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小孙子迎进来,或谈些生活里的趣事,或是品尝着新出的点心,每日里总有着说不完的话。 彩云就嘟囔地问道:「老太君就不困吗?从前咱们府里,老太君总是睡得最早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只要等她的小孙子平平安安地来到她的跟前——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了委屈。只有见过了,她才能安心睡下。 所以即使困得倚在椅上打盹,可是只要看到那个孩子,她总是第一时间迎上去。 她无法左右侯爷的意志,无法将所有的危险铲,便只能尽自己所能默默守护着他,给他讲老侯爷的英勇故事,教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在他心里种下仁爱、豁达、勇敢的种子,坚定地相信这个尚且懵懂的孩子会成为和先祖一样的君子。 而昭儿也没有辜负老太君的期望,他八岁作词,十岁颂赋,十一岁入国子监,后得当世大儒翟文策欣赏,拜在他的门下。 翟文策为人刻板严肃,至今只有这么一个学生,也是异常珍视。 次年,翟文策又引荐昭儿拜了方子虞为师,方子虞乃翟文策至交,二人一文一武,名震中原。 方子虞发妻早逝,未曾留下一儿半女,待昭儿亦如亲子,更将名震天下的方氏刀法倾囊相授。 同年,老太君突然病逝,半年后,昭儿也不慎从马背上跌落,差点扭断了脖子。 本朝尚武,勋贵人家多在府中设有校场,由公中出钱,重金聘请教头,族中子弟皆可在此学习。侯府这样的武将世家,自然也是有的。 昭儿自小练习骑射,驯服过无数烈马,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可是当日,坐骑却突然受惊,将昭儿从马背上摔下,差一点就扭断了脖子。 事后,侯爷处置了养马的奴仆,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14 入了夜,我守在昭儿床榻,本来风神俊朗的儿郎,如今躺在榻上,瘦脱了相,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看着就像一具骷髅套着一层人皮。 他的父亲要杀了他——哪怕昭儿不争不抢,哪怕他什么都没有做,仅仅因为侯爷莫须有的忌惮,他就动了杀心。 我甚至怯懦地想着,一直以来是不是——我都做错了呢?如果昭儿不做嫡子,只守在老太君身边,侯爷是不是就会放过他?哪怕不养在老太君面前,拨了院子养着他,侯爷是不是也会放过他呢?哪怕不养着他,逐他出府,只要他庸庸碌碌,侯爷是不是也会放过他呢? 不会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告诉我。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 当年,李宛儿是不是也抱着这样的侥幸?侯爷强迫她的时候,想着忍一忍,以后离了侯府就好了;后来有了身孕,想着忍一忍,即使一辈子离不了侯府,能有个名分就好了;再后来,被贬为贱妾,想着忍一忍,即使没有名分,只要守着孩子就好了;可是到最后,连她的孩子也被府中的下人按在马桶里,叫嚣着他是贱人的儿子,一辈子都是烂的,臭的。她才终于知道,她已经无路可退。 如今,一切又到了必须做了断的时候。 15 圣德十八年秋,像往年一样,侯爷亲率五十精锐上宝扇山狩猎,却不幸遭遇暴雨,困在山中,锦衣卫、禁军搜索了三日,仍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昭儿刚刚恢复了身体,便不顾生命危险,强行进山救父。 两人都在山中不知所终,世人皆以为二人死了。 一个月后,沈辞远以侯府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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