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兄妹）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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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郁容瑄给我发来消息，我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一个没有技术含量，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峰会。说得好听叫峰会，说得难听点，就是寒酸的酒会。而一定要从他们部门选一个，是因为要确保，一旦要展示技术，得要有人懂。郁容瑄知道我是女生后，也有点意外：我看着屏幕，顿了半天。怎么他们当老板的，都爱问这种问题？她咬着指甲，有些难为情回复：郁容瑄沉默了许久，才回：大概他也觉得震惊吧，出差竟然会派这样一个人。我放下手机，脸上愁云遍布。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五个小时后，我就要出发前往机场。我的睡眠时间！就这样被剥削了！但再不爽，我也还是早于约定时间的半个小时前赶到机场。只是我没想到，郁容瑄竟然比我还早。早晨五点半，机场的人流廖廖。我一眼就认出郁容瑄，我推着行李箱走过去：“郁总。” 他说出我的名字，眼中划过一丝光亮：“秦晟溪？” 我点头。 “这么年轻，刚毕业吗？”郁容瑄倒是不认生，随口就和我聊了起来。毕竟是学长，我也不反感他，问什么答什么：“是的。” 刚过安检，我的肚子突然叫了，我下意识捂住肚子，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郁容瑄看了我一眼，淡笑：“一起去吃早餐吧。” 在一家面馆点了餐，和郁容瑄面对面坐着，我如坐针毡。明明饿得不行，一碗面却也没怎么动。郁容瑄看出我的紧张，主动发起话题：“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干笑一声：“和您是一个学校。” “直系学妹？”郁容瑄猜测，笑起来，“那你更不用害怕我了。” “都是自己人。” 他猜得倒是挺准，但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谁跟你是自己人。资本家怎么会和打工人是自己人？我没说话，郁容瑄突然递来一张纸巾。我愣愣抬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刚才在外面我看得不清楚，现在光线好了，我看清郁容瑄的样子，才觉得他比我想象得年轻很多。我怔怔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郁容瑄解释：“油沾到脸上，擦一擦。” 我慌张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脸。郁容瑄一直盯着我，我的耳朵都不自觉烧红发烫。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还笑着说：“年轻真好啊。” 我心跳都不受控制地变快。但这样的奇怪现象还是被我心中的吐槽忽略了。年轻也有不好的。如果我不是刚刚毕业，刚刚加入公司。这次来出差的人必定不会是我。可惜我人微言轻，半点没得选。 “这次出差，是你们部门其他人都不想来吧？” 我忍不住睁大眼睛，郁容瑄怎么连我心里说的话也能知道？郁容瑄剥着水煮蛋，脸上表情虽然很淡，但意外地却十分有亲和力。我心底的那股紧张感，也慢慢淡化。 “倒也没有。” 为了回公司还能继续生存，我还是选择为同事遮掩。必要的话，我甚至能说出昧良心的话。可惜郁容瑄没给我这样的机会。 “放心，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他说完，将剥好的鸡蛋递给我。我愣住，没想到郁容瑄连鸡蛋都能给人剥。 “您……” 郁容瑄平和打断我：“吃吧，只是一个鸡蛋。” 虽然他的行为更奇怪，但我更没有拒绝这颗鸡蛋的权利。哪有打工人拒绝老板的？我伸手接过，诚惶诚恐道谢：“谢谢郁总。” 我吃完鸡蛋，就没再听到郁容瑄说一句话。