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叹道:“坐在考场最后一个的学生是你们班的吧,非常不错啊!” 徐学海愣了下,马上笑了:“庄深是吧?他是挺努力,比其他考生认真多了。” 他知道一班老师下去盯了庄深很久,他从不下去看,因为有的学生心态不好,一见老师过来就紧张,徐学海不想影响他们考试的心情。 庄深上次考试就把考卷填满了,虽然一道题没对,但这种认真的态度值得表演! 就是没想到连一班老师都对他刮目相看。 一班老师说:“他是真的不错,有他在,你们班这次语文平均分肯定不错!” 徐学海:“……” 夸奖是不错,但他夸过头了吧? 徐学海只能笑着回:“这次语文最高分没准在你们班,一班平均分肯定也很高!” 一班老师奇怪地看了徐学海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这么淡定。 在他看来,庄深那个翻译和阅读理解,全校估计没人能有他得分点多,他怀疑庄深不仅会是全校第一,还可能是全市第一。 * 上午的阅读理解和作文都给大家打了一支自闭针,到考下午的数学时,他们才知道语文只是第一道小砍。 连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蒋淮都心凉了。 他以前都能很从容地做完前五道选择题,为什么这次在第三道题就卡住了! 他不死心地继续算,最后心如死灰,全部按照“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全部一样就选C”的学渣定理,将选择题填完。 刚要往下,听到庄深那边也传来了翻页声。 估计和他一样,蒙完了。 蒋淮也非常装逼地翻了个面,不死心地将每一道大题看完。 七道题,没有一道让他觉得眼熟! 蒋淮与答题深情对视,处于谁都不认识谁的状态。 他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公式往上填完,再加点原题数据,放下笔。 他一放下笔,庄深也传来了放笔的声音。 庄深跟他真是同出一撤的学渣,刷题速度都一样! 第一天考试结束,在其他班考试的人都回到班级。 教室里沸沸扬扬。 “数学最后两道选择题是DB吗?你们算了没?”最后两道选择题永远是讨论话题点。 有人回:“我选的CB,不过我是蒙的。” “我都选的C,应该能蒙对一道吧!” 葛明正好从教室外面进来,听到大家围在前面讨论,不由得走过去说了一句:“我选的DA,最后一道不确定,不过倒数第二道我算出来,应该是这个答案。”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瞬间唉声叹气。 葛明在他们班成绩总是前三,他的答案肯定比其他人的更准确。 蒋淮放下自己东西,忍不住问旁边的赵晓夏:“唉,你选的什么?长度一样,我也都蒙的C。” 赵晓夏有些迟疑:“我倒数第二题算了一下,是C,最后一题推测前面每个选项的选择率,发现D最少,就选了D……我也不确定,我听实验班的人都说这次数学太难了。” 周围人又急吼吼道:“倒数第二道是C吗?!那我蒙对了!” 葛明走过来,不认同道:“赵晓夏你怎么算的C?” 赵晓夏回忆自己做题的思路,慢吞吞地跟他讨论。 蒋淮皱着眉,叹了口气,看向庄深:“你是不是也蒙的?” 庄深:“没有,我全部算了一遍。” 蒋淮呆了:“你还全部算了一遍?那你算出来的答案是什么?” 庄深:“CD。” 刚说完思路的赵晓夏听到他和自己一样的回答,有些意外:“其实我觉得CD是对的……” 庄深点了点头:“是这个答案,你的思路没问题。” 葛明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还是第一次见过庄深这么会装逼的人。 他在学习这种事情上就没退缩过,马上回应道:“要是你能算出答案,那我就把数学书抄一遍!” 庄深本来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见他这么说才看了他一眼。 他眉眼间又冷又淡,语气也没什么情绪:“记得抄。” 葛明:“……” 葛明又在他这里吃瘪,其他人都看热闹地笑了笑。 葛明气得不行,庄深这种程度的学渣还跟他斗,在学习上他还玩不过庄深吗? 他怒火分心,占着自己成绩好的优势,忍不住出声:“我们就赌最后两道题,如果你做对了,我就帮你做一整年的卫生,要是我做对了,你就给我站到主席台上,当众跟我道歉!” 