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妃照顾好自己就好。”季洋虽这么说,还是夹起来吃完。 凌妤打小就善于察言观色,她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季洋这人吃软不吃硬。 若是对他好,他便很难下狠手,说狠话。 为了验证这个,她又给他舀了一个汤丸,“王爷多吃一些,今日起晚了。” “嗯。”季洋点头,“你也吃。” 凌妤吃的东西少,放下筷子开始给季洋布菜,照顾周到。 他性子傲娇又任性,做事不往深处想,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心思看着又单纯。 最起码,不是讨厌她这个人,也不抵触她的亲近,那么她就有可能挽回这段关系。 饭后。 季洋依旧没走,这是他第一次歇在她的院落。 府内早就有传言,昨夜王爷去了王妃那,不过是因为醉酒,醒来肯定打闹一场,毕竟王妃还不如一个歌姬受宠。 各方都等着动静呢。 院内的人也忐忑不安,徐嬷嬷等人一个上午都心不在焉,夏荷借着端燕窝进去打探了下。 季洋睡在床上,而凌妤坐在一边,正看着手上的诗词,屋内安静。 “小姐。”夏荷刚出口,对方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她立马住口,放燕窝轻轻放在桌上。 “再去煮些醒酒汤。”凌妤压低声音吩咐。 夏荷看了看睡着的王爷,心底有点小开心,屈了屈身,“是,奴婢这就去。” 王爷和她家小姐好好相处便好,这下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不让他们笑话! 醒酒汤煮好,季洋刚好醒。 他朝凌妤走过来,看着对方手上端着的醒酒汤,有些皱眉,看了看桌上的那碗,“那是什么?” 话语有点不悦,就像凌妤背着他尝了好吃的东西,还让他喝这么难喝的东西。 “回王爷,是您让人给妾身带来的燕窝。”凌妤说完又道,“还没当面谢王爷,燕窝很好吃。” 季洋神色松了松,声调都拔高几度,“当然好吃,这可是西拉进贡的,一共就这么点,贵妃都吃不到。” 换言之,当我的王妃比当贵妃好! 凌妤一愣,反应也很快,微微屈身,柔声出言,“妾身谢王爷厚爱。” 季洋摆摆手,接过她手上的醒酒汤,一口喝了下去。 “王爷头可还疼?”凌妤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碗,望着他询问。 “当然没疼,本王身子恢复得快,已经无碍。”季洋瞥了她一眼,板着脸回,生怕凌妤觉得他身子不行。 凌妤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好笑,但她没表现出来,“王爷身子恢复了便好,妾身也就放心了。” “你很关心我?”季洋抓住重点。 “王爷是妾身的夫君,妾身自然关心您,日后还想请王爷少饮些酒,对身子不好。”凌妤说些话可谓是壮起胆子,生怕季洋一个不顺心觉得她多管闲事。 季洋撩着眼皮,好一会傲娇来了一句,“本王知道!” 话落,他转身抬腿走了。 凌妤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想了想对方的性子,好似就是这么随性。 算了,她若是再说,触碰他的着火点,恐怕就不是这样和颜悦色了。 皇宫内。 静心湖边,站在边上的女子身着深蓝色对襟连衣裙,宽大裙幅逶迤身后,头上戴着一只水晶簪,上面垂着流苏。 她望着泛起涟漪的湖面,而后低着头,看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轻柔抚摸着,一下又一下。 孩子啊孩子。 你可一定要是个儿子。 “娘娘,今天风大。”宫女走上来,拿着披风上来,给她穿上,低声道,“奴婢听说昨夜显王爷留宿在了显王妃那。” “确有此事?”莫恬神色变了变。 两人是夫妻,睡在一起自然正常,可,季洋喜欢她,前段时间还为她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也是痴情。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她倒是吃惊。 