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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与母亲都在堂屋里坐着,魏曕不能进去,他要稳重,连在院子里走动也不合适,魏曕便一个人坐在走廊那边的美人靠上,垂眸看着脚下,一双手越攥越紧,紧到指腹都没有了知觉。 丫鬟们端着水盆不断从他面前经过,跨出堂屋时开始跑,见到他会放慢脚步,离得远了又会跑起来,好像要与老天爷抢着什么。 有水洒出来滴在地上,是红色的。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终于传出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还有产婆们兴高采烈的贺喜声。 “三爷,夫人生了,是个小郎君,您快过去看看吧!” 金盏跑过来,又笑又哭的。 魏曕仍然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问:“夫人如何?” 如果这孩子是她拿命换来的,那他宁可她一开始就没怀过。 他一问,金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姑娘受了很多苦,她都快心疼死了。 “还好还好,应该已经没有危险了。” 魏曕这才站了起来。 产房里面还在收拾,魏曕从母亲手里接过孩子,这孩子刚刚哭得那么响亮,现在竟睡着了,看起来很小,据说有七斤二两,在初生的孩子里面算是胖小子。 其实魏曕该高兴的,可一想到为此受了那么多苦的她,他就生不出什么喜悦的念头。 产房收拾干净了。 温夫人示意儿子先进去瞧瞧。 魏曕便朝两位母亲点点头,进去了。 房间里是浓郁的血气,她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只露出肩膀以上。银盏应该为她整理过仪容,一头似乎才洗过的长发全部绾在头顶,额头缠了一条寓意吉祥的红底抹额,可那抹额越红,越趁得她的脸颊苍白,才看到他,那双桃花眸里就开始一串串地往下掉眼泪。 “夫人别哭,月子里哭容易伤眼睛啊。” 不能魏曕开口,还留在屋里的一个产婆马上道,那语气带着一丝可能产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训诫。 很多长辈都这样,明明是好意,说话的语气却好像晚辈做了多大的错事。 魏曕就见她立即憋住眼泪,想哭又不敢哭的可怜模样。 “忍不住就不必忍,以后再注意。” 魏曕瞥眼那产婆,坐到她身边,目光落到她脸上时,早已收起了刚刚的戾气,甚至露出了平时都少见的温和。 殷蕙就又哭了起来。 哪里忍得住啊,从小到大她都没吃过苦头,今日却疼了一整天。 她哭,魏曕就帮她擦掉眼泪。 产婆在旁边看着,好几次欲言又止,不过方才三爷的眼神杀气腾腾的,她不敢再多嘴。 殷蕙终于哭够了,眼睛都肿了起来。 银盏递了一条温热的巾子过来,魏曕接住,先帮她敷敷眼睛,再把脖子脸又擦了一遍。 殷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她这个夫君,无疑是俊美的,就是太冷了,可越是冷的人,做这种动作时,越叫她贪恋。 “孩子好看吗?”缓过来,殷蕙开始惦记孩子了。 魏曕就让银盏出去,叫乳母抱孩子过来。 见到孩子的时候,殷蕙忘了所有的痛苦,她看孩子的眼神,温柔得像春光下潺潺的溪水。 魏曕想,她都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五郎满月的时候,燕王为孙子赐名“衡”。 殷蕙喜欢衡哥儿,她更喜欢看魏曕与衡哥儿在一起的时候。 逗弄衡哥儿的魏曕,像一块儿即将融化的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比外面的艳阳还叫殷蕙舒坦。 从前的澄心堂只有他们夫妻两个,现在多了一个衡哥儿,终于有家的样子了。 “娘她们都说,衡哥儿长得像您。” 夜里,殷蕙也会依偎在魏曕怀里,说一些儿子的事。 魏曕大多时候只是嗯一声,表示他有在听,如果他觉得需要嘱咐什么,则会直接说出来。 殷蕙很满足这样的生活,澄心堂就是她的家,无论在妯娌们那里听到什么闲话,不舒服也只是一阵,只要看到可爱的儿子,只要夜里魏曕抱抱她,殷蕙就舒服了。 没想到七月里,公爹点了魏曕与世子一家去金陵给建隆帝祝寿。 