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指着阮青雉咬牙切齿道:“我儿子才不是小流氓,他只是扯了一下你辫子而已!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阮青雉挑眉反问:“难道扯女孩辫子就不该打吗?” 对方搬出民间四大原谅法则:“我儿子年纪小,不懂事,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害不害臊啊你!” 阮青雉往椅背一靠:“是挺害臊的。” 紧接着,女孩又悠悠补充了一句:“孙女没把孩子教育好,我能不害臊吗?” 话落,看热闹的人群哄堂一笑。 女人愣了下,看旁人笑了,随即也反应过来了:“你敢占老娘便宜?” 阮青雉双手环胸,表情厌弃:“刚刚那位小同志称呼你一声大姐,你嫌人家把你喊老了,劈头盖脸把小同志骂了一顿,喊孙女显着小,可真喊了吧,你又不乐意了,你这人可真难伺候。” 女人瞬间恍然:“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阮青雉坚定回答:“我当然是和数万万解放军同站一个战壕!” 忽然,她神情开始严肃,上下审视女人几秒,冷声质疑:“难道你不是?那你是什么?敌特?还是间谍?看来我有必要通知车上的保卫科,让他们查查你了。” 女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偷偷掐了把孩子。 “呜呜呜呜……” 小男孩哭起来,扭着身体,十分抗拒女人的怀抱。 她装作很忙地哄孩子。 热闹没了,众人便散了,女人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她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只能狠狠瞪女孩一眼。 阮青雉懒得跟她计较。 已经中午了,她早饿了,肚子叫唤了好几遍,她拿出包子,一边看窗外绿油油的麦田,一边啃着包子。 隐约间,好像有道目光看着自己。 阮青雉抬眸看过去,刚好瞥见新兵小同志吞着口水,慌忙收回视线的小动作。 她笑了,问道:“你十几了?” 小同志耳根赤红,慢慢转回头:“十六了。” “为什么当兵?” 小同志小声道:“村大队说,当兵能吃饱饭,还能让家里人吃饱,所以我就来当兵了,不过我不怕吃苦,国家有难,我会冲到最前线,百姓有难,我也会用生命守护,我会对得起这身军装的。” 她听着少年的话,心底那簇冰山逐渐融化。 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纪,阮青杉在家里追狗撵鸡,而这些孩子已经远赴千里,守卫疆土了。 “我是为了当兵王。”他身边的战友突然说道:“我姐夫说,获得三届全国大比武第一的兵王叫沈战梧,他是所有军人学习的榜样!等着吧,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战胜他!” 小伙子眉间皆是傲气。 阮青雉眉头微挑。 沈战梧? 是她那个残疾又绝嗣的丈夫吗? 看来没受伤之前他很厉害啊,就是不知道这人怎么样。 这时,售货员刚好推着餐车过来。 她挥手喊住:“盒饭怎么卖的?” 售货员:“两素菜是三毛,两素一荤的五毛,您来哪份啊?” 阮青雉掏出五块钱:“来十份两素一荤,给这些解放军。” 说话间,她把手里的钱往前送了送。 新兵们神色惊诧,立刻拒绝:“同志,我们部队有规矩,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阮青雉见他们态度坚决,轻声地说:“不瞒你们说,我丈夫也是一名军人,他和你们一样保家卫国,上阵杀敌,所以这份盒饭不是我请的,是你们用将生命置之度外的英勇换来的。” “再说了,军爱民,民拥军,军民鱼水情意深,我是军嫂,我们更是亲上加亲,嫂子请你们吃饭,也是应该的。” 新兵们微微红了眼眶。 阮青雉起身,亲自给他们打饭。 80年还没有一次性用品,饭菜都用铝饭盒装,分量大,哪怕这些新兵都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正是长身体能吃的时候,这样一份盒饭也绝对能管饱! 一开始他们都还不好意思,吃相秀气。 可饭菜实在太香了,里面的红烧肉那么大一块,肉质软嫩,香味浓郁。 他们渐渐加快吃饭速度。 “娘,我要吃盒饭!” “我要吃肉!” 这时,女人的儿子哭唧唧地喊着。 女人冷脸训斥儿子:“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长个猪脑子吗?