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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显是对这位“城主”极为倾慕推崇,认为只要能见到他便是莫大的幸事,谢怜忍不住微微一笑。 帷幔是轻纱,红影绰绰,一派旖旎风光。红幕之前,还站着几名风情万种的娇艳女郎执掌赌桌,个个声如黄莺,且相貌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令人称奇。谢怜本不打算挤进去,就站外围随便看看,听到花城的声音后才往前走了几步。如此生生挤进了里三层,先看到的是那个正在赌桌上下注的男人。 那是个活人。谢怜并不惊讶,早便说过,鬼市鱼龙混杂,不光有鬼。那男人也戴着面具,两眼暴凸,爆满血丝,嘴唇发青,虽然是个活人,但比在场的鬼还像个鬼。他双手紧紧压着桌上一个黑木赌盅,憋了一阵,仿佛豁出去了,道:“那……那为什么刚才那个人可以赌他的双腿?” 帷幕前一名女郎笑道:“刚才那人是神行大盗,他一双腿走南闯北轻功了得,所以才值得做筹码。你既非巧匠亦非名医,你的一只手,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男人一咬牙,道:“那我……我赌我——女儿的十年寿命!” 天底下竟然真的会有父亲赌自己孩子的寿命,谢怜微微凝眉,心想:“这也可以赌吗?” 帷幕之后,花城却是笑了一声,道:“行。”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声“行”里,谢怜听出了一缕森寒之意。 他心又想:“三郎说他一贯运气好,抽签都是上上签,若是他赌,岂不是一定会赢?” 长桌旁的女郎娇声叱道:“双数为负,单数为胜。孤注一掷,死亦无悔。请!” 原来花城根本不是亲自下场去赌,谢怜暗松了口气。那男人一阵乱抖,双手紧紧扒着赌盅,一阵猛摇,大堂里稍稍安静了些,骰子在赌盅里乱撞的声音显得愈加清脆。良久,他的动作戛然而止,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这男人才很慢、很慢地撬起了赌盅的一角,从缝里偷看了一眼,那双爆满血丝的眼睛突然一瞪。 他猛地掀了木盅,欣喜若狂道:“单!单!单!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围在长桌旁的众人众鬼想看到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均是“嘁”的一声,拍桌起哄,大是不满。一名女郎笑道:“恭喜。你的生意,马上便会有好转了。” 那男人大笑一阵,又叫道:“且慢!我还要赌。” 女郎道:“这次你想要的是什么?” 那男人把脸一沉,道:“我想要,我想要跟我做同一行的那几个对手,全都暴毙而亡!” 闻言,大堂一片啧啧之声。那女郎掩口笑道:“如果是这个的话,可比你方才所求的要更困难一些了。你不考虑求点别的?比如,让你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那男人却双目赤红地嚷道:“不!我就要赌这个。我就赌这个。再拿我女儿十年寿命!” 那女郎道:“若求的是这个,这个筹码就不够了。” 那男人道:“不够就再加。二十年寿命!” 那女郎依旧道:“不够,还是不够。” 那男人喊道:“还不够?那就再加!再加上……她的姻缘!” 众鬼哗然,大笑道:“这个爹丧心病狂啦!卖女儿的!” “厉害了,厉害啦!” 那女郎道:“双数为负,单数为胜。孤注一掷,死亦无悔。请!” 那男人又开始哆哆嗦嗦地摇起了赌盅。他输了他女儿固然不好;但他胜了难道就让他同行真的全都暴毙而亡? 谢怜又往前走了一步。这时,忽然一人拉住了他,竟是师青玄。他已恢复本相,小声道:“太子殿下,你怎么在这儿?” 谢怜道:“我随便逛逛进来的。大人你又怎么在这里?” 师青玄道:“我不是说约了在鬼市最繁华的地方见吗?