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于衷,最终,她还是跺了跺脚,狼狈地转身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囡囡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第6章 看到病床前的江云城,她面上一喜,正要开口喊“爸爸”,却又想到他说过的狠话,顿时噤声。 江云城冲到门外叫医生,又跑回病床前,焦急地问:“囡囡,告诉爸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不说话?”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囡囡惊喜地瞪大眼睛,扑进他的怀里,哑声喊了句“爸爸”。 一时之间,她泪如雨下。 江云城紧紧抱住她,“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爸爸错怪了你和妈妈,是爸爸的错……” 囡囡抬起小手,擦干他的眼泪,像只受伤的小兽,在他怀里嘤嘤哭泣。 江云城哄她哄了许久,才问道:“囡囡,你告诉爸爸,妈妈到底去了哪里?” 他跪在囡囡的病床前,温柔地吻上她的额头,“爸爸不恨妈妈了,妈妈给爸爸生下了这么可爱的囡囡,她离开我,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等妈妈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囡囡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宝贝。” 囡囡早已泣不成声,呜咽道:“可是爸爸,妈妈真的已经死掉了。” 6 江云城像是被谁扼住了喉咙,骤然噤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开口道:“囡囡,你还生气爸爸对你那么坏,是不是?” 从来雷厉风行的黑帮老大,竟然也会像个孩子一样絮絮叨叨,“是爸爸错了,你就原谅爸爸,告诉爸爸,妈妈在哪好不好?” “爸爸以前对妈妈不好,但爸爸会改的,爸爸会努力讨妈妈欢心,跟妈妈说对不起……” 江云城想要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但他努力扯开嘴角,脸上的笑竟然比哭还要难看。 囡囡嚎啕大哭,“妈妈已经死了,去年妈妈去见了爸爸一面,外公外婆不让她去,妈妈却说一定要去救你,等囡囡再见到妈妈的时候,她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后来的话,囡囡都没有再说出口了。 江云城却还是不肯相信,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疯狂摇头,“不,不会的,我们说好的,要互相折磨到白头!她怎么会死?当年她陪我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一点事都没有,她命硬得很!” 说着,他这才像是想到什么,急急忙忙对手下道:“把戚月寒的爸妈都放出来,叫最好的医生去治他们!当年发生了什么,我要去问他们!” 江云城好像要把亏欠囡囡的,一次性全都补起来。 他给囡囡买了好多精致的洋娃娃、无数套漂亮的衣服,恨不得把商场都搬空,整个病房被他的礼物塞得满满当当。 他整天整天陪着囡囡,给她讲睡前故事,喂她喝粥吃药。 我的囡囡,脸上终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时候,窗外炸开一簇五颜六色的烟花。 江云城抱着囡囡走到窗前,宠溺地问:“好看吗?” 囡囡依偎在他怀里,重重点头。 但下一刻,她的神情又黯淡下来,红着眼眶道:“妈妈也最喜欢烟花的,可是妈妈再也看不到了……” 第7章 从前我最爱看烟花。 于是江云城就花大价钱承包了好几个烟花厂,每夜都在我窗前盛放各式各样的烟花,那样的璀璨耀眼。 可是啊,烟花转瞬即逝,如同我的幸福。 江云城揉着她的小脑袋,信誓旦旦地保证,“爸爸会找到妈妈的。” “妈妈那么爱囡囡和爸爸,一定不会躲太久的。” 囡囡垂着头,沉默不语。 这时候,江云城的手下闯进病房,“老大,戚月寒的爸妈醒了!” 7 江云城抱着囡囡回了别墅。 我的爸爸妈妈太虚弱了,没法去医院,只能在这里静养。 他们躺在病床上,房间安静,只有医疗仪器滴答滴答的声响。 看到江云城怀里的囡囡,他们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放开囡囡……” 囡囡从江云城怀里跳下来,跑到爸爸妈妈的床边,欢呼雀跃,“外公外婆,爸爸认出我了,爸爸不会伤害我的!” 江云城沉默着,“扑通”一声跪到了床边。 “爸,妈,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求求你们,告诉我阿月的下落……” 爸爸一声不吭,闭上眼,眼里流出两行清泪。 江云城抬手,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错怪了阿月,是我伤害了你们。” 爸爸妈妈不说话,他就继续扇自己耳光。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到两颊高高肿起,像是要滴出血一般红透了。 囡囡心疼坏了,哭着去拉江云城的手,说:“爸爸你不要再打自己了!” 妈妈终于还是不忍心,抽泣着道:“她已经死了,别找了,你找不到她的。” 江云城不信,“妈,我给你磕头还不行吗?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我用我一辈子来赎罪,我一辈子给你们当牛做马,我只是想要阿月的下落!” 妈妈摇头,不再开口。 