莫府与凌府向来不和,她和凌妤也是“宿敌”,可以说,两人打小就不相上下,争夺“京城第一才女”之位。 “千真万确,显王昨夜去了青楼,又带回来一位歌姬,听说要请旨封为侧妃,喝醉之后去了王妃的院落,听说闹了一场,但今天没什么动静。”宫女继续说。 莫恬眉间微蹙,眸光沉了沉,“你让人继续盯着,不可打草惊蛇。” 她需要季洋的喜欢,需要他的助力,自然不想他的爱意消失,对方越是不甘,她便永远都是白月光。 “奴婢知道。” 宫女低着头,转身往回走,没几步便又停下来,屈了屈身子,“奴婢见过王爷。” 莫恬转身,不远处的男子穿着月白色的锦衣,墨发以玉簪束起一部分,腰间带着白色的玉佩。 若真要形容,乍眼一看,给人清雅如玉风光霁月的感觉,而此人却最有城府和野心。 “见过王爷。”莫恬微微俯身。 “皇嫂不必多礼。”季耀在她面前几步就已经停下来,看向湖面,“今天天气不错,皇嫂看起来气色比上回好了很多。” “前短时间身体不适,太医看过之后开了几副安胎药,已无大碍。”莫恬浅笑,回了一句。 季耀点头,“那便好。” 两人随口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季耀便抬脚离去,没有多看莫恬第二眼。 倒是莫恬,她没有立刻往相反方向走,余光还是盯着那一抹白色的背影,贪恋多看了好几眼才收回。 * 自打季洋醉酒留宿后,两人和平相处了一天,倒是没出什么争执,他也没想平常一样对凌妤冷嘲热讽。 不过,这逛窑子去青楼的习惯也没改,只是不再带歌姬回来,醉酒也没有。 “只要王爷不再往后院带人,小姐总会好过些。”徐嬷嬷宽慰着凌妤,“改日小姐抓住机会再低低头,生下小世子就不那么难过了。” “按照本朝律法,王爷最多只能娶两个侧妃,若是再带回来,那也许不了侧妃之位。”凌妤轻启薄唇。 哪怕与季洋关系缓和了一些,那也只是缓和一些而已。 原以为这王府最清净,却不料凌妤真真实实入了一个火坑,徐嬷嬷老眼泛红,“当初小姐若是去了嫁给别处,身为当家主母哪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别说让歌姬生下长子长女,就是侍妾都不行,一律打掉,维护正室的地位。 “奶娘……” “看来王妃嫁给本王,还真是委屈了。”一道声音响起,季洋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扬声冷笑。 徐嬷嬷脸色煞白,连忙跪下。 “奶娘并无其他意思,求王爷开恩,都是妾身的错,起身甘愿受罚。”凌妤也跪了下来。 “是老奴以下犯上,口无遮拦,都是老奴一个人的错。”徐嬷嬷生怕季洋又加罪于凌妤,伸出手狠狠掌嘴,边打边骂,“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 季洋前些日子都不曾前来,凌妤是她看着长大,现在全城都在笑话,她难免心急,仗着凌妤的看重忘了自己的身份。 “行了。”季洋不耐烦摆摆手,“下去!” 徐嬷嬷看向凌妤,眼神担忧,对方冲她使了眼色,开口道,“王爷心胸宽广,妾身替奶娘谢过王爷,谢王爷开恩。” 她说着,俯身要磕头。 季洋上前将她拉起来,挑着眉,“别来这一套,我最讨厌这些礼节,动不动跪来跪去。” 凌妤站在他身侧,“妾身不知道王爷会前来,王爷肚子饿吗?让厨房送些吃食过来。” “让他们快点。”季洋随意坐在一边,神情不悦,“满和楼今天跳的那叫什么舞?简直是群魔乱舞,弹的那叫什么琴?噪音。” “喝酒?还好意思叫我喝酒?” “王爷别生气了,这些自然比不上宫中的舞女和乐师。”凌妤柔声出言宽慰。 “庸脂俗粉之流,难登大雅之堂。”季洋讽刺。 凌妤听出他话语的嫌弃,可他明知道这样,为何日日出入那种地方? 她想问,却不能问。 后厨端上来好几盘糕点,荷花酥、桂花糕、龙须酥、绿豆糕…… 季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向凌妤,“你会跳舞吗?” “妾身……” “算了,弹琴会吧?本王今天心情不佳,给本王弹上一曲。”季洋抬着下巴,看向古琴处。 凌妤是不太愿意,总觉得他要把她与青楼女子分个下上,心底别扭,而她却难以拒绝。 “妾身就随意弹上一曲,还请王爷不要嫌弃。”凌妤走到古琴处,缓缓坐了下来。 她一抬手,纤细白皙玉指覆上琴弦,轻轻调拨,清婉流畅的琴声流出,时而婉转而后急促,起手落手间,波动人心。 