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自从季洋两口子走后,怒气就加注在她身上,动辄大骂。 吵赢了也得受气。 季大超已经半年没往家里寄钱和寄信了,反倒是季洋两口子每个月寄钱回来。 两个老不死也是贪财的,现在天天念叨季洋。 “不下地就把饭做了,等着我做给你吃啊?”张艳见她没回话,又呵斥一声。 孙妙兰心底把她骂了无数遍,用上了罪恶的诅咒,慢慢转身往厨房走。 “张婶,你家洋子回来了。”二蛋路过他们家,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张艳猛地睁大眼,快速往门口跑,“你刚刚说啥?” “你家洋子回来了,还带着他媳妇。”二蛋又重复了一遍,还指了指身后的方向,“马上就回到,他赚大钱了。” 张艳还是不敢相信,连忙出门。 季洋和叶姣正从前面的小巷子里出来,手上还拎着一个大包,乍眼一看,她都没认出来。 他穿着长裤和黑色的外套,那可是城里人的打扮。 “洋子?”张艳还不确定唤了声,季洋牵着叶姣走到她面前,叫了一声,“妈。” “洋子。”张艳这回叫得更大声了,都红了眼眶,冲屋内大喊一声,“孩子他爹,洋子回来了,洋子回来了。” “啥?”季父拿着烟斗也走出来,看见季洋瞳孔也微微缩了缩,嘴唇蠕动几下,最后只挤出一句,“回来了就好。” 孙妙兰站在一边,看着那个鼓鼓的袋子,“这是带什么回来了?” 出去了那么久,又正是过年,帝都应该有很多山珍海味,让她也尝尝鲜。 “给爸妈买了套衣服。”季洋往里走,接她话。 “就给爸妈买啊?小桃和小辉还小,天冷了身子也受不了,作为叔叔婶婶,你们不给他们带点?”孙妙兰一下就板了脸,极其不悦。 在她听来,就是除了给那两个老不死的买了,其余人都没有,可不得把她气死了。 季洋没理她,打开了袋子,把两件棉衣拿出来,递给了张艳和季父,“爸妈你们穿上试试,姣姣给你们选的,帝都那边都兴穿这个。” “那么破费做什么?浪费钱。”季父黑着脸,但也一直盯着那件衣服,垂落在一边的手还望裤子上擦了擦。 “我们有衣服穿,帝都那边真兴这个?”张艳先是客套说了一句,随后就接过来了。 她的嘴角止不住上扬,脑子里都想好了穿上这个大红的衣服怎么和村里那群妇女炫耀了。 这个衣服可是帝都那边穿的,还是她家洋子有出息! “那可不?人家退休的老太太都穿这个,烫个卷发,穿个小皮鞋。”季洋肯定点头。 “那妈试试。”张艳眉梢弯着,开心得不行。 季父没动,叶姣笑着看向他,“爸,你也试试。” 他叹了口气,“你在帝都都干了些啥?” “在街上摆摊,买点小东西,姣姣在上学,出来能当医生。”季洋没讲太多。 “这样啊,当医生也好。”季父又看了一眼叶姣,虽气愤她带走了季洋,但现在儿子赚到钱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而且,好不容易回来,年上也忌讳吵架,会影响明年的财运和好运。 “帝都摆摊肯定赚很多钱吧?”孙妙兰说着眼睛都亮了,她手里还拿着叶姣给她的两件外套,看着有点大,但孩子长得快,就得穿大一些。 闻言,张艳也停下来,仔细听。 这些可都是她去村里炫耀的资本,她儿子都去帝都做生意了,最厉害! “哪有什么钱?”季洋无奈。 “怎么没有钱?这些衣服都要钱,你们每个月还寄钱回来,都是钱,你们还剩多少钱?”孙妙兰问完还要哭穷,“爸妈和我们在家里都不好过,今年收成也不好,家里钱难赚……” 还未说完,季洋已经打断她,疑惑道,“我每个月寄过来的钱应该够爸妈生活了,大哥没有往家里寄钱吗?” 孙妙兰倏然噎住,许久才挤出一句,“你大哥,他还在上学,哪有什么钱?” “大哥呢?”季洋又问。 “没回来。”季父沉着声回。 “不是早放假了?为什么没回来?又留在城内打工了?”季洋挑了挑眉,看向几人。 “是啊,过年打工钱多,毕竟还有两个孩子在家里,你大哥很辛苦,不仅要上学还要赚钱养孩子,哪像你们,摆摊赚钱,也没有孩子,自己挣自己花。”孙妙兰先是夸了一下季大超,而后又唉声叹气。 