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兄妹）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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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所有的聚光灯此刻都落在她一人的身上。在无数耀眼的光芒和万众瞩目的视线里，她的思绪突然变得恍惚起来。五年了。自从嫁给陆宴之，她再没跳过舞。第一次提出想去舞蹈教室时，他皱着眉说：“陆太太抛头露面不合适。” 后来江悠悠闹自杀，他更没心思管她的爱好。旋转时，宋惜雨恍惚看见五年前卑微憔悴的自己…… 为了不值得的男人，竟然心甘情愿放弃了一切。如今的她正在一点点重拾自己的爱好和自信，努力找回曾经那个光芒四射的自己。第十八章咖啡机的蒸汽声里，宋惜雨哼着歌，手指灵活地拉出一朵郁金香花纹。 “您的焦糖玛奇朵。”她将咖啡推给顾客，转身时撞进一片细碎的光影里。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木质吧台上洒下一片金色。叮咚。邮箱提示音响起。她随手点开，下一秒，咖啡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宋惜雨的手指微微发抖，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机屏幕，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这是她大学时最梦寐以求的舞台，当时学院还特地像主办方举荐了她，就在初试通过的时候。陆宴之因应酬喝酒导致胃出血，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天，需要有人寸步不离的照顾，最后她只能放弃了选拔赛。 “老板？我的气泡美式……” 清朗的男声惊醒了她。宋惜雨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东方面。眉眼非常精致，高挺的鼻梁和薄唇，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正盯着她看，眼神专注得让她下意识摸了摸脸。 “抱歉，马上好。”她慌忙转身操作咖啡机。顾烨没回座位，反而靠在吧台边，忍不住调侃：“姐姐，你刚才的表情，像收到了情书。” 宋惜雨也跟着笑出了声，把咖啡推给他：“比情书好多了。” 她没注意自己说这话时眼睛亮得惊人，也没发现男生悄悄从背包里掏出速写本。等她把烤好的黄油曲奇装盒递给他时，才发现对方正在画她。阳光为她镀上金边，发丝飞扬的弧度像极了舞蹈时的定格。 “你是留学生吗？”她看着画册右下角字体非常飘逸漂亮的签名。 “美术交换生。” 顾烨把画撕下来递给她，若有所思的开口道：“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见你，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顿了顿，“你很像我曾经在巴黎见到的一个自由舞者，她也喜欢跳古典舞，而且编舞非常有灵气，可惜最后比赛时她却没有来……” 宋惜雨心脏猛地一跳。五年前，她确实收到过巴黎舞团的邀请函。但也都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不得已一次次的放弃了那么多重要的机会…… 看着眼前笑的温润的男人，或许是因为在异国他乡遇到同胞的惺惺相惜，也可能是两人如此神奇的缘分。宋惜雨也下意识的觉得和他格外投缘。两人坐在吧台边，吃着松软的柠檬巴斯克，天马行空的聊了很多很多事情。大多数时候都是宋惜雨在说。她已经沉默了太久，也太想倾诉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和悲伤了。顾烨坐在她身旁，当着合格的倾听者，时不时还会耐心的开口为她分析着事情的关键因素。 “我觉得你很有勇气，或许曾经做了一些错误的选择，但此刻的你活的肆意明媚，这就够了。” 顾烨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谢谢你，这些心里还说出来好多了，这次的舞蹈比赛名额，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宋惜雨的眼眶有些红，不知何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夕阳的余晖照在两人身上，带来一片暖意。第十九章她开始收拾着桌面，最近碰上梅雨季节，她的腰部又有些隐隐作痛。这是之前江悠悠把她从别墅二楼推下来时，因为没有及时治疗而留下的后遗症。宋惜雨没有当回事，只是随便的揉了揉腰缓解疼痛。但这一切都被顾烨看在了眼里。次日咖啡店还没开门，顾烨就等在门口，手里拎着医药箱。 “猜你需要这个。”他晃了晃针灸包，“昨天看你转身时扶了下腰。” 宋惜雨愣在原地，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暖流。她没想到自己这么不经意的细小举动都被注意到了，更没想到他会这么贴心。 “我外公是很厉害的中医，教过我针灸。”顾烨不紧不慢的走进店里，把怀里的道具摊开，“如果你要去参赛，到时候体力消耗非常大，最好先做系统复健。”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宋惜雨突然想起大学时舞蹈室的镜子，也是这样的条纹光影。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顾烨正在调试针灸仪，闻言抬头，语气里满是真挚：“因为……” 他指了指墙上她昨天挂上的画，“你站在光里的样子，不该被任何人辜负。” 这句话像一把刀，猝不及防剖开她结痂的伤口。宋惜雨背过身去整理咖啡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多可笑啊。