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桑身后,“你是来救她的。”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两片生锈的铁片撞击在一起,击落的锈尘落在了他的喉咙里。 怀桑站起身,回身看着他。 “你才是来救她的人。” 溪亭陟看向他,“你还是不愿意替她解蛊。” “我发过誓,不会替任何人解这蛊。”怀桑看向他,似乎透过那黑袍看见了他被业火灼烧过的痕迹。 “况且,你已经找到其他的解蛊之法,早已经不需要我了。” 溪亭陟道,“我不能久留,待她醒来后,不必告诉我来过。” 怀桑看向他,“老衲只是一个和尚,不会撒谎。” “是吗?”结界处响起一道男声,一个傀儡人推着坐在轮椅的朱衍出现在竹院门口。 他堂而皇之地穿过结界,抬眼看着面前的背影道: “你李玉山撒过的谎还少吗?” “本尊记得本尊刚到人族时,遇见的第一个人便是李兄,那时候李兄不还骗我说,柳州东街处的宋记包子皮薄馅多,个个滋味鲜美,实际上那家的包子个个都是实心的,根本就没有馅。” “拿馒头装包子的事,李兄还干得少吗?” 老和尚回头看向他,陌生的皮囊之下却是熟人的语气。 “朱衍。” “正是本尊。” 朱衍一只手撑在轮椅把手上托着脸,“在人族你次次骗我,甚至诓骗本尊给你妹妹当了徒弟,这些本尊都可以不与你计较。” “只愿李兄迷途知返,替自己的亲生女儿解了那银丝蛊。” 溪亭陟站在竹屋前,看着那老和尚的背影,眼神闪烁了一瞬。 李杳的父亲李玉山。 难怪朱衍会让李杳拿着衍生珠去找他解蛊。 怀桑看着朱衍,看了朱衍好一会儿才道:“死人莫管活人事,且度安心且渡魂。” 朱衍:“……我已经不是两百多年前的朱衍,能听得懂你骂我是死人。” 他初到人族之时,记忆残缺了许多,只记得自己是赤怪的人魂,要去人族找赤血树,在人族兜兜转转许多年,最后终于寻到了李家。 不曾想被李玉山诓骗,稀里糊涂地拜了他妹妹为师,还误以为李晚虞体内有赤魂果。 那时候,这丧良心的书生便老是拽文骂他,他听不懂,但是知道这书生没有一个心眼是好的。 “该死之人,何必苟延残喘。”怀桑看着朱衍道,“溪亭小公子已然寻得解蛊之法,无需老衲。” 朱衍越过老和尚,看着他身后不远处戴着面具穿着一身黑袍的人。 整个人捂得严实,除了一双裸露在外的苍老的手之外,什么也瞧不见。 他转眼看向怀桑,“李玉山,你可真不要脸。让小的为了自己女儿去送死,自己苟且偷生。怎么,你还想着能恢复年轻的模样,跟许亚重修旧好?” 溪亭陟站在竹屋前,他深知这二人相识多年,倘若非要用恶语伤人心,那必然是在对方最深的伤口上撒盐。 李玉山说朱衍该死,朱衍便说李玉山老不要脸。 他料想两人还要争论一番,转身朝着竹屋走去。 他坐在床前,看着竹榻上的李杳。 他牵过李杳的手,想要用灵力替她治伤,但是不行。 他的身体里面带着魔气,这些魔气能隐藏灵力,也能顺着灵力入侵李杳的筋脉。 朱衍和怀桑在院子待了很久,直到深更半夜的时候院子外的人声才销声匿迹,转而是一些妖物哀嚎和惨叫的声音。 朱衍的灵力不济,一双腿又因为施展禁术无法站立,那些环伺在竹院周围的妖只能是老和尚动的手。 无论以前的李玉山,还是现在的怀桑,都不似看上去的那样人畜无害和慈悲。 天光从窗前乍破,傀儡人推着轮椅出现在门前,坐在轮椅上的朱衍看着溪亭陟道: “都看了一晚上了,就算是天仙也该看腻了。” 溪亭陟垂眼,将李杳握了一晚上的手放回被子里。 他站起身,转身看向朱衍,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 只见他满头白发,原本白皙如玉的脸上布满了沟壑,除了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澄澈明亮,他全身都已经衰老。 