登机后，我还被空姐通知，自己被升舱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我去到商务舱，正要给郁容瑄发信息道谢。却先看到郁容瑄发来的消息：我还不知道自己要回什么，郁容瑄的消息再次发来。像是在和我解释，为什么会给她升舱。这样也太奇怪了？是所有人出差都这样吗？我想问，但迟疑了几秒，又发现自己无人可问。只好机械地回复郁容瑄：落地南城后，郁容瑄和我在出口处汇合，他竟然还要帮我推行李箱。我直接吓得在原地转圈，把行李箱推了出去。 “不用了郁总，我自己拿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这个郁容瑄，似乎过于殷勤了。就算是直系师兄妹，但在今天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还是说，郁容瑄其实对所有人都这样？我不知道，一上车，我已经累得哈欠连天。 “这么累？昨晚没睡好？” 郁容瑄又是第一时间‘关心’我。我敷衍点头，车厢内安静得可怕。他突然说：“你不用害怕我。” “没有，我就是有点累了。” 我讪笑解释，生怕自己被戴高帽。好在去酒店的路程不算远，很快就到了。我恨不能弹射进入房间休息。但碍于郁容瑄还在跟前，我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这次出差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多事郁容瑄都是亲力亲为。太过接地气，我好奇：“为什么您没带助理？” “习惯了一些事情自己处理，助理有助理要做的事。” “好吧。” 我也就是一问，郁容瑄回答完也就不好奇了。电梯到我房间所在的普通楼层，她刚要出去，郁容瑄突然问我。 “这间房可以吗？需不需要……” 我急忙答：“郁总，足够了，我只是来出差，要按报销标准来。” 我出来前，吴主管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严格按照标准来。谁知道一上飞机我就超标了。这下回去报销，我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呢。他却还不死心：“走我的私账。” “那就更不行了，谢谢郁总。” 我冷着脸拒绝，其实心里害怕得要命。走出去走之前，我还猛按关闭按钮，在门开始关上之后，才从缝隙里快速跳出去。我是真的害怕郁容瑄继续逗留，简直是逃窜。郁容瑄被秦晟溪逗笑，到自己房间后，眼角眉梢都还有藏不住的笑意。正巧韩川尧给他打来电话，他习惯性地分享出差见闻。 “研发部竟然派了个女生跟我出差，我都懵了。” “女生？”韩川尧语气微微发沉，“秦晟溪？” 他才刚知道秦晟溪在研发部，这么快她竟然就被安排去出差了。郁容瑄笑道：“你也认识她？这么巧？” “她实在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逗她，你可不知道……” 韩川尧突然打断他：“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郁容瑄忍不住笑：“喜欢谈不上，确实有点好感。” 郁容瑄没隐瞒，但说着说着，却又话锋一转。 “但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郁容瑄语气变得怅然，韩川尧也倏地沉默。他们都是为了逃避家里的安排，才会逃出来一清二白的的白手起家。可无论多成功，他们的出身都是无法避免的。 “给不了未来就不要挑拨人家。” 韩川尧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责任感，竟然在郁容瑄面前装大尾巴狼。郁容瑄立刻骂道：“算了吧，你少来训我，挂了。” 郁容瑄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到一边。想起刚才秦晟溪的惊慌和回避，都让他觉得可爱至极。我不知道郁容瑄的想法，一进房间，就全身脱力地躺倒在床上。这房间郁容瑄虽然看不上，但对我来说，只要能睡觉，就够用了。就是和郁容瑄单独出差的感觉太诡异了。我看着天花板吐槽：“下次再有出差的活，一定要狠狠拒绝。” 说完我眼皮就不受控制地耷拉，不过几秒，就闭上眼睛彻底睡着。再醒时，是郁容瑄在门外狂敲门，嘈杂声将我彻底吵醒。房间已经一片漆黑，我吓一跳，才起床摸索着打开灯，迷迷糊糊去到门口。