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男人穿着黑色衬衫,领口扣子解开了好几颗,他高大而健硕,刚踏上最后一步台阶,正低头碾灭了烟头。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烟头熄灭,他抬眸。 见女孩怔在原地像是忘了呼吸,周寅坤一笑:“去哪?” 他又笑了,就像昨晚那样。 夏夏只觉一口气噎在嗓子里,这几天还算和谐的相处仿佛不曾发生过,此时此刻的她除了畏惧还是畏惧。 她开口想要大声喊爸爸,可惜慢了一秒,在喊出声之前男人的手就已经捂住了她的口鼻,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带了进去。 房门被他单手关上。 女孩的屋子很香,除了饭食的香味,还有周夏夏身上那股独特的雪糕味。 柔软颤抖的身体被逼到了坚硬的墙壁上,夏夏被困在床角和墙壁之间,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满眼恐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泪顺着脸蛋流进他的掌心。 周寅坤微微躬身,低头与她平视:“这么害怕干什么,咱们这几天不是挺好的吗?” 周夏夏摇头,嘴里呜呜地发出声音。 “摇头什么意思,是不害怕,还是你觉得咱俩相处得不好?” 这么问了,他却也没给她回答的机会,一手捂着她的嘴,另一手摸狗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有件事很好奇,所以来问问你。”周寅坤凑近,几乎贴上她的耳朵,“昨晚,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短短几个字,如重锤般砸在周夏夏的心头,她立刻摇头,眼神恳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周寅坤冷冷地看着她。下一刻,捂着她口鼻的手不着痕迹地用力。 窒息感渐渐涌上来,周夏夏惊恐地挣扎起来,她双手撑在男人胸膛,想用力把他推开,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纹丝不动,云淡风轻地看着她的脸由红变青,夏夏呜咽求饶,双手又抓住男人的手,想掰开他的手指。 只是那手指竟越掰越紧,而眩晕感和窒息感则越来越重。夏夏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了,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她忽然用尽全力地转头,居然让男人的手和她的脸之间生出了一丝缝隙,周夏夏想都没想就张口咬上去。 下一秒下颌猛地剧痛,她被那只捂住她口鼻的手掐住了脸,她的嘴还微微张着,男人能看见里面白白的牙齿和粉嫩的小舌。 “不仅撒谎,还又想咬人呢?”他的拇指抚上她的下唇,微微一拨,露出里面的整齐的牙齿,“嗯。好漂亮的牙齿,全都拔下来送我可以吗?” “不、不要……”夏夏声音沙哑,身体紧紧贴着墙壁,想避开他灼热的气息。 “那么,你能做到实话实说吗?要不就这样,撒一个字的谎,就拿一颗牙齿来赔,很公平吧。” 他的身体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夏夏只能在心里祈祷有人能从她这里经过,能来救救她。 “乖,你还是别盼着有人来。” 周寅坤松开夏夏的脸,还擦了她的眼泪,嗅着她头发的香味。 “不管谁来,只要撞破了咱们的秘密,那只能去陪你爷爷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8点半。 他声音难得的温柔,只是周夏夏听后,脸色更加苍白了。她知道周寅坤做得出来。 她咬着唇,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看她果然乖乖听话,浑身还微微发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周寅坤很满意,“我再问你一遍,昨晚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夏夏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不然为什么这样咄咄逼人地来问她?到底是他昨晚就已经看见了她,还是……只是来试探她? 周寅坤盯着那双眼睛,里面精彩极了。这个周夏夏,居然试图分析他。 “你要是想不起来,我可以先给你讲个故事,帮你找找感觉。” 夏夏一点也不想听故事。 