上次他在主席台丢脸,那这次,他一定要让庄深也在那丢一次脸! 葛明死死盯着他,估计激将道:“你敢吗?” 蒋淮有意阻止道:“深哥,要不还是别和他赌吧,不公平。” 庄深将笔袋收进抽屉里,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好,赌。” 葛明凑上门来替他做卫生,为什么不答应? * 宁静的房间内手机传来消息提示声。 沈闻从笔记本前抬起头来。 他们公司后台被黑客团伙窃取资料,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万才愿意还回来,这两天他都在恢复备份档案。 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不能让他们知道沈氏的东西这么好拿。 沈闻一边恢复,顺便小小的攻击了一下对方。 他点开手机,发现是app提示: 沈闻就关注的人,除了庄深还能有谁? 沈闻进入app。 庄深这两天不是在考试?这个点还打游戏,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一句准时又勤奋。 沈闻点进他的消息框,问他: 庄深手机就在旁边,很快回复他: 他太久没认真答题,这次写试卷特意放慢了时间,满分不是问题。 沈闻盯着这波澜不惊的回答,忍不住笑了下。 蒋淮今天一直在刷屏说考试太难,不是人做的卷子,庄深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沈闻: 庄深没回他,倒是手机提示直播开始了。 沈闻放下手机,进去支持了一下他同桌的事业,继续将视线放在电脑屏幕上。 * 第二天一早是理综。 有了第一天数学的惨痛经历,大家都脸色惨白地走进教室,连聊天都有气无力的。 这个考场的人以前都会指望旁边人的基础题,这次考试基础题都少了,抄来抄去也就那几分,人生无望。 马上开考,两个监考老师走进教室,马平椿穿着低跟皮鞋,走起路来还是带着尖锐的响声。 马平椿走进教室,略为嫌弃地往下扫了一眼,清清嗓子说:“准备考试了,都安静一点,别搞小动作,屏蔽仪和监控都正常运转,考几分就是几分。” 她看到坐在最后的庄深,皱着眉移开了视线。 开考铃响起,老师开始发卷,庄深刚拿到卷子准备填空时,徐学海突然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他跟监考老师说了两句话,马平椿听完,又往庄深那看了一眼,眼里都是不看好。 徐学海走到庄深旁边,低声道:“庄深,你跟我出去一趟。” 他语气急切,恨不得将庄深拉走,不过动作还是克制着。 知道事情挺急,庄深马上把笔放下,跟着他出去。 其他人都看着他俩,马平椿在前面提醒了一句不准东张西望,大家才奇怪地转回头。 “怎么了,徐老师?”庄深见他这么急,应该出了什么大事。 “庄深,快去学校门口,你舅舅他们在楼下等你,”徐学海飞快说道:“你外公快不行了,想见你最后一面。” 庄深被徐学海催促着往楼下走,目送庄深上了车在转身回去。 车内,前头坐着赫睿诚和赫舅妈,后面是穿着校服的赫芷。 赫芷眼眶还红着,她也是考试考到一半被老师叫出来,刚刚才得知噩耗。 车子飞快开出去,赫舅妈声音温柔,话语里是压不住的哽咽:“你外公早上突发心脏病,现在……正好有些精神,恐怕过了这段时间就不行了,你们去送送他。” 赫老爷子教了一辈子书,对小辈都挺重视,但不严厉,是个平易近人的长辈。 他对原主还不错,原主往年偶尔去他那过年,外公无论对他还是对赫芷,都一视同仁。 不过从记忆中看,原主对他外公并不亲近,而且有些抗拒。 庄深更没办法和他们感同身受,坐着没说话。 一行人很快到了医院。 病房里,庄深和赫芷被他们推到了最前面。 病床上,外公戴着呼吸罩,面容削瘦,那双略为浑浊的眼睛染着疲倦。 躺在床上的老人原本郁郁寡欢,看到两人后,眼里有了些光彩,张了张嘴,声音沙哑,但很温和:“芷芷和深深来了?” “爷爷。”赫芷趴到他病床前,忍不住开始掉眼泪。 庄深喊了一句外公,不知道是不是被老人眼里的柔意打动,心里生出些凄凉。 老人看着他时眼里的感情做不了假。 