我揉着眼睛开门，看到是他，我还疑惑：“郁总？怎么了？” 郁容瑄蹙起的眉心很快散开：“给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来看看。” 我道：“我睡着了。” “看出来了。”郁容瑄笑说：“很晚了，出去吃饭。” 我刚睡醒，以为自己眼花了，郁容瑄刚才脸上的宠溺是什么意思？但不等我多想，郁容瑄已经催促我，我只好先去洗了把脸，才跟着出门。 “喜欢吃什么？” 我没回答他，却故意偏头问他：“郁总每次出来出差都是这样吗？” “怎样？”郁容瑄饶有兴致地反问，看起来很感兴趣。 “这么……体贴员工？” 我突然不知道什么形容词更恰当，说了句体贴，还惹得郁容瑄笑了好久。我的脸也因此烧得厉害，不得不低头用头发遮住脸颊。 “我应该还算是个不错的老板？” 郁容瑄道：“虽然我也不确定，公司的职员们都是怎么评价我的。” 我没接话，他还问她：“学校是怎么说我的？” “荣誉校友，科技新贵，这些你应该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吧？” “怎么会？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人亲口说。” 郁容瑄铆足了劲逗我，我再迟钝也感受到了。所以郁容瑄说完，我立刻就闭嘴不再说话。在郁容瑄再次提问去哪个餐厅，在西餐和中餐抉择不下时，我憋着坏开口。 “郁总，要不我们就吃路边摊吧？” 我刚说完，郁容瑄就紧紧盯着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我的狡黠，我的故意，但最终他还是松了口。他点头：“好啊，正好很多年没吃过了。” 我看他没有半点抗拒，以为自己又掉进了郁容瑄的坑里。结果到了路边摊，郁容瑄怎么都不愿意坐下时，我才知道，我的整蛊也算成功了。我努力憋着笑，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把塑料椅子来回擦了几遍。硬拉着他坐下：“来南城，就该感受南城的氛围，不吃路边摊，怎么叫来过南城呢？” 郁容瑄后槽牙都咬紧了，又看到我来不及遮掩的笑脸，忍了下去。地上的影子，两人并肩坐着，微风吹动着秦晟溪的碎发，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郁容瑄突然一怔，猛地发现自己，只是看着一个影子都能乐起来。我看向他，他忙不迭轻咳几声，克制表情。 “郁总有什么忌口吗？需不需要我帮您点。” “没有忌口，你点吧。” 郁容瑄摆手，全部交给我。我也就大手一挥，全按照我的喜好来。点完菜后，我又想去拿饮料。 “郁总，您喝可乐还是啤酒？” 郁容瑄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觉得这个称呼刺耳。他有些不高兴道：“别总叫我郁总，把我都叫老了。” 我抿唇，没理他，又问一遍：“可乐还是啤酒？” 郁容瑄却问我：“你喝什么？” 磨磨唧唧的，喝个饮料想那么多。没等到郁容瑄的回答，我直接转了身。我拿着可乐和啤酒回到座位时，突然见打着电话的郁容瑄朝远处招手。我疑惑地顺着方向看过去，视线兀地和韩川尧在空中交汇。韩川尧？怎么又是他？我微微蹙起眉，想撂下这个摊子回酒店。但现在，郁容瑄是我的老板，韩川尧也是我的老板，我根本就是插翅难逃啊！ “回来了，正好，这是韩川尧，韩总。” 我拿着饮料入座，郁容瑄热情给我介绍。他指着韩川尧，正经介绍了一句，又靠近我，小声道：“你可以叫他韩总，他年纪大。” 这话倒也不是真的好笑。但因为被说的对象是韩川尧，我一下没忍住，捂着脸笑了起来。韩川尧的视线在我和郁容瑄之间转了又转，突然拿走了桌上的啤酒。我顿时止住了笑，护食道：“啤酒是我要喝的，我给郁总拿的可乐。” “都说了不要叫郁总。” 郁容瑄只在乎我对他的称呼，完全没听我到底说了些什么。韩川尧一本正经道：“上班时间，还是不要喝酒。” “现在算什么上班时间，韩川尧你……” 仗着是和妈妈生活了那么久，真把自己当我哥哥了。我还没反驳完，就被郁容瑄打断：“你怎么直接叫他的名字？” “因为他……”我猛地顿住，不知道怎么解释，心口却堵着气，只好说“因为他讨厌。” 郁容瑄赶紧顺着我：“对对对，他讨厌，想喝啤酒？我去给你拿。” 我愣了下，发觉韩川尧也顿住。郁容瑄起身，又为难地坐下，“我还是让老板送吧。” 他生涩地喊着老板，让她给他们在的这桌送两瓶啤酒，成功下单后，还长舒了一口气。