你娘没钱,别人有钱,你去给别人当儿子吧,我不要你了!” “呜呜我要娘……” 她对儿子的反应很满意,用眼角狠狠夹了阮青雉一眼,尖酸道:“穷他妈大方!死要面子活受罪!臭他妈乡下来的土老帽!还请解放军吃饭,有本事请全车人吃饭啊,害我儿子哭的人都是出门挨雷劈的玩意儿。” 第5章 你是老战的未婚妻? 阮青雉慵懒地睨了她一眼。 不多时,她手里便多了一张火车票。 女孩纤细的手指夹着这张车票,举到眼前,慢条斯理地念起上面的字:“特价票,站票半价,发站湖滨市…欸,我怎么记得湖滨是全国三大贫困市之一啊?” 女人太阳穴突的一跳。 摸了摸口袋,火车票果然不见了,她赶紧伸手夺下:“你干嘛偷我车票!” 阮青雉任由她抢回车票,勾唇讥诮道:“偷?我全价坐票偷你一个半价站票,有这个必要吗?” “早知道这样,大家都花半价买站票好了,反正到车上抢也能抢到座位。” 话里的‘抢’字被她咬得极重。 女人的语气不以为意又理所当然:“军人给妇女儿童让座天经地义!” 她顿了顿,又特别郑重地补充一句:“还有!我是城里人!我来湖滨只是探亲!别把我和你们这些土老帽混为一谈!” 阮青雉轻哂了声,赤裸裸地嘲讽:“确实不能混为一谈,乡下人走到哪儿腰杆子都硬,不像城里人腿软,站不住!喜欢跪着要饭!” “你!” 女人臊红了脸。 也算明白眼前这小丫头牙尖嘴利,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了! 她惹不起,躲得起! 女人翻着白眼,抱儿子往旁边挪了挪,显然要与阮青雉拉开一条楚河汉界。 阮青雉是个以牙还牙的性格,哪里肯吃亏。 当即就回她一个白眼! 好在后面一路上女人没再挑事。 她也落了个耳边清净。 火车开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盛阳市火车站停靠。 阮青雉跟着熙攘嘈杂的人群下了火车,随意扫了眼四周,没看见有人来接自己。 她不清楚李秋花有没有通知沈家,让他们今天来火车站接人,更不知沈战梧那边的情况。 阮青雉不喜欢坐以待毙。 既然没人来接,那她就自己找过去,无论如何,她必须尽快和沈战梧离婚! 不远处,许多新兵正在集合。 阮青雉脚步顿了顿,思索几秒后,转身走到近前。 她轻声开口:“您好,军人同志。” 左新程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小脸白净,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乌黑的眸子明亮沉静。 他抬手行军礼:“同志,有事吗?” 阮青雉:“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他叫沈战梧,是东区指挥部的,前几天他受伤了,我是来照顾他的家人,同志,你认识他吗?” 左新程猜测道:“你是他妹妹?” 他和老战是多年的战友,之前听他说过有两个妹妹。 看小姑娘的年纪,应该是小妹吧。 就在他对号入座时,面前的小姑娘微微摇头:“我是他未婚妻。” 左新程大为震惊:“什么?你是老战的未婚妻?” 老战居然有未婚妻了?? 阮青雉挑挑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位还是沈战梧的战友。 “那他现在在哪?” 左新程回过神,想到什么,神情落了几分:“在市医院……” …… 火车站外有很多拉客的三轮车。 送到市医院两毛钱。 阮青雉下车,给了钱,直奔住院部找沈战梧。 刚到楼下,就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抱着孩子从一楼大厅出来,神色慌张,一双三角眼贼溜溜的左顾右盼。 她警惕地看了眼阮青雉,然后行色匆匆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阮青雉眯了眯眼睛,迅速转身。 在对方离开前,伸手勾住女人的肩膀:“大姐,你抱着我弟弟要去哪啊?” 她乌黑的睫羽缓缓抬起,一双眼黑得慑人,如地狱阎王现世。 空气凝固了一瞬。 女人偏了偏头,用余光看向身后。 她的声音像砂纸一样粗糙,低声恐吓道:“死丫头,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阮青雉扬唇冷嗤:“死女人,我也劝你聪明点,这里是医院,只要我喊一声,周围人很快就会过来,他们要是看见你拐孩子,你确定,你和你的同伙能跑得掉?” 话音落下,她搭在女人肩上的手猛地用力,直接卸掉她的锁骨。 女人痛呼,汗珠瞬间顺着鬓角流下来。 这丫头刚刚碰她哪了。 居然这么疼! 女人咬了咬牙,立刻转身将怀里的‘猪崽’朝她扔过去,然后抱着手臂,飞快逃窜进胡同。 阮青雉伸手稳稳接住小孩。 