江云城平静下来,像是自欺欺人般开口,“你们嘴里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阿月一定是还在生我的气,躲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去找她!” 江云城发动所有人脉和人手,继续寻找我的下落。 他怀着一腔孤勇,满世界搜寻。 只要听到哪里有我的下落,他就会放下手头所有事情,赶往远方。 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这些时日,囡囡被养得很好,她早已忘了当初的江云城有多可怖,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整日躺在爸爸和外公外婆的怀里撒娇。 这天,囡囡在花园里和兔子玩耍,邱清清的儿子一脚踹开兔子,朝囡囡破口大骂:“你这个没有妈妈的野种,凭什么占着我的爸爸!” “我妈说了,你妈是个贱人,你就是个小贱人!” 囡囡很乖,很少和人起冲突,但听到他骂我,还是冲上去,“我不准你这么说我妈妈!” 他们扭打在一起。 江云城看到这一幕,一把将小男孩拎起来,拽着他的衣领,怒吼:“你这个畜生,谁让你欺负囡囡的?!” 小男孩哇哇大哭。 第8章 邱清清将小男孩护在怀里,声音里带了哭腔,“你太惯着她了,你知道她是怎么对我们的小宝吗?她和她妈一样,就是一个只会在你面前装可怜的坏种!” 江云城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声色俱厉,“我不许你这么说她们!” “囡囡还是个孩子,她能有什么坏心思?你最好看好你的儿子,要是他还敢欺负囡囡,你知道我的手段!” 邱清清跌倒在地,捂住脸,哭声凄切。 江云城揉了揉眉心,脱口而出道:“我们的婚约取消吧。” 邱清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厉声质问:“我为你生了孩子,为你捐肾,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现在说要取消婚约?” “江云城,你明明答应过我的,要给我一个盛大奢华的世纪婚礼,要向全世界直播我们的爱情!” 江云城神情冷淡,“但我后悔了。” 他看向囡囡,唇角笑容宠溺,“我要给囡囡一个完整的家。” 邱清清砸了手边的花瓶,像个疯子似地大喊大叫,“那么我呢?我算什么!” 小男孩哭着抱住江云城的大腿,“爸爸,我要爸爸!” 江云城推开他们母子俩,沉声道:“我从来没要求你给我生孩子,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戚月寒!” 邱清清面如死灰。 她还要争论,却已经被保镖拖走。 江云城揉揉囡囡的脑袋,“囡囡别怕,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8 婚礼还是如期举行。 只不过,新娘不再是邱清清。 江云城站在台上,收起了平时的暴虐和阴鸷,此时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囡囡穿着一身洁白的小花裙,站在他身边,经过一些时日的修养,她变得白白胖胖,脸上也有了孩子般的天真和稚气。 江云城拿起话筒,对着直播镜头,哑声道:“阿月,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误会了你和囡囡。” “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原谅我好吗?求求你,出现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婚宴上的宾客们都摸不着头脑。 前几天还大放厥词说要置我于死地的男人,此时却像是卑微到了尘埃里,当着全世界的面,低声下气地哀求我回来。 他们从没见过江云城这一面。 当年,就算被枪指着头,他也挺直腰杆,从未有过这种时刻。 江云城一直等到天黑,偌大的婚宴上,只有他仿佛不知疲倦,絮絮叨叨地回忆着从前。 但是,一直没有人出现,也没有一个宾客敢离开。 直到,天光快亮的时候,江云城的手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哽咽着,“老大,嫂子真的死了……” 江云城像是一瞬间被谁抽掉了脊梁,整个人再也站立不住,往后倒退好几步,然后轰然倒地。 在这一刻,他如同被判下了死刑,面色如雪。 手下还在继续说:“六年前,你最难的时候,嫂子不是主动离开你的,而是被人绑到了东南亚。幕后黑手,就是邱清清!” 第9章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 邱清清慌乱极了,诽谤的话张嘴就来,“阿城,你不要听他乱说!他一直就对我有意见,不肯承认我这个嫂子,只认戚月寒!他和戚月寒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江云城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火滔天,一脚将邱清清踹出去好远。 还不够解气,他又猛踹她好几脚,踹得她口吐鲜血。 江云城浑身是血,却又像是想起什么,笑着对囡囡道:“宝贝,捂住眼睛,不要看。” 囡囡听话照做。 江云城如同一头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缓缓走近邱清清。 他神情狰狞,面露凶光,“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啊!” 邱清清神情痴迷,“我只是太爱你了……” 江云城一脚踩上她的眼睛,顿时,血肉飞溅,“去死!” 手下红着眼眶,“老大,嫂子离开你的那几年,一个人在东南亚,受尽折磨,过得很不好。” “四年前你在东南亚中药那次,也是嫂子帮你解了药,这才有了囡囡。” “她在东南亚受了太多折磨,身体本来就不好,为了养大囡囡,更是什么活计都做。” “后来她听说你得了尿毒症,义无反顾来找你,为你捐肾……” 江云城没有说话。 