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遗余力。” 韦春知却摇头:“韦氏虽落败,但家资尚余。我曾为保险起见,命人将部分资财存到了幽州的银楼里,可做起家之用。” 他顿了顿,眼珠滴溜溜转,“只是某报国之心不减,想在幽州谋个职缺。” 此话一落,缨徽立即在桌底握住李崇润的手,冲他摇头。 她爹真是贼心不死。 别说他到底几斤几两,就是崔君誉他们也绝不会允许有人试图在幽州搞外戚干政这一套。 特别还是这样声名狼藉的外戚。 李崇润轻拍了拍缨徽的手背,算作安抚,温和道:“幽州弹丸之地,不比西京事繁。岳父堂堂静安侯,怎能被这边防之地的小官呼来喝去。再者说了,韦氏新丧,丧事还没办,毕竟钟鸣鼎食的礼仪之家,总要好好办一场。” 说得客气,却包含深意。 你夫人儿女刚死,连丧事都没办,就忙着谋官缺,是不是太凉薄了。 韦春知立即听懂了,心中不悦。 却又不便表露,只有点头应和。 见自己没有希望,又瞥向儿子。 韦成康向来害怕李崇润,鹌鹑似的坐在角落里。 哪怕韦春知频频向他使眼色,也一言不发。 倒是韦宜雪显得落落大方。 边安慰因子女遇难而哭泣的娘亲,边说:“阿姐生了孩子,身边没有至亲照顾,这几个侍女虽然伶俐,但到底不是自家人,我总是不放心。若阿姐不嫌弃,我想搬来与你同住,也好就近照顾莲花。” 说完,那翦水秋瞳脉脉含情地掠过李崇润。 缨徽看出她的心思,觉得好笑。 想起小时候的纷争,断然不可能让她靠近莲花。 客客气气地说:“妹妹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如今爹娘年长,才是最需要照顾的,我怎敢拦着妹妹尽孝。” 韦宜雪不料她当众拒绝,还是这么明里暗里挖苦人似的拒绝,更加嫉恨她。 暗咬了咬银牙,挤出一丝娇媚的可怜样儿:“还是姐姐孝顺,这些日子可将我和阿娘照顾得很好。” 缨徽懒得再搭理,也没有耐心继续应酬:“阿耶舟车劳顿,还是早些歇息吧,七郎年前送了我几间宅邸,大可挑选最轩敞的居住。” 从前两个女眷,不便撵出去劈府独居。 韦成康又躲起来,万事不出头。 如今家主来了,自然可以搬出去住。 听到“几间宅邸”,韦宜雪眼中几乎冒火。 辛娘子却有些想头,巴不得早些搬出去。 缨徽这女儿虽然发达了,但愈发叫她捉摸不透。 加上她幼时那些事,辛氏难免觉得心虚,虽然缨徽从来不提,但她总觉得缨徽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嘲讽。 看,你从前没有善待我,如今还要仰我鼻息而过活。 辛娘子悄悄拽了拽韦宜雪的袖子,催促她快走。 韦成康耷拉着脑袋,万事听吩咐。 一家人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 韦春知心眼儿多些,单独拉了缨徽说话。 “徽儿,为父知从前多有亏待你。但如今一切皆与从前不同。都督虽然眼下宠爱你,但男人的宠爱虚无缥缈,能靠得了一时,未必靠得了一世。想要地位稳固,必然少不了父母亲族的帮扶。我今日提出的事情都督回绝了,希望你能多吹吹枕边风,毕竟阿耶若得势,女儿也有倚仗。” 缨徽看向负袖站在官邸门前的李崇润。 穿着玄色狐裘,露出一缕金线袖边,刺绣着鹘衔瑞草。 众人皆在他面前俯首。 她一直都觉得,他还是那个曾经和自己朝夕相伴的七郎。 可恍然间发现,他已高高在上。 幼时那种飘渺无依的不安感又来了。 韦春知见她流露出脆弱的神情,趁热打铁:“你是阿耶的乖女儿,阿耶如今只能指望你,你也只能指望阿耶。” 这样熟悉的场景,突然令缨徽觉得憋闷。 她记得,十二岁那年,阿耶要送她来幽州。 那凄凉无助的夜晚,他就是这么抓着仓惶的小缨徽,说:“你是阿耶的乖女儿,阿耶以后只能指望你了。” 缨徽边摇头边后退,想要把那些狼狈的记忆甩出去。 不,她还有阿兄。 仿佛从虚空中抓住一点支撑,让飘零的心有所依托。 对呀,她还有阿兄。 缨徽抚住倏然绞痛的心口,望向宅邸前的街衢,慌乱地寻找。 多么神奇,杳长的街衢尽头,马蹄阵阵,阿兄真的出现。 谢世渊勒住缰绳,跳下马,先是担忧地看了一眼缨徽,才朝着李崇润行揖礼。 第34章 “吾妹缨徽,只做正妻。” 谢世渊听闻韦春知安然无恙, 并且来了都督府,很是担忧,左思右想, 觉得还是得来一趟。 在重逢之初,缨徽就告诉了他这几年的遭遇。 所有坎坷辛酸,始作俑者莫过于此。 虽然李崇润在, 但至亲至疏夫妻,这种家务事,他未必会照顾得好缨徽的情绪。 受了谢世渊一礼, 李崇润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 他其实感觉出了缨徽那竭力伪装出的平静之下焦躁不安的心情,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她是都督府的主人, 她是他李崇润的娘子, 牢牢占据上风,难道今时今日的他, 给不了缨徽应有的体面和安宁吗? 缨徽是不信任他, 还是不想依赖他。 亦或是有别的痼疾,是他不知道的。 但是谢世渊知道。 他知道缨徽正陷于凄惶无助中, 所以他来了, 做定海神针。 多么令人着恼的默契。 谢世渊很守礼,一一向韦春知和辛娘子见礼。 韦春知知道谢氏处境, 向来看人下菜碟, 十分敷衍地寒暄几句。 被谢世渊这样一打岔,韦春知准备了满腹的说服缨徽的话,也没有机会再说。 只有不甘不愿地带着家眷离去。 如秋风扫落叶, 宅邸门前霎时寂静。 缨徽想将谢世渊让进花厅, 叙叙旧也好,怎么也好, 她想和他说话,藉以平复刚才因阿耶寥寥数语而激出的不安。 可是她看看李崇润,又唯恐招惹他不快,踯躅不敢言。 李崇润一眼就看穿了她。 虽然嫉恨,却不至于这般难看,客人来了拒之门外。 李崇润冷声道:“谢将军是怎么也请不来的稀客,入内喝几瓯清茶吧。” 他指望谢世渊识趣,自己乖乖走。偏八面玲珑的谢将军故意装傻,朝李崇润拱了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茶是上好的白山毛尖,用梅花上的雪水烹煮,香甜的水蒸腾出茶叶的醇香,顺着舌尖蔓延出别样的风味。 谢世渊真心赞叹:“茶水甚好。” 侍立在侧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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