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看你你第一天上班就和他有说有笑,如果你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这样,为什么对我的时候不这样?” “哪样?”我受不了他,语气夹杂着火气:“你有完没完韩川尧?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韩川尧吃瘪,只好闭上嘴。 吃完饭,我才想起来要找手机,但我找了半天,都没见到我手机的踪影。 “你看到我手机了吗?” 韩川尧不吭声,沉默着把手机拿给我。 我准备给吴主管发信息请假时,他也没闲着,把小桌板上的东西都收拾了。 “谢了。” 我刚说完,打开手机屏幕就看到吴主管给我发的消息。 吴主管: 我愣了愣,还是解释: 吴主管: 吴主管: 我哥哥? 看到这两个字眼,我忍不住抬头看向韩川尧。 他刚收拾完,把小桌板也收起。 见我盯着他,还一脸无辜问我:“干嘛?” “你帮我请假了?” 他理所当然摊了下手:“处理贺阳思的事情的时候,顺便处理了一下。”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你不是我哥哥?” 我不明白,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睡着之前,我们还在因为这件事争吵,为什么他还是这样? “你直接告诉我的主管,你让我以后怎么在部门生存?” 难怪吴主管要发那样的表情。 我成什么人了? 能进入远郁全凭我自己的本事,现在却弄得我好像走了后门似的。 “为什么不能生存?你就正常上班,有什么问题?” “你……” 以前怎么没发现,韩川尧脑子这么一根筋? 但他刚借了我几万块,我说话也不能太难听。 果然啊,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我生生压下胸腔里那些翻滚的情绪,克制着表情。 “今天的事谢谢你,钱我也会尽快还你,你去忙吧。” “我受伤的事情,如果可以,不要告诉我妈,谢谢。” 我的语气发冷,病房里也像是瞬间冰冻下来。 韩川尧站在原地,沉默盯着我很久。 “秦晟溪。” 重生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叫我的名字。 他的表情竟然意外地和前世重合。 我的心跳变得有些重,看向他时心突然没底。 总觉得有什么快要不受控制。 下一秒,韩川尧问我:“和我扯上关系,就这么让你受不了吗?” 是吗? 好像是的。 我很怕我会重蹈覆辙,害怕噩梦再一次降临。 我不想要继续作为那个灾星活着。 离韩家远一点,离韩川尧远一点。 才让我觉得安全。 如果不是这一次…… “这次是我太慌乱,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再麻烦你,抱歉。” “抱歉?” 韩川尧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你竟然这么怕和我扯上关系,如你所愿。” “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韩川尧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病房。 我耳边却好像还会回响,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前世我也和韩川尧说过,那时我心灰意冷,被韩川尧苦苦相逼,不得已才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韩川尧呢?你又是因为什么才说出这样的话呢? 韩川尧一走,病房就安静下来。 没多久,我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告诉我贺阳思醒了。 “有意识,但还不能动,顺利的话明早就能转入普通病房。” 我在ICU外,隔着玻璃窗和他打招呼,他用力扯出一道笑回应我。 看起来意识还是清醒的,至少还认识我。 我和他挥手,离开ICU,问护士:“有联系上他的家里人吗?” 这么大的事情,总还是要告诉家里。 贺阳思之后估计还要住院一阵子,需要人照顾。 护士却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别提了,打给他家里人,都不相信。” “拍照发过去,都说是PS,好说歹说,相信了,但是说没钱,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联系上你。” 