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子中间走去。 她的目光往前移了移,落在了屋子正中央的圆桌上去。桌上头放着一壶茶水和几个茶杯,甚至有一些合着盖的点心。 江小姐这般,倒像是半夜起来饮水的。 可她的视力也太好了些,竟不用点灯也不用摸索,就能够正确地走向了茶水处。 许是江小姐对房中的摆设很是熟悉。 苏小云这般想着,却不料江小姐走着走着,竟一刻未停地直直地撞向了圆桌,还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嘭——” 但江小姐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发出痛呼,而是后知后觉地绕过了圆桌,脚步僵硬地朝着门口走去。 似乎已经……变得不正常了。 苏小云有了些警觉,想必邪祟已经出现了。 她亲眼看着江小姐打开了屋子的大门,慢慢腾腾地走向了外头。 这个里门的角度已经没办法继续观察了,苏小云赶忙要换到这个屋子的大门去。 一抬眼就见非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戳破了门上的窗户纸,正用一只眼睛透过孔眼儿盯着外面。 苏小云如法炮制,有样学样地凿了一个纸洞。 夜里的空气掺和着冰凉的雪飘了进来,外头儿的院子月光惨白,碎雪窸窸窣窣地跟着落下。 许是此前已有多次寒毒入体,江小姐为了避免寒天冻地的天气伤身,她穿着的亵衣加了好些厚绒,双脚上也穿了厚厚的足衣。 可这般的穿着,在寒冷的夜里并不能挨上许久。 江小姐就孤零零地站在了院子中央,身子笔直得如同杆子,只仰长着脖子看着夜空。 青白色的月光斜斜地照射在江小姐消瘦的脸颊上,一旁枯老的树枝在风中摇晃着,垂死的光影晃动之间,几乎能看见她宽大的亵衣下瘦得几乎皮包骨的身子。 从洞眼这个小口处,也隐约能看到江小姐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没有了情绪一般,无神地望着夜空的方向。 虽说这画面诡异了一些,苏小云却根本看不出有邪祟出现的迹象。 苏小云焦急得厉害,忍不住悄悄地问着非钰,“她在干什么?妖怪出来了吗?” 话落,苏小云就发觉自己眉间一热。 原是非钰嫌弃她看不见事实,他的指尖朝着她一点,像是给她开了天眼似的。等她再次往门外看去,景象就已经大变样了。 只见夜空中高挂着一轮月亮,此时已经从乌云之中显现出来。 月亮的周身散发着一层发散的荧光,而那些荧光的尾端被勾出了一缕半透明的气体,从天空往地面处落了下来。 那气体的另一端,竟连接到了江小姐的头上,准确地说是连到了她的嘴里。 江小姐神色茫然,嘴唇却是微张开来,那如同雾气一般的月光都被她吸食进去。 随着月光的吸入,江小姐的脸上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苏小云起初还以为是月光的光线,后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江小姐的脸颊上长了一层细细的毛,连口鼻处都开始向外凸起。 “……”苏小云看得瞠目结舌,还以为她要变回兽人的原型了。 这时,非钰突然地大喊了一声,“遭了!” 还不等苏小云反应过来,非钰就立马开门出去。动作十分迅速,竟一点隐藏的意思都没有。 苏小云也提心吊胆地跟着出去,适才她的双眼只是脱离了几秒钟的时间,此刻却惊恐地发现江小姐的脸上及脖子上竟已经长满了绿毛。 亵衣底下的躯体变得十分壮硕,几乎撑破了衣裳。双手长出兽类的指爪,眼中更是泛着猛兽的红光。 江小姐原本的兽身模样竟是这般凶猛? 苏小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就见非钰迅速从怀中抽出了几张符纸,也不知上头是什么图纹,就连忙用符纸塞进了江小姐朝着月亮大张的嘴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被吸食的月光气息立马断掉了,一缕莹白的光缓缓地收回了夜空。 变异的江小姐口中含着好几张符纸,符纸竟散发着像是电流一般的闪光,将目露凶光的绿毛凶兽电得满嘴发颤。 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凶兽身上的绿毛像是退潮一般迅速退去,身体缩小,尖锐的指甲也逐渐恢复平滑,渐渐地变回了江小姐柔弱的模样。 江小姐随即就两眼一闭,失去所有力气般地往地面倒去,苏小云连忙上去扶住了她。 忙完一切的非钰却很是气愤,“幸好我们来得早,再过几天,这江小姐就要彻底变成绿毛尸了!”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院子里就乱糟糟地走进一群人来。原来是江大夫一直担忧女儿,根本无心睡眠,听到这边传出了大动静就立即赶过来了。 江大夫进来时正巧听到非钰这句话语,又惊得差点背过气去。 第368章 肉身 院子里一片狼藉,侍女和侍卫都乱糟糟地冲了进来。 江大夫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所幸跟着来的小药童给他顺了气,江老爷才逐渐地恢复了精神。 他一睁眼,看到被扶在几个侍女中间全身无力的女儿时,眼中又冒出了些许惨痛。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哪里愿意她出了差错。 眼下,已容不得江大夫悲痛,他急急地将目光抛向了非钰,急切道:“高人,小女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小云也担心得紧,适才见江小姐浑身长着绿毛的模样实在渗人,可绿毛一褪去,江小姐就跟断了气似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了。 