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府就出了岔子,碎了一块玉,辛宜细眉微蹙,又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终是悻悻跟上男人的步伐。 没多久,季桓去了书房处理公务,辛宜和素听素问便由云霁带过去安置。 过去的十六年,辛宜都在并州生活。自从义父和阿兄将她接来邺城,她也不过才在这儿待了不到半月。 之后就匆匆嫁去了清河,仔细算来,她其实并未在邺城逗留多久。 经过眼前的风雨游廊,便是由嶙峋碎石堆成的一湾荷塘。此时正值暮春,荷叶青绿,还未见花苞,想必再过几个月份,在此处游廊赏荷便是极好。 辛宜唇角浅浅上扬,很快就将刚进门时碎了禁步的事抛到脑后。 只是辛宜做梦也想不到,不过短短数月,满塘荷花开得会如她的血一般鲜红。 “夫人,往后您就随郎君一同住在疏沉院,早些时候郎君就派人将夫人您的东西送到了此处,如今都已安顿齐整。” 经过上次季桓的敲打,云霁再不敢对辛宜随便拿乔,此时神情语气无一不恭顺。 辛宜倒没多注意,听到今后要与季桓同住一间正房,心里瞬时如潺潺的小溪般,轻快舒畅。 借着暮色,辛宜指挥小厮将开的正盛的两盆白山茶搬到了正房院落的芭蕉前,这样她推开支摘窗就能闻到山茶花的清新香气。 夜风送进窗棂,青瓷灯盏上的火苗肆意跳动,将妆台边女子的影子映到屏风之上。 漆黑描金忍冬纹的涧素琴已被辛宜摆到暖阁的大案上。若季桓平日里在此处办公,一眼便可看到。 想起那晚季泠的嘱托,辛宜有些头疼,一时不知如何跟季桓开口。 至今,她还不知季桓是何态度。按理说,季桓看到他将这琴带出来了,应是默许她能将之留下。 那她何时能同他说季泠的事呢? 辛宜坐在妆台前,有些走神的梳着身前的乌黑长发。 房门一推一合,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见动静,辛宜旋即放下木梳,匆匆抚了抚杏色对襟襦裙,转过身来。 白皙的面庞被昏黄的烛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水润的杏眸星光点点,看见来人,眉梢眼角皆染上一层温婉的笑意。 季桓经过屏风处,只略微扫了辛宜一眼,径直去了湢室。 往常季桓沐浴,皆是由云霁服侍。 见这回云霁没有跟着进来,辛宜才堪堪松了一口气。随着季桓的步伐一同进了湢室。 季桓生性冷淡,不喜言笑,他愿意靠近她同她住一屋檐下,或许便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辛宜如是想。 察觉辛宜进来,男人也并未斥责。 辛宜接过他递来的深黑外袍与朝天冠,折叠平整后轻放到矮榻上。 “今日进来时候,游廊那边的荷花当真繁盛,不知会开哪种颜色的花。” 辛宜一边替他舀水,一边道。 “玉色。”季桓闭上双眸,揉了揉额角,颇为疲倦道。 “原来夫君也喜欢白色!我记得天梧山上也有好大一片的白山茶呢。” 辛宜细细看着手下沾染着水珠的白皙皮肤,心跳忽地快了几分。 “并非,我此生最厌恶白色。”季桓忽地睁开眼,清冷的眉眼间闪过一丝骇人的阴鸷。 “……” 气氛一时有些冷肃,辛宜忽地不敢看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接下话题。 “啊……是吗?那……” 瞬间,辛宜忽地记起,在并州第一次见面时候,十六岁的少年一身白衣眉眼冷肃的模样。 此刻,神情凌厉的男人忽地与那个背影单薄的少年身影重合,辛宜霎时明白过 春鈤 来。 季桓会不会是在和卢夫人走散的那年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讨厌白色。 大雍的冬季漫长寒冷,并州的雪都能厚达数尺…… 辛宜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诧异与不忍的情绪,但在男人的打量与压迫下越发心慌。 “都过去了,夫君要往前看。” 打量了半天,听见辛宜才憋出这句话,季桓唇角扯出一丝嘲讽来,似乎并不在意。 “明日宋刺史和岳父大人设宴府中,你许久也未见他们了,一同去吧。” 辛宜点头应是,之后季桓便不在言语,二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 季桓似乎自从进来后就神态疲倦,眉眼冷肃。想着今日奔波劳累了一天,他还处理了那么久的政务,经过暖阁的涧素琴时,辛宜到底是压下了说出口的念头。 服侍季桓睡下后,辛宜躺在外侧,借着月色打量了一眼呼吸平静的男人,眸光忧切。 眼下只能等他心情尚佳时再提了。毕竟,他一开始也不允许自己去禄苍庵。 …… 丝竹管弦之声此起彼伏,绕过白墙青瓦飘荡在一排排屋舍之间。 随着“吁~”的一声,别驾府邸的马车倏地停下。 男子一身回字纹描金玄色锦袍,头戴朝天冠,腰间配着凝钧剑先一步下了马车。
相关推荐:
高武:我的技能自动修炼
剑来
先婚后爱
恶毒雌性野又茶,每天都在修罗场
罪大恶极_御书屋
谁说总监是性冷感?(百合ABO)
有只按摩师
试婚
莽夫从打穿肖申克开始
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