听着护士的吐槽,我突然有点庆幸,还好贺阳思先认出了我。 否则在这帝都,一个能救他的人都没有。 医院打不通电话,谁还能来救他呢? 我正感慨,护士忽然压低声音:“先前警察来过一趟,说是他半夜接到家里要钱的电话,怕吵着室友,才出门接的电话。” “结果被酒驾撞上,才伤这么严重。” 我半天说不出话。 贺阳思一直开朗阳光,话多却绅士,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家里人会那样对他。 他伤得这么严重,都能不管不问,他爸妈怎么会这样对他? 实在是太过分了。 “还好他有你这么个好朋友。”护士感叹,又看了眼我额头上的纱布,眼神怜悯道,“你俩不愧是好朋友。” 我讪笑两声,和护士分别,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久,还是选择给我妈打电话。 早晨那会儿我实在是太慌了,做事没考虑后果,现在只能抓紧补救。 顺便再找我妈借点。 “妈,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妈想都没想,“要多少?” “先借个十万吧,以后分期还你。” 我妈应声,过了几秒,道:“转过去了。” 银行卡转账消息已经在我手机页面弹出。 我的谢谢还没说出口,我妈又说:“当时给你钱你不要,要是拿了,现在是不是就不用找我借了?” 我干干笑了两声,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刚出社会就会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啊。 “还有别的事吗?” 我妈是一点不关心我要拿钱办什么事,只怕我不要她的钱。 但我还是忍不住解释:“我有个朋友出了车祸,这钱我是打算帮他垫付手术费和住院费。” “但是……” “你说。” 重生之后,我从来没找我妈帮忙办过什么事。 这会儿心里别扭得快要把自己拧成麻花。 我用力掐着手,保持清醒讲述情况。 “但是撞他的人是醉驾,可能要打官司,我和我这朋友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她沉默了几秒,问我:“这事你和小韩说了没?” 我妈可能还是觉得,同处帝都,韩川尧会很愿意帮助我。 他也完全能帮助我。 “他……”我顿了顿,想起他最后走前的那个眼神。 只能说:“我不想麻烦他,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律师?” 我妈也没多犹豫,立马答应了我。 挂断电话,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我把韩川尧垫付的钱都转了回去,他没收,却在第一时间给我发了个“?”。 我没回复他的消息,继续让他在免打扰里待着。 第二天一早贺阳思转至普通病房,我妈找来的律师也到了。 他们全堵在贺阳思病房外,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陈律师还没来得及和我说上几句话,就被迫去和那群人讲起了法律。 肇事者的妻子李女士哭得泣不成声,跪在病房门前乞求原谅。 我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就有人高喊:“她怀孕了。” 我虽然不想让她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敢扶她。 陈律师和我势单力薄,根本招架不住。 尤其陈律师是斯文人,我又带着伤,简直不堪一击。 还是旁边病房的人看不下去,才叫来保安。 人群虽然散开了,但都还是虎视眈眈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你既然怀孕了,就不应该再来这里。” 李女士眼泪就没停过,“如果没有谅解书,他在里面还不知道要待多久,我的孩子一出生就看不到爸爸。” “说不定整个童年都会失去爸爸的陪伴,太可怜了。” 她声泪俱下,我都快要感动了。 但他们惨,也不是贺阳思导致的。 贺阳思明明是唯一的受害者。 “你们都知道醉驾是不好的,但你丈夫还是在你孕期的时候出去喝酒。” “甚至醉驾,现在发生了事故,你还要这样替他求情,你不觉得你自己更可怜吗?” 李女士不依不饶:“可你们要是谅解,我老公就不用坐那么久的牢了。” 陈律师听不下去,上前道:“有没有谅解书,你丈夫的刑责都不会变,你们搞错地方了。” “而且你们再闹下去,还可能会吃更多的官司。” 李女士突然抓住我的手,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下:“真的不能私了吗?