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在原地,烈焰跳动的双眼目送他们远去。 …… 随着对地府的逐渐深入,更多幽魂鬼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仰头张望虚空,不停地扫视不存在的桂榜的斓衫书生,神情似哭似笑:“没中……怎么会没中呢?” 梅棠打了个寒颤,自言自语:“幸好我早就放弃科举了。” 背着七八袋货物,腰都弯成弓形的干瘦力夫,还在对着身旁空气说:“再加一袋……没事,背得动。” 宋刚叹了口气:“押镖时,经常看到这样卖苦力的脚夫。” 手握法剑,胡乱劈砍,口中喊着“别过来”的缉妖使; 皮肤皴裂,用指头挤出血喂给女儿的妈妈; 浑身泡得浮肿,奋力托举起孩子的婆婆; 看不清路,指腹全是针眼,叫卖着绣品的绣女; 一遍遍举起芒槌,敲打着衣服,手肿得像萝卜的浣衣工…… 似乎,每一只鬼都被生前的执念困住,徒劳地重复着过去的自己。 众人默然无言,一路行至一条宽阔的大河前,河水清澈见底,水底似有透明的鱼儿游动。 殷婵低头,仔细看了看,看清鱼儿的一瞬间,和肩头鹦鹉一起炸了毛,猛地直起身体。 那是一只只白得近乎透明的死人脸,不知从谁身上剥下来,落进这条大河里,日积月累,密密麻麻,随着水流慢慢飘动。 李昼鼻翼翕动,嗅到了一股腥咸的罐头味,她嫌弃地移开视线,拒绝预制菜。 “几位客官,”一艘小船划了过来,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船夫笑着问道,“要不要过河?” 梅棠眼睛一亮,作揖道:“我们在找府君住所,不知阁下可否指个路?” 船夫说:“这是忘川河,你们坐我的船,过了河,再走二里,便能看到府君居住的宫殿了。” 梅棠大喜,又问道:“敢问船费几何?” 船夫声音爽朗:“我与你们一见如故,免费渡你们一次。” 梅棠一顿,余光看了眼同伴们,接着便神色如常,微笑道:“如此,就有劳阁下了。” 船夫撑着竹竿,将小船划到河边,又格外热情地扶着众人上了船,等众人一一坐好,喊了声:“坐稳咯!” 只见他用竹竿轻轻一拨,小船便如装了疾行符一般,向着对岸冲去。 照这速度,几个呼吸,就能过河。 然而,小船走到河中央,却是一个急停,船头翘起,船尾一沉,差一点便泡进忘川里。 一蓬河水飞溅,落向船舱,眼看就要将众人浇成落汤鸡。 鱼妙萝冷笑一声,捏了个辟水诀,一圈无形光晕倏地一闪,便将河水全部挡下。 河水哗啦啦泼在了甲板上,撑着竹竿的船夫回过头,神色莫名:“客官好俊的功夫!只是,这忘川河上,禁绝一切遁法,你们想过河,只能靠我这条船。” 殷婵翻了个白眼:“废话少说,你想要什么?” 宋刚啐了一口:“刚刚问你船费,你自己不要,现在又说这些。” 船夫笑了笑:“我本来就不要钱。” 他从怀里取出一团绢布,抛到梅棠怀里:“看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什么时候把绢上的题答出来,什么时候就送你们过河。” 梅棠展开绢布,众人纷纷低头,看向布上红笔写的文字: 梅棠猛地抬起头:“这不是阴司选拔冥官的考题吗?” 船夫笑容一僵。 努力背书,考了两次才过文化课的鱼妙萝面色一变,毫不掩饰心中鄙夷:“你居然作弊!” 还在复习,考过了才能算官方匠师的殷婵大怒:“你居然作弊!” 船夫被连喷两次,脸上实在挂不住了,眼中露出凶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群人全都扔进忘川河,免得事情败露。 终于看完了绢布上的全部内容,也大概明白了这段话是什么意思,李昼缓缓抬头,面无表情:“你居然用数学题考我们。” 船夫面色古怪,正想说,你的关注点就是这个? 李昼头也不回:“宋刚?” 她已经看出,这位镖师不太喜欢看书。 那就让他出出气吧。 晕字的宋刚立刻跳起来,卷起袖子,一个箭步蹿上甲板:“找打!” 他一把揪住躲之不及的船夫,砂锅大的拳头把他揍得像人形沙袋,一会儿凹进去一块:“就你也来考谈神医?你算老几?” 船夫被揍得眼冒金星,呜哇乱叫,没一会儿就举手求饶了:“不考了,不考了,我马上送你们去对岸,别打了,再打出鬼命了!” 宋刚又揍了他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回头看向李昼,见李昼脸上没了怒气,才踢了踢船夫:“划船吧。” 鼻青脸肿的船夫忙不迭地点头,划了下竹竿,迫不及待地把船送到了对岸。 下船前,梅棠确认道:“府君果然在前面?” “保真,绝对保真。”船夫哭丧着脸说,“能不能把我的东西还我?” 梅棠低头看了看写着考题的绢布,卷起来,扔进了忘川河里。 绢布刚一入水,便如进了油锅,河水沸腾冒泡,无数张脸一拥而上,转眼就将绢布撕成了碎片。 船夫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心口一痛,跪倒在岸边。 没了卷子,就要再等十年,才能报考了…… 李昼点了点头,赞许地看了眼梅棠,转过身,看向前方。 一座斗拱飞檐,雕梁画栋的宫殿,已经隐约可见。 李昼心想,府君家还挺大的,摆起席来,也不愁放不下。 她已经闻到宫殿中散发出的烤羊腿、焗蜗牛的香味了! 嗯? 烤羊腿的香气怎么忽然散了? 第73章 府君真的很热情好客,生怕焗蜗牛冷了,还在这儿给她回锅呢。 百炼泉旁。 剑光闪烁, 风刃呼啸,一场激战已经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鼍妖坚厚的鳞皮上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剑痕,汩汩流出鲜血, 元季蕤身上的青色道袍却仍完好无损,只是头上的莲花冠略有些松垮, 散落几缕青丝落在脸颊旁。 若是有人在此观战,便能发现,她的道袍上绣满了暗纹,每一道暗纹都是一种符咒,这些符咒一环套一环, 令道袍水火不侵、能抵十牛之力, 还能在受到攻击后,将一部分攻击反弹到攻击者身上。 这件道袍,是方士齐英知道元季蕤要从鼍妖眼皮子底下夺宝,加班加点给她赶出来的防御法器。 齐英说,正好让元季蕤检验下它在实战中的性能,要是好用,就批量生产,作为宗门统一服装。 元季蕤运气平息胸口激荡的灵力, 心里第七次道谢,要不是齐英的道袍防御力拉满,现在的她早就被鼍妖打得肋骨断裂, 起不了身了。 鼍妖甩动着又长又粗的尾巴, 敲鼓般敲打着地面, 敲得碎石乱飞, 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 哪来的小姑娘,天生剑骨, 一身神装,不管是道袍还是灵剑,都在它见过的法宝里能排上上等。 一股热气从它鼻孔里喷出,眼看对方又要挥剑而上,它忍不住张开长吻,口吐人言:“看你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怎么竟做此强盗行径?” 元季蕤见它竟然与自己交谈起来,心想正好,她也能趁机调息一番,因此一边回复灵力,一边拖延时间道:“你说这口神剑是你的,可拿得出证据?” 鼍妖眼瞳中露出疑惑之色:“我可没说神剑是我的。” “?” 元季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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