一曲终,余音袅袅。 季洋抬起手,主动拍起了手,夸赞道,“王妃真是过谦了,比起那宫内的乐师,有过之而不及。” “王爷谬赞了。”凌妤收回手,刚要起身便被季洋制止,“今夜月色不错,本王就想听王妃弹琴,不知王妃可愿意?” “王爷不要嫌弃就好。”凌妤重新坐下,看向他,心底说不悸动是假话。 哪怕他伤她千万次,待她舔好伤口,对他的爱意又会再次生上来,两年前那一幕,时常在她脑海里出现。 他是她的夫君,是她这辈子的天。 两人相处的时光对她来说无比珍贵。 “本王不会。”季洋突然笑了,看向她郑重其事来了一句。 凌妤觉得他笑起来真好看,如暖阳般。她的嘴角也不自觉染上一抹笑。 琴声悦耳,一曲接着一曲。 “甜腻。”季洋咬了一块糕点,蹙起眉头,紧接着连喝了两杯茶。 凌妤缓缓起身,走到他身边,抬手要帮他倒茶,伸出的手被人猛地一拉。 一声惊呼,她跌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凌妤脸色骤变,身子也倏然僵了起来。 季洋离她很近,伸手圈住她的腰,一双狭长的凤目正盯着他,下颚紧绷着,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王妃,好像你刚刚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 凌妤手心都是虚汗,神情无处安放,“……什么问题?” “嫁给本王委屈你了?”季洋继续看向她,眼眸里的情绪意味深长。 听言,凌妤心底猛地咯噔一声,下意识就否认,“没,王爷误会了。” “本王倒不觉得自己误会了什么,反倒觉得王妃对我有诸多不满。”季洋没松开她,反而伸出两个手指,夹住她垂落下来的一缕发丝,把玩着。 凌妤一根筋悬着,自己分明没错,却不敢对上他的眼,嘴唇蠕动好几下,最后挤出一句,“王爷多想了。” “哦?”季洋嘴角微勾,状若随意地开口,“王妃确定?” “妾身确定。”凌妤思绪已经收敛,在他怀中起身,“无论是新婚之夜还是敬茶回门,王爷都有权利不这么去做,妾身不能干涉王爷的决定。” 委屈也好,哀怨也罢,那是她的命,一开始季洋就不同意这门婚事,他有拒绝的权利,也没理由顺着她。 王爷勾她发丝的手僵了僵,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面对她清澈的美眸,手也收了回来,撇开目光,“寻常人要么气愤摆脸色,要么委曲求全,王妃你倒是会说。” “这是妾身心底所想。”凌妤低垂着眉眼,接他话。 “不愧是本王的王妃,心胸宽阔,端庄贤惠。” 听着他说的话,凌妤眼眸里情绪翻涌,面上却不动声色,从他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王爷该歇息了。” “的确。”季洋也站起身来。 凌妤跟在他身后,要送他出门,期间还出口道,“太后昨天送来三个宫女,妾身安置在南苑,南苑房屋还有闲置的,王爷带回来的舞姬也被安置在那。” 除了醉酒那日,季洋没留宿过这里,她也已经习惯。 没有人愿意把自家丈夫推出去,可是她是王妃,她的夫君不是寻常人,这就注定不可能是她独享。 不说两人感情不好,就是好,女子也有不便的时候,总要有人伺候他,为他开枝散叶。 “你着急赶本王走?”季洋转身,眯了眯眼,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妾身没有这意思。”凌妤连忙否认,他不是正要朝门口走?是她会错意? “本王还不能歇在王妃这了?”季洋好似跟她杠上了,脚步一变,往卧房走。 凌妤被他这涨势弄得一愣一愣的。 “还不来伺候本王更衣?”季洋的声音从里传出,气势还不小,她是真琢磨不透他,生怕他又误会,连忙往里走。 初为人妇,凌妤伺候人起来也是略带笨拙,此时正替季洋解开腰带,脱去外衣。 他一低头便看到她清秀的眉眼,离得近,还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味。 两人平躺在床上,谁都没说话。 凌妤第一次与意识清醒的他睡在一张床上,心神不宁,紧张得翻身都不敢。 她暗暗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自己刚刚怎么那么多话?