多少钱我们都愿意给。” “反正……反正那个人他也没死,这么年轻,恢复肯定也很快的。” 我这才明白,他们不是不懂。 而是一开始就不想让肇事者进监狱。 我用力拨开她的手,“本来觉得你很可怜,现在看来就是咎由自取。” “你们从来开始就没关心过伤者的伤势,全在说自己多惨,太恶心了。” “我朋友是因为你老公躺在里面,要替你老公求情,至少关心一下伤者。”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叮嘱陈律师:“陈律师,坚决不私了,不撤诉。” 眼看又有人从椅子上起身,我猛地瞪向他:“五分钟后如果你们还不走,我马上报警。” 我转身进入病房,贺阳思已经被吵醒。 我还没说话,他先笑起来:“没想到你这么强势。” 他打趣我,我却老实摊开掌心:“我手心都冒汗了,要不是陈律师,我已经被扒了一层皮了。” 贺阳思恹恹躺在并放上,脑袋被纱布缠了个好大的圈。 头发也被剃光,看起来像个卤蛋。 我怕他太伤心,还指着自己的额头:“我这也算是好朋友有难同当了。” 他笑了笑:“你知道当时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什么吗?” “什么。” “是幸好没发生在我送你回家的时候,幸好你不在我的后座。” 贺阳思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 他应该也没想到,从鬼门关闯了一圈,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要是你没有等我下班,说不定也不会……” 或许他就能早点接到家里的电话,就不用那么晚出门。 遇上那样的事。 “这事和你没关系,不管我几点下班,电话都是要打的。” 我想起护士说的话,又看到贺阳思无奈的神情。 忍不住问他:“你和你家人的关系,一直这么紧张吗?” 贺阳思的表情很坦荡,闻言也只是笑了下,虽然勉强,但眼神毫无波动。 “倒也不算紧张,就是……多说也没意思,不然也不会是你在这里了。” 他倒是看得开,又和我说:“你放心,我之后一定努力工作把钱还你。” “还钱的事以后再说,你先把身体养好。” 我挠了挠头,告诉他:“我打算给你请个护工,这样我回去上班了也不用担心。”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自己可以。” 贺阳思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却还是强撑着,不肯示弱。 我跟着他一起笑,道:“别硬撑。” 我在医院待了三天,第四天返工。 额头还没拆线,我顶着纱布去到公司,走到哪里都被人行注目礼。 部门给我的照顾也颇多,再也没有让我加班,我每天甚至还能早退半小时。 因着这伤,我每天只能清淡饮食,到了饭点也不去餐厅,都自己在工位上简单解决。 吴主管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正因为清淡饮食崩溃。 一连吃了几天,我简直要吐了。 吴主管: 我: 吴主管: 我正要推脱,他又发来催促: 眼看的推脱不了,我犯了难。 顶楼,也就是韩川尧和郁容瑄的办公室。 如果他们两个人谁都不在,我就可以随便放进任何一个人的办公室。 可我不上去之前,又怎么会知道他们谁不在? 可恶! 我看着桌上本就潦草到难吃的菜色,脸色和菜色一样难看。 我去吴主管桌上拿到文件夹,怀着沉重的心情进到电梯里,按下顶层的按钮。 韩川尧上次在医院和我不欢而散,再见面必定尴尬。 郁容瑄更是在南城一别,就再也没见过。 手中的文件夹烫手,直到电梯停在了顶楼,我也还是没有想好,要把这个文件夹放到哪边。 我从电梯走出去,午休时间还在上班的行政看到我,笑着和我打招呼。 “有份文件,要送给……” 我迟疑着没说完,她满脸笑意看着我:“直接送去郁总办公室吧,韩总办公室应该锁上了。” 韩川尧不在? 这么巧? 我点了点头,道谢后朝郁容瑄的办公室走去。 只有一个选择,我也就不用纠结了。 但我怎么都没想到,还有更让我想逃的场面等着我。 我敲响郁容瑄的办公室门,他很快应声:“进。” 我边开门朝里走,边说话:“郁总您好,研发二部的文件……” 我话还没说完,就感到办公室里不同寻常的安静。 抬眼看去,韩川尧和郁容瑄都坐在会客沙发前,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餐食。 我一时愣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觉得脚像被钉住,动弹不得。 怎么行政也不告诉我,韩川尧的办公室锁门,是因为他来这里了啊! 郁容瑄看到我,准确地说,是看到我额上的纱布。 他的视线定了不过两秒,立刻就起身快步朝我走来。 他蹙紧眉:“你额头是怎么回事?