周寅坤的手指勾起她胸前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 “昨晚,我杀了个人。” 女孩倏地抬头,眸中满是震惊。 “这人你也认识,”周寅坤说,“他叫梅金。” 夏夏当即变了脸色:“什么……” “昨晚我回来的时候,听见了点动静,就从店后面那道窄门进去,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他拿绕在指尖的发梢挠了挠夏夏的脸蛋,“他在偷钱。” “被发现的时候,还想用刀刺我。我这人,脾气你也知道。但他也太弱了,没两下就死了。” 夏夏望着他,眸中尽是不信。一是不信梅金会做那样的事,二是周寅坤说得太过云淡风轻,以至于让她无法确定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女孩眼里的震惊和疑惑落在周寅坤眼里只觉可笑,在她眼里,这世上大概没有坏人。 “不过有个小问题。”周寅坤说,“昨晚,我明明看到了有白色的东西晃过。但梅金身上没有白色,你说这是为什么?” 听到白色,夏夏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低下头,“不、不知道。” “不知道?” 周寅坤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视线下滑,落在夏夏的脚上。 “你这双拖鞋,有点大吧,穿着不会掉吗?” 夏夏脚上穿的是一双粉色的拖鞋,而且是萨玛的。 “原来那双白色的在哪,为什么不穿?” 明明是慢悠悠的语气,可他每多说一个字,夏夏就觉得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她只带了一双拖鞋,这几天一直都穿着,但昨晚回来的时候跑丢了一只她都没发现,还是妈妈看见了,才在她床边重新放了一双。 她没想到这样一件极小的事,竟会引来他的怀疑。 “昨晚的那个地方,往左走就是老爷子的店,往右走没有路,不过……屋子下面倒很宽敞,就是脏了点,你说呢?” 夏夏紧紧抿着唇,死活不承认。 “让我猜猜,有一个小姑娘穿着她的白色拖鞋出来上厕所,结果没想到在院子里看见鬼了,她一害怕,就滚到了房子下面躲着,把自己弄得脏兮兮,还跑掉了一只鞋。” 他说的就像亲眼看见的一样,夏夏心虚极了。但是,如果他昨晚就发现她了,又怎么会去了店里? 想到这里,夏夏颤着声音:“那、那双白色的……在外面晾着,我拿、拿给你看。” 男人挑眉,放开了她。 夏夏努力平复呼吸,外面没有什么晾着的鞋。但只要出了这道门,她就有逃跑的机会。这么想着,连脚步都不由自主地加快。 却没想还有两三步就到了门口时,忽然手腕一紧,她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拽着朝后摔去,她的小腿重重磕在了木头床沿上,瞬间痛得麻木,而她的头也撞在了床上,虽然有枕头被子护着,可这样忽然一摔,还是摔得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周寅坤走过来,顺手拿起了床头桌子上的剪刀。 夏夏看见那锐利的剪刀泛着银光,她颤抖着抱着被子往最里面躲,下一秒,被子直接被扯走,夏夏再也忍不住地哭叫:“爸爸!爸爸救我!爸啊——” 周寅坤抓着她的脚踝将人拖到身下,再次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 “周夏夏,你打算去哪找你那双鞋?嗯?其中一只在我房里,是要去那儿吗?还是……”他手里尖锐的剪刀贴上她的唇,“准备去找你那对没用的爹妈?” 说实话,他本来心情不错,现在却很不满意。 他这个小侄女没有前两天可爱了,现在三番两次地在他眼皮底下撒谎。他盯着身下的人儿,这么好看的牙齿和舌头长在这张嘴里,真是浪费。 夏夏意识到他是真的要拔她的牙齿,吓得用力挣扎,手脚并用又推又踢,整张木床都摇晃得吱呀作响。 这是一种双重的恐惧,她害怕被人拔牙割舌头,与此同时也害怕他灼热又坚硬的身体。 刚刚他直接将她按在床上的时候,作为女孩,夏夏突然生出了另一种恐惧。周寅坤捏着她的嘴,她就出不了声音,他攥住了她的手,她就根本挣脱不开。 那是一种绝对的、无法逃脱的力量控制。换言之,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她完全没有反抗拒绝的可能。 周寅坤不仅向来没什么耐心,还喜欢凡是跟人反着来。周夏夏越挣扎,他就越要她妥协。 心甘情愿地妥协。 原本要放进她嘴里的剪刀,“当”地一声被扔到了床下。 “我改主意了。” 此时的夏夏很 心里恐惧,身体因为挣扎又消耗了很多力气,他松开手之后,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脯起伏着,那股甜不甜奶不奶的香味充斥在两人之间。 