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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头满脸都是血,侧趴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着。 周寅坤慢条斯理地收了伞,放到一边,顺口问了句:“认识吗?” 夏夏背影僵硬。地上的人听见声音,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的人,还辨认了几秒才认出是她。 魏延的唇动了动,他想说句没事,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周寅坤把玩着那把警枪,走到女孩身边,一手捏上她的后颈,“问你话呢。” 夏夏觉得那只手就像毒蛇,缠在她脖子上,不咬她却又让她喘不过气,不过几秒便周身冰冷颤栗。 “认……认识。”她颤着声音,因为紧张和惊骇,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他又问:“你们熟不熟?” 夏夏看向地上的人,他不太能动,只能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不熟的。” “哦,不熟。”男人的手一用力,夏夏就被迫抬头,“那你哭什么?” 不是一般地哭,是眼泪大颗颗地滚落,看着让人厌烦极了。 周寅坤懒地再问,放开她朝地上的人走去,却没想刚迈出脚,手臂忽然被人抓住,他低头,她眸中瞧得出的惊慌:“你、你要干什么?” 不止惊慌。还有担心、警惕和防备,生怕他对地上的人做什么。 周寅坤气笑了,他一把将她扯到身前,毫不客气地从她外套口袋里摸出样东西。 夏夏低头,是她的手机。 “不熟?”男人打开手机后壳,取出里面亮着红灯的细小零件,当着她的面扔到地上碾碎,“不熟你会给他通风报信?” 夏夏看着地上碾碎的东西,满眸惊愕,“没有,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会在我手机里。” 周寅坤冷笑了声,一脚踩在魏延肩上,登时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你呢,你知不知道?你来说你们熟不熟。” 肩骨碎裂,魏延疼得牙齿都要咬碎了,他没有回答周寅坤的问题,只看着夏夏,“……对不起,是我——利用你。” “呵,嘴够硬的。”周寅坤单膝蹲下,用枪点了点魏延的太阳穴,“你现在还有功夫担心她呢。放心,就算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也会带回去自己教育。” 他饶有兴趣地扫了眼魏延浑身上下的伤,“倒是你,是不是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你、早就怀疑我。”管`理 魏延满口血腥味。 周寅坤挑眉:“怪就要怪你这股子警察气息,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能作恶的料子。而且凭你这种级别的马仔,如果背后没有人,怎么敢说搞定赛马场的事。” “都说你最听何玉龙的话,可在狗圈里我说要做毒,让你跟我合作,你问都不问何玉龙就答应了。看起来像是被逼的,实际上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吧?” “至于她。” 周寅坤一把扯过周夏夏,她跪在了魏延身边,地上的血将她衣裤都染红。 “那天晚上你见到她就盯着看,后来饭局上她又盯着你看。我很好奇,世上有没有这么巧的事,你就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问题也就出在这儿了。”周寅坤的枪口下移,抵住了魏延的腹部,那里因为车祸扎进了玻璃,枪口一点点把玻璃推进去,“如果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回避她的视线。如果认识,又为什么要瞒着。你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玻璃扎进血肉发出黏腻的声音,魏延痛苦地呜咽,脖子上青筋暴起。 “阿延,想要不被怀疑,那在我进警局的时候,你就该想方设法弄死我。可你什么都没干,明知道是口黑锅还是背了。不就是想让我顺利当上坐馆,好连带着陈家一网打尽。” 眼前阵阵发黑,魏延知道,是血流得太多了。 然下一刻,那玻璃似乎停下了。魏延睁眼,看见一道身影挡在他和周寅坤之间。