还痛吗?” 他离我太近,我不得已只能用文件夹隔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下一秒文件夹就被他扯走,他拉着我去到会客沙发坐下。 “刚才听声音是你,我还高兴着呢,怎么会受伤?” “研发部怎么回事,你都受伤了还派你来送文件。” 韩川尧在另一个沙发上一声不吭,我尴尬得感觉额头伤口都要出现幻痛。 “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已经快要拆线了。” 郁容瑄眼里都是心疼,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自己也感受到了相同的痛意。 我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回避视线时,却又和韩川尧撞上。 他看我的目光真成了没有温度的样子。 他说到做到了。 我的心脏滑过一丝难受,但也只是一丝。 如坐针毡的尴尬,更是让我想逃。 我挣脱郁容瑄的手,起身:“文件送上来了,我先走了。” 他又抓住我:“一起吃。” “我……” 我才刚要说话,韩川尧突然放下了筷子。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你们吃吧。” 郁容瑄愣了一秒,我慌忙甩开他,退了好几步。 “我先下去了,郁总。” 我转头就走,身后说要走的韩川尧却迟迟没起身。 郁容瑄来不及挽留我,就发难韩川尧。 “你不是说你有事?还不走?” 韩川尧理直气壮:“吃完再走。” 我关上门后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一直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我才松了口气。 回到办公室,吴主管已经回来,和我对视上,还和我使眼色。 我心累到说不出话,都怪韩川尧。 不过刚刚在办公室,他真的一点都不打算搭理我。 他是真的生气了吧? 这样也好,我们都不用再为彼此的关系苦恼了。 傍晚,我提前半小时下班时,在门口接到了陈律师的电话。 “一审会在一个月后开庭,请您知悉。” “您办事我放心,谢谢陈律师。” 不和解不谅解,知道贺阳思的家庭状况之后,我也叮嘱陈律师,一定要让对方多赔点钱。 挂断电话,我打开和贺阳思的聊天页面,正要发消息,突然脚下一空。 我一脚踏空,整个人狼狈地向前扑去。 摔倒之后,我伏在地上缓了好几秒,才龇牙咧嘴撑着地面起身。 “秦晟溪!” 郁容瑄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下子就到了我跟前,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的手掌和手臂,还有膝盖,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大脑还发着懵,只觉得浑身哪哪都泛着疼。 我回头看向刚才摔下来的台阶,欲哭无泪。 好在手机没摔坏,给了我一点安慰。 “你还能走吗?” 郁容瑄扶着我,比我还急。 我尝试往前走了一步,脚踝突然一阵剧痛。 “啊——” 我忍不住惨叫,冷汗都冒了出来。 郁容瑄关切道:“崴到脚了?” 我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郁容瑄二话不说,直接打横将我抱起。 这比我摔跤还让我猝不及防。 “你做什么?” 我惊叫出声,这可是在公司门口,他这样我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郁容瑄抱着我走向他的车,神情严肃:“扭伤的部位不能承力,否则会有二次损伤。” “你摔成这样,我送你去医院不过分吧?” 确实不过分。 我之后会面临什么也不过分。 我捂着脸,被郁容瑄抱进车里,到医院后,脚踝被检查是骨裂。 医生给我的脚踝打石膏时,我身体其他地方的伤口已经都被涂上碘伏。 我坐在医生办公室里,生无可恋。 以前他们说我是灾星,害人精。 现在好了,开始应验到我自己身上了。 郁容瑄忙前忙后,额间满是细汗。 我从医生桌上扯了张纸巾给他:“擦擦汗。” 打完石膏,我被安排到走廊上等待静置。 漫长的一个半小时,我和郁容瑄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他问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的眉心到现在都还没有展开过,我受个伤,他却像是天塌了。 我静静看着他,回想我们认识之后,我们相处时,他对我的态度和所作所为。 “郁总,你不觉得,你对我的关心太多了吗?” 