他只是浑身颤抖着,沉默地听着我离开他以后发生的事情。 很快,轰隆声响起,直升机盘旋在婚宴上方。 江云城抱着囡囡坐上直升机,去寻找我的葬身之地。 那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头。 山头上有个小小的坟包,没有立碑,杂草丛生。 手下说:“这就是嫂子的墓。” 9 江云城不肯信,让人挖了我的坟。 等那副小小的烂棺材被掀开,时隔六年,我和江云城才终于对望。 我的尸骨早已腐烂,再不复从前光鲜亮丽的模样。 这些年,我带着一身溃烂的伤口,带着我腐朽的灵魂,小心翼翼地躲藏,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但事与愿违,我最难看最狼狈的模样,终于还是被他看了个全。 江云城蹲下来,颤抖着抚摸我的脸庞。 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胸口,那是一道深深的弹孔。 是七年前,江云城曾遭歹人算计,被数十人围攻,是我替他挡下了最致命的一击。 在我生命垂危之时,群医束手无策。 江云城从来不信神佛,但他却为了我,一步一跪一磕头爬上了泰山,为我祈福。 他说,“我这一生作恶多端,老天你要收人性命,就收我的,不要她替我承担罪过!” 他声声呐喊,声声祈求,连额头都磕到血肉模糊。 老天仿佛真的听到了他的哀泣,让我活了下来。 为了还愿,他坚持吃素,开始供奉神佛。 在这个小小的坟包前,江云城骤然跪地。 他垂着头,有泪砸在我的胸口。 我明明已经死了,但心口仿佛有所感应,分外滚烫。 四周寂静,只有风声戚戚,还有他压抑的哭泣。 江云城牵起我的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磨损得不成样子的银戒指。 第10章 下葬时,我身无一物,唯一的陪葬品,只有这枚他十年前送我的戒指。 那时候的江云城,还是个人人都瞧不起的小马仔,穷困潦倒,如同路边的流浪狗,谁都可以踹上一脚。 他掏光口袋,亲手做了这枚银戒指给我,向我保证,总有一天他会出人头地,会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双手捧到我面前。 后来他真的做了老大,送给我价值连城的珠宝、历史悠久的浪漫古堡、数架游艇和私人飞机…… 但我还是最爱他最初送给我的这枚戒指。 江云城捂住脸,终于还是泣不成声。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雨来。 手下抱着囡囡去车里躲雨,而江云城跪在大雨中,一动不动地凝望着我的尸骨。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无际的黑夜到天色微熹。 这个从来刚毅阴鸷的男人,此时如同一座久久伫立的雕塑,任由风吹雨打。 整整五天,他都像是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 直到囡囡哭着去拉他,他好像才如梦初醒,哑着声音,对囡囡道:“我们带妈妈回家。” 10 江云城手段狠辣,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他一个都没放过。 一时之间,东南亚人人自危。 邱清清更是被他做成了人彘,摆在我的灵堂里。 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刚从昏迷中醒来,又生生被折磨得疼晕过去。 世界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不分昼夜地待命,让她吊着最后一口气。 邱清清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哀求,“看在我那么爱你的份上,看在小宝的份上,让我死了吧……” 江云城只是久久凝望着我的遗像,脸上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快感,眼里尽是悲哀。 他双眼出神,声音平静,“小宝本来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所以他比你先走一步。” 邱清清大叫一声,心神俱裂,“你真是个疯子!虎毒都不食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的孩子!” 她张牙舞爪,像是想要掐死江云城。 江云城冷笑,“他不过只是一个你耍心机的筹码,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掉下窗台的真相吗?” “你亲手把你的孩子推落,再嫁祸给囡囡。邱清清,你真歹毒啊,小宝有你这种妈妈,真是他的悲哀!” 邱清清颤抖着唇,鼻涕眼泪流了满脸,不过片刻,又晕死过去。 江云城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一字一句对医生道:“让她痛苦地、清醒地活着,多活一天,你们就多一百万,美金。” 就因为这句话,邱清清多活了一个月,最后,活生生痛死了。 时间一晃就过了好几年。 囡囡长大了,长高了,我的父母也从曾经的伤痛里走出来,变得平和从容。 为了囡囡,他们藏起自己的恨意,竟也能和江云城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又是一年我的忌日,他们来到我的墓前。 江云城絮絮叨叨的,有很多话要说,一个劲儿向我的爸妈道歉,求他们原谅,说着说着,又回忆起从前和我相识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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