季洋假装听没到她话里有话,又拿了几包海鲜干和一包糖出来,递给张艳。 随后两口子出了门会老房子。 孙妙兰眼睛都直了,看着张艳手上的海鲜干和糖,把手伸了过去。 “干什么?”张艳一下瞪眼。 “妈,拿几个糖给小辉尝尝,他们还没吃过帝都的糖呢。”孙妙兰神色讪讪。 张艳手里拿着一包奶糖,捂得紧紧,又看了看两个孩子,恋恋不舍拿出两个。 张妙兰没给女儿,给了儿子一个,女儿那个被她偷偷吃了,导致季桃哇哇大哭。 另一边。 季洋推开了老房子的门,叶姣跟他走进来,土墙上长满了青苔,窗上也全是灰尘。 在帝都的四合院,他们住在南边,房间明亮,光线很好,屋内家具也很齐全,有她一点点布置的装饰。 相比之下,这里简直太简陋,叶姣走进去房间,窗上的凉席不见了,一眼就能看到床位那块缺失的木板,以前季洋要把脚伸过来缠住她,不然老会掉到缺失的那块地方。 掉了漆的桌子是她看书的地方,他时常靠在床头看了她看书,夏天的时候,她热得睡不着,他会拿着扇子扇风哄她睡。 叶姣仿佛能看到那个画面。 “热死了。”她一把掀开被子,整个人躲去贴墙,离他远远的,这家伙体温很高。 “给你扇风,睡过来。”季洋拉着她。 “不要。” “过来。”他抓住她的手,一把就拉过来,用脚压着,手上就扇起风来。 这个时候,一股股凉爽的风就会吹到她身上,若是特殊时期,他还会帮她揉肚子。 迷迷糊糊间,也就睡着了。 叶姣嘴角上扬,眼底泛起了柔意,环视这间房,仿佛每一个角落都有回忆。 “媳妇,我把练习买回来啦。” “这么用功呢?等我媳妇考上了大学,一定要好好奖励一下。” “水提进来了,洗得香香的等我。” …… “媳妇?”耳边传来一阵轻唤,她的肩膀还被拍了拍。 思绪倏然收敛,她扭头,正对上季洋那双深邃的眼眸,还有些好奇看着她,而后嘴角上扬,声线低缓道,“想什么呢?叫了好几声了。” 叶姣也慢慢露出浅笑,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突然伸手环上他的腰。 “怎么了这是?”季洋下巴搁在她头顶,“不想住这了?我们过几天就走了。” “不是。”她摇头,更加用力抱紧他,贪恋他的温度,用脸颊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倍觉安心。 “不想打扫卫生了?”季洋说着挑眉。 “不是!”她拍手就拍了他一下。 “那……” “洋子,天冷了,妈给你送被子过来。”张艳的声音传来,叶姣迅速就推开他。 还没站稳,张艳已经走进来,笑呵呵道,“被子放在这边会被老鼠啃,妈就拿去新房了,晚上还是要盖多一点。” “谢谢妈。”季洋点头,伸手去接。 张艳:“这么久不住人了,还是要打扫一下,妈帮你们打扫。” “不用了妈,您歇着,我来就行。”叶姣笑着婉拒,“屋子也不大,很快就打扫好了。” “……那……那好吧,家里那边还要收拾,一会过来吃饭啊。”张艳见叶姣打扫,没再坚持。 “嗯。” 等她走后,叶姣抬眼看了眼季洋,他连忙抬手,“我打扫,我现在去。” 说着还拿着扁担,把铁桶拿出去来,拎着出去了。 叶姣看着他的样子,慢慢又露出笑意。 两个人分工合作,先把屋内打扫了,然后去擦高处,过年要有过年的样子。 晚间。 两人去新房那边吃饭。 张艳杀了小鸡,肚子里居然有未成形的鸡蛋,心疼得她在桌上念叨好几次。 孙妙兰抱着孩子,快速往碗里夹了一个鸡腿,大口大口再啃着。 “吃那么多,今晚睡得着吗?”张艳瞪她,心疼得没边了,看着那盘肉,“再养十几天就下蛋了……哎,洋子你也多吃几块肉。” “杀都杀了,不是又买了几只吗?”季父蹙眉,再次制止她的出声。 季洋给叶姣夹了块肉,又给她夹了青菜,便听到孙妙兰道,“多吃青菜,青菜好。” 叶姣默默接着啃肉。 她被季洋养得有些嘴刁,现在跟着他也是无肉不欢,一个人能啃半只烧鸭。 等她吃完,季洋又给她夹了一块,孙妙兰还生怕她吃完,加快了吃的速度,张艳又骂了她几下,“吃这么快,不怕呛死啊?” 她是心疼她的肉,拼命给季父和季洋夹。 在她心里,张妙兰和叶姣是不值得吃肉的,还吃那么多,简直是天杀的。 “不用了。”等季洋再一次要给叶姣夹,她制止住,摇了摇头,“我吃饱了。” “饱了?吃点青菜。”季洋也没强求,给她夹了几根青菜。 “吃青菜好,多吃青菜。”孙妙兰正啃着鸡胸肉,口齿不清说着。 第523章 知青的丈夫(16) 叶姣从新房那头回来后喝了几杯水。 张艳为了省些菜,老是把菜煮得很咸,这样就能省着明天吃。 洗好澡,躺在床上还没睡,她肚子已经饿了,准备再去喝点温水就睡觉。 可季洋却像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块糕点,递给了她,“吃吧,知道你饿了。 叶姣微怔,“这……” “袋子里还有,怎么能不给你准备零嘴呢?买了几种呢。”他说着坐到她身边,略微得意。 她接过来,看着包装好的糕点,是她最喜欢的三角糕点,美眸看向他,“什么时候买的?” “回来前一个晚上,老家这边没什么好吃的,这不是怕饿着你了?”季洋说着往被子里爬,“还别说,老家晚上也挺冷,媳妇我先给你暖被子啊。” 叶姣嘴角弧度越发上杨,侧头看了一眼他,小口小口咬着她的糕点。 吃完往被子里钻,娇滴滴伸手去抱他,季洋本来都昏昏欲睡,被这么一折腾。 两人半夜都没睡,小夜曲响个不停。 * 乡下的年味还算浓,队上会分发一些猪肉,家家户户准备一些年货。 各家门上贴春联,打扫卫生,也不用上工,村里走动的人多了起来。 叶姣与季洋去了趟镇上,买了些东西回来,也给老两口送去一份。 两人一协商,又给他们二十块钱。 他们在帝都每天几百块的收入,给二十的确少了,但是二十块在这个乡下,是一个劳动力几个月的净收入,钱财最不能外露,而且多给两人也花不到。 张艳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说她儿子有出息,二儿媳妇以后是要当大医生。 大年三十的时候叶姣季大超的两个孩子包了个红包,也就五毛钱。 其实算多了,村里的人都包五分,大方的包一毛。 日子过得还算平静,本来再过两天两人收拾包裹就可以走了,回帝都还算自在一些。 这天张妙兰闹了。 在村头的树下大闹,又是哭又是骂,还要上吊自杀,那副泼妇的架势,谁受得住? 起因是什么呢? 听说是季楼去了县城,看到季大超和一个女的在一起,回来就说给穆薇薇听。 女人嘴碎啊。 穆薇薇就和村里的妇女还八卦,这传来传去,就变成了季大超在外面有人了,抛妻弃子在外面找了第二春。 这个八卦全村人都知道。 自然而然传到了孙妙兰的耳里,她一下炸了,如何能接受呢?她可认为自己是季家的大功臣,一下生了双胞胎。 季楼以前可是唯唯诺诺。 她又死要面子,来讨说法来了。 “我撕烂你的嘴,你这张臭嘴,生儿子都没屁眼,全家都不得好死。” “还说我家大超,你家男人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和李家那个寡妇偷人。” “我不怕你,有本事没本事承认啊?你就活该。” …… 孙妙兰是典型的乡下泼妇,生殖器官都往不断蹦,穆薇薇也与她对骂,但哪里骂得过? 今天天气好,好多妇人都在村头聊闲话,这下就全都围过来看热闹了。 张妙兰正指着穆薇薇大骂,就差没上去扇巴掌了,“我呸!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还知青,知青给屁!” “你骂够没有?”穆薇薇觉得丢人至极,涨红了脸。 村里的知青走得差不多了。 有些结婚生子后也偷偷离开,她本来也想,但是家里不允许,城里房子小,哥哥结婚,回来她都不知道住哪。 而且,也嫁不到好多了,只能咬牙在这过,叶姣的加重了她心底的不平衡,这就是她心中的刺。 “骂你怎么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勾引那群老光棍,不正经得很,季楼娶了你我看也是倒血霉。”孙妙兰说着还要上去扇她。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在一旁的妇女连忙劝。 “她敢乱说我家大超,我扇死她,你丈夫才偷人,我告诉你,谁丈夫偷人我家大超都不会,你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张妙兰吼了一声,又一阵臭骂。 穆薇薇冷哼一声,也不服气了,“你还是好好醒醒吧,人家都住到那个女的家里了,早就不要你了!” 张妙兰眼珠子一瞪,和穆薇薇打起来了。 穆薇薇哪里是她的对手,被一下推到,好巧不巧,她居然怀孕了。 得了,当场留血。 没保住小产了。 孙妙兰被吓傻,杨香上门算账,对方那个嘴皮子张艳可挺不住,加上又是生产队长家,多少有些脚软。 在人还是主要劳动力的年代,家家户户都想多生,最好生男孩,生一个就多了一个免费劳动力和养老保障。 穆薇薇小产了季楼都不干,还要拿着菜刀来季家,孙妙兰躲在房间不敢出来。 季父拉上季洋来挺着。 “说怎么了?我亲口问的,你家季大超和县上那个糖厂的女儿好上了,当人家上门女婿,不让说啊?” “听说以后出来人家安排在厂里上班,说错了?让孙妙兰给我出来,我他妈砍死她。” “艹,季大超敢做不让人说啊?” …… 季楼吐了几口口水,拎着菜刀一直在骂,就故意骂给里面的孙妙兰听。 里面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张艳也躲得死死,不敢出来吱声。 闹这么大,无非是想怎么解决。 季楼开口要一百块。 一百块是什么概念? 乡下人拼死拼活十几年,家里不一定有个一两百块。 那就是要命。 罪魁祸首张妙兰不吱声了,躲在一边哭,还一边骂着季大超,丝毫没说钱的事。 张艳更不干,钱就是她的命,没有季洋寄钱回来,一年到头都存不了几十块。 “毕竟是一条人命,钱总要给,不然在这里怎么待下去?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们家?”季洋率先开口,看向孙妙兰,“大嫂你惹的祸,你说吧?” “我不知道她怀孕,你大哥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能怎么办?我不气吗?怎么怪我了?我容易吗?辛辛苦苦给你们季家生孩子,帮他养孩子,我做错什么了?我死了算了,一头撞死……”张妙兰扯着嗓子在哭,丝毫不给你说话的机会。 季洋冷眼看着她,淡淡道,“不是你推的人是我推的?这钱要我去赔?” “我哪有钱?你们摆摊赚钱容易,我们在家呢?一百块啊,怎么不去抢?谁知道她有没有怀孕?谁怀个孕这么值钱?”张妙兰说着一顿咒骂穆薇薇。 叶姣听着她骂人家不得好死,语气里一句忏悔都没有,不仅觉得有些过分了,也微微蹙起了柳眉。 孙妙兰开始动手的确不对。 “怎么?还成我的错了?那行,爱怎么解决怎么解决,你不是有理吗?去和季楼讲理去啊,刚刚躲着做什么?”季洋嗤笑一声,睨了她一眼,拉上叶姣就要往外走。 “洋子,你不能走啊,孩子他爹,你快说话呀。”张艳急了。 季父吸了一口烟,这回开始说话了,看向孙妙兰,“钱是赔的,必须赔,不然做人,你能拿出多少钱?” “我哪有钱?大超寄回来的钱不都在爹妈那里吗?”孙妙兰装傻,求助看向叶姣。 季洋两口子肯定有钱,这一百块对他们来说肯定不多。 “没人跟你熬着,没钱你就去借了赔,要么就让爸妈给你出。”季洋沉着声,丝毫不留情面。 “我们哪有钱?”季父还没说话,张艳一下瞪了眼,“把我这条命拿去好了。” “大超在外有人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嫁的是什么人家?还有两个孩子?我活着做什么?我还不如上吊死了算了!我哪有钱?我一个女人,在家带着两个孩子,我……” 张妙兰正在哭嚎,季洋看向她,一字一顿道,“你要上吊就去季楼家那边,你告诉他们,你上吊死了这笔钱就一笔勾销,看他们同不同意,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死没人拦得住你。” 话语十分无情,张妙兰假哭都停止了。 