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冲动地又往里闯,恨不得把作乱的恶鬼亲手给揪出来。 游龙枪倏地一横,再度将众人强行逼退。秦征额头上青筋暴跳,然而面对着女人的哭诉和孩童的痛苦,他心虚了许多,即便长枪依然紧握在手,气势也不复方才。 “乌似墨玉,赤如烈火,无坚不摧,无往不利。试问这虔城之中,谁人不识得您秦氏这杆祖传五代的游龙枪呢?” 这话起的突兀,秦征不明所以地循声瞧去,对方是儒生打扮,四目相撞后,先朝他作了一揖,接着不冷不热地续道:“秦大侠您更是侠肝义胆,凭借这杆长枪为民除害,不知杀过多少匪盗贼人,没想到……游龙枪居然会有朝向我们的一天。” 此言一出,秦征的动摇之色再难掩饰,手中长枪顿时变得有千钧重,他握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艰难道:“我不愿伤你们分毫,只是这府中容不得你们硬闯。” 儒生道:“其实在场诸位的心里都明白,陈长风陈大侠乃是您的结义兄弟,您有心维护,是人之常情,可若不是事关重大,我们也不愿如此相逼。” 他话音方落,旁观的戚朝夕不由得‘啧’了一声。 秦征反倒舒展了眉头,随之缓了语声:“既然如此,各位与我也不必如此针锋相对,不如好生商议。依你们之意,这城中闹鬼一事该如何处置?” 这话一下问住了众人,他们交头接耳、环顾四下,末了从人潮中分开了一条路,缓步走出了一个道士。 那道士年纪颇长,留着一把山羊胡,背负一柄桃木剑,道袍虽旧却也整洁,只是稍显宽大,罩在他干瘦的身形上硬生生给撑出了几分衣袂飘飘的意思。 “秦大侠,”道士开口叹息,“实不相瞒,贫道多日以来一直在城中设阵做法,试图驱邪避祸,只可惜陈大侠这不生不死的活尸之体,积怨太久,戾气也过重,事到如今,若不速下决心拔除,恶鬼出世后必定要祸乱虔城!” 秦征再度拧起眉头:“长风他为人磊落良善,怎么会化成恶鬼?” “秦大侠觉得贫道所言不实,可昨夜枉死的那条人命和血印总做不得假吧,若不是恶鬼,还能作何解释?” 秦征一时语塞,半晌,谨慎试探地问:“那道长打算如何做法?” “活尸乃是亡魂受困不得解脱,欲要化解超度,便要由我设坛做法,以火焚沐尸身三天三夜,洗净罪愆,然后将其骨灰撒入河中,开五方冥路,即可往黄泉转世投胎了。”道士捋须说道。 “你要我将他挫骨扬灰?”秦征猛地提高了声音,难以置信。 “这是法事所需……” “绝无可能!”秦征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 “秦大侠还请三思,”那儒生又开了口,“情势所逼,这也是迫不得已。” “可你们是要让长风死无葬身之地!他平生从无半点过错,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秦征几乎低吼。 他这话仿佛一点火星落在人群里,登时炸开了一片勃然怒火。妇人尖声叫道:“他无过错,可我的孩子又犯了什么错,要落得这个模样?” “难道只有你的结义兄弟是条人命,我们就不是人命了吗?” 怨怒四起。 江离忍不住想要开口,这次却被戚朝夕抢先了一步。戚朝夕一把揽过肩膀将他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附在耳边道:“这不是你我能掺和的事,你出声反而添乱。” 江离看向他,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听话。” 江离不再挣动了,只一双眼睛还紧盯着秦征。 尖锐的言辞仿佛一场刀匕落雨,秦征愤怒无力得像只困兽。 那儒生劝道:“秦大侠,超度怨灵是件大功德。这事任谁知道,都会体谅您是迫不得已,断不会有损您的侠名威望的。” “迫不得已?”秦征终于忍无可忍,嘶吼出声,“当年阮潇离奇丧命,因为查无线索,我无所作为,如今因为一句迫不得已,我便要将长风挫骨扬灰?是,任谁都会体谅理解,无损我的声名。但如此就能轻易撇清干系,我当初又何必与他们盟誓结拜?他日黄泉之下,我还有何颜面去见他们,我算是个什么虚情假意的败类,还凭什么配得上一声大哥?!” 