除了老了之外,他左脸的下颌处有一块烫伤的疤痕,疤痕从下颌蔓延到耳尖,再蔓延到脖子之下。 朱衍之前让李杳想他便看一看宿印星并非是随口说的,而是现在的溪亭陟并非李杳记忆里溪亭陟的模样。 朱衍看着他苍老的脸,丝毫不意外。 “那树生长于东丘之上,活了上千万年,但被人族用秘法偷走后,赤血树化身的女子只活了数十载。” 第271章 他呢 271. “你应当也知道,赤血树是传说中的不死树,一生不死不休,她本不该如此短命。” 朱衍看着他,“她会死,是因为离开了东丘。” “你应该和她一样,离开东丘便会如同凡人一样老去,加之你神魂里藏着业火,业火反噬,衰老的速度自然比常人快很多。” 朱衍坐在轮椅上,看着他道: “你沉睡半年,第一次离开东丘,不知道自己会衰老成这副模样也很正常。” “你回去吧,只要回到了东丘,衰老对你来说只是小事。” “我知道。” 倘若他不走,他体内的业火就会吸干他的神魂,最后如同一具干尸一样死去。 唯有回到东丘,回到东山之上,靠着赤血树才能控制住业火。 “她若是问起我……” “放心,帮你糊弄过去了。”朱衍看向他,“你可以安心待在东丘驯化业火,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带她去东丘见你。” * 李杳醒来时,天地之间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刚刚坐起身,便察觉了旁边多出的一抹气息。 这抹气息与昨日那人的气息不一样。 “醒了。” 朱衍能听见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慢悠悠道:“是师兄,不是别人,不用想着把你的罗刹刀唤出来杀人。” 李杳坐起身,屏住气息听了半晌,没有那个人的呼吸声。 “他呢?” 仅仅两个字,深知李杳是什么脾性的朱衍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这师妹凉薄惯了,可少有主动问起一个人的时候。 “你说谁?” 朱衍装傻充愣道,“那个老和尚?” “和尚?”李杳眉头微不可见地一蹙,然后笃定道:“不是和尚。” “这儿除了和尚,可没别的人了。” 李杳垂眼,“朱衍,你很闲吗?” “不闲,也没有工夫骗你,那人确实就是一个和尚,你若是不信,等你眼睛恢复了,可自己瞧瞧。” 李杳抬起手,摘下自己眼睛的白绫。 模糊的天光刺入眼睛,李杳无可遏制地闭了一下眼睛。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有了光亮,虽然不够清晰,但是足以看人的轮廓。 她看向竹门外的身影,下床踉踉跄跄地朝着那人走去。 朱衍坐在轮椅上,看着李杳东一脚西一脚,像一个刚刚学会的孩子,随时都会摔倒。 “到底是到化神期了,筋脉断成那样,也不过一日就能行走了。” 朱衍姑且把李杳那副东倒西歪的模样称作行走,他在想,要是溪亭陟晚走一个时辰,指不定就瞒不住她了。 眼睛恢复那么快,却半句话都不哼。指不定就等着眼睛能看见了,抓溪亭陟一个现行。 李杳扶着门框,全身的筋脉都在拉扯,她抬眼看向院子里背对着她的身影。 她其实很疼,刚刚愈合的筋脉重新撕裂,好不容易聚合的骨头又碎成渣子。 膝盖处骨头相撞的疼痛格外明显,还有眼睛,强光像是千万根针,扎进了她的眼睛里。 “李施主。” 院子里模糊的身影回身,苍老如古钟的声音在李杳耳边响起。 李杳皱着眉,眼里那抹身影越来越清晰。 “李……玉山?” 李杳扶着门框,霎时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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