重复了一遍,又转而问道:“还是说在这三年期间,公主有去过江南?” 第739章 杀人诛心 过去的种种对于裴正冲来说就是耻辱,他一贯不大愿意回想。可如今再想起来,当初慧阴长公主出门见情郎不都是洛阳王派人告诉他的吗? 即使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可长公主对不起他也是事实,他一时很难改变观念。 “哼!为了撬开我的口,你们可真是满嘴谎话。” 吴锡元也明白了过来,看来其中真的有误会了。 当初将公主的青梅竹马赶去江南,原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皇上只是下了个十分私密的调令,并没有大肆昭告天下,看来就连最应该知道的裴驸马也蒙在鼓里了。 长公主不可能同他说起此事,他又先入为主有了偏见,后边再被人稍稍引导,误会就大了。 “上个月皇上命我查看先皇的起居注,我正巧看到这个。裴大人说我说谎,那么还请裴大人自个儿想想,你在同盛二十一年到二十四年间,可有见过小刘大人?” 裴正冲确实没见过他,只是当初的他也以为是那奸夫避着不敢见他。 “同盛二十五年,本大人亲眼看着他们两人抱在一起又何解?!”裴正冲脸都黑成碳了。 吴锡元等人原本就不是来替长公主证明清白的,长公主面首没有百八十个也差不多,裴正冲确实头顶绿到发光。 但有一点,喻仁郡主不是小刘大人的女儿,这却是真的。 王启英这会儿也听明白了,笑了一声,对着裴正冲说道:“这哪儿用得着解释?你自个儿也说了,这事儿是在同盛二十五年,那会儿喻仁郡主可都已经出生许久了。” 裴正冲:“……” 莫非喻仁郡主真是他的孩子? 杀人诛心,王启英又怎会不懂? “你可真厉害,连自个儿女儿都认不出来。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喻仁郡主的眉眼同你一模一样,偏偏你自个儿就是看不到,还差点儿杀了自己女儿!这会儿女儿也不认你了,人做到你这地步也确实少见。” “你!!!”裴正冲怒目而视。 王启英耸了耸肩,“我什么我?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你这蠢货也不知道被谁骗了,一辈子活得跟个笑话似的。到了还为人家守口如瓶,也不想想,人家害你这样惨,值得吗?” 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王启英刻意压低了声音。 此时的裴正冲脑海里一直有这么三个字在回荡,值得吗?值得吗? 他双眼无神,捂住耳朵,忽然大叫一声。 王启英和吴锡元对视了一眼,吴锡元看着他稍稍镇静下来,又来唱白脸。 “裴大人,您还有什么要说的?或许我们能帮到你,至少……帮你出一口恶气。” 裴正冲先是大笑了起来,紧接着又呜呜抱头痛哭。 他这一辈子确实活得跟个笑话似的,若是一开始他就不娶公主,什么事儿都没有。 他还是风流倜傥的裴公子,娶一房娇妻,养几房美妾,也不会混到今儿这样子。 吴锡元看了一眼王启英,示意他将帕子给他擦擦。 他的帕子是他媳妇儿亲手绣的,上头绣了大朵的荷花,还有一尾小锦鲤,才舍不得给他用。 偏偏王启英也不为所动,他的帕子也是他未婚妻绣的。上次为了感谢她替九月求到了药,他让人给顾府送了许多好东西过去。 顾府送过来的东西也不少,其中就有这么一方帕子。 两人就这么看着裴正冲发泄,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裴正冲才冷静了下来。 “在梅仙山上,有个铁匠铺子,我们用的大部分兵器,都是那里打的。” 梅仙山在洛阳王的地盘,有他罩着,旁人不知道也实属正常,只是……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没有铁,他们也没什么能打的啊!那些铁到底是哪儿来的? 不懂就问。 “那梅仙山可有铁矿?”吴锡元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铁矿在东北方向更多一些,梅仙山并没有这个。 裴正冲摇了摇头,王启英追问道:“那你们的铁是何处来的?” 裴正冲咧嘴一笑,看向了他,“一座矿山采矿十成,上供八成,其他不就剩下了吗?” 这?? 这牵扯可就广了。 整个大夏朝的铁矿少说也有二十座,到底是谁动了大夏朝的铁矿?! “这事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裴正冲摇了摇头,“我也不大知晓,自从我去洛阳,就已经成了规模。” 王启英拧着眉头,心上像是压了个秤砣似的,闷得透不过气来。 若是所有的铁矿都有问题,且年岁久远,那么流落在外的兵器可真就多了…… 是只有洛阳王如此,还是其他藩王也如此? 他能想到的,吴锡元自然也能想到。 只是他上辈子好歹也进过内阁,多多少少也练就了一身宠辱不惊的本事。 那裴正冲此时应当也是存了报复的心思,洛阳王将他害成了这样,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因此,就见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王启英,“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个儿去梅仙山查查看,用我的那枚印章就可以进去。若是我没记错,我那枚印章应当就是被你偷走的吧?” 王启英先前儿得知了钥匙的作用,还一直在想印章有什么用,没想到居然在这儿了。 王启英点了下头,“我晓得了,本大人这就去见皇上,若是你说得属实,也算是戴罪立功,至少能保住你家九族。” 裴正冲这回倒是没呛声了,眼瞅着王启英和吴锡元两人转身要走,他又开口叫住了他们两个。 “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吴锡元两人停住了脚步。 裴正冲依然靠在墙上,并未看他们一眼,只是开口说道:“若是可以的话,喻仁身世的事儿就不要告诉她了。” 说着他咧嘴一笑,“就让她一直以为她的亲生父亲是我杀的,这样也算是我最后替自己赎罪了。” 吴锡元两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好,我们答应你。” 裴正冲嗯了一声,“多谢了。” 两人见他再没有什么要说的,这才转身接着朝着大牢的门口走去。 第740章 升官发财 王启英进宫去禀报皇上,吴锡元则下衙回家。 今儿他走的早,还顺便去太医署接了九月一起。 九月难得被他接一次,心中十分高兴,路上吴锡元还给她买了正源斋的点心。 两人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却发现家中大门开着,阿奎站在门口眺望着。 见着他们回来了,阿奎急忙跑下台阶,来到他们面前,对着他们两人行了一礼,说道:“老爷,宫里来人了!” 吴锡元一愣,转过头看向了苏九月,就见到苏九月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他抿唇轻笑,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掌,才宽慰道:“莫要担心,这几日我替皇上办了不少事儿,许是皇上又有什么事儿找我了。” 苏九月听他没犯事儿,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她还真担心自家男人被皇上迁怒到。 “咱们进去瞧瞧吧。”苏九月说道。 吴锡元嗯了一声,就领着她走了进去。 不大的院子里站着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手上捧着托盘,上头放着黄色的绸缎,应当是来传圣旨的。 吴锡元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在圣旨没有宣读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对着两位公公客套了两句,两位公公的态度也十分不错,他心中就更加明白这圣旨中的内容一定不是什么坏事儿。 “吴大人,还请接圣旨吧!” 吴锡元才刚刚下衙回来不久,身上穿着官服,也用不着换衣裳,直接跪下领旨谢恩即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林院修撰吴锡元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在地宫一案中居功至伟,现任命为翰林院侍读学士,钦此。” 吴锡元知道自己应当要升官了,但是却没想到皇上直接给他升了两级。 从原先的翰林院修撰到从五品的侍读学士,这晋升速度还真是让上一辈子的他羡慕的紧啊! 这边儿才刚宣读了圣旨不久,京城里的诸多势力就都知道了,大伙儿谁又能不羡慕呢? 这晋升速度真真儿就同王启英差不多了,要知道王启英一年半的时间升到了正四品,如今可是有半年没挪窝了啊! 吴锡元给了这两个公公赏钱,又亲自将他们二人送出了门,才转身回了他和九月的屋子。 才刚一进门,他就兴奋地一把抱起了苏九月,抱着她转圈圈。 苏九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整个人就已经飞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他的肩颈窝里,“放我下来啊!” 吴锡元也担心摔倒她,转了两圈儿就放下了她,低头看着她微红的小脸,此时的他也眉飞色舞的,有了些少年人该有的姿态。 “媳妇儿,我从五品了!”他既激动又克制地说道。 苏九月自然也替他高兴,就点了点头,“真好!这阵子辛苦了吧?明儿我回来给你做些好吃的。” 吴锡元却拉住了她,低下头额头挨着她的额头蹭了蹭,亲昵地说道:“也没多辛苦,你不用亲自下厨的,有什么想吃的交代下去就行了。” 苏九月抬起眸子看他,水灵灵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解,“旁人做的和我做的哪儿能一样?” 吴锡元同她相处许久,自然也摸清了她的性子,一看她眉头蹙了起来,急忙改口道:“当然不一样,就是怕累着你,你在太医署累了一天了,回来还得下厨。” 苏九月摇头,“又不是天天做,再说了,我如今都是领事姑姑了,也没多累。” 吴锡元眉眼柔和地看着她,笑着说道:“那我想要吃媳妇儿做的炸酱面。” 苏九月一口就应了下来,“这还不简单?明儿我让梅子去买些新鲜的肉回来。” . 第二日一早,苏九月就去了太医署。 昨儿吴锡元晋升的事儿他们也已经有所耳闻,大伙儿都冲着苏九月道喜。 苏九月自个儿挨个道谢,末了才说道:“虽说今儿大伙儿都嘴甜,但这该做的事儿还是一点不能少,都快忙去吧!” 大伙儿嬉笑着散去,一个小药童又跑到了苏九月面前,恭敬地对着她行了一礼,才说道:“苏姑姑,黄大人喊您过去。” 苏九月心中猜测应当就是先前儿他们说的那事儿了,她微微颔首,“成,我这就过去。” 等她到了黄户生的门前,黄户生的药匣子都收拾好了。 见着苏九月来了,他直接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儿的药匣子,“你拎着药匣子,跟我去趟洛阳王府。” 苏九月立刻来了精神,快一步上前拎过药匣子,扭过头对着黄户生问道:“师父,咱们去洛阳王府是要给洛阳王瞧病吗?” 