她为陆宴之放弃梦想、忍受屈辱，到头来记住她光芒的，竟是个陌生人。 “下午有空吗？”顾烨突然问，“我们学校的西楼有间空舞蹈教室，环境还不错，我已经提前预约好了，要不要去练练舞？” 宋惜雨看着玻璃上自己隐隐绰绰的纤细倒影。几束光芒正好照在她的倒影上，这样璀璨的眼光竟然都比不上她眼中对未来的希冀。 “有。”她听见自己说雀跃的声音，“现在就走。” 舞蹈教室里。宋惜雨换上舞鞋，深吸一口气。音乐响起时，肌肉记忆比思维更快苏醒。这种感觉有一种恍惚的错觉，仿佛她已经站在了舞台上翩翩起舞。这和在小酒馆里跳舞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抬腿，旋转，腾空…… “唔！” 腰椎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干了，她踉跄着跪倒在地。顾烨脸色大变，立刻冲了过来，温热的手掌按住她颤抖的后腰，带着分寸的揉搓着： “这里当年没养好，骨头很僵硬，后遗症很严重。” 他手法娴熟地按压穴位，力道非常大。钻心的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全身，宋惜雨疼得冷汗直流，却死死的咬着唇不吭声。 “没关系，在我面前不用那么坚强，哭出来或许会好受点。”顾烨温柔的开口说道。这句话像打开了心底的某个开关。她终于崩溃大哭，把脸埋在手心里：“我这个状态真的还能回到最初的样子吗……还能重新站在舞台上跳舞吗……” “能跳。”顾烨强硬地抬起她的脸，一字一顿，无比认真，“你只是需要重新学走路，像这样。” 他扶着她的腰，带她做最基础的拉伸。曾经那些信手拈来的舞蹈动作，如今宋惜雨需要反复连很多遍才能跳的流畅。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对交颈的天鹅。傍晚离开时，宋惜雨在更衣室发现一张便签：没有署名，但她立刻就猜出了是谁。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顾烨总是笑眯眯的脸。她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将便签贴在邀请函上，拍了张照片。在新注册的社交账号上，分享了第一条日常。配文只有短短几个字：光芒落在她的眉睫，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蝶。第二十章陆氏集团最近一直处于一种非常压抑的气氛中，员工们都沉默的埋头工作，连午休时间都没人敢大声说话。谁都不想惹到状态十分不对劲的陆宴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变得一点就炸，公司的核心项目出现了不少问题，也完全没有心思去处理。甚至动不动就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大发雷霆，对着下级破口大骂。办公室除了保洁也没人赶紧去，天天都是满地的碎片和狼藉，根本无处下脚。最近公司又陆续被对家爆出了拖欠员工工资、涉嫌漏税漏税、股东私下挪用公款等问题，已经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了，他也始终没有出面解决。很多主要负责人都有点蠢蠢欲动了，开始想要借此机会彻底扳倒陆宴之。今天的天气也格外沉闷，窗外阴云密布，天际偶尔闪过几道白光，紧接着炸雷声在耳边响起。陆宴之松了松领带，指节敲击桌面的频率暴露了内心的焦躁。他反复滑动着电脑屏幕，看着一张张传过来的模糊图片，烦闷的感觉到达了顶峰。今天的会议有关于接下来的新型项目合作计划，公司里所有重要股东都来了。大家都眉头紧皱的商量着核心事件，但陆宴之却完全没有听下去的心思。看着滑落在玻璃窗上的雨珠，他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宋惜雨那张苍白的笑脸。他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请了无数私家侦探，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他恨自己看不清内心，为了那些早就随着时间消失的执念，伤害了真正在乎自己的人。他愿意用余生所有的时间去弥补这一切，从今往后只对她一个人好，努力修复着对她造成的所有伤害。助理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继续汇报：“陆总，该到你发言了。” “我没什么想说的，具体方案大家自行处理吧，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陆宴之头也不抬，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拉斯维加斯某家咖啡店门口，一个穿碎花裙的瘦弱女人正弯腰喂流浪猫。即使像素模糊，但这样熟悉的笑容，脸颊边浅浅的梨涡，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陆宴之也能一眼认出。是宋惜雨。他找了她整整五个月。现在陆宴之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问一句过的好不好。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私家侦探连续发了十几条消息：陆宴之猛地站起身，椅子“砰”的砸在地上。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大家暗自互相交流眼神，眼里都是不满的情绪。但陆宴之根本顾不上他们的反应了。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心脏也剧烈的跳动起来，解锁手机这么简单的动作，他做了好几遍才做好。 “快点订机票。”他声音沙哑得可怕，“去拉斯维加斯最近的一班飞机！我现在就过去！” 他双眼赤红的快要滴血，激动的情绪快要淹没他的理智。来不及多想，他便迅速开车驶向了国际机场。第二十一章到了比赛的这一天，天还没亮宋惜雨就醒来了。