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微笑起来,在大臣现出喜色之前,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不同意。” 大臣眼角的弧度僵住,露出了不理解的神情。他单手抱着薄辞雪的斗篷,另一手垂在袖管里,努力劝说道:“这场战争您几乎是必败的,一旦将军下令攻城,城破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再说裴将军也并不需要您让出皇位,只是要您放弃部分实权而已……权力比之性命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最后半句在风中微不可察地发着颤,能听出说话人的紧张与恐惧。薄辞雪低头看了眼那把抵上小腹的军刺,忽然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握住了大臣因用力而紧绷的手腕。大臣的身形明显颤了颤,连军刺都拿不稳了:“陛下……” “你是四年前入朝为官的吧,李卿。”薄辞雪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还是没什么情绪,甚至带了点寡淡的温柔,仿佛正被人拿着刀威胁的人不是他一样:“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为官后却发现一肚子的治世之学全无用武之地,有没有特别失望?” 大臣的手腕被他冰冷的手指贴着,莫名觉得那片皮肉开始怪异地发烫。他咬住牙关,勉强抑制住手部愈发剧烈的战栗,硬邦邦地开口道:“微臣不敢。裴将军交代过,若是您还是不肯,新法的具体细节可以再行协商,他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 但紧接着,大臣的声音卡死在了喉咙里。 薄辞雪看他下不去手,好心帮了他一把。银白的军刺轻而易举地推入柔软的小腹,几滴鲜血在抽出的瞬间飞溅在了大臣的脸上。大臣难以置信地松开匕首,慌慌张张地想捂住薄辞雪不断涌血的伤口,却见对方毫无征兆地向后一仰,从巍峨的城墙上坠了下去。 “陛下!” 大臣失声惊叫,叫声中充满了惊愕与痛苦,只是薄辞雪早已听不见了。他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以及一声无波无澜的机械音: “一路走好”在眼前的情境下略显荒诞,让薄辞雪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很浅地勾起了唇角。不过无论如何,这个折磨他十年的使命终于完成,他也算得偿所愿了。 他一出生即被册为皇太子,从懂事后就决心做一代明君。而《战四野》的男主、和他一起长大的裴言已在他的默许下有了足够的势力,会用更干脆的方式代他剪去朝中的腐根烂须。他的国家会更加繁荣昌盛,忠良的抱负也不会再蒙上污尘。 这就是他最想要的终局了,不是吗。 随着一声闷响,孤独的帝王重重摔在高墙之下,像一只折足的白雁。断裂的肋骨刺穿了他的内脏,在雪地里漫开温热的鲜血,如同一条条游走的红尾蛇。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甚至有将士失手将长枪砸到了地上。只是那位裴将军却没有第一时间带军前去采撷这个王朝最柔嫩的心脏,而是调转了马头,缓缓来到了那大片的血迹跟前。 猎猎的狂风刮过大地,扬起主帅的黑蟒披风,发出世界上最孤独的声音。 将军握着缰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雪色将他锋锐的五官映得分外凌厉。他居高临下地坐在马背上,脊背挺直,隐隐透出胜利者的傲慢与威严。但只有裴言自己知道,他心中其实是彻头彻尾的茫然。 七年前,裴氏一族被眼前之人亲手重伤,至今还如活死人一般苟延残喘,只他一人混在牲畜群里才得以逃出生天。他曾立誓要亲手杀死这个冷酷的暴君,并在功成之日设宴相庆,绝不落下一滴可笑的眼泪。 可是当那人真正倒在地上时,他脑海里浮现出的居然是十几年前那双将他紧紧抱住的手,以及一生一世的誓言。 两军将士惶然地立在城墙上下,等待着战斗的指令。只是下一瞬,那位威名赫赫的裴将军竟在众目睽睽下从马上滚了下来,像条挨了打的野狗一样一瘸一拐地爬到了那具血人身边。 泪水如针,簌簌扎入雪地,在寒风中带来千刀万剐般的剧痛。 