季洋分明是被她激到。 至于徐嬷嬷多次与她强调主动献身助孕,她想着脸上就泛红,如此作贱的行为她岂能去做? 睡在她身边的季洋早已闭上眼,没了动静,实际上也没比她平静多少。 一颗心砰砰砰跳动,鼻翼里都是她的气息,情绪起伏不定,像个情窦初开,无比青涩的小伙子。 面对凌妤,他还真就是。 前世两人无肌肤之亲,被囚禁后感情深浓却病重,愧疚得也没心思。 凌妤睁着眼,一直未睡,不敢有大动作吵醒季洋。 从亥时到子时,夜越来越深。 凌妤身子都有些酸疼,屏住呼吸,想要悄悄翻个身,动一动,结果刚动两下,季洋也跟着她翻个身。 一双长手伸过来,压在她腰间,紧接着,她倏然睁大眼,放在她腰上的手一捞。 凌妤又落入他的怀抱。 还未反应过来,他放在她身上的手乱动了几下,双手双脚都抱着她,全然把她当成一个抱枕。 这里蹭蹭,哪里嗅嗅,最过分的是还要捏一捏。 “王爷。”凌妤连忙制止住他。 季洋没睁眼,蹙了蹙眉,表情不悦,将她又抱紧了一点,凌妤又是浑身一僵。 她被抱着难受,轻轻推了推他,“王爷?” “母后。”季洋低声唤出口,话语泛着一丝委屈,“父皇,你看看儿臣写的字。” “和皇兄一样。” “母后……” …… 他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语气里十分受伤,说话越来越小声,松开她后缩着自己的身子。 凌妤眼底流露心疼,反倒主动上前,声音越发放柔,伸手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季洋将她又抱住。 她清幽的声线落在他耳畔,“在妾身心底,王爷永远是最优秀的。” 任何人都不及他半分。 季洋并没有说话,抱着她越发紧,凌妤没再挣脱。 一夜无梦。 第二日。 两人同时醒来,季洋看向她,瞳孔一缩,又看了看两人,虽说都穿着中衣,但姿态亲密,还是他环着她,眼底都慌乱。 猛地松开。 凌妤也转过身,见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了拉,再次转过身子,“臣妾伺候王爷洗漱更衣。” 说完,她看向季洋,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对方耳尖红了? “嗯。”他轻咳一声,强装镇定。 凌妤下床穿鞋,走到门口叫了丫鬟端水进来,开始伺候。 既嫁为人妇,伺候夫君,侍奉公婆,这是本分,只不过太后在宫中,她不必操心。 “王爷抬手。” “妾身给你戴上。” “王爷转身。” …… 第373章 不受宠的王妃(4) 凌妤忙前忙后,季洋低头看着她,突然出口,“王妃换上衣服,随我入宫。” 她怔住,以为自己幻听。 “母后前几日说要见见你,今日你若是没事,便去给母后请个安。”季洋又开口,解释了一遍。 “可……”凌妤快到嘴边的话生生改了口,“妾身知道了。” 季洋之前不愿带她入宫敬茶,甚至不与她走在一块,城中和宫中谣言四起,说她不得宠爱,被王爷嫌弃,迟早是个下堂妇。 她知道这一次是个机会。 绝对不能放弃。 “夏荷冬香。”凌妤唤了一声,两个丫头走进来,开始给她梳妆打扮。 半柱香后。 凌妤走了出来,季洋已经在大门外的马车外等,抬眼望去,目光锁定在她的那抹身影上。 一身浅蓝色宫装,腰束素色缎带,显出了身段窈窕,袅袅婷婷,青丝挽起,簪一支白玉钗,更衬得肤如凝脂。 脸上略施粉黛,唇瓣泛着浅笑,露出一对小梨涡,朝这头走来,像个温婉动人的少女。 “让王爷久等了。”凌妤走近,微微俯身。 “无碍。”季洋站在一边,伸手掀开帘子,凌妤往前走,夏荷要上前扶,他率先出言,“我来。” 说着拉上凌妤的手,把她扶上去,随后,自己也坐上去。 “谢王爷。”凌妤第一次与他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还是有些不适应,他刚刚的行为也不在她的意料之内。 不知是不是穿着厚重宫装的原因,已经入秋,她却总觉得有些热。 “驾。” 前面传来一道声音,伴随着车轮辘辘的声音,马车开始往前驶去。 车厢内铺着柔软的毛衣,暖和而又让人感觉不到颠簸,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茶几,上面是一盘点心和一壶茶。 