韩川尧拧眉：“你刚才是紧张吗？” 我也好奇，点个单而已。这么大的老板，也会因为这种事紧张吗？郁容瑄却只对韩川尧说：“你懂个屁。” 他这样说，我也不再问。郁容瑄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路边摊，吃串的动作生疏又笨拙。却又想要照顾好我，几次都差点掀翻桌子。韩川尧实在看不下去：“你真的够了。” 我嘴里嚼着肉，脑子里也想了很多。沉默半晌，我装作若无其事开口：“你们当初，是怎么想的要一起创业？” 不知道是不是头一次被人这样问，郁容瑄和韩川尧竟然同时沉默了。我眼色快，马上道：“不说也没关系，毕竟我只是个小员工。” 我就是突然很好奇。毕竟重生一次，我极力摆脱掉和韩家的所有纠葛。从来没有关注韩川尧做过什么，却还是误打误撞进了他的公司。这样的巧合，让我难免想要知道。郁容瑄却突然问：“你从小到大，有过很不想听你爸的话，很想要证明给他看的时候吗？” 爸爸这个词，对我来说真的很遥远。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我爸都在我三岁时去世。我重活一次，还是连再见我爸的机会都没有。上一次见到我爸，已经是快四十年前的事了。我再多的理想和豪言壮志，都和我爸没有关系。但郁容瑄这样问，还是我让忍不住发怔出神。韩川尧夹着桌上的菜往郁容瑄嘴里塞：“你喝多了，吃点。” 郁容瑄却推开他：“我没喝多，我要说。” “我爸说，我离了家里，什么都不是，我不信，我非要证明给他看，你看，我成功了。” 他越说越激动，我也害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赶紧端起酒杯和他碰杯。 “敬你爸。” 郁容瑄不高兴：“敬我！” 我只能跟哄小孩似的，立马改口：“好好好，敬你，敬你。” 韩川尧想要阻止我，被我一下打开，他收回手时，我还借机瞪了他一眼。他终于不再说话。我和郁容瑄越喝越上头，最后和双双醉倒。韩川尧头痛不已，叫酒店的车来把他们都带回酒店。郁容瑄被酒店工作人员送回房间，韩川尧则是自己背着秦晟溪，去她的房间。出了电梯，长长的走廊光影交替，秦晟溪靠在韩川尧肩头，哼哼唧唧的，像在说话。但只是不成型的句子，韩川尧什么都听不清。走了几步后，秦晟溪突然抬了下头，声音正好落在他耳边。这一次，他听得十分清楚。秦晟溪醉醺醺的，像最不能为自己负责的酒鬼。她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带着幽怨：“韩川尧，你也会想我吗？” 韩川尧的脚步猛地一滞。秦晟溪早就消失的声音，仍旧在他耳边放大，回响。心跳声也越来越猛烈，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会这么的无措。她问他，会不会想她。停顿了十多秒，韩川尧才回过神来。 “韩川尧，你还是不是人？” 他继续朝秦晟溪的房间走去，耳边全是秦晟溪发热的呼吸。他不自觉吞咽数次，打开门后，在房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发红的脸。韩川尧被吓一跳，赶忙将秦晟溪放下，裹好被子后退开。他站在床边，静静看了秦晟溪几秒，很快转身，落荒而逃。我对此一无所知。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脸肿得可怕，好半天才想起昨晚的荒唐。我竟然和郁容瑄狂喝酒？我简直是疯了。敲门声响起时，我正紧急敷着面膜。看到门外是韩川尧，我有些意外，但还是开了门。 “你怎么会来？” “你昨晚喝太多酒，胃会不舒服。” 他说着，递过来一杯蜂蜜水。我愣了愣，接过后道谢：“谢谢。” 韩川尧看着我喝完，提醒我：“峰会四个小时后开始，如果你现在去慢跑，还来得及。” 我本来就因为即将到来的峰会烦恼，韩川尧都来提醒我。我崩溃地捂住脸，惊叫：“我肿得这么厉害吗？” 韩川尧还没说话，我已经自己忙起来了。我关上门，十分紧迫：“我不和你说了，我换衣服了出去慢跑。” 我急急忙忙换上运动服，一打开门，发现韩川尧还在。 “我陪你一起。” 事出紧急，我也没拒绝。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大中午顶着太阳，我愣是出去跑了一个小时，暴汗了才回到酒店。 “不要马上洗澡，等一会儿……” 我已经冷静下来，又变得不爱听韩川尧说话，直接打断他：“我知道，不用你说。” 