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里强。 溪亭夫人禀退了所有人,房间内只剩下了李杳和溪亭陟。 李杳站在床前,看着床上脸色苍白,但是依旧风光霁月的男人,李杳缓缓坐在地上,头靠在床沿。 她的眼睛看着溪亭陟的手,手指动了动,终归还是没有去碰。 抬眼看向溪亭陟的脸,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苍白的小半个下巴。 “溪亭公子,好久不见了。” 李杳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缓缓道: “我其实好久好久以前就想给你写信,写信和你说,我们和离吧,可是信写好了我也不知道给谁,也不知道你在哪儿——” “最后我只能烧给你了。” “不过你好像没有收到我的信,所以一直没有回来,我等了很久很久。” “原先我还担心你回来后会看不见你最喜欢的梨花,后来不用担心了,梨花直接没了,都变成了梨子,我还吃了两个,挺涩的,不太好吃。” 李杳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勾起嘴角,小声道: “溪亭公子,有一句话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你长得真的很好看,也很好。” 比其他人好看百倍千倍万倍。 “不过就算你很好,下辈子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李杳在她空荡荡的脑子搜刮了很久,觉得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直起纤细的肩膀,缓缓从自己的胸膛里取出赤魂果。 这是李家和溪亭家共同的秘密。 李家的极少部分人生而带有赤魂果,他们不知道这个果子的由来,只知道这个果子可要肉白骨活死人。 李家先辈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家族的捉妖师灵力低弱,到后面几代更是以凡人为主,根本无力自保。 于是李家先辈把这件告诉了赫赫有名的溪亭府寻求庇佑。 两族共同约定,每三代之内,必有一个溪亭府的人与李家联姻。 李杳和溪亭陟的婚约就是这么来的。 现在李杳是唯一的李家族人,是唯一一个可以救溪亭陟的人。 李杳看着赤魂果融入溪亭陟的身体,她笑了笑: “溪亭公子,我死了以后,你可以回家了,这里没有你讨厌的人了。” 赤魂果一旦离体,人死魂消。 李杳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和溪亭陟的缘分因赤魂果而起,也因赤魂果而消。 赤魂果离体后,李杳像一朵路边的小野花,被烈日暴晒之后快速枯萎。 李杳觉得她应该是不能死在溪亭陟旁边的,于是费力地撑起身子,缓缓往门外走。 打开房门,门外的妇人看着她。 李杳冲她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相信夫人能懂她的意思。 溪亭夫人眼里一喜,视线止不住往李杳身后看。 李杳从溪亭陟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围着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她慢慢地穿过人群,沿着空荡的长廊走啊走啊,轻轻松松就走到了溪亭府的大门口。 没人盯着她了,也没人拦她。 她缓缓推开溪亭陟的大门 ——她原以为门外是车水马龙,是行人摊贩,可是她却看见了一大片白。 好多人穿着白衣,好多人拿着白幡。 他们披麻戴孝,他们神情哀恸,一群人不约而同地在大门前保持静默。 李杳僵直在原地,她的眼睛一寸一寸扫过他们的脸,最后终于明白,这些人都是来给溪亭陟哀悼的。 他们也许蒙受溪亭陟的救命之恩,也许为溪亭陟的品行所感动。 ——看,她救了一个多好的人,有这么多人关心他。 李杳缓缓穿过人群,没有阻拦她,也没有询问她——他们连哭声都很小,唯恐惊动了里面的亡灵。 那一段路,李杳走了好久好久,走了好久才穿出人群,朝着自己一直喜欢吃的馄饨摊走去。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这里吃馄饨,她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被限制自由的,也记不清她有多久没出门,没与人正常交流了。 她坐在小木桌前,对着摊贩主说: “来一碗小馄饨。” 摊贩主说“好嘞”。 他已经不记得以前那个经常来这儿吃小馄饨的小姑娘了。 他端着馄饨走到李杳面前,把馄饨放在桌子上。 “您小心烫,慢点吃。” 李杳太久没与人交流,有些怯生生地掏出六个铜板递给摊贩主。 “谢谢。” 摊贩主接过,抬眼看向李杳: “姑娘,我们这馄饨七个铜板了,你是以前的老顾客吧?看着有些眼熟,想必许久没来吃了,不知道这价钱涨了。” 李杳一愣,他还记得她? 随即她微窘道:“我只有六个铜板。” “没关系,剩下那一文就当我请姑娘的,姑娘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李杳看着摊贩主离开的背影,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只有她自己听见了。 第2章 李杳死了 2. 李杳死了 被两个馄饨噎死的。 其实没了赤魂果之后她左右也是要死的,提前几个时辰死了也没什么。 只是这死法太憋屈,而且死在大街上,死得太丢人了。 李杳被噎得翻白眼之后,感受胸膛中的空气被一丝一缕抽干净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她只当是睡了一阵痛苦的觉,一觉醒来,她穿着红嫁衣,坐在梳妆镜前,被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自己吓得一屁股栽在地上。 一只白皙的手撑在梳妆台上,李杳缓缓爬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转了转头。 她这是被抓来配阴婚了? 李杳连忙看向四周,看见屋子里熟悉的摆设后,她愣了一瞬间。 这不是她的屋子吗? 她怎么又回来了?还穿着嫁衣? 李杳想到了什么,连忙拎着裙子打开房门,房门外,一片洁白的梨花在红绸之间开得正好。 穿着嫁衣的姑娘咽了咽口水,这片场景,她可太熟悉了。 她一把抓住过路的丫鬟,“现在是何年?” “壬辰十二年。” 丫鬟有些懵,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李杳。 这下换李杳懵了,壬辰十二年,那不是三年前她家灭门后,被溪亭夫人接回溪亭家,与溪亭陟刚结婚的时候吗? 她这是撞鬼了还是在做梦? 李杳觉得,她大概率是在做梦,做的还是春梦。 毕竟明天她就要和溪亭公子成亲了,那什么红烛摇曳,什么洞房花烛,什么卷红帐翻被浪应该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知道自己尿性的李杳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死脑子!快醒啊! 你做什么梦不好!偏偏做这惹人嫌(大雾)的春梦! “嘶……” 掐得太狠,疼得李杳像只单脚青蛙一样蹦跶了两下。 好痛好痛。 她一手扶着门,一手揉着自己的大腿,痛得眉头皱起。 这难道不是梦? 难道老天爷也知道她的遗憾是没有和溪亭公子洞房,所以又给她送回来弥补遗憾了? 李杳顿悟了。 上天待她不薄,居然还让她重新回来睡一次溪亭公子。 ——但是她不敢。 她怂啊。 要是她不怂,上辈子也不至于死到临头连溪亭陟的手都不敢牵了。 李杳知道自己的尿性,就算溪亭公子脱光了她面前她都不敢睡——别说睡,就算看一眼她都怕被雷劈。 所以这婚还是别结了。 她觉得一个人出去亡命天涯逍遥自在也挺好。 于是溪亭夫人院子里。 李杳穿着一身红嫁衣,像头小牛犊一样冲着屋子里,一个滑铲跪在溪亭夫人跟前,惊得溪亭夫人手里的茶水都荡出来不少。 李杳一把抱住溪亭夫人的大腿,语速很快道: “母亲大人,我想通了,我胆小,我懦弱,我怕妖,我洗澡不洗头,洗头不洗澡,我还吃饭吧唧嘴睡觉打喷嚏,我还脚臭,配不上您儿子,这婚别结了吧!” 李杳说完后,房间里陷入久久的静默。 溪亭夫人沉默片刻,把手里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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