金陵那么远,魏曕这一去可能要三个月才回来。 他是殷蕙在燕王府第二亲的人,更是澄心堂的主心骨,殷蕙很舍不得,魏曕临行的前一晚,她又哭了。 魏曕就看着怀里的她不停地掉泪疙瘩,每一滴泪里都装着对他的不舍。 他捏了捏她的耳朵,难得调侃一次:“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哭成这样?” 殷蕙趴到他肩膀上,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 魏曕默默地笑了,他在父王心里可能都没有多重要,母亲虽然会把他当命根子,却不会再这般抱他。 只有殷氏,会如此舍不得他。 魏曕托起她的脸,从她的下巴开始亲了起来。 离开平城的两个多月,魏曕经常会梦见她与孩子,梦里的她总是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比孩子还勾着人的心。 皇祖父送了歌姬给他与大哥,魏曕一个都没收,很多男人都好色,稳重如大哥也不例外,魏曕却难以接受。 一个陌生的女人靠过来,无论是美是丑,他都避之不及。 唯一的例外,就是殷氏。 终于离开金陵,魏曕归心似箭。 回京那日正赶上二嫂生女,耽误到快黄昏,魏曕才又在澄心堂见到了她。 她抱着衡哥儿,在外面恪守礼仪,这时候见到他,眼睛好像会说话。 魏曕抱抱衡哥儿,就叫她去浴房服侍他沐浴,才走近浴室,她便从后面抱上来,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背。 “我不在的时候,可是受了什么委屈?”魏曕将她拉到面前,提起她的下巴问。 殷蕙摇摇头,没什么难以忍受的委屈,就是想他。 她想,魏曕也想,夫妻俩抱在一起,就像再也分不开的藤。 这次魏曕回来,带回了建隆帝赐给他们小夫妻俩的金银珠宝,也只有这些,反倒是世子魏旸,还带回一个孟姨娘。 殷蕙暗暗地高兴,越发觉得魏曕好了起来。 紧跟着,公爹安排魏曕去西北护卫所当差,这差事虽然要早出晚归的比较辛苦,可这说明公爹看重魏曕。眼瞧着魏曕意气风发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殷蕙想,继续这么下去,她与魏曕的生活会过得越来越有滋味儿吧。 然而事与愿违,冬月里,魏曕与西北护卫所指挥使冯谡的儿子冯腾切磋,冯腾意外坠马,成了一个废人,燕王请来各地的名医,都无法治好冯腾的病。 冯谡向燕王请辞,带着妻儿离开平城,去外地寻医了。 冯谡一走,公爹也撤了魏曕副指挥使的职位,换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官职。 自此,连着一个月魏曕都没有踏足后院,直到要过年了,他才来了一次。 因为见面次数少,殷蕙将他的消瘦看得清清楚楚,想当初他刚接了副指挥使的差事,世子与二爷还专门来澄心堂祝贺过他,现在魏曕被公爹冷落,那两位兄长又会如何看待魏曕? 别说什么亲兄弟,亲兄弟之间也会暗暗较劲儿,做弟弟的厉害就显得两个哥哥平庸,做弟弟的失去荣耀,哥哥们看似同情,心里不定怎么幸灾乐祸的。 殷蕙不知道魏曕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光她就被二嫂奚落了好几次。 殷蕙都难受,何况魏曕? 白日他太冷,殷蕙不敢安慰,夜里歇下后,殷蕙第一次主动钻进他的被窝,抱住了他。 “何事?”魏曕语气很淡,像一个主动把自己冻住的人,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不需要任何外来的关心。 殷蕙有点怕,可她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那只是意外,与您无关,您也不知道冯公子落马时会摔到脖子。” 魏曕没有回答,脑海里却浮现出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冯腾。 父王听闻冯腾出事,亲自去卫所探望,然后当着一群武官的面,拔刀要砍断他的腿替冯腾赔罪。 有那么一瞬间,魏曕不确定父王是不是在演戏。 也许父王只是为了彰显他对这些武将的器重,故作姿态。 可如果那些武将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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