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沦（姐弟）_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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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还在练习针灸。 “这么努力。” 顾染幽幽开口。黎珺楠放下手里的银针，擦了下额头的汗，苦哈哈的说道。 “小嫂子，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这不是怕到时候一紧张手抖吗？” “呵，外科医生你跟我在这说手抖，黎大医生，你好意思吗？” “有啥不好意思的，这次的手术团队，我就是个渣渣。” 不得不说，黎珺楠的自我认知还是挺准的，不过顾染此时也不会点头，这样怕是会伤害到黎珺楠脆弱的心。 “黎医生，你这一套针法是我亲传，你不信任自己，难道还不信我。” 说罢，顾染转身去了餐厅。黎珺楠看了看手里的银针，不知想到了什么，直接起身也去了餐厅。 “师父，你放心，我绝不辱师名。” “打住，我可没说要收徒。” 顾染立马制止黎珺楠这中二的行为，只是一套针法，还谈不上收徒。可黎珺楠不这么认为，他是真的有要拜顾染为师的想法，尤其是在知道顾染还擅长西医后，这种想法就更加的强烈。这不，一看顾染拒绝的如此爽快，他心里急了，立马跟了过去。 “小嫂子，别呀，你看你医术这么了得，难道不想着一直传承下去吗？有我这位高徒在，肯定能将你的医术发扬光大。” 顾染听到这话，戏谑的看着黎珺楠，随即挑了挑眉道。 “黎珺楠，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比我大了快十岁吧，你能活的比我久？发扬光大？我真有这想法，也该找个比我小的当徒弟。” 黎珺楠感觉心口被一把利剑深深扎了进去，这是嫌弃他老吗？哎，怎么办，这师父是认不成了啊。顾染无视黎珺楠幽怨的表情，自顾自的吃起早餐，不过餐桌上没了傅司爵的陪伴，似乎这早餐吃的都没味儿了。顾染随便吃了点，填饱肚子，就离开了餐厅。黎珺楠也急忙跟上，又是阿东开车，三人离开了檀宫。上午八点，手术团队所有人再次齐聚，大家有条不紊的做着术前准备。作为这支团队全程跟进陆先生病情的元钊担起了和陆先生沟通的责任。哪怕陆先生身份特殊，术前该签的通知书一样都不少。至于顾染，此时安静的坐在消毒间内，兰诺几人已经开始进行术前消毒，几人看到顾染坐在椅子上靠在墙角闭目养神，一个个也都不敢去打扰。大家都知道这场手术的风险程度，说没压力是不可能的，但他们的压力都不会比顾染大。 225、手术开始这里安静的氛围一直到元钊进来才打破，元钊进来后直接来到了顾染身边，看到她闭目养神，想了想，走过去说了句。 “顾医生，老师让我告诉你，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就行，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顾染瞬间睁眼，眸光中闪过片刻的清冷，随即恢复清明。她看了眼面前的元钊，随即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了洗手池边。八点五十，陆先生被推进手术室。在这间手术室的外面，站着五六个人，其中就有徐汉卿老先生。顾染走进手术室后，朝着那间观察室看过去，眉头微蹙，几乎都是陌生面孔。一旁的元钊见状立刻走了过来。 “顾医生，那几位都是之前手术团队的，其实这段时间他们也一直跟在陆先生的身边，做好医疗保障。” “那现在这是？” “观摩学习，我也是刚才收到消息，是陆先生亲自答应的，不过这些都是咱们国内医学领域的专家，老师也希望他们通过这次手术观摩，能学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这算是先斩后奏，这又是陆先生，又是徐汉卿老先生的，顾染要是现在把人赶走，估计会被说成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之辈了。不就是手术观摩吗？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她现在口罩手术帽，手术镜，这些人也看不清她的长相。顾染没有吭声，直接走到了手术台前。陆先生此时还是清醒着的，看到顾染过来，笑着说道。 “顾医生，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顾染表情认真，声音严肃的说道。 “陆先生，我也需要你的配合。” 陆先生愣了一下，随即就知道顾染是什么意思，又是一笑，点了点头道。 “放心吧，我还有很多事没完成，还不想这么早死呢，一起努力。” 顾染的态度稍微柔和的些，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一旁的麻醉师石牧屿，说道。 “开始麻醉。” 随着顾染这一句话，手术室里，气氛也严肃了起来，所有人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元钊作为第二主刀始终站在一旁，随时盯着手术的进程。随着手术的开始，观察室内，也一片寂静，所有人盯着面前的显示屏，看着画面上手术的进展，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这怎么可能，出血量怎么这么少？” “这开颅的速度，老吕，你最快的记录也达不到这个速度吧？” “徐老，这位主刀医生究竟是何方高人啊？国内脑外科之前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 “对，对，徐老，难道你又收了了不起的徒弟？” 一群人前成熟稳重的专家大佬此刻一个个都无法淡定，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安静，看手术，主刀医生的身份，只能和诸位说一声抱歉了，陆先生和我们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没有那位的允许，我们不能泄露她的身份。至于徒弟什么的，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脸收这位为徒，倒是我很想拜他为师，可惜人家不收徒。” “徐老，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夸张了吧，你可是咱们国内医学界的第一把交椅。” “小吕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这位的医术，我都要望其项背，好了，看手术吧，开始剥离肿瘤了。” 徐汉卿老先生这么一说，观察室瞬间安静。到了手术最关键的步骤。从屏幕上看，这肿瘤的位置十分刁钻，就现场这几位，都没有自信说能百分百的将肿瘤剥离干净。手术室内，也是一片肃静，肿瘤已经暴露在大家的视野，可是当大家看到肿瘤的位置和周围组织的粘连情况，一个个都不免蹙起了眉。 “顾医生，这比片子上显示的还要复杂。” 陆先生的私人医生刘英此时也一脸愁容。她加入到这次的手术中，与其说是参与手术，倒不如说是在监督整个手术过程，确保手术中不会出现一点外部因素的意外。 “这，这怕是会损伤到视神经。” 刘英皱眉说道。其他人都是一片安静，显然手术远比他们预料的还要困难。顾染一直没有说话，众人都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只有她开口，才能安定人心。 “手术继续，我先把外部肿瘤清除，石教授，麻烦随时汇报病人情况。” “知道了，顾医生。” 石牧屿也专注了起来。 “黎医生，准备好银针，一旦大出血立刻施针止血。” “收到，顾医生。” 黎珺楠也异常的严肃，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嬉笑。 “师兄，准备好A1药剂，随时准备注射。” “三分钟准备。” 随后，兰诺就去一旁的药剂台忙碌了起来。顾染稳定心神，重新拿起手术器械，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的开始清除肿瘤。这个过程非常的漫长，每一次的剥离，都格外的小心，稍有不慎就会伤及附近的神经系统。足足一个半小时，当那颗血呼啦兹的肿瘤被放到盘子里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手术室一众人重重的呼吸声。 “擦汗。” 顾染也是松了口气，第一步算是顺利完成，而她此时全身已经湿透。一旁的元钊主动帮顾染擦了汗，内心无比的激动。只有近距离的观摩，才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医术有多厉害。 “开始剥离视神经和血管附近的肿瘤组织。” 顾染一句话，手术室再次鸦雀无声，安静的落针可闻。