非钰本是在思考着事情,听见有人问他,他才转过身来,看向了焦急万分的江大夫,“白日时我看江小姐就有些形神不一的迹象,今夜仔细打量之下,江小姐体内果然缺少了魂魄。” “怕是从几月前,江小姐的魂魄就不全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他们本以为只是被妖魔鬼怪缠住了身子,却不想江小姐竟连魂魄都缺失了。 非钰本想卖卖关子,但如今每人脸上神色都十分惶恐不安,像是怕下一个倒霉的人就是自己。 非钰觉得有些无趣,这才慢悠悠地道出了原因,“日月集聚了天地元气,是天然的补元气利器。江小姐缺失了一半魂魄,不能随意出现在日头底下。” “为了求生,她的身体本能地在夜里出现来吸食月光的灵力,以补充身体缺失的魂魄。” “可是月属阴,女子属阴,过多阴气挤在一个躯壳里,活人也得熬成死人。” 江大夫知晓了原因,满脸都是懊悔的神情。再看江小姐,见她口中塞满了黄色的符纸,身边的侍女也都盯着符纸,却没有一个人敢拿下来。 江大夫这时也有些绷不住了,眼角逼出了些许泪水,“都是老夫无能,如今这……这可如何是好!” 苏小云见事态愈演愈烈,就悄悄地走到非钰身边低声说:“有没有什么法子可解决的?总不能眼睁睁地让江小姐死了。” 非钰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似乎是已经想到了办法。他转头就问向了江大夫,“你仔细想想,在江小姐的怪事发生前,可有什么与平时不一样的事情?” 这一问倒是把江大夫给问住了,他本职就是一名大夫,在雪岭山行医了几十年,平日也都是在医馆里给病人看病、开方子。 几十年如一日,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江大夫有些犯难,看向周遭的侍卫侍女,像是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些答案。 可周边之人皆是摇头,连着大夫身旁的小药童都疑惑地小声说着,“这几月,除了小姐每天夜里都要出来吹寒风,也没什么奇怪的事……” 非钰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不免得皱了下细眉,又摆起了高高在上的架子来,“你们仔细想想,若是有那么一点不正常的事情都要说出来。你们要是不在乎她的性命,我可就没辙了。” 许是性命之忧的问题惊住了江大夫,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奇事来,却不知这事是否与江小姐有关系。 这事情正是四五个月前,医馆里每隔几日就会派几名药童上雪山采药草。 那日儿,日头还很晴朗,冰雪稍微融化了些,几个药童竟然在雪地里发现了一条有儿臂长醋的大蜈蚣。 蜈蚣乃是上好的药材,长得这般大的蜈蚣,至少活了几十年了。若是拿来做药引,功效定比普通蜈蚣好上百倍。 年幼的药童们不曾多想,将冻住的蜈蚣同药草一同带回医馆里。将蜈蚣的头足除去,用文火焙至黑褐色,再趁着天晴的日子放在院子里晾晒,准备晒成虫干。 却不料这蜈蚣是个成精了的精怪,这般炙烤之下都没死透。在阳光底下,又隐隐地长出了几对虫足来。 说巧不巧,正好江小姐来医馆,见院子里的药草晒了一半,想去翻个面。 被晒得半干的蜈蚣猛然跳上了江小姐的后背,虫足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后颈不放,她一时疼痛难忍。 最后还是江大夫将被晒得干硬的蜈蚣巧妙地摘除出来,彻底磨成了虫粉。 听说江小姐的后颈疼了大半月,自此之后,她就逐渐变得深居简出,也慢慢地出现了那些怪事。 苏小云听完了来由,赶紧扯下江小姐后颈的衣领。果然看见她后颈正中央有一块深红的印子,印子中还有类似针眼似的黑孔,应该就是蜈蚣足扎进去的痕迹。 非钰也看见了蜈蚣留下的印子,不禁摇着头轻叹:“蜈蚣可是很会记仇的东西,怎么偏偏惹上了它?” 非钰话落,就用指腹抵住了江小姐的喉咙,稍稍用力一按,江小姐口中的符纸就顺势吐了出来。 别人看不见异状,可苏小云却看得清清楚楚。 江小姐的口中没了堵塞的东西,就有一缕细若游丝的白烟流窜了出来。非钰迅速地用二指掐住了白烟,往外揪出了四五尺的长度。 在众人皆是精神紧张的状态之下,非钰一边抓着白烟,一边泰然自若地闭上了眼睛,嘴中隐隐地在念叨着咒语。 苏小云也没听清非钰在念着什么,过了半晌,就见他猛然地睁起眼来,也不知是发觉了什么,竟还有心思对着众人笑着。 “还真是走运,江小姐缺失的一半魂魄还好好的;离得不远,估计还在北镇里头。” 江大夫闻言,便立即同死灰复燃似的,把非钰当做是救命稻草,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袖祈求道:“高人,您就好人做到底,把小女的魂魄带回来吧!” “我自然是能将江小姐的魂魄带回来,不过……”非钰回应的话头儿忽的一转,那狭长的眸子也跟着转动,意味不明地看向已经昏厥过去的江小姐。 “我得借她的肉身一用。” 江大夫一得知女儿有办法可救,随即又是一阵感激涕零的话语。 倒是苏小云错愕住了,怔怔地看向了非钰。花 .生米整理 更多好.文V x、qq 13441222 67(o゜▽゜) 他要江小姐的肉身…… 要她的肉身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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