她为自己煮了一杯加浓的摩卡，吃了培根和煎蛋。穿上了精心挑选的舞裙，化了个无比精致的妆容。看着镜中明媚的女人，鎏金的眼影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双眼睛妩媚风情，脸上浮现出娇俏的笑容，眼中是璀璨夺目的神采。这样灵动的自己，她也很久没见过了。此刻，她终于抓住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宋惜雨穿着轻盈的舞裙，迎着万众瞩目的视线，缓缓的站上了舞台。此刻，无数璀璨的聚光灯只为她一人而照亮。舞台上的追光灯像一柄利刃，刺破了宋惜雨眼前的黑暗。冰凉的木地板透过舞鞋传递着熟悉的触感，这触感却让她的膝盖传来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着她，那些被伤痛折磨的日日夜夜。音乐缓缓响起，是一首低沉而哀伤的钢琴曲，如泣如诉。宋惜雨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了手臂。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一只受伤的蝴蝶，小心翼翼地展开残破的翅膀。顾烨坐在观众席的角落里，手中握着速写本和炭笔，目光紧紧地锁在舞台上的宋惜雨身上。他看着她每一个颤抖的动作，看着她强忍着疼痛完成那些旋转和跳跃，心中泛起一阵酸涩。虽然和宋惜雨仅仅相识了几个月的时间，但他头一次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他欣赏她美丽动人的明媚模样，也能透过她精致的容颜，看到她灵魂深处千疮百孔的模样。修复一颗被伤害的心是个很艰难的过程，但他愿意牵着宋惜雨的手陪她走过人生每一个重要的阶段，变得越来越好。他愿意当她世界里最忠实的观众，用画笔记录她的每一个精彩瞬间，而她则用舞姿点亮他的艺术世界。舞台的光芒变成了阴郁的冷色调。背景音乐的调子也变的低沉，宋惜雨的动作也愈发迟缓。她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膝盖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些日子，想起了自己倒在血泊中浑身伤痕累累的模样，想起了陆宴之和江悠悠对她的侮辱和嘲笑，想起那群狐朋狗友对她的讽刺。宋惜雨已经完全沉浸在舞蹈中了。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突然，音乐猛地一转，节奏变得激昂而热烈。宋惜雨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她的舞姿瞬间变得有力而流畅。她高高跃起，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完美的旋转，落地时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观众们发出一阵惊呼，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刚才还显得脆弱不堪的宋惜雨，此刻竟绽放出如此耀眼的光芒。顾烨的手在速写本上快速地移动着，他想要将宋惜雨的每一个动作都定格在纸上。看着她在舞台上尽情地舞动，他的眼中充满了真诚的欣赏。别人看到的只是她站在舞台上光彩夺目的明媚模样。只有顾烨明白，她从痛苦的坐在轮椅上到呈现出如今的状态，究竟付出了多少艰辛。宋惜雨的舞蹈渐渐进入了最激昂的部分，此刻，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生命力，仿佛在向命运宣告着自己的不屈。她的裙摆飞扬，在聚光灯下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嘴角也带着耀眼的笑意，璀璨的灯光落入眼中，像盛满了无数星海。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恐惧和犹豫了。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不敢反抗的懦弱的人了，而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音乐渐渐走向尾声，宋惜雨缓缓地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低头致谢。全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完全沉浸在了这场舞蹈里，久久不能回神。突然，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观众们纷纷站起身来，都赞许的鼓掌。第二十二章陆宴之站在入场通道，手中的门票被捏得变形。他的额头上布满汗水，还在急促的喘着气。但即使这样，他还是迟到了。私家侦探今早才查到比赛地点，拉斯维加斯的机票最近也只剩这一班了，他抛下正在破产清算的公司，跨越半个地球赶来。此刻，他像个偷窥者一样躲在阴影里，看着台上光芒万丈的宋惜雨。她的长发飞扬，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光彩。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她这幅明媚动人的模样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也会笑的眉眼弯弯，依偎在自己的身边，兴奋的说着今天又练了什么新舞。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没在她脸上看到过那种灵动的表情了，两人之间也只剩下眼泪和争吵了。台上的舞进入高潮，音乐从柔和变得激昂起来。宋惜雨游刃有余的转着圈圈，红裙绽开血一般的弧度。