这一次，大家的神经更加紧绷，因为这才是手术最难，也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时候。此时距离手术开始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了。三个小时的站立，几乎一直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一般人根本坚持不下来，可手术室的这几位，却是异常坚定。手术四个小时的时候，成功剥离视神经附近的肿瘤组织，在大家因为这一成功高兴的时候，不出意外，意外发生了。最后是剥离血管附近的组织，这也是当初大家都认为的最容易出现问题的地方，事实上，也真的出问题了。因为肿瘤和血管的粘连情况非常的严重，即使顾染已经十分的小心，在剥离最后一点组织的时候，血管还是破裂了。瞬间，血流不止，几乎所有人都紧张的一身冷汗。 “黎医生。” 手术室里，只有顾染依旧?s?稳稳的站在那，看不出一点紧张的情绪，只说了三个字。黎珺楠立马开始施针，此时的他才发现练习和实操还是有区别的。黎珺楠已经强压心底的紧张，可他还是能感觉到手在轻微的颤抖。顾染已经察觉到黎珺楠的紧张，立刻出声道。 “黎珺楠，你是最优秀的外科医生，稳定心神，两分钟内，必须止血。” 黎珺楠深呼吸，大口吐气，脑子里回忆着这套针法的顺序，渐渐平复情绪。第一针，准确无误，第二针，没有任何问题，第三针，随后一开始手抖了一下，可立刻调整，准确扎入穴位。第四针，第五针……黎珺楠越扎越稳，到最后几乎不用回忆，完全是这段时间联系下来的条件反射。大约用了一分半的时间，十二根银针，都准确无误的扎入了相应的穴位。 “石教授，现在情况如何？” 顾染一边问道，一边开始修补破损的血管。石教授此时掩不住心底的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刚才看着各项数据直线下降，他整个人都觉得这场手术要以失败告终了。可才过去两分钟的时间，数据终于稳定，而且有慢慢回升的趋势。 “心率上来了，血压也回升了，顾医生，目前各项数据都还在安全范围内。” 顾染暗暗呼出一口浊气，要问她刚才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吗？绝对不可能，只是作为这场手术的主刀医生，绝对不能紧张。 “手术继续。” 众人随着顾染这一句话，再次投入到手术中。顾染双手沉稳，动作精细，每一次剥离组织都十分的精准，丝毫没有因为刚才那点意外收到影响。兰诺这边也开始配合顾染开始调制药剂，甚至期间还会询问顾染的意见。手术室里其他几人，此时内心汹涌澎湃，一个小丫头，居然有如此娴熟的技术，难道这世上真有那种老天追着喂饭吃的天才吗？观察室内，刚才站在玻璃窗前的一众人纷纷落座，看他们一个个一脸虚汗的模样，显然也是被刚才的危险情况给吓到了。 “这，这……太厉害了吧。” 那位吕教授忍不住感叹。 “徐老，一会儿能让我们见见这位主刀医生吗？我们真的想要和她好好交流一下。” “王教授，实在是抱歉啊。” 徐汉卿为难的拒绝道，他其实也理解这些人的心情，可他更了解顾染的性格。手术还在继续，不过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手术室里大家的气氛也稍微轻松了些。随着最后一点肿瘤组织被清除干净后，顾染终于让出了位置，直接瘫坐在了一旁的休息椅上。 “元教授，拜托你了。” “顾医生辛苦了，剩下的我来完成。” 顾染现在只觉得全身湿漉漉的，手术服内，里面的衣服湿透，在加上手术室的温度并不高，现在安静下来还有些凉意。 226、手术成功又是半个小时，在最后一针缝合完，所有人都是大松一口气。顾染看了看一旁的仪器，此时石牧屿正好也看了过来，对上顾染的眼神后，直接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顾医生，很荣幸能参与到这场手术中来。” 顾染淡淡一笑，随即撑着墙站了起来，对着大家说道。 “各位辛苦了。” “顾医生辛苦了。” 可能这一声顾医生才能表达他们对顾染的佩服。顾染看着手术台上的陆先生，交代道。 “观察半小时，没有问题就送去加护病房，四十八小时内没有问题就可以推去普通病房了。” 说完，顾染便要走出手术室，一旁的刘英这时问出了大家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顾医生，陆先生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 刘英话落，顾染就感觉要五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麻药过后十二小时能醒来。” “那，那如果醒不过来……” 刘英忐忑问道，这次顾染没有回答，只是给了一个你该懂得的眼神。