季洋吃穿用度称得上奢靡,车外的两匹马是进贡汗血宝马,马穿上金黄色的马鞍,健壮俊美,车身则是用昂贵的黑楠木,四周裹着精美丝绸,车厢内壁上镶嵌着汉白玉,雕刻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 凌府用度也不差,可比起王府,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你先去母后那,下朝后本王也会过去。”入宫门,两人下车,季洋看着她说。 凌妤点头,屈身道,“妾身这就过去给太后请安,等王爷前来。” 看着季洋转身离开,凌妤才转身往嘉太宫走。 她虽身为相府嫡小姐,可入宫次数少得可伶,至于太后,敬茶那次是第一次见。 而且,当时季洋当众让她下不来台,让她倍觉羞辱,后面也是匆匆离去,此次又去,心底其实也发怵,也只希望季洋手下留情些。 站在宫门前,没一会陈嬷嬷就走了出来,笑着道,“显王妃,太后刚起,随老奴来吧。” “谢嬷嬷。”凌妤走在前,婢女跟在身后。 刚踏入门,宫女扶着太后走出来,凌妤屈身,“妾身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坐。”太后笑着坐在上位,“把哀家珍藏的禹城花茶取来,给妤儿尝尝。” “谢太后。”凌妤不卑不亢。 太后目光慈爱,望向她,“哀家听说妤儿是和洋儿一同进宫?” 对于季洋那头的情况,她清楚着,心底也是觉得有些愧对凌妤。 自己儿子做事过分,她也只能多加补偿。 “王爷见妾身也要进宫,便和妾身一同前来。”凌妤点着头,“太后最近身体可好?” “哀家好着呢,只是宫中和显王府缺少新的生气,哀家在想,何时能有个皇孙,也能热闹热闹。”太后抿着唇笑,话语中意有所指。 “莫贵妃已身怀龙胎,用不了多久,太后就能如愿以偿。”凌妤声线柔柔。 皇帝也才刚登基,还未扩招后宫,怀孕的妃子应该莫恬一个,其他妃子好像未曾听闻消息,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情。 “皇帝是皇帝,洋儿是洋儿,哀家听说洋儿昨夜是与王妃在一起,王妃可要为王府多多开枝散叶。”太后又将话挑明了一些。 凌妤明白她的意思,还未和季洋圆房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只能道,“妾身明白。” 太后脸上笑意更深,连着点了好几下头,“洋儿虽胡闹了些,但他有分寸,哀家也会帮你看着,那些不入流的女子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先皇身为太子时,太后便是太子妃,她素来看不上那些身份低贱的侍妾。 她的嫡孙,一定要出自凌妤的肚子。 “妾身谢过太后。”无论存有几分真假,凌妤情绪也有些浮动,话语有些哽咽。 季洋一而再再而三要立歌姬为侧妃,明晃晃打她脸,若是还生下长子,她地位可想而知。 或许不如一个侍妾,身为相府嫡女,那是极大的羞辱,相府也跟着蒙羞,日后她的母亲和弟弟在府中的地位更加不堪。 太后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 “好孩子,哀家自然会为你做主。”太后声音又放柔了一些,“禹城进贡了一些丝绸和珠宝,哀家瞧着有好些适合妤儿,让人拿来你挑选。” “别道谢了,都是一家人,洋儿这孩子嘴硬心软,总会看到你的好。” “嗯。”凌妤垂着眉眼。 季洋进来时屋内热闹得很。 他一眼就瞧见他的王妃正低着头,脸色含羞,陈嬷嬷正给她带上一串珍珠项链,珠圆玉滑,莹白无暇,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气质更加温良娴静。 太后手撑着塌边,见他进来,坐起身子,笑着道,“洋儿来了?正好看看妤儿带的这条珠子好看吗?” “哀家觉得甚好,找不到第二个这么配的人了。” 凌妤头埋得更低了,心情忐忑,慌慌忙忙率先出口道,“承蒙太后厚爱而已。” 她怕季洋出口讽刺。 敬茶那日,他当着太后和几位嫔妃的面,将她从头到尾数落了一番。 说得一无是处。 季洋继续走过来,随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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