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跪地仰头，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全场寂静两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陆宴之看着她跳完这支舞，刚要上前，舞台突然亮起满天星光。 “借过。” 一个穿白西装的男人擦肩而过，捧着巨大花束走向舞台。陆宴之瞳孔骤缩，突然想起来私家侦探的平时调查的照片里，这个男人经常会去宋惜雨开的咖啡馆里。顾烨在万众瞩目下单膝跪地，举起丝绒盒子： “惜雨，从我第一次见你就被深深的吸引了，我觉得你像一束璀璨的光芒，照进了我沉闷的世界里。你总说自己不够优秀，被太多的人和事伤害过，可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独一无二的，也是我最喜欢的。” “为了今天，我悄悄策划了很久，刚刚我坐在角落里，看着你光芒万丈的模样，用速写的形式把每一帧都记录下来了，我希望以后你的每一场比赛、每一支舞蹈，都有我陪在你身边。” “惜雨，你愿意嫁给我吗？” 现场顿时变得沸腾起来，观众们纷纷站起身活跃气氛，举起手机的闪光灯晃动。宋惜雨捂着嘴，眼泪彻底决堤。她望向顾烨装满爱意的眼神，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已经失去很久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我愿意。” 三个字，彻底击碎了陆宴之最后一丝幻想。戒指戴上的瞬间，他不可置信的踉跄后退，撞翻了消防栓。刺耳的警报声中，有人震惊的惊呼：“那个男人怎么哭了？” 宋惜雨闻声回头。四目相对，陆宴之看到她眼里的笑意瞬间冻结。没有恨，没有怨，只有看陌生人般的平静。多残忍啊。他宁愿她恨他。宋惜雨只愣了一瞬间，便若无其事的转身，牵着顾烨的手缓缓离开了。第二十三章陆宴之眼眶通红，怔愣了半天才回过神，跌跌撞撞的冲上前，一把拽住宋惜雨的手腕。 “惜雨！”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那我爱我，怎么可能会和别人在一起……” 宋惜雨平静地抽回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烦，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刺得他眼睛生疼。 “陆总，请自重。” 这个无比陌生的称呼像刀子一样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翻搅着血肉，疼到呼吸困难。陆宴之呼吸一滞，突然想起从前她都是怎么叫他的。宴之，阿宴，又或者是生气时会连名带姓喊他陆宴之…… 但无论如何，也没有这样冰冷的陆总。 “我知道错了……”他颤抖着去摸口袋，掏出一个有些发旧的丝绒盒子，“你看，我把婚戒一直带在身上，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颤抖着双手盒子打开，里面是五年前那枚他们复婚用的钻戒。宋惜雨记得很清楚，曾经的她把这枚戒指当成了两人感情的象征，每次被欺负的伤痕累累时，便会含着泪水攥紧戒指，蜷缩在床上沉沉睡去。可后来这枚戒指，被江悠悠抢过去当成了羞辱她的玩具。 “有意思。”顾烨突然冷笑一声，举起宋惜雨的手，“陆总，您这戒指的款式早就过时了，还是赶紧扔了吧。” 陆宴之脸色煞白，紧紧攥住了拳头，却没有能反驳的话。 “惜雨。”他红着眼眶上前，“我们三十八次离婚你都原谅我了，就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拼尽全力弥补你的……” “三十八次。”宋惜雨轻轻重复这个数字，突然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只能原谅你三十八次吗？” 陆宴之怔住。 “因为第三十九次的时候，”她抚摸着自己的腰椎，“我对麻醉过敏，这里被缝了二十多针的时候，当时痛的生不如死，那些痛意也在我的心里化成了恨意。” 空气有了一瞬间的凝滞。陆宴之的目光落在她腰上，想起那时她在手术台上生死垂危时，自己在干什么？哦，在陪江悠悠挑选礼物哄她。 “不是的……”他慌乱地去抓她的手，“我当时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 “你知道！”宋惜雨猛地甩开他，“医生给你打过十二个电话！最后是护士看我可怜，用轮椅推我回的家！” 她声音发抖，却始终没掉一滴泪：“陆宴之，爱不是这样的。真正的爱不会让我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大出血，不会让我三十八次成为全城笑柄，更不会……” 她深吸一口气：“更不会在我被江悠悠推下楼梯时，选择帮她销毁监控录像。” 陆宴之觉得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四肢百骸都透着冷意。他当然记得那天，宋惜雨浑身是血地昏迷在ICU，而他拿着江悠悠的抑郁证明去警局撤案。 “惜雨，我当时是被逼无奈……” “够了！”宋惜雨厉声打断，“每次都是这句话！江悠悠拿刀架你脖子上了吗？” 陆宴之哑口无言。是啊，没人逼他。每一次都是他自愿选择伤害宋惜雨，就为了那个该死的愧疚感。 “惜雨……”他跪下来抱住她的腿，像个乞丐一样毫无形象的哀求，“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求你了……” 顾烨终于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他脸上：“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陆宴之踉跄着倒地，鼻血喷涌而出。他看见宋惜雨下意识想上前，却被顾烨拦住。 “别管他，”顾烨脱下外套紧紧的裹住她，“你腰不能受凉。” 多么熟悉的一幕。只是这次，挡在她身前的不再是他，关心她腰伤的人也不再是他。陆宴之趴在地上，看着宋惜雨头也不回地离开。她走得很稳，一次都没有回头，甚至没看他最后一眼。就像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