黄户生嗯了一声,反而有些奇怪地瞅了她一眼,“先前儿不是你说让我去洛阳王府上的时候带上你么?” 苏九月讪讪一笑,“我就对洛阳王的头疾比较好奇。” 黄户生瞪了她一眼,“洛阳王可不是什么好性子,且他头疾爆发的时候,性子格外的暴躁。到了洛阳王府之后,你什么都别看,也别说,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记住了吗?” 苏九月乖巧点头,“师父,您放心,徒儿都记下了。” 黄户生看着她这乖巧的模样,才稍稍放心了些,“记下了就跟为师走吧!”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上了太医署的马车。 在马车上的时候,苏九月还问了些许有关洛阳王头疾的事儿,气氛还算活跃。可随着马车距离洛阳王府越来越近的时候,苏九月也消停了下来。 听闻洛阳王府附近埋伏了各方势力,恐怕方才他们师徒二人一下马车,就要被众人得知了。 马车停了下来,苏九月率先从马车上跳下去,车夫将凳子放在了黄户生脚下,又将他搀扶了下来。 此时洛阳王府的管家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等见着他们师徒二人来了,急忙从高高的台阶上迎了下来。 才一见面就对着黄户生抱拳行礼,“黄大人,可算是等着您了!王爷的头痛了两日了,您快些去给王爷瞧瞧吧!” 第741章 浪得虚名 黄户生听了面色也十分凝重,撇去他们的身份不谈,无论是谁到了他的面前,那就都只剩下了一个身份——病人。 “怎的都疼了两日了才来太医署?” 管家也是没办法了,若不是旁人实在拿王爷的头疾没辙,他们也不大会愿意用皇上的人来医治。 黄户生医术高超,坏了他们不少好事儿,但此时他们也只有找他了。 “王爷先前头痛的时候让人帮他按摩便会有所缓解,却不想这次头疾居然来势汹汹,两日了却也没有丝毫缓解。” 分明……分明天儿已经放晴了呀? 管家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莫非王爷的头疾又严重了么? 黄户生叹了口气,最怕的就是讳疾忌医,“罢了,快带老夫前去看看王爷。” 管家带着黄户生师徒二人急匆匆地朝着洛阳王的院子里走去,到了院子前,只见到一群带刀侍卫等在此处,看着他们就像是看着什么乱臣贼子似的。 一个小丫鬟急忙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对着他们行了一礼,“黄大人,王爷已经等候您多时了,您快请进。” 黄户生嗯了一声,拎着衣摆跟在丫鬟身后朝着屋子里头走去。 门“咯吱”一声被推了开来,一股熏香的味道迎面扑来,黄户生面色一冷,转而又面色如常的朝着内室走去。 苏九月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也隐隐觉得这熏香有些不大对劲儿。 但她也知道此时最好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就只是拎着药匣子乖巧地跟在黄户生身后,一言不发。 内室很暗,黄户生皱着眉头让人将帘子拉开。 此时洛阳王也重重地出了一口气,“黄大人来了啊……” 小丫鬟急忙上前将床前的帷幔拉开,黄户生上前对着洛阳王行了一礼,“下官见过王爷。” 洛阳王这会儿精神不济,只觉得自个儿的头都要裂开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无需多礼,速来替本王看看,这头怎的比起先前儿还要痛?” 他到底有多疼黄户生不知道,但黄户生还是顺从地摸上了他的脉搏。 过了许久,黄户生才松开了手,“王爷,还请允许下官为您施针。” 洛阳王嗯了一声,“准了。” 苏九月急忙替他准备银针,黄户生将银针在王爷的头上插了一圈儿,看起来十分可怖。 但或许是因着确实有作用,洛阳王紧皱的眉头逐渐松了开来。 管家在一旁看着也松了口气,王爷无事,他们这些下人才会无事。 “黄大人,我家王爷这次怎的会如此严重?”管家问道。 黄户生叹了口气,“王爷日理万机,近来或许是有些怒火攻心,还请王爷放宽心静养。” 说的倒是轻巧,可他们家王爷怎么都不可能静养的。 “王爷这病可能根治?”管家又接着问道。 每次黄户生来,他都要问一次,这一次也不例外,尽管他自个儿也知道应当是没什么希望了。 果不其然,就看到黄户生摇了摇头,“王爷这是旧疾,只能静养缓解,若想根治恐怕有些不大可能啊。” 管家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罢了,还烦请黄大人再替王爷开个方子吧。” 黄户生没有拒绝,提笔写了方子,他也知道洛阳王府定然不放心吃他们太医署煎得药,干脆就没揽这事儿。只是将方子交给了他们,嘱咐他们让王爷每日喝两次。 等写完方子,交给管家的时候,他才忽然问道:“管家,你同老夫说说,王爷先前儿可是头受了什么伤?” 这话先前儿他也问过,但管家说什么都不承认,等到这一次看着黄户生严肃的神色,他才有些犹疑了。 “这……” 黄户生神色十分凝重地说道:“不瞒你说,方才我给王爷诊治的时候发现,王爷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异物。” 管家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王爷看了这么多的大夫,还是头一次有人看出来这个的。 所有人都说黄户生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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