那双白皙的手紧紧握住玻璃,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求你别再折磨他。”夏夏低着头,乞求道:“小叔叔,我们回泰国吧,求你了。” “急什么。”男人握上她的手,用力一捏,钻心地痛感袭来,女孩的肩跟着颤抖,然后她惊恐地看见那玻璃被慢慢拔了出来。 很长一条,魏延的身体瞬时涌出更多的血。 而周寅坤说:“先办完正事。” 说着,他掀起魏延的衣服下摆,“这两天我也想了想,你们这种卧底警察,最怕的是什么?应该不是什么皮肉折磨。” 他随手把枪扔到一边,拿出支细细的注射器,拔了针帽。 魏延倏地睁大眼睛,一眼认出了他手中的东西。原本动弹不得的身体,本能地开始挣扎。针头靠近他的腹股沟,夏夏立刻想起了戒毒所的那个孩子郭小立。 她当即扔了玻璃攥住周寅坤的手腕,“不要,他会死的!” “死?”周寅坤笑了笑,“警察都是不怕死的。” 他单手拖回了挣扎到墙角的魏延,“你最怕的,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比如,过两天你的尸体被发现,尸检的时候发现你其实是个毒虫,九年的付出就被这细细一管全部抹杀。你说你的墓碑上会刻什么字,变节的卧底,还是吸毒的警察?” “哦,我看这个比较合适。”针尖刺入魏延的身体,周寅坤一字一句道:“警队的耻辱。”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八点半。 周寅坤说的每个字,比一刀刀刺穿身体还要痛苦,魏延满脸血泪,用尽了所有力气挣扎。 不光是他,连夏夏也知道,这一管注射进去就什么都完了。 她更明白这细细一管对于阿伟哥哥来说,是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掰不动男人的手腕,眼见着他就要把针管里的海洛因注射进去,她拼了命地阻止,周寅坤直接甩开她的手,夏夏被掀倒在地。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周寅坤扔在地上的枪。她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 周寅坤脖子一凉,原本要注射的手停下,他缓缓侧过头来,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他脖子上。而拿枪的人脸色白得像纸,双眸通红,握着枪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抖着。 “你放了他。”夏夏呼吸急促,带着焦急的哭腔,“小叔叔求你放了他。” 周寅坤唇角缓缓勾起。 好得很。他教她开枪,到头来她用枪抵上了他的脖子。他救了她的命,而现在她为了个野男人威胁他。 “周夏夏。” 被叫到名字的人心头一抖,看着他。 而周寅坤说:“我们接个吻,我可以考虑放了他。” “什么?”她握着枪的手更抖了。 “三。”他直接开始倒数。 “你真的会放了他?” “二。” 她心里已经迅速焦灼起来。虽然之前开过枪,可手里这把明显跟之前那把不一样,她根本不会用。周寅坤会不会说话算话她也拿不准。就算、就算他说话算话,他和她又怎么可以—— 就在此时,魏延撑着力气开口,“不要,夏夏。” 同为男人,他明白周寅坤的意思。夏夏如果妥协,只会换来更糟的结果。 “一。” 话音刚落,周寅坤毫不犹豫地要动手,夏夏当即抱住了他的脖子,靠了过去。却没想男人冷笑一声,“你为了他,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夏夏听出话茬不对,可惜为时已晚。周寅坤一把拽过她的手,强迫她扣动扳机,嘭地一声,子弹打出去,穿透魏延的左胸,在墙角留下深深的弹孔。 血就在这一瞬间从他胸口涌出。 夏夏跌坐在地上,双臂震麻,眼睁睁地看见地上的人渐渐不动了。周寅坤取下她手里的枪,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覆在她耳边说:“怎么办,现在是你亲手杀了他。” 巨大雷鸣声,掩盖了仓库里的女孩崩溃而凄厉的叫声。 她浑身颤抖冰冷地晕了过去,男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看都没看地上的人,大步走了出去。 魏延仰面躺在血泊里,视线模糊,他看着夏夏被抱上了车。 雨瓢泼地下,就像身体里的血汹涌地流出去。他看见那辆车开走,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身体一点点变轻,变空,竟生出一种久违的轻松感。他的确累了。 作为卧底,他不够清白,使用暴力的次数甚至远远超过了那些真正的流氓马仔。作为警察,他却连警服都没正经穿过一天。