这鬼赌坊客流量极大,就是鬼市里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可巧你也逛进来了,不用找真是太好了。” 谢怜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师青玄道:“唉,一言难尽!那群大娘小妹拖着我跑说要给我介绍好店,我好不容易逃出来,赶紧变回来才脱身。她们把我拉到一个地方往脸上涂了很多东西,又拉又扯又拍又打的,太可怕了,你快看看我的脸,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他把脸凑到谢怜面前,谢怜仔细看了看,实话实说:“好像更加白皙了。” 师青玄一听,容光焕发,一边摸脸一边道:“是吗?那太好了,哈哈哈哈。哪里有镜子?哪里有镜子?” 回头,那男人还没开盅,双眼翻白念念有词。谢怜道:“待会儿再找镜子吧。这人赌这种东西也行得通吗?天界不管?” 师青玄想了想,道:“行得通。鬼赌坊的规矩是你情我愿,敢赌敢赔,鬼市又是花城的地盘,天界管不着啊!” 看来,花城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桌上那男人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把赌盅打开了一条缝,结果就要揭晓了! 谁知,正在此时,突然一人抢出,一掌把那黑木赌盅拍了个粉碎。 这一掌不光打碎了赌盅,把那男人盖在赌盅上的手也拍碎了,连带整张桌子也裂了一条裂缝。那面具男捂着骨头粉碎的一只手,在地上乱滚大叫。众鬼也纷纷大叫,有的在叫好,有的在叫惊。 那人出了手,道:“岂有此理,真是看不下去了。你求荣华富贵也就罢了,你求的却是别人暴毙?你要赌,有本事拿你自己的命来赌,拿你女儿的寿命和姻缘来赌?简直不配为男人,不配为人父!” 这青年剑眉星目,英气勃勃,未着华服,却不掩贵气。不是郎千秋又是谁? 看到他,谢怜和师青玄先是因赌局被破坏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双双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 这时,帷幕后的花城轻笑了一声。谢怜的心也跟着一悬。 这少年和他在一起时便经常笑,到现在,谢怜已经差不多能分辨出来,什么时候他是真心,什么时候他是嘲讽,什么时候,又是动了杀机。 只听他悠悠地道:“到我的场子上来闹事,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郎千秋转向那边:“你就是这赌坊的主人?” 四面众鬼纷纷嗤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这是我们城主!” 也有人冷笑:“岂止这间鬼赌坊,这整个鬼市都是他老人家的!” 闻言,郎千秋并无惧色,师青玄却是吃了一惊,道:“我的哥,我的娘,那后边的,莫非就是那个谁?!血雨探花???” 谢怜道:“嗯,是他。” 师青玄道:“你确定?!” 谢怜道:“我确定。” 师青玄道:“死了死了。这下千秋怎么办?他会被做成血雨吗?咱们要不拿个盆来接接,说不定还能把浆凑起来凑成个人形……” 谢怜听他说的凄凉,道:“大人你冷静一点,应该没这么惨。” 郎千秋四下望了一圈,看到还有不少双目通红丧心病狂的赌徒,忍无可忍道:“这什么鬼地方,乌烟瘴气群魔乱舞,进了这种地方还会有人性吗?” 众鬼嘘声一片,道:“咱们本来就不是人,要什么人性,那种玩意儿谁要谁拿去!” 花城懒洋洋地道:“开赌坊,讲的是公平,要什么人性?想求个公平,就来鬼赌坊;想见识无耻,才去上天庭。” 此言一出,群鬼欢呼。而谢怜和师青玄听到“上天庭”,心道大事不妙。 暴露了! 第34章 隔红云赏花心堪怜 郎千秋站在长桌之末,一掌劈出,围着桌子的人人鬼鬼纷纷闪避,长桌直冲向帷幕后的红影。但见幕后人影坐姿不变,微一挥手,那长桌又往反方向冲了回去,笑道:“我这地方原本就是狂欢地狱。