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脸颊贴着凝冰的草杆,被冻得一个激灵,猛然醒转。 “别过来!”她下意识嚷嚷,“我很强的!我不想杀人!嚯!哈!” 了尘师太换了个抱孩子的姿势,静静看她表演。 靳明达对上她怀中的李昼视线,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彻底清醒过来。 她面色一白,低声对流星锤喊了几声,流星锤不情不愿地回到她身边,被她握住了铁链。 她抿了抿唇:“对不起,我有必须拿到东皇瓯的理由。” 摆开架势,拱手说:“得罪了!” 了尘师太摆手说:“得罪不了。” 说罢,衣襟下藏着的璎珞飞出一粒红珠子,在靳明达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已钻进了她的眉心,镇住了她的泥丸宫。 还没出招,就已经被镇压了的靳明达:“……” 了尘师太摘下假发,露出光头,念了声佛,在靳明达吃惊地注视下,从容说道:“施主不妨跟贫尼讲一讲,不得不盗窃神器的理由。” “我说了,你就会帮我?”靳明达脱口而出,随即露出懊恼之色,钻进她泥丸宫的璎珞珠子,似乎让她会下意识说真话。 了尘师太笑而不答,流星锤撞了下主人的腰,催她赶紧老实交代。 靳明达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它一眼,却因技不如人,无可奈何,只好将自己盗取神器的缘由和盘托出。 原来,她的老师是一名禁呪(zhou)士,带着她隐居在剡(yan)白山中,主修以炁禁火之术,修得大成,便能蹈火而毫发无伤。 师徒两人沉迷火法,不问世事,本来不该卷入世俗斗争。 然而,两个月前,老师下山采买食物时,被邪祟偷袭,寒气入体,虽然靠着体内真火压制,捡回一命,却因无法彻底驱逐邪祟,体内无时无刻不忍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身子一天比一天衰弱下去。 眼看老师身体越来越虚弱,靳明达虽然还未出师,却也只能铤而走险,下山寻找驱逐冰寒邪祟的办法。 “还有什么能比东皇遗物更克制冰寒邪祟的呢?”靳明达垂头丧气地说,接着抬起头,顾不上会被笑话脸皮厚,“师太,你是出家人,慈悲为怀,要不帮帮我,把东皇瓯借来一用?” 了尘师太觉得这以炁禁火之术听来耳熟,略一思索,眉头皱起:“莫非你的老师是京城尉氏?” 尉氏以御火术闻名,却因京城大火救灾不力,全族下狱,偌大一个修行世家,说倾覆就倾覆了。 由于这门御火术就此充入了缉妖司的武库,人们便私下议论,尉氏是被缉妖司算计了。 眼前这姑娘,难道是尉氏后人吗? 野鹤庵的功法擅长感知因缘,了尘师太凝神去看靳明达,果然见到她身上牵着一根极细的因缘线,飘飘忽忽向着京城方向延伸而去。 她心里愈发肯定了三分,谁知靳明达却神色茫然,反问她:“尉氏是谁?” 了尘师太又皱了皱眉:“你的老师不姓尉?” 靳明达摇头:“老师姓……姓……” 她努力回忆,脸上的迷茫越来越多,渐渐冒出汗来:“老师姓……姓什么?” 随着她抓耳挠腮,铆足了劲回忆老师叫什么,结满寒霜的茅屋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恶意,半开的柴门内仿佛有无数只眼睛投来窥伺的目光。 了尘师太悄悄捏了枚孔雀翎飞镖在手心,抱着李昼的胳膊却被推了下。 李昼从师太怀里跳下地,迈开短腿直奔柴门,不是说那个老师就在屋子里吗,去问问老师本人不就好了,这两个人怎么都笨笨的,耽误她买蜂蜜了。 由于自己人还小,没带钱,指望了尘师太掏钱,李昼憋住了吐槽,只是自己跑到柴门前,一把拉开了半遮半掩的柴门。 靳明达下意识说了声:“不要!” 一道带着寒气的穿堂风从屋里刮出来,丝丝缕缕寒气挂在屋外的草地上,似要冰封万里。 下一刻,以李昼迈入门内、穿着虎头鞋的左脚为起点,另一道融融暖意席卷而上,转眼便将所有冰霜化去。 了尘师太看了靳明达一眼,跟上李昼脚步。 靳明达追在二人身后,急切地说:“不能开门,老师现在见不得光。” 她几步跑过来,就想把门关上。 了尘师太扫了眼空荡荡的茅屋,心里掠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叹了口气,回头望向靳明达:“姑娘,你已经知道真相了,是吗?你的老师,早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这间茅屋里留下的,只有一缕她生前与邪祟缠斗的气息……” “不是的。”靳明达听到这话,反倒不急了,跑进屋里,从窗边端来一个漆黑的罐子,递给了尘师太看,“你看,这是老师熬药的药罐,我每日赚到银钱,就会给老师买一帖镇邪的草药,老师总是从门缝里接过,在窗下熬药,我每天都能看到药罐飘出的烟雾,闻到草药的清香味,这不可能是假的。” 了尘师太低头看向药罐,捻起几根“草药”,那不过是山上随处可见的野草,胡乱地塞在罐子里,根本没有熬煮过的迹象。 了尘师太放下罐子,念了声佛,收回了控制靳明达的璎珞珠子,沉声说:“姑娘……” 靳明达转身走向里屋,翻箱倒柜地找起来:“师太,你先坐,我找找茶叶,我们虽然隐居乡野,老师也教了我待客之道……” 了尘师太的话被打断,心里再次叹了口气,余光瞥见李昼正在掀开床上的衾被,连忙走过去帮忙:“昼儿发现什么了吗?” 李昼点了点头,看着床底露出来的漆黑深洞,头一昂,像头找到了蜜罐的小熊,抱臂自信道:“蜂巢就在这下面。” 了尘师太眯了眯眼,望向这深不见底的隧洞,忽然意识到,靳明达的老师不是被邪祟偷袭了,而是发现了邪祟的巢穴,却无力铲除,不得不以肉.身镇压。 第117章 已经毁灭的世界 李昼把头埋进隧洞里, 嗅了嗅气味来源,确定了方向,便想也不想, 说了声“我走啦”,直起身来就往洞里一跳。 噗通, 虎头帽在了尘师太眼前一晃而过,转眼就失去了踪迹。 了尘师太大吃一惊,原本还想用神识查探一番,见状也只好跟上。 她刚想弹出一粒璎珞珠子,给靳明达留个信, 免得她发现她们不见了, 就又跑回慈云寺偷东西。 谁知,下一刻,她听到头顶传来了破空声,靳明达竟然也跟着她们跳了进来。 了尘师太一怔,抬起眼,目光对上了靳明达的眼睛,黑暗中,那双眼睛像一对浸过水的宝石, 湿漉漉的,却又异常坚定。 了尘师太收回视线,心中感叹。 这姑娘是知道老师已经不在了, 想要查明导致老师陨落的邪祟, 才会义无反顾跟过来吧。 这对师徒, 也是可惜了…… 不知向下落了多久, 李昼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亮光,她反应不及时, 七手八脚地摔在地上,在冒着寒气的冰面上滑行了好一会儿,才又七手八脚地爬起来。 爬起来后,她就又无意识地恢复了双手双脚,披着虎头斗篷,穿着虎头鞋的普通小孩模样。 她回头看了眼头顶,隐约听到了尘师太的声音,好像是让她等等自己之类的。 老师年纪大了,腿脚不利落了,没有耐心的李昼暂时关上了耳朵,转回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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