话至末尾,他声音里竟泄露了一丝哽咽,眼眶也微微发红。 而那儒生直视着他,扬声质问道:“所以秦大侠宁肯牺牲这城中上千性命,也要保全您那一点自私的于心无愧吗?” 秦征浑身一震,不由得踉跄退了一步,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见他理屈词穷,众人再度一拥而上。 秦征咬紧牙关,挥起游龙枪欲要再将他们吓退,可那儒生却识破了他的色厉内荏,料定了他不敢真的出手,挺起胸膛迎着枪尖走了上去。 玄铁铸就的枪尖在微微颤抖,秦征满脸挣扎痛苦,被逼迫得一点点后退。 众人士气大涨,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全跟着那儒生挤了上去,统统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样,迎着长枪的锋芒放声叫嚷着,硬是将秦征逼到了穷途末路,即将摧垮这府门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正在这时,一道惊雷突然在府门炸响。 众人悚然一惊。 戚朝夕放开了捂住江离嘴巴的手,却仍将他按在怀里,与众人一同望向了府门前傲然站立的女子。 秦夫人阮凝不知是何时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抱着长颈瓷瓶的婢女。她环顾周遭,伸手抓过一只瓷瓶,狠狠掷在门前摔碎了,‘砰’的一声刺耳炸响,正是方才的惊雷声,而地上已然满是尖锐的破碎瓷片。 人群彻底静了下来,茫然纳闷地望着她的所作所为。 “夫人,你出来做什么?”秦征以枪撑地,心力交瘁地催劝她,“快些回房去,此处多有混乱,当心伤了你!” 阮凝毫不理睬他的话,朝众人露出了个冷淡笑容,道:“诸位吵的什么这般热闹,不妨也让我来听听?” “秦夫人!”抱着女童的妇人挤到了她面前,张口诉苦,“秦夫人可要体谅我们!秦大侠无论如何都不肯交出那恶鬼,可算是害苦了我们啊!您瞧,我这孩子自从那夜撞鬼受了惊,已经发了高热两天了!” 阮凝瞧向她怀里,伸手去探女童的额头,果然摸到一把滚烫,不禁叹道:“可怜。” “可不是嘛,您给我们评评理……” “可怜有你这样的娘亲。”阮凝收回了手。 妇人登时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话?!” “这孩子高热两日,已经烧得神智不醒了,你不送去医馆,反而抱来这嘈杂乱地,让她颠簸不宁,将她的痛苦当作要挟筹码,究竟是何居心?”阮凝反问道,“你若真是心痛,不忍孩子受苦,为何不去医治,反而让她在此折腾,不得安歇?”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真心痛,这是我亲生的女儿,我当然最心疼!”妇人大声反驳。 “你送孩子去过医馆吗,问过大夫究竟是风寒还是撞邪了吗?” “这还用问?我亲耳听到街上挖坟的鬼声,这种事,我还能骗你不成?” 阮凝盯着她的眼睛:“你只管答我一句,去过医馆吗?” 妇人躲开她的眼神,气焰不由得衰弱了下去,满脸仍是不甘不愿,将女童往怀里一搂,口中嘟囔着什么退回了人群里。 阮凝转过头,视线落在了那儒生的身上,轻笑了声:“我记得你是姓刘?” “正是。”那儒生忙朝她拱手行了一礼,“小生荣幸,竟能让秦夫人记得。” “前年洪涝,各地收成不好,我家老爷在书院外搭棚施粥,我过去帮忙的时候,恰好瞧见过你,旁人都夸赞你学识高。”阮凝扫了一眼神情微妙的秦征,继续道,“那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可老爷欣赏读书人,非要给书院捐银,好让你们度过灾年。那时我便劝过他,何必为了那点自私的于心无愧,害得家里过苦日子。” 那儒生自然听得出她学了自己方才的那句话,还刻意加重了话音讽刺,顿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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