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郎千秋先是单手托住,而后换了双手,终于将那沉沉的长桌再次推了回去。 红幕后花城的影子却仍是侧着身,五指轻轻收拢,再轻轻一放。那长桌霎时裂成无数片碎木屑,朝郎千秋飞去。这些木屑带着极为凌厉的刀风,比什么暗器都要可怕! 谢怜和师青玄都不敢暴露,真要跳出来帮忙那就是一抓抓仨了,不如暗中伺机帮忙。大堂内乱作一团却没几个鬼逃跑,都盼着越乱越好,给自家城主呐喊助威。那红衣人影安坐红幕之后,手势一变,五指并拢,微微向上一抬。 这一抬,郎千秋整个人忽地悬空而起,浮在了赌坊大堂的天花之上。 谢怜头疼地道:“这下麻烦了。” 大闹赌坊的不速之客被锁住了,众鬼聚成一堆,对上方的郎千秋指指点点,哈哈大笑。郎千秋脸气得发红,暗暗使力想挣脱那无形的缚术。底下不时有鬼跳起来想去戳他,还好花城把他悬得极高,不然可丢脸了。 花城在红幕后笑道:“今天抓到这么个玩意儿,你们拿去玩儿吧。谁运气好赌到一把大的,谁就拿回去煮了吧。” 闻言,大堂内欢呼不断,尖叫不止:“赌大小!赌大小吧!点数最大的,把他拿回去煮了!” “哎呀呀,这个小哥看起来很补的样子,嘻嘻嘻嘻……” “让你不知道在谁的地盘上闹事!” 四名面具大汉又抬进来一张新的长桌,没人理会那在地上抱手哀嚎打滚的男人,众人众鬼又聚在了长桌边,开始下一轮赌局。而这一次的赌注,便是悬在上空的郎千秋了。 眼看那边赌得热火朝天,师青玄在这头走来走去,急得摔手:“怎么办?我们要上去把他赌回来吗?还是直接开打?”又马上否决道:“不行,鬼赌坊里不能硬来,一切都只能以‘赌’决胜负。这群妖魔鬼怪尚且能守这规矩,怎么能由我们坏了?” 谢怜道:“风师大人,你手气怎么样?” 师青玄道:“当然是时好时坏,手气这种东西,哪有定论?” 谢怜道:“有的。比如我,我就从来都没有好过。” 师青玄道:“这么惨?” 谢怜沉痛地点头,道:“我掷骰子,最多二点。” 师青玄眉头一皱,马上有主意了,拍腿道:“不如这样,既然你最多二点,那你跟人家比,就比谁掷出来的点数最小。肯定没人能再比你小了。” 谢怜想了想,道:“有道理,我试试。” 他凑到长桌旁,抓来两个骰子先试着掷了一把,心中默念:“小,小,小。”掷完之后,两个人凑过来一看——两个六点! 谢怜:“……” 师青玄:“……” 谢怜揉着眉心道:“看来,点数的大小会随着规则的改变而改变,但运气的好坏不会。” 师青玄也学着他的样子揉眉心,道:“要不我们还是直接开打吧。” 这时,一名女郎靠近红幕,微微倾身。似乎听幕后之人说了些什么,她微露讶异之色,点了点头,再抬头,扬声道:“请诸位静一静,城主有话。” 她一说城主有话,众鬼立即止息,安静至极。那女郎道:“城主说,规则改变一下。” 众鬼纷纷道:“城主就是规则!” “城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改成什么样?” 那女郎道:“城主说,他今天心情好,想陪大家玩儿两把。大家可以和他赌,赌赢的人,就可以抬走上面这个东西。无论蒸,还是煮,或是煎炸炒腌,全凭赢家处置。” 一听要和城主赌,众鬼都犹疑了。看来,花城的确是从来不下场玩儿的。有几个大胆的跃跃欲试,不过,还没有哪一个敢第一个上来。郎千秋在上方怒道:“我又不是东西,你们凭什么拿我来做赌注?” 他大声说着“我又不是东西”,许多女鬼听了,发出吃吃的窃笑,目光露骨地盯着郎千秋,腥红的舌尖扫过嘴唇,仿佛更想将他拆吃入腹了。谢怜又好笑又无奈,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站了出来,道:“既然如此,那么,斗胆请与城主一试。” 闻言,红幕后的身影也顿了顿,随即,缓缓起身。 幕前的女郎笑道:“那么,就请这位公子上前来吧。” 大堂之内,人人鬼鬼自动分出空地,给这位了不起的勇士腾出了一条路。 谢怜不紧不慢走上前,那女郎双手托过来一只漆黑得发亮的赌盅,道:“您先请。” 她先前对待那些赌客,用的都是“你”,话虽平和,语气却不算客气,此时对他,却用了“您”,语气也十分恭顺。