最后还是元钊过来拍了拍刘英的肩上，说道。 “别急，算算时间，我们只需要等一晚上就能知道结果，不管如何，至少这场手术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了。顾医生的手术，甚至超过了我们的预期，不是吗？” 元钊有安慰刘英的意思，但同时也有给顾染说好话的意思。顾染在这场手术中的表现，可以说是十分完美，就是血管出血的问题，也是瞬间解决。刚才他可是看了一下这场手术的出血量，比他们预计的都要少。如果这样的情况下，陆先生最后还是没醒来，那只能说天命如此。刘英也知道这场手术已经做到了极致，只是作为陆先生的私人医生，她当然希望陆先生能平安醒来。此时的顾染已经去了旁边的消毒间清洗消杀了，脱掉厚重的手术服，换上清爽干净的衣服后，顾染就在旁边的休息椅上坐下。连续工作了快七个小时，她双腿都有些发麻，双手也因为长时间保持稳定，此时累得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吃点东西。” 一双大手出现在顾染面前，手里是一盒牛奶还有一个三明治。顾染抬头，对上的是兰诺温柔的眼眸。顾染接过，说了声谢谢，拿起管子想要插进牛奶盒里，可是现在她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稍微一用力还有些颤抖。兰诺见状，直接拿过牛奶，帮顾染插好管子，又递到了她的手里，随后在顾染的身旁坐下。 “我终于明白师父说的我们几个和你之间的差距了。” 这是兰诺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和顾染一起做一台手术，也看到了顾染那神乎其神的手术技术。一场如此大的手术，居然能把出血量控制的如此低，兰诺以前根本不敢想。可事实就是如此，这不，手术室里那几个现在还在感慨呢。顾染眉梢一挑，好不谦虚的说道。 “我可是天才少女。” 说着，顾染咕咚咕咚的猛喝牛奶。当浓郁的奶香在唇齿间回荡，顾染这才觉得自己满血复活。 “你这丫头，说你胖还喘上了，别太骄傲。” “师兄，我这哪里是骄傲，我这叫实事求是。” “哎，算了，骄傲就骄傲吧，你也有骄傲的资本，对了，一会儿你先别出去，观摩室的那几个老家伙都在门口堵着你呢。” 兰诺想到自己过来找顾染的目的。顾染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随即点了点头道。 “谢了。” 随后，顾染毫无形象的直接在休息椅上躺下，既然暂时不方便出去，那就睡觉补补体力吧。一个小时后，陆先生被推去了监护病房，陆先生的家人们知道手术成功后，都想见一见主刀医生，不过都被徐汉卿拦了下来。倒是那几个观摩室的老家伙，还一直在手术室门外徘徊，大有一副见不到顾染绝不离开的架势。顾染在手术室睡了一个多小时，还是被门外的声音给吵醒的。醒来后，就看到黎珺楠和兰诺也在里面。 “你们没走？” “小嫂子，司爵走之前可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你没醒来，我哪敢离开。” 顾染轻哼一声，没搭理这家伙，手术结束，又原形毕露，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顾染捏了捏眉心，看向门口的方向，然后说了句。 “你这里应该还有别的通道吧。” “啧啧啧，不愧是我小嫂子，走吧，那边有直达一楼的电梯，你现在就回去还是要留在这。” “陆先生那边谁盯着？” “元教授和刘主任，石教授也会住在这边。” 黎珺楠说道，这时一旁的兰诺也开了口。 “师妹，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两天也都住在这边。” 顾染见有人留在这，便也没客气，点了点头道。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 说完，顾染起身，对着黎珺楠挑了挑眉道。 “麻烦黎医生前面带路。” “得咧，小嫂子，您这边请。” 黎珺楠一副欠兮兮的模样，看的顾染只觉得手痒的很。顾染上车后，还是给徐汉卿打了个电话，那边听到顾染已经离开研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