她低头看了眼,发现小男孩正出神地盯着她…… 阮青雉笑了笑,逗弄道:“喂,小孩儿,你刚刚差点被人贩子拐跑了,还好有我从天而降,怎么样?是不是特别佩服我智勇双全啊?嗯?” “…怎么不说话?你家大人呢?居然让你乱跑……” 忽然,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她的手竟然摸到了小男孩两截空荡荡的裤腿! 他的小腿是缺失的! 阮青滚了滚发紧的嗓子,然后用力抱紧他。 找不到小男孩的父母,她只能暂时把他交给附近的公安局。 她又找来纸笔,简单几笔在纸上画出人贩子样貌,交给公安:“她锁骨脱臼了,近几日可能会去看医生。” 交代完一切,她再次来到住院部。 跟护士打听了沈战梧的床位,直接上了楼。 来到病房外,她缓缓停下脚步,稳了稳有些凌乱的气息,然后抬腿走进去。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 病房里一片静谧,两扇刷着白色油漆的木窗敞开着,头顶的吊扇悠悠摇晃,搅起丝丝微凉的风。 她视线落在病床上—— 男人双眸紧闭,还在沉睡,窗外的光影勾勒出他脸庞上更为明晰的线条。 半明半暗,清冽俊美! 阮青雉猛地怔住,瞳孔微颤,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第6章 沈战梧早晚会是她的丈夫 阮青雉重度颜控。 前世,她手机里收集了许多帅哥,虽说这些赛博老公美得各有千秋,但加起来,都抵不过眼前这位半分绝色。 她缓步来到病床前。 离得近了,男人的五官在她眼底愈发清晰起来。 他骨相优渥,鼻梁挺拔,从耳朵下延伸出来的轮廓,细腻而精致,耳垂边缘下还有一颗小痣。 招摇着,任人采撷! 阮青雉舔了舔唇,望着沈战梧这张动人心魄的脸,迟钝地转着思绪—— 这婚也不是非离不可! 突如其来的想法,惊得阮青雉卷翘的眼睫颤了颤。 视线顺着男人乌黑的寸发滚进冷白的皮肤里,在他淡薄的唇和凸起锋利的喉结上反复流连。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女人声音:“你是谁?站在那干嘛呢?” 阮青雉缓缓收起思绪,淡然转身,微凉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不动声色地上下审视一遍,反问道:“你又是谁?你来这又是干嘛的?” 林如珍秀眉蹙起:“我问你呢,你还问起我来了?” 阮青雉双手环在胸前,挑了挑眉尾,浅笑道:“哪条明文规定只准你问我,不许我问你了?怎么?你是公安局的人还是办事大厅的?就算是,那也要先亮出证件再问话吧!” 林如珍眉间皱得更紧:“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可叫公安同志把你带走审问了!” 阮青雉丝毫不惧女人的威胁。 伸手扯来一把椅子坐下,随意往椅背上一靠,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毫不在意地说了两个字:“随意。” 她怕什么。 在自己男人身边又不违法! 林如珍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怒火暴涨,指着门外:“再不滚,我喊人了!” 阮青雉侧身坐着,手臂架在椅背,两根纤细的手指抵在额侧。 整个人松弛又随意。 她睨眼看着女人,在心里冷冷一笑。 当她是傻子么! 一个打扮光鲜亮丽,连头发梢儿都要抹上两斤摩丝的女人,走进沈战梧的病房,能是什么好鸟! 她这副样子,可不像是照顾病号的陪护。 极有可能是个爱慕者。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就有意思了。 阮青雉思及此,看向女人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战火一触即发时,一个穿军装的小伙子走进来,他看见林汝珍站在那,随口道:“林军医,怎么站在那啊,过来坐……” 话没说完,刚好瞥见了阮青雉,欸了一声,疑惑道:“这位是…林军医的朋友吗?” 阮青雉站起来,自我介绍。 “你好,同志,我叫阮青雉,我是…”她稍微停了会,目光扫过女人的脸:“沈战梧的爱人。” 李看山瞪大了眼睛:“……” 林如珍尖叫:“这不可能!!” 她冲到阮青雉面前,上下扫了两眼,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了质疑和轻蔑:“你怎么可能是他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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