他是个不白不黑的灰色人,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分不清他做的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直到,再次遇见了她,那个叫夏夏的女孩。 是她说,理解他,相信他会是个好警察。也是她坚定地肯定,他在所有卧底中坚持了下来,他做的都是对的。说这些话时,她的目光就像小时候那样信任和喜欢他。 于是他产生了那个想法,想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只是到头来,他却连小时候的那种保护和帮助都没能做到。管`理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比起外面的倾盆大雨,微不足道。 回泰国的飞机很快就要起飞。 起飞前,林城电话汇报了现在的情况,头一句便是:“坤哥,刚刚何老在医院去世了。” 周寅坤没什么反应,“说正事。” “是。现在香港媒体都在报道警方在水泉澳隧道缴获毒品一案,东兴高层都被带到警局问话,陈悬生带着陈舒雯逃了。警方发布了悬赏通缉,紧接着又设置专案组,对外宣称势必要抓捕这起毒品案幕后的操盘者。” 周寅坤不屑地笑了,“陈家重创,警方忙着逮捕陈悬生,这是和安发展吞并的好时机,遇到搞不定的去找洪伯成,他收了那么多钱不会不管。” “好,坤哥。” “段凯那边不要再联系,我不在香港,你去找他,他只会反咬一口。” “明白。” 这次是林城暂时留在香港善后,跟周寅坤回去的只有阿耀。跟在周寅坤身边这么久,阿耀明显感觉得出坤哥心情很不好。 也是,原本这次来香港的目的是借这里打通内陆市场,中间发现了周耀辉在香港的制药公司,算是锦上添花。按照最初的计划,顺利拿到坐馆后,先借助陈家打通海内外渠道,再借香港警方之手端掉陈家,坐收渔利。 然现在的结果,明显不尽人意。 警方早有察觉盯得太紧,打通中国内陆市场的计划只能搁置,唯一的收获也就是摸清了欧洲的销货渠道,但陈悬生逃了,算是留下了隐患。 总体来说,香港之行不算顺利,也难怪坤哥心情不好。 飞机还有几分钟起飞,阿耀的手机又震动了。他拿出来一看,还是那个号码。想了想,他看向对面抱着昏睡的周夏夏闭目养神的男人,“坤哥。” “说。” “卡娜小姐的电话,今天已经打过三次了。” 周寅坤睁开眼。 阿耀把手机递过去。他接起来,那边立刻传来卡娜欣喜的声音,“阿耀,坤哥在旁边吗?我想跟他说话。” “有事?”男人语气冷淡。 那边顿了顿,声音立刻就哽咽了,“坤哥,我这段时间被爸爸关起来了,还收了手机没法跟你联系。你还在香港对吧?什么时候回泰国,我能想办法——” “不用。”周寅坤打断,“你就待在家里,当你爸的乖女儿。” 那边立时没了声音,缓了几秒,才又问:“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爸爸是谁,两年前你不再碰我,那时就已经腻了是吗?你留我在身边,都是因为我爸爸,你对我的好都有目的,是、是这样吗?” 周寅坤没说话,这样的沉默就是默认。 那边声音颤抖,似是不信曾经的关心和特殊对待竟没有分毫真心,她不甘地问:“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 问来问去都是些没意义的问题,男人耐心耗尽,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卡娜怔怔地看着手机,不敢相信三年多的相处和感情,就这样干脆地结束于一通不到三分钟的电话。 飞机传来即将起飞的提示。 周寅坤把手机扔给阿耀,看了眼怀里满脸泪痕,还没有清醒的女孩。她手上只简单地包扎了下,身体发热,应该是发烧了。 他抬手,拢了拢她身上裹着的毛毯。 0134 第134章 喜欢 晚上八点。 微微海风吹拂白色窗帘,这座名为蒙诺克的私人岛屿格外幽静安然。偌大的海景别墅套房内,浴室水声停下,男人裸着上半身,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 周寅坤随便换了套休闲服,刚拿起烟盒,就传来了敲门声。 他回头,阿耀开门进来:“坤哥,医生说周夏夏醒了。” “知道了。”抽出的那根烟,又放回到烟盒里。 夏夏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身边还有个不认识的医生。听到久违的泰语,她坐起来,怔怔地看着医生出去,关上了门。 她回到泰国了。 女孩掀开被子,身上穿po18资源裙-7~3-9.5-4-3-0,54 着干净又柔软的衣服,没有半分血迹。就像是从一场梦中醒了过来。 然掌心传来的痛感,告诉她那不是梦。 两只手都缠着纱布,鲜血淋漓的画面一幅幅涌现在脑海里。她拼命地抓着那块玻璃,眼睁睁地看着大汩的血从阿伟哥哥身上流出来,流了一地。