郁容瑄一瞬怔愣住。 我在他眼中竟然看出一丝不好意思。 当我的直觉感到不对时,我正要阻止他开口。 他却抢在我前面说:“虽然这个时机很不对。” 我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既然时机不对,就不要说了! 可我的嘴却像被粘住了似的张都张不开。 郁容瑄的嘴巴却一开一合,一直在说。 “但是,我挺喜欢你的。” 脚踝处的疼和烫占据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我的大脑处理不过来郁容瑄告诉我的信息。 我用涂着碘伏的手扶了下额,碘伏的味道冲进我的大脑。 我的脑子变得更重了。 “郁总,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觉得呢?” 我浑身是伤,狼狈坐在医院走廊,连逃跑的可能性都没有。 他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候,和我说这样的话? 他是真不怕我一头撞死啊。 “我也知道这个时机不是很好,但你问我……” 我抬手,这下是真的成功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都怪我,我不该问,我的错。” “郁总,今天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您应该还有事要忙……” 我自己也没想到,竟然同样是在医院,我用同一套说辞赶走另一个人。 上次韩川尧就是恼羞成怒之后才离开。 这一次…… 郁容瑄却打断我,坚决不走:“你都这样了,我要是把你丢在医院,也太不是人了。” 我彻底蔫了,这个赶都赶不走。 我半天不说话,郁容瑄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只是他看起来有点坐立难安,突然和我说:“我去给你买拐杖。” 他起身很快,立刻就要走。 我急忙拉住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郁容瑄也被我吓到,一副惊恐的样子。 “拐杖不用买,找科室租就好。” “那怎么行?我还能让你用别人二手的?” 我忍不住翻他白眼:“用什么不是用?买副新的我用一辈子?” 我还欠着我妈的钱要还,能省则省。 郁容瑄按我的要求借来了一双拐杖,但拿到手后又发现,我还是用不了。 手臂和手掌被剐蹭的部位,让我眼泪直飙。 不得已,我只能坐上轮椅。 郁容瑄推着我离开医院时,我直接用他的外套罩住了我的头。 别人看不见我的脸,我就不会社死了。 我行动不便,只能让郁容瑄把我送回家。 进入巷子时,他什么都没说,但打开门后,我还是在他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感叹:“原来这种地方也能住人。” 我却忍不了,反驳他:“郁总,请您注意言辞。” “我只是觉得你很辛苦。” 他的语气都渗着心疼,他在医院说的话,一点都没让我怀疑真实性。 我一板一眼回他:“我最辛苦的事情是打工,不是别的。” “明天开始我给你放假。” “伤筋动骨一百天,直接休四个月年假,带薪的。” 我忍不住竖起我钦佩的大拇指:“郁总,我宣布,你就是最好的老板。” 他也笑起来,突然想到什么,我:“那你以后能不叫我郁总吗?” “当然可以。”我摊手,无所谓道:“叫什么?老板?” 郁容瑄满脸诚恳和期待:“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我想都没想:“这不好吧?” “你叫韩川尧也是叫的名字,你也可以这样叫我,我不介意。” 南城酒店那通电话竟然让他记到现在。 “行吧。”我点头,不再挣扎。“郁容瑄。” 我在他满是期待的表情里叫出他的名字,他立刻就笑了起来,十分开心。 仿佛我只要叫出他的名字,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被无限拉近。 我不懂他,一分钟后我就下了逐客令。 郁容瑄老老实实往外走,走前,站在门前看着我。 “我在医院说的话,不是假的,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他眼神真诚,却不是在对我施压。 像是少年纯爱,等待我的回答,他会紧张。 郁容瑄走后,我看着关上的门发呆。 我心底冒出的声音,占据主导位置。 他说他喜欢你。 你呢,秦晟溪,你心里的答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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