谢怜从她手中接过这只黑木赌盅,道了声多谢,凝眉沉思。 他几乎没怎么摸过这种东西,拿着就胡乱一阵摇,还要假装自己很在行的样子。摇着摇着,抬头,看了一眼悬在上方的郎千秋。郎千秋也睁大了眼睛,眼巴巴地在看着他,仿佛在期待他的逆天翻盘。谢怜哭笑不得,忍住,继续摇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无数双眼睛都紧紧盯着他手中这只盅,谢怜也觉得这小小一只赌盅变得无比沉重,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开才是正确的。正当他准备揭晓结果时,那女郎又道:“且慢。” 谢怜道:“何事?” 那女郎道:“城主说,您摇盅的姿势,不太对。” 谢怜一怔,心想:“原来真的是有正确的姿势的?难不成我以前运气不好,都是因为姿势不对?” 他虚心求教道:“那请问,什么样的姿势才是正确的姿势?” 那女郎道:“城主说,请您上来,他愿意教您。” 闻言,赌坊内众鬼发出一片嘶嘶抽气之声。 谢怜听到有鬼嘀嘀咕咕地道:“城主要教人,这可真是破天荒,城主想干啥?” “摇盅不就是那样摇吗?还有什么正确的姿势吗?恕我孤陋寡闻???” 谢怜也在想这个问题,那女郎已经手邀向红幕,对他道:“请。” 于是,谢怜抱着那黑木赌盅,走到了红幕之前。 纱幔飘飘,红影绰绰。幕后之人,就站在对面,两人之间,只有半臂之隔。 屏息片刻,一只手分开重重红幔,从幕后探出,覆着谢怜的手背,托住了这只赌盅。 这是一只右手,修长而苍白,指节分明,第三指系着一道红线。 在漆黑光亮的木盅衬托之下,白色更加苍白,红色更显明艳。缓缓地,谢怜抬起了眼帘。 红云一般的纱幔之后,沉默不语地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是花城,也是三郎。 依旧是衣红胜枫,肤白若雪。依旧是那张俊美异常,不可逼视的少年面容,只是轮廓更加明晰,褪了少年人的青涩,更显沉稳从容。说这是一个少年,却也能说,这是一个男人。 他眉宇间那一段狂情野气,不灭反骄。依旧是明亮如星的眸子,眸光沉沉,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谢怜。 只是,明亮如星的,却只有一只左眼。 一只黑色眼罩,遮住了他的右眼。 红纱幔只分开了浅浅一线。这个方位,大堂内其他人众鬼都被谢怜的身子挡住了,看不见,当然,也不敢乱看,只有谢怜才能看见幕后之人。 那只左眼凝视着谢怜,而谢怜也凝视着他,入了神。 花城这幅容貌,不光是看上去像长大了几岁,身量也变得更高了。从前谢怜看他,勉强点也能平视,现在看他,却是非要扬首不可了。 对视半晌,花城缓缓地开口了。 他沉声道:“你是要比大,还是要比小。” 这声音低沉悦耳,谢怜这才回过神来。横竖比大比小都一样,他答道:“比大。” 花城道:“好。我先来。” 谢怜左手托着黑木赌盅的底盘,右手压着上方圆形的盅盖。花城站在他对面,右手覆着他的左手,带着轻轻晃了一下,开盅。 只见底盘之上,两颗骰子,一个六点,一个五点。 悬在上方的郎千秋看得清楚,见一摇就这么大,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花城微微松开了一点手,对谢怜道:“这样摇,你试试。” 谢怜便学着他的样子,摇了两下。花城却道:“不对。” 虽是在说谢怜做的不对,但语气却低柔至极,耐心至极。说着,花城再次托住了他下面那只手,左手也探了出来,覆在谢怜压着盖子的右手上方,低声道:“是这样。” 如此,谢怜两手的手背便都被花城的手心覆住了。 肌肤相触,温凉如玉,那对华丽精致的银护腕倒是冰冷如铁,然而,花城的动作似乎小心翼翼的,没让它们碰到谢怜。他的双手带着谢怜的双手,不紧不慢地摇着黑木赌盅。 一下、两下、三下。 铛铛、铛铛、铛铛。 两颗骰子骨碌碌,在黑木盅里滚动,缠绵相撞,响声清脆。不过是如此微弱的震动,却震得谢怜手心手背一阵丝丝发麻。而这一丝麻意,顺着他手腕爬了上去,扩散开来。 