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她要去问个清楚,她不信晏毅琛会凉薄至此! 那是她祖母。 他明知,那是从小将她教养长大,于她恩重如山的祖母啊! 马车停至府门。 姜倾禾没等马车稳当,掀开帘子就往下冲。 途径拐角,却迎面撞上一抹粉色的身影。 “唉哟!这是哪里来的没规矩的丫头,毛毛躁躁的,要是冲撞了我们姨娘的身子和肚子里小少爷,你担待的起吗?” “小,少爷?” 姜倾禾愣在原地,眼睛不受控落在来人的肚皮上。 祝萱仪像是才发现她,转头给了那开腔的丫鬟一巴掌。 “没眼的东西,晏府夫人也是你能随意打骂的?滚过去挨罚,省得旁人见了当我这个做主子的没把你教好,丢人!” 姜倾禾不是听不出她的指桑骂槐。 可眼下,她的眼睛却没法从祝萱仪肚子上挪开。 那肚子明显有了几个月,已经微微有了凸起。 祝萱仪还刻意挺了挺肚子。 “姐姐可有为晏郎准备生辰礼?妹妹思来想去,想来也没什么生辰礼能比这个让晏郎开心。” 一瞬之间,姜倾禾只觉浑身血液冰凉。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为了救心爱之人和孩子,所以舍弃了她的至亲…… 姜倾禾望着头顶那四四方方的天,忽然就卸了力。 原来经年情爱,不过是她自认为的你情我愿,恩爱情深。 于晏毅琛而言,随时可弃。 姜倾禾是撑着墙一步步走回去的。 一路上,她不住的看。 看府里的花,看府里的树,看曾经她和晏毅琛走过的每一处。 最后落在水榭之间。 三年前,晏毅琛在水榭跟她定的情。 三年后,无人清扫的水榭,落叶翩跹,经风一吹,凄凉沧桑。 …… 晏毅琛来的时候,姜倾禾刚吐过一轮血。 坐在床边任风吹面。 过了午膳的时辰,天上见了日头,春禾院里还是一片冰凉。 他推门进来,走路都没声:“听下人说,你出去一趟回来就将自己锁在了屋里,是还想同我置气,不愿见我?” 他声音凉薄,拿起桌上绣了一半的荷包翻看,心中一暖,又软了声调:“明日便是我生辰,这剩的一半是留着给我自己绣的?” 姜倾禾这才回头,一眼没看他手里的东西,径直过去拿了剪子三两下绞成了一团碎布。 “姜倾禾!” 晏毅琛脸色骤变,伸手去抢还被剪子划出条口。 姜倾禾面上仍旧没什么神情。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哭都哭不出。 曾经的海誓山盟与笑话无二。 期满、背叛、仇恨…… 她对他的情绪太多,多到再相见,她不知该怎么同他共处。 如若可以,她恨不得那把剪刀绞的是他的心。 晏毅琛却彻底被她的沉默激怒:“姜倾禾,少在我跟前骄矜!闹也闹了,罚也罚了,你究竟还欲作何?” 分明,她从前不是这般。 刚在一起时,她温婉知冷暖,而今这才几年,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姜倾禾眼神只是淡淡落在他身上。 心死之人眼底的光都涣散。 一怒一冷对峙,他不肯低头,她不会原谅。 良久,她无声垂下头,平静又和缓的从袖口抽出了一张宣纸呈上。 “该写的我都替你写了。” “三年有怨,则来仇隙。” “自请下堂,望君成全。” 晏毅琛最近一次生这样大的气,还是他跟姜倾禾商量要纳祝萱仪为妾被拒的时候。 那天,他气的砸了个他送她的琉璃盏。 “祝家危难,我纳她进府能解燃眉,你何苦死咬着不松口?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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