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强撑着走上前,他想碰一碰那张脸,隔得近了却发现,那张印象里总是挂着笑的脸此刻痛苦遍布,汗湿的头发紧贴面颊,十根手指血肉模糊,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府医站在门后,沉沉叹了口气。 “我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可怜夫人身子亏虚,又被人强灌了烈药产子,夫人她,是活活疼死过去的。” 秋末,京中夜里的风已经能冻的人瑟瑟,却远不及府医那句‘活活疼死’来的痛彻心扉。 晏毅琛脑子嗡鸣了半晌,才勉强撑住身子,可他仍旧不信。 “胡言乱语!我昨夜抱着她入睡的时候她腹中胎儿还在她肚里闹腾,她和孩子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全都是在骗我!” 他狠狠一脚踢翻了脚边的矮凳。 这样大的动静,床上的人却不闻不问,好似真就不再准备睁眼。 “姜倾禾,别玩了姜倾禾,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睁开眼睛啊!你不是生我的气,你不是想回家吗?你醒来,只要你睁开眼睛,我现在就叫人套马,我让人带你回家!” 他崩溃的抱着身下人。 入手的冰凉却叫他浑身一颤,随之而来的恐惧犹如跗骨之蛆,嵌入骨髓。 可他不肯低头,忍着眼底的泪,一遍又一遍去试怀中人的呼吸。 直到,丫鬟抱来个浑身青紫的死胎。 “大人,祝姨娘唤奴婢来问您,这死胎该如何处置,姨娘说,死胎不吉利,按照规矩当……” “滚!都给我滚!谁准你进来的!” 晏毅琛一杯子砸下去,丫鬟额角瞬间见了血。 她惶恐缩成一团,在祝萱仪身边见惯了男人端方克己的样子,头一回见他失控,人都吓傻了。 晏毅琛死死盯着她怀里的死胎,眼底猩红一片。 “来人!把这信口雌黄的丫头拖下去乱棍打死!还有府里头那些白绸、灯笼,全都给我撤下!” 丫鬟这才回神,疯了一样磕头求饶:“不要!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大人饶命,奴婢是祝姨娘的贴身丫鬟,府医说姨娘不能再伤神,求大人开恩!” 她从屋内喊到屋外,一条命都喊完了,闭眼前,都没听到宽恕的话语。 这一夜,晏府注定不太平。 打的打,杀的杀。 一直闹到后半夜。 侍卫顶着满身寒气进门,还没开口,就听晏毅琛沙哑着声音,像是在哭。 “玄夜,你说,阿禾不肯睁开眼,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玄夜没敢抬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下一秒,就见地上晕开几朵血花。 他惶恐抬头,晏毅琛已经闭上双眼不省人事。 ……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 晏毅琛昏睡了七天七夜。 中途来过无数郎中、太医,皆说他只是说急火攻心。 该灌的药该施的针全用尽,一直到第七天清早,玄夜如往常进门给他灌药,却扑了个空。 原本该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身影。 玄夜大惊,几乎把整个晏府翻过来,最后在姜倾禾去世的院子里见到他时,他整个人像是失了魂。 凉风瑟瑟的天,他只着了一身纯白单衣缩在床铺角落,手里抱着个绞了一半的鸳鸯荷包,嘴里一遍遍重复着—— “对不起,我错了。” 他每说一声,覆盖在满是血痕的床沿上的五指,便会用力一分。 没人知道他在这待了多久,几句重复的话,喊到最后他嗓子都哑了。 可从前那个会温柔抱住他一遍遍给出回应的姜倾禾,再不复存在。 玄夜看的眼眶发红。 手里握了半日的信封,在这一刻,格外烫手。 “大人——” 晏毅琛头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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