细细的针扎进他的身体,她慌乱间拿起了枪。 最后子弹却打进了阿伟哥哥的身体,他躺在血泊中,张了张嘴,似乎想跟她说什么。可传到耳朵里的是另外一道戏谑的声音—— “怎么办,现在是你亲手杀了他。” 麻木僵硬的心和身体立时颤栗起来,她全身发冷,下床赤着脚就往外跑。 阿伟哥哥说的没错,他没有人性,他所做的事比杀人犯还要再恶劣百倍千倍。此时此刻,曾被他救了的那点感激烟消云散,她只知道周寅坤握着她的手,强迫她开枪杀了警察,杀了小时候帮过她保护过她的阿伟哥哥。 夏夏打开房门,迎面撞上一具坚硬的男人身体。 “去哪。” 那道熟悉又可怕的声音响起,夏夏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口,她抬头,正对上那双黑眸。里面坦荡、恣意,没有半分愧疚。 “你不是想来这里度假,现在来了又跑什么?”周寅坤扫了眼她赤着的脚,脚踝纤细,脚背白皙,脚趾泛着粉色。 他抬手,“退烧了没有。” 然下一刻,手顿在半空中。夏夏偏头躲开了,“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用谁管。”他嗤笑了声,“你的邻居哥哥?” 语气不屑极了。 夏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竟还能拿那条活生生的人命来调侃玩笑。 “其实我本来没想杀他。”周寅坤走进来,关上门。 关门声让夏夏心头一颤,下意识后退一步。 “毕竟杀警察总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他只是卧底,弄走就行了。” 他每走近一步,夏夏就后退一步,望着他的眼神是明晃晃的不信。 “可是,”男人笑了笑,“谁让你喜欢他呢。” 女孩脸色一变:“什么?” “你帮他隐瞒身份,想跟他跳舞,他试毒自己都没哭,你倒是很伤心。”说着,他扫了眼她缠着纱布的手,“还为他攥玻璃,吃里扒外地拿枪指着自己的小叔叔。” 夏夏被逼到了阳台门边。 “为了他什么条件都答应。”周寅坤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腹抚上她柔软的唇瓣,“你这儿就这么不值钱?” “所以,你就因为这些要杀他?”夏夏眸中满血丝,眼里噙满了眼泪。 男人挑眉,大方承认。 夏夏望着他,难以理解,更难以置信。别人不知道,可她认真地看过那本卧底日记,亲耳听过那些锥心泣血的故事,黑白之间如履薄冰那么多年的人,最终却死于这种荒谬至极的缘由。 她甚至不知该说什么,或者说,对周寅坤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他就是个疯子。在这里多待一秒,她都觉得身处地狱。 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从门口出去的路,夏夏没多犹豫,转身拉开阳台的门就往外跑。这点高度摔不死,就算摔死她也认了。 她背影决绝,周寅坤皱眉,伸手就攥住她的胳膊将人扯了回来。 夏夏双目通红地挣扎:“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想杀谁就杀谁,是你自己要做那些事,阿伟哥哥是警察,要抓你又怎么了?是你自己活该,他就算杀了你也是对的!” 头顶传来声冷笑,周寅坤直接把她扯回来摁在墙角的梳妆台上,掐着她的脸:“怎么,你现在忽然想起遵纪守法了?你爸爸和你爷爷哪个不是一堆脏事,怎么他们死了你就要查真相,还想跑到警署去问案子。我死了就是活该?一口一个阿伟哥哥,你就这么喜欢他?” 她看着他的眼睛,真的想不明白。 “这跟你究竟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任何人都不会影响你的生意,更不会耽误你任何事!你犯得上那样折磨他还杀了他?” 她声音带着哭腔,却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 “周夏夏,你听清楚了。”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一字一句道:“你喜欢谁,谁就得死。” 毫无逻辑和道理可言的八个字,他竟说得理所当然。 那只掐着她脸的大手,慢慢下滑到她的脖子上,触及白皙的肌肤,微微收紧,夏夏喉头一滞。 “算起来,你喜欢的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吧。爸爸妈妈和爷爷,还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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