长批/新生的女穴敏感地抽了抽,慢慢渗出了微热的水液 薄辞雪醒来时,大雪依旧在下。 意识到自己被救回来后,他心口微微一沉。活着是最痛苦的事,也是最疲惫的事,想来他在很多人眼里是不配轻易死去的。 薄辞雪勉强睁开眼,望着墙壁上熟悉的金昙浮雕,发现自己被送回了宫里。只是刚动了动,垂挂的帷幔便被人卷了起来,现出帘下修长的身影。 是裴言。 他能出现在这里,这场争斗的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薄辞雪对此心知肚明,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于是裴言眼中乍然亮起的微芒又被碾得粉碎,只剩下两潭沉沉的黑水:“一别数年,陛下就没有想对末将说的吗?” 能说什么?薄辞雪想了想,没什么力气地笑笑,道:“祝贺。” 贺你大仇得报,贺我一败涂地。贺你受命咸宜,贺我永劫无间。 裴言听后却没有露出任何喜色。他盯着薄辞雪恹恹的神情,一字一顿道:“多谢。” 薄辞雪没再出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裴言用力捏了一下指骨,好让自己看上去足够体面,而非那日当众从马上滚下来的丧家之犬。裙二三零六﹂久二﹀﹔三】久﹑六??日﹀?更﹥肉?文﹑ 那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也是最恐惧的时候。那时他真的以为……他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他沉默地扶起薄辞雪,将一盏清水送到对方唇边。薄辞雪不好不接,就用两手捧着,低头抿了几口。干枯苍白的嘴唇被迫变得柔润起来,像是将凋亡的花瓣浸入水瓶,让它们得以短暂地光滟。 从裴言的角度望过去,刚好能看见对方锁骨处凹下去的小窝。那里有一颗朱砂般的痣,红得像将刀尖抵进去后渗来的一滴血。他用视线来来回回碾动着那一小块皮肉,思绪有些发飘:听说锁骨有痣的人大多心肠很软,可见传言不真。 毕竟此人的温柔和无情他早就见识够了。 薄辞雪被盯得不太舒服,不小心呛了一下,扯到了刚长好的脏器,手里的瓷盏没拿稳摔在了地上。他想捡起落在床边的瓷片,但裴言眼疾手快地攥住了他的手腕,轻柔地告诫道:“我知道你想死,可是陛下,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裴言的掌心太热,薄辞雪几乎被烫到了。他下意识地往回抽手,刚要解释自己没有割腕的意思,骨节处却传来“咔擦”一声,让他立时无声无息地软了下去。 ……他将自己的骨头生生拽脱臼了。 薄辞雪疼出一身冷汗,小臂怪异地反折过去,呈现出正常人绝对做不出来的姿势。裴言如梦初醒般地松开手,让赶来收拾瓷片的宫人去传御医,却见薄辞雪苍白着脸摇摇头,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将手臂接了回去:“没什么,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的动作极其娴熟,可见之前断过不知多少次,恐怕人偶娃娃都比他结实。裴言眼睁睁地看他像拆装零件一样摆弄着自己的骨骼,瞳孔紧缩,堆砌好的情绪第一次产生了松动:“……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侍候在帷帐侧的宫人们察言观色,悄悄地退了出去。薄辞雪痛得耳鸣,缓了一会儿才听清裴言在说什么:“七年前十一月十七时祭过一次昙花纹,那次反噬之后骨头就很容易脱位了。” 也就是裴氏一族被他亲手重创,裴言连夜逃出云京城的那天。 裴言一顿,忽然掀开薄辞雪身上盖着的锦被,撩起了他的上衣。肤肉上琥珀色的昙花花纹立时暴露进空气里,花瓣舒展地向外蔓延,仿佛随时会开到极致。 ——此纹世间罕见,只有极少数的薄氏族人身上才有。花纹中蕴含着非常强大的能量,但使用后会遭到生不如死的反噬,且花瓣会随使用次数的增加而逐渐舒展,完全盛放之日便是凋落之时,也就是纹路主人殒命之时。 可惜薄辞雪没得选。在剧情的操纵下,他的身体早已被反噬到了好笑的地步,不过可能没人笑得出来。 裴言小时候见过薄辞雪的昙花纹。那时它还只是个花苞,一瓣都没有开,细细弱弱地生在小腹上。当时他好奇地摸了一下,薄辞雪便恼火地缩进了被子里,红着脸叫他不许乱碰。他以为薄辞雪讨厌他了,伤心到躲在殿外偷偷掉眼泪,却见对方委屈巴巴地从殿里钻出来,告诉他只能再碰最后一下,再乱摸以后就不要和他一起睡了。 