没人比她更怕死。 季洋看着她这幅怂样,拉下脸,“我们没有钱帮你收拾这个烂摊子,不然你就拖着,明天我和我媳妇就去县里了,后天的火车,你们爱怎么做怎么做。” 张妙兰一听,吓住了,她真怕季洋走,就指望着对方能拿钱出来。 现在她都不敢出门,怕被季楼砍。 “家里没什么存款,我们能拿出五十,你能拿出多少钱?”季父看向孙妙兰,面色也严肃起来。 “我……二十块。”孙妙兰本来还想说没钱,可她不能,这样季洋说不定扭头就走了。 家里的钱都不在她手里了,偶尔还要贴补娘家,实在是没多少。 张艳把目光放在季洋两口子身上。 叶姣都不发表意见,毕竟人家都觉得他们很有钱,越表现越被宰。 “我和姣姣没有钱,存的钱都给爹妈买了衣服和年货,仅仅有会帝都的车费,如果硬要挤,我们只有二十块钱,还是留着吃饭的。”季洋出口。 张艳失望,“那、那怎么办?” “你们怎么可能没钱?我不信!”孙妙兰一下要跳起来了。 “我们怎么就一定要有钱了?每天起早贪黑累得跟狗一样才有些钱给爹妈寄回来,过年你就闹,这个是我惹的?我们可以给你十块钱,不是一定要给你,我是可怜爸妈这么老还被你没脑子一样连累。”季洋声色俱厉呵斥了她,眼底的厌恶一览全无。 张妙兰哭着,“还不是你大哥?怪我做什么?” “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季洋丢下一句。 张艳和季父被他说得有些羞愧,剩下的四十块也让孙妙兰自己出。 孙妙兰当然不肯自己出,但是她怕季楼砍她。 季父说不出就自己全部出,不会再管她,这才吞吞吐吐把钱拿了出来。 钱给了,矛盾没了。 杨香看到张艳的时候还笑呵呵唠嗑,穆薇薇拿了一百块,也受安抚了,甚至觉得值得。 次日。 张妙兰一个人去了县上,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找到了季楼说的那个地方,还碰到季大超和一个女的在一起。 当街大打出手,可谓是热闹。 闹得很大。 季父季母解决不了,只能让季洋去。 叶姣都觉得头疼,这事不解决,两人回不去帝都,只能重新买票,还费了不少功夫。 不顾张妙兰的满地打滚,季大超只是一脸厌恶,“你看看你,有什么?泼辣没素质,我现在就是要和程衣衣在一起。” 程衣衣是那个厂长的女儿,独生女。 年纪比季大超大上两岁,二十八了还没结婚,在这个年代的确是大龄了。 人长得黑胖矮,但是孙妙兰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程衣衣读了点书,性子胆小,在季大超看来就是温柔了,家底好。 娶了能少奋斗二十年。 张妙兰不敢相信,又是一阵哭,不断骂着,“季大超,你也太没良心了,你这样对得起我吗?我们还有孩子,我在你们季家做牛做马,我得到了什么?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你不得好死。” …… 她越骂,季大超越发不耐烦,“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们又没扯证,孩子就让我爸妈养,你带走也行,爱怎么样怎么样。” 说完又看向季洋,“大哥不想回乡下了,和她也不可能过下去,我受够她了。” 说白了,希望季洋能帮他把这件事压下来,毕竟程家那边也会计较。 “大哥,虽然没领证,但你这样嫂子如果去告,你要坐牢的。”季洋出口。 “坐什么牢?我们没领证!法律可不承认。”季大超拼命给他使眼色,大声呵斥,张妙兰一个乡下女人懂什么? 他只要忽悠程家就行。 程家现在就想把程衣衣嫁出去,他长得不错,程老很看重他,光明的前途就在前面。 季洋看着不远处的孙妙兰,拉着他走远了一点,“大哥,这要是闹起来,你就坐牢了,这事不能开玩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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