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欢的人了。” “所以请你不要喜欢我了。真的对不起。” 心脏处传来持久、绵长的钝痛，程嘉屿想，不用说对不起的，该道歉的是他。 第22章 媒人 星光二楼，有人仰躺在沙发上，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唇边洇湿艳色酒渍，白皙而冷欲。 秦驰挡下了酒保递过去的一杯蓝色鸡尾酒，嘴角漫不经心的笑容收起来，“嘉屿，我这儿是酒吧，是供人享乐滥.情的，不是让你受了情伤买醉的。” 程嘉屿没怎么正经踏入过这间酒吧，除了来接齐贺年的时候，秦驰还真怕他在这儿喝进医院。 炫目的灯光，纸醉金迷、热闹非凡的氛围，女人流连在程嘉屿身上的眼神，他浑然不觉。 整个人像泡在绝缘的空气里，只是一杯一杯麻木地灌自己酒，秦驰觉得牙酸。 他身边的漂亮小姑娘难得被允许上二楼来，殷勤地靠在他怀里，柔嫩的双手暧昧抚摸秦驰的脸颊。 秦驰很受用女人的温顺和讨好，他眯起眼睛，玩世不恭地笑道：“要不要给你放两个妹子上来？治愈一下？” 话音未落，琉璃造的酒杯在空中划出一道亮线，摔在秦驰脚下，掷杯子的人声线冷淡：“别说这样的话，秦驰，你知道我不爱听。”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旁边妹子一跳，她察觉空气中有危险的火药味，揉捏的手停了下来，小兔子般安静缩在秦驰怀里。 “瞧你把人吓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秦驰踢开碎渣子，他脸上的笑容只凝滞一瞬，随即又勾起唇角，“咱俩话不投机，我喊老齐过来总行了吧。” 程嘉屿接过新调好的一杯酒，萨泽拉克，一款美氏鸡尾酒，深琥珀色酒液，苦艾的香味扑鼻。 辛辣和苦调占据味蕾冲上大脑，他方能脱离受伤的情绪去回放姜禾秒拒绝他的那段记忆。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请你不要喜欢我了。” 他看到女孩低下去的头，背脊温顺地躬下去，夏天的裙子材质轻薄，勾勒出她瘦削的身形。 程嘉屿的视线定格在禾秒攥紧书包背带而微微泛白的手指，口腔莫名泛起一股苦涩。 他的心意原来是这么让人困扰的东西。 窗外的天空无止境的黑，厚厚的云层将月光死死遮住，程嘉屿感受到胸口传来的闷响，秒针咔哒咔哒地走。 “我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他努力想装作豁达，克制住声音中的断断续续。 禾秒不解地抬头，她本能想逃开这个问题，于是答非所问道：“程嘉屿，有很多女生喜欢你，你不要为了我伤心，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是不般配的，你值得更好的人。” 程嘉屿摇了摇头，“禾秒，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让我这样了。”他的眼眶逐渐微红，生活里的上位者此刻却是卑微祈求爱的人，昏暗的环境里，禾秒能看见他下睫毛坠着泪光。 禾秒突兀地想，哪怕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但这么真诚热烈的心意，如果是从前的她，想必是很难拒绝的。 “所以，禾秒，就当是为了彻底断掉我的念想，告诉我，你喜欢的他是怎样的人好吗？”程嘉屿凑近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 他想拼凑出一丝丝假的可能。 可让他失望了，禾秒只是因为回忆略微停顿了下，然后咬字清晰：“他人很高大，有肌肉，让我有安全感，平时不喜欢笑，但是偶尔一笑很漂亮，总是睡眠不足的样子，懒懒散散，桀骜不驯。” 禾秒一口气堆砌了很多形容词，有这么个人，这些特质混合起来构成了他。 程嘉屿的脸色苍白，最终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喑哑，“好，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他闭上眼，脑海里是禾秒抿着唇微笑的样子，她仿佛如释重负，嘴角上扬时皮肤细细的纹路上水面漾开的波纹，她的嗓音安抚般清甜，“程同学，我们生来不同，我吃过很多苦，而你的人生坦荡如砥，我祝福你，你会拥有幸福的。” 尖锐细微的痛在心脏上蔓延开。 舞池里的音乐突然变得高亢激昂，鼓点密集，尖叫声此起彼伏响起，耀眼的灯光一束束熄灭，只留了一盏暧昧的粉色灯柱，照在酒吧入口处。 推门进来的男人肩宽腿长，简单的黑色短袖被他穿得跟模特上身一样，诱人性感，手里随意拎着银色机车头盔，嘴角向下，是一副冷冽高傲、帅而自知的模样。 走到二楼，齐贺年白了一眼灯光秀的始作俑者秦驰，“无聊。”秦驰举起酒杯致意。 还没来得及放下头盔，他就看到了沙发上仰躺的人。 程嘉屿烈酒下肚，一杯接着一杯，简直跟喝水一样面不改色。 “你……”齐贺年难得语塞，疑惑的眼神望向秦驰，秦驰摆摆手，“被小姑娘拒绝了，正受伤呢，劝不住啊。” 齐贺年垂下眼睛，坐在吧台边看着程嘉屿，要说他心里吧，对少了一个情敌这件事，很难不开心，但是看程嘉屿喝成这样，又不是滋味。 他终究是站起身，夺过酒杯，“别喝了。”他身上那股懒散却不容人拒绝的气势，让程嘉屿怔住，随后寒气上涌，他被酒精麻痹地死死的神经跳了跳，他意识到了什么。 “禾秒说有喜欢的人。”他自顾自地说，口气冰冷，“她给我形容了下，我怎么觉得，很像你。” 战场中央的两个人还没怎么着，旁观的秦驰先叫起来，“老齐，你说替嘉屿试试那女生，真试成功了啊？” “试试？”程嘉屿重复了下这个词。 唇齿间溢出讽刺，“替我试试？” “齐贺年，你疯了？” 他揪起齐贺年的衣领，一拳往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砸了下去，由于谁也没想到程嘉屿醉成这样子还有力气打人，齐贺年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拳，嘴角溢出血。 齐贺年啐了口血沫，昏暗闪烁的灯光，照得他像黑夜里的山一般高大危险，他狭长的眼睛眯起来，似笑非笑道：“那还得谢谢你了，不然我都不认识他，你可是我和禾秒的媒人。”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多嘴的秦驰，秦驰装出一副醉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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