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房间里还有点淡淡的血腥味没散去,少年索性敞开了门,任穿堂风呼啦啦吹着。 斜阳透过打开门的门投射进来,给屋内陈旧老套的家具渡上一层光,空气中,细小的尘埃慢慢飘浮着。 其实他已经很少回二号胡同口这边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仓库,也就是这次突然回来一趟,才发现男人居然又把家里给翻了个底朝天。 前几年的时候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后来男人打不过他了,也就没敢再偷了。 没成想今天又发生了。 “老子知道你挣了不少的钱,说,都藏哪里了?!” “藏那么多钱,留着准备做和你妈当年一样的事情是吧?” “你他妈再怎么生气、打老子,身上也流的是老子的血,这辈子也就是和你老子我一样烂在城中村的命!” 几个小时前,这些都是在屋里真实响起过的声音。 要说难过,大概也是没有的,长年累月下来早就习惯了,他也早就没有把那人当作是自己的父亲。 只不过,在有人跟在他身后,怯生生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点难过”以后,突然起了点莫名的情绪罢了。 像是死水不起的湖面忽然被人用指尖轻轻拨动了一下。 …… “你别难过呀,鼻涕都流出来了。” “我妈妈说过吃甜甜的糖会让人心情变好,这是她买给我的,送给你吃吧。” 模糊不清的光线中,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伸过来,手心里放着一颗进口薄荷糖。 …… 其实那进口薄荷糖说不上有多好吃,但好像自那以后,他就喜欢上了薄荷的味道。 手机黑屏上倒映出少年面无表情的脸。 他微垂眸,看着自己左耳上戴着的那颗黑色耳钉。 少年神色漠然地摁亮手机屏幕,打开了手机。 手机里联系人很少,消息通知也是寥寥无几,唯一的讯息是条短信,一天前发来的,医院催缴费的短信。 他紧跟着起身,从冰箱最底下的夹层里拿出了个纸袋。 纸袋藏得很隐蔽,所以没有被男人翻出来。 对着短信上催缴费的数额,少年数了数纸袋里的钱,还差得远。 半晌。 他点开了联系列表里一个黑色头像的好友,编辑了条消息发过去。 他问,飞哥,最近比赛还有名额没。 没过几秒,黑色头像的人回了信息: 冷冰冰的两个字,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懒得打。 隔着手机似乎都能看到那边黑色头像的人气得笑了下: 少年眉头轻轻皱了皱。 那边人也记起来他一向不喜欢被别人打听的习惯,换了话题: - 今天穿着的鞋子在城中村沾上了点灰,温槿被司机接回家后第一时间就给换掉了。 她把前几天洗好又烘干了的小白鞋拿出来穿上。 甫一换好鞋子,别墅一楼的大门又忽然被打开,本应在外地演出的温隽凡和覃珠走了回来。 温槿心头一跳。 覃珠倒是先看见了在二楼的她,面色如常问:“今天在玛丽特老师那儿练得怎么样?” 温槿呼出一口气冷静下来,扬起笑脸:“又有很多新的收获,妈妈。” 她同样下楼来到了客厅。 覃珠看似漫不经心:“学了些什么?” 幸好早有准备。 温槿将事先和玛丽特对好的话语说出,回答得滴水不漏。 覃珠温和笑了笑。 若是在外人看来,这还当真只是母慈女孝的温馨一幕。 只不过温槿早已熟悉,父母这看似关切、温柔的外表下深深的控制欲。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温槿从住家阿姨的手中接过两杯热茶,放在了两人的桌子前。 “台风天气,表演推迟到下个月了。”覃珠喝了一口热茶。 这次覃珠与温隽凡去的是一座临海城市,这几个月台风过境是常有的事。 温槿乖乖点头:“原来是这样。” “温槿。”覃珠放下茶杯,突然正色,喊了声她的名字。 温槿下意识坐好,脸上扬起熟悉的淑女笑容弧度:“妈妈,有什么事吗?” 话语间,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起来。 覃珠喊她,不是日常生活中的“小槿”,也不是有时称呼的“女儿”,而是她完完整整的大名。 一般只有父母在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之前,才会这样。 她甚至把跟玛丽特老师请假、和江巧玲一起回城中村、遇见少年、找回包、回到家后销毁证据一系列过程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害怕自己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在母亲沉静的目光下,女孩指尖都有些不为人知地轻颤起来。 “飞机上的时候,我和你爸爸跟你在雅文的班主任聊了一下。”覃珠和温隽凡对视一眼,缓缓开口,“文化课成绩上来说,你的成绩一直保持在重本线以上,甚至还超出许多,在这方面,爸爸妈妈也从没为你担心过。” 听覃珠说完,温槿微微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和城中村有关的事情。 她乖乖嗯了声。 “也就是说,你继续保持着这样的水平的话,拿到高中毕业证不是问题。” 听到此处,温槿很轻地眨了下眼。 突然有种排山倒海的预感扑面而来,她仿佛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父母要说的事情。 只听得温隽凡说:“如今你高二也开始两周了,近年末,明年的现在,就已经在着手准备报考柯蒂斯的报名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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