韩川尧吃瘪的表情很明显。我的多变，他算是领悟到了。临出发时，我突然收到韩川尧发来的消息：我虽然怀疑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接受。谁让我真的只是员工。给郁容瑄发去慰问消息后，我也下了楼。韩川尧在大厅等我，看到我后，却又半天没说话。我看他突然发起了呆，叫他也没反应，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 “走不走？” 韩川尧这才回过神，和我一起上了车。我上车后马上脱下了高跟鞋，就从楼上下来这么一小会儿，我的脚后跟已经红肿，在出血的边缘。韩川尧看到，发动引擎的时候说：“待会儿去药店买个创可贴。” 我不打算让自己吃这个苦，顺从地点头。贴上创可贴后，走起路来不像在上酷刑。我松了口气，拎着电脑包跟在韩川尧进入会场。很多人都过来和他们打招呼。不过主要是和韩川尧说话。我沉默站在一旁，满心都是想着先去座位上坐下。韩川尧被人围住，我就越退越远。刚到座位跟前，还没坐下，突然有人和我说话。我不算社恐，但也有点猝不及防。那些人在韩川尧面前排不上号，就都跑来问我。好在我专业够硬，对公司项目也紧急补过课，问什么都能答上来，才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韩川尧寒暄了半天，才发现秦晟溪不在身边。他心一紧，在会场找了一圈，才看到远处和人侃侃而谈的秦晟溪。她站在人群里，远远看过去，好像会发光。其实早在秦晟溪来帝都之前，韩川尧就见过她。那时他刚知道赵姨有个女儿，自己还有个妹妹，便偷偷去了福利院。秦晟溪似乎从小就比别的小朋友更冷淡，她的表情就是更少，也不够活泼。可是漂亮，却是独一份的。就像现在一样，即便她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让人视线里只能看到她。秦晟溪像一只天鹅。自会吸引人前去投喂。等韩川尧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走到秦晟溪跟前。我看他终于得以脱身，忍不住和他抱怨：“他们和你说不上话，和我却可以。” 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何必呢？被抓到了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韩川尧笑了笑：“去坐吧。” 他想帮我拿电脑包，被我火速回绝。我瞪大眼睛，碍于场合，又不好直接发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韩川尧给我拎包，我算老几？韩川尧摊摊手，无奈却宠溺。 “吃小蛋糕吗？” “少和我说这种不专业的话，被人听见不好。” 我一板一眼，韩川尧却笑得合不拢嘴。他很快起身，去拿了几块点心回来。 “离晚宴至少还有三个小时，你现在不垫着肚子，待会儿小心饿晕。” 韩川尧刻意压低声音，我也是听进了心里。从起来到现在，我只喝了一杯蜂蜜水，估计在慢跑的时候都已经代谢掉了。空无一物的肚子要撑到晚宴，不低血糖才怪。 “谢了。” 我伸出手心接下糕点，指尖不经意触到韩川尧的手背。他突然抖了下，我不知道他怎么了，看他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我才自顾自吃起糕点。峰会开了两个半小时，我的叹气声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韩川尧低声提醒我：“你再这样叹下去，明年我们谁都别想来了。” 我却说：“那不是更好，本来这次我也不该来。” 谁让我没有一个待产的老婆，生病的岳丈，和即将考试的儿子。脚后跟还在隐隐发疼，我现在明明应该在办公室里老老实实上班！而不是坐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好在峰会在我彻底崩溃之前结束，我忙不地跟着韩川尧去晚宴。 “可以好好吃饭了。” 韩川尧打趣我，我也不甘示弱：“要是有人说话，你记得接话快一点，别让人打搅我。” 秦晟溪对韩川尧的态度一天比一天放松，说出来的话也总是让韩川尧有意外之喜。比起秦晟溪对自己的忽视，假装和自己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