摇着摇着,谢怜无意间抬起眼帘,扫了一眼,发现花城根本没看赌盅,却是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唇角微翘。谢怜也忍不住对他微微一笑,随即想起还有很多人人鬼鬼在上面下面看着,立即敛了笑容,低头认真地学习花城摆弄出来的手势,道:“这样么?” 花城唇边笑意更深,道:“嗯。对,是这样。” 看谢怜满怀希望地摇了几把,他又道:“打开看看?” 谢怜便打了开来,只见底盘上两个白白骰子,是两个三点。 两个三点,已经是破天荒的惊人战果了,谢怜心头仿佛有春风吹过,心想:“莫非我真的抓住诀窍了?” 不过,就算是战果惊人,六点还是比十一点小。他轻轻咳了一声,道:“不好意思,我输了。” 花城却道:“不要紧,这盘不算。我现在是在教你,再来。” 这一句出来,无论郎千秋亦或师青玄都是无言以对,堂下众鬼更是目瞪口呆,纷纷犯起了嘀咕: “我以为城主要给他好看来着,这还真是在教人啊??” “还能这样玩儿?这把不算数,那什么时候才算数?” “这人究竟什么来头呀!” “看来城主今天的心情是真的很好啊……” 花城一挑左边眉,外边女郎立刻道:“安静!” 大堂内瞬间又安静下来,只是虽然都不说话了,目光却更加肆无忌惮。 花城笑了笑,又在他耳边柔声鼓励道:“再来?” 大概是因为赌坊内人人鬼鬼太多了,谢怜莫名觉得脸颊表皮一层有点发热,道:“好。” 骨碌碌、骨碌碌,又摇了两把。这次,揭开一看,竟是两个四点。 花城道:“怎么样,是不是大了一点?” 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谢怜还是点了点头,道:“是……大了一点。” 花城道:“做得很好,继续。” 他这般循循善诱,但不知为何,四周传来了许多暧昧的嘁嘁笑声,听声音,似乎都是女鬼。谢怜也搞不清楚,到底什么姿势才是正确的了。他先开始还老老实实地在研究花城的手如何摆放、快慢又是如何把握,现在却只是任由花城带着,胡乱瞎摇一气了。摇着摇着,有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谢怜心想:“三郎莫不是在哄我……” 而郎千秋在上面也看不下去了,道:“你不要摇了。他肯定是在骗你啊!” 他如此耿直,师青玄再次捂住了脸。底下众鬼嘘声大起,一阵骰子雨冲郎千秋丢去,都嚷嚷道:“你不要乱讲,大家正看到精彩处呢!” “就是!你懂什么!那位道长照我们城主教的姿势来做,得到的结果一次比一次大可是实话!” 郎千秋气死了:“你们这群睁眼说瞎话的乌合之众,欺负人家不懂……啊!” 他突然住口,满脸通红,原来几个女鬼狠狠拽了一下他的腰带,叱道:“小弟弟莫要再吵闹了,你再胡说八道,姐姐们可要扒你裤子啦!” 若只是被暴揍一顿那也还好了,但要扒裤子不如让他去死,当下郎千秋闭嘴,但还是一脸不忍心谢怜受骗的样子。谢怜只好对花城小声道:“……三郎。” 听他这么喊,花城笑了一下,道:“别管他。我们继续。” “……” 谢怜无奈,托着赌盅,又摇了两把。不出所料,这一次,摇出来两个“五”。 见状,众鬼更乐,纷纷逗郎千秋逗得更狂,道:“看到没有?越来越大啦!” 而谢怜也早发现了,这是花城在带着他玩儿呢。他有点哭笑不得,心想世界上果然根本不存在什么正确的姿势,对他这种人来说,什么姿势都是错误的,今后可以彻底放弃任何转运的念头了。正准备自暴自弃地摇上最后一把,花城却道:“等一等。” 第35章 隔红云赏花心堪怜 2 谢怜感觉他覆着自己的手掌压得稍稍重了些,停下动作,道:“怎么啦?” 花城半真半假地道:“这位哥哥,你好像还没有说,输了的话,怎么办呢?” 听他叫谢怜“哥哥”,师青玄和郎千秋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而群鬼也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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