一眨眼,当年尚且幼嫩的花苞就快要凋谢了。 裴言闭了下眼,死死收紧手指,掌心渗出几缕血丝:“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 当初。 猩甜的血气似乎犹在鼻尖下侧萦绕,闭上眼就能听见刺耳的哭喊和撕心裂肺的求救声。薄辞雪压下眼底浮动的情绪,轻声说:“是我对不住你。” 裴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嗤地笑了出来。他将被子盖回薄辞雪身上,冷冰冰地说:“你知道就好。在偿完你的罪孽前,你可千万不能死了。” 薄辞雪顺从地点头,回答:“好。” 空气再度陷入静默,唯有药鼎里不时发出细碎的爆鸣声,能闻见春待草、龙见兰等名贵药材的气息。薄辞雪安静地靠在软枕上,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身侧,白而尖的脸微垂着,像一尊易碎的琉璃神像,或是一具美丽的尸体。 这种联想像长钉一样从裴言脊骨上砸进去,砸一枚拔一枚,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排看不见的血洞。他忍着剧痛将错位的情绪一桩一件拼回去,重新微笑起来:“陛下在床上睡了一个月,应该还没发现末将送您的礼物吧?” 他抬起手,摸了摸薄辞雪的喉管,然后顺着脖颈滑下来,抵着胃部画了个心。薄辞雪和他一起长大,很容易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当然不会觉得裴言会给他正儿八经的礼物,乌眉一拧:“……你给我喂过什么?” 裴言放下手,慢慢给薄辞雪按摩着刚脱过臼的小臂,神色十分无害:“是让人快乐的好东西,难得的很,陛下不如猜一猜。” 这世上能让人快乐的东西大多有着强烈的成瘾性,连前朝的末代皇帝都是在它们带来的幻觉里含笑崩逝的。薄辞雪登基后下过数道禁毒令,但以裴言如今的地位,如果想要,自然有无数人拱手奉上。他心口一紧,冷静的语气下掩藏着不易察觉的恐惧:“烟浮散?” “当然不是。”裴言失笑。他安抚地顺了顺薄辞雪柔顺的长发,道:“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让那种脏东西污染陛下的身体。” 发觉眼前人很轻地松了口气,裴言的神色更愉快了。他把玩着薄辞雪垂落的发丝,单手给他编了根细细的麻花辫,嗓音如同情人之间的耳语:“我知道陛下不愿意当一个受人摆布的傀儡,没关系,我不逼你。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的孩子来吧。” ……孩子? 薄辞雪第一反应是觉得裴言在开玩笑,他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裴言心情很好地伸出手,隔着被子,轻轻点了点他小腹上绽开的昙花纹。 薄辞雪霎时愣住了。 他双腿间的会阴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敏感的细缝,在未经触碰的情况下,竟颤巍巍地渗出了微热的水液。 被攻抱在腿上摁揉子宫玩淫纹,夹腿后被强制掰批 “怎么,不高兴?” 裴言看着神色愕然的薄辞雪,笑着坐到了床边。他将人放到自己腿上,手臂从薄辞雪的胁下穿过去,迫使对方用一个极亲昵的姿势陷在自己怀里:“小时候一起玩过家家的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当妈妈吗。” 薄辞雪犹自沉浸在震惊中,一字不发。裴言见他不答,便将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衣襟,顺着腰线抚过去,不轻不重地盖在了那片蜿蜒的昙花纹上。他浑身一抖,终于回过神,险些失态地叫出声——那处皮肤相当敏感,几乎碰都不能碰,洗浴的时候都要格外小心:“……你是不是疯了?” 裴言的胸腔震了震,手指自顾自地沿着花瓣的长势继续描摹。那日军刺留下的贯穿伤到底还是留下了浅浅的疤痕,恰好落在花心正中,将重重叠叠的花瓣肢解开来,有种残酷的美感。他绕开那处疤痕,将下半张脸压进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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