外公对他们挥挥手,说:“我有东西给你们……” 他从枕头下掏出两个信封,给两人一人一个:“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成年礼,你们都收好了,现在不用看,等成年的时候,再拿出来看……” 庄深和赫芷对视一眼,不好不收,只能接下,在他的提示下都放进包里藏好。 外公先是和赫芷聊了几句,赫芷小声哭着,抓着他的手说话。 没过多久,外公让赫芷出去,对庄深招手:“我有话一直想单独跟你说。” 庄深垂眼看着他。 外公声音微弱了些,不过眼里的光彩还在,他轻轻笑着,眼角带着岁月留下的皱纹,柔和道:“我一直放心不下你……我知道,因为你妈走了,你心里一直不好受,都怪我,怪我把病带给了赫娴,害她走得这么早……” 庄深怀疑他是生病糊涂了,说:“不是你的错,我妈是出了车祸才离开。” 老人眼眸暗了暗,低声道:“是因为我,把病传给她,害她也突发心脏病,才在开车的时候……咳咳……” 庄深一愣,没想到赫娴的离开是因为家族遗传的病。 难怪原主会下意识排斥赫家。 “我……我知道你因为这件事,不喜欢我们,也不喜欢庄家……但是外公还是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只恨我,都是我的错,才会让她离开,不要再恨其他人,要好好生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外公柔和地凝视着他,眼里带着眷恋,伸出手来,似乎想抓住他的手。 庄深在他的话语和眼神下,忍不住心中酸涩,垂下头,将手伸出去,握住那双布满皱纹的手。 “不怪你,现在我也不恨任何人。” 他清冷的声音清晰无阻地传进老人耳中,外公目光猛地一亮,说话都响亮了些:“你能走出来……就好,这样才对!” 庄深垂着眼,嗯了一声。 他说的是真心话,也算是圆了老人一个心愿,做了一件善事。 “深深,外公一直知道你很聪明,就是太过较真……放下了就好……”老人的目光挺柔挺轻,“以后用心过自己的生活,一定能成为很有用的人……” 他说完,轻轻笑着合上了眼睛,那双宽阔的手还搭在庄深手背上,带着温热的触感。 庄深看了两秒,才站起身,将他的手放回去,打开了门。 外面所有人都往里冲,早已等待在外的护士马上进来。 一时之间,哭声溢满整件病房。 庄深背对着病房门,与里面的人相比,脸上表情很平静。 他垂下眼,轻轻吸了口气。 旁边的赫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前面走来两个女人,他们都衣着不菲,手上拿着当季新款包,手腕上不是带着金就是带着玉。 赫老爷子一共两儿两女,这两人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儿媳妇。 其中一个大卷发女人走向他们,见庄深冷着一张脸,知道不好说话,马上凑到赫芷旁边,拍着她的肩膀道:“芷芷别伤心了,你爷爷肯定不想你这么难过,不哭了啊。” 赫芷抽着气道:“我……我想爷爷……呜……” 大卷发看了眼旁边的女人,低声安抚赫芷:“刚才你爷爷都和你说了什么?肯定是让你不要难过,好好生活是不是?” 赫芷点点头。 旁边的女人问道:“你爷爷还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交代你什么?可以拿出来做个念想……” 赫芷哭着说:“爷爷给……” “就给我们说了些话,你们觉得会给什么?”庄深走过来,扯过赫芷往一旁走。 这两个女人满脸都写着图谋不轨,庄深冷眼回视。 他低声道:“外公走了,你们刚才一眼都没进去看,现在问这种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大卷发女人一下子被他戳穿,脸色发白。 这个庄深都跟着他爹过了,谁能想到赫老头子今早第一个问的就是:“深深在哪?” 可把他们气死,只恨自己的孩子不争气。 赫老爷子说起来是个大学教授,但他们都知道,他私底下喜欢淘金买石,收集了不少古董和名表,家里不知道藏了多少钱。 那些古董,随便一个拿出去拍卖都是暴利,刚才赫芷和庄深被他叫进去,没准就是说这件事! 庄深不看他们,带着还在哭的赫芷道:“去里面等。” 两个女人看着庄深带走了好套话的赫芷,气得妆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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