男人是视线毫不避讳地从她的脸,扫过她的脖子,胸前,最后到了是平坦白皙的小腹。挣扎间她衣衫凌乱,衣服下摆掀到了肚子上,裤子也被蹭得往下,露出一点粉色的内裤边缘。 这种视线让夏夏心慌,她又挣扎了下,还是无法脱离他的桎梏。 只是这一动,引得周寅坤的视线重新落到了她的脸上,他拍了拍她的脸:“还记得玻璃笼子吗?” 女孩的呼吸在这一瞬间急促起来。 “我跟你说说最近的行情吧,”他理了理她脸上凌乱地头发,“像你这种身材娇小的残疾女孩最受欢迎了,像布娃娃,玩起来有意思,拍出来的片子也刺激。市场上抢着要。放心,你的片子,小叔叔一定捧场,买个几十万张,曼谷人手一张,到时候你比你那个卖屁股的偶像还有名。” 女孩听着都绝望。她张张口,因为过于紧张,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周寅坤耐心地等着。 离近了看,她皮肤干净无暇,连毛孔都看不见,哭了以后睫毛湿漉漉的,连鼻头也红红的。嘴唇很软,刚才就感觉到了。脸蛋很嫩,经不起捏,碰一下就有红印子。 直到她声音沙哑地承认:“昨晚……是我。” 周寅坤终于放开她。 女孩坐起来,一滴眼泪就掉落下来,落在大腿上印出一朵小花。她自己下了床,半个身体都钻进了床底,从里面摸出了一只边缘沾满了泥和草的白色拖鞋。 随后她一言不发地低着头,手里拿着那只拖鞋站在床边,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不跑了?” 她还是低着头。她知道自己跑不出去。 周寅坤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夏夏抬头,她双眼红得厉害,肩头还一耸一耸的。她感觉自己是死到临头了。她知道得太多,知道太多的人都要被灭口的。 “早承认不就行了。” 男人松开她,坐到床边,朝她勾勾手指。 夏夏只好上前一步,到了他面前。 “小侄女,你乖乖闭嘴,其他的事好说。” 闻言,夏夏眸中微动,试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昨晚她撞见了他,还知道他杀了人,他却只要她承认,再闭嘴……然后就放过她了吗? 周寅坤是看她那愣愣的样子,心里不屑,这软骨头还有她那个妈,是拿捏周耀辉的好筹码,当然是活着比死了有用。 “只要你乖乖闭嘴,昨晚看见了什么,今天听见了什么,都不可以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你那对爸妈。否则,你猜会有什么下场?” 这话让夏夏身体一颤,不自觉地对上那双黑眸。 周寅坤微微凑近,“你妈身材那么好,我看比你更适合放到玻璃笼子里。” 女孩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至于你爸,那可就更简单了。” 都不用周寅坤提醒,夏夏立刻想到在沙吞塔时那把对准爸爸的枪,还有那些看不见位置,却能准确狙击到他们的狙击手。 那么这里会不会也有? 夏夏连忙开口:“我不说!我答应你我不会说的。我、我昨晚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我没有出来过,更没有看见任何人。不管谁问我,我都这么说。” 语气急切又恳求。 周寅坤微笑地看着她,实则对这种被威胁后的保证并不相信。不过也不打紧,只要她这两天把嘴闭紧,不坏了他的事就好。 于是他表面大度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就说好了,周夏夏。” 房门,打开又关上。 屋子里强烈的压迫感和窒息感终于消失,夏夏无力地跪在了床边,愣愣地看着手上那只鞋。 屋子外,天已经擦亮。周寅坤心情不错,正准备下楼梯,莫名脚步一顿。 他低头,某处微硬,轮廓清晰。 将明的天色,映出那张俊脸上诡异的神情。什么时候成这样的?周寅坤回头看了眼。 多半就是她疯了一样挣扎乱蹭,给蹭成这样的。 “啧。”他眉头微皱,有些嫌弃。 来湄赛这几天忘了找女人,这东西有点饥不择食了。 第60章 葬礼 赛蓬的葬礼在深山上的美斯乐村庄,这里才是赛蓬在湄赛真正的大本营。 大型村庄里养着一支武装军,还有种植粮食瓜果的农户,从武装军队到农户都是华人。农户们大多住在半山腰,此时此刻全都缩在自己的房子里没敢出门,仅听着外面路上不断有车辆往山上开去。 赛蓬的葬礼来了很多人,曾经露脸不露脸的帮派大佬,四散亚洲各国的下家以及老爷子为数不多的老朋友,在昨天接到消息后全部连夜赶来。 安静了好几年的美斯乐村在今日变得嘈杂热闹。 山顶原本用来放置军火的大型仓库之一,被改用来举办葬礼。从山下上来的第一眼就能看见赛蓬的遗照,遗照下面摆放着祭祀用的石鼎香炉、瓜果白酒、金砖元宝,再下面,则围满白色菊花。 周寅坤和周耀辉各站一边,来参加葬礼的人先向灵堂最中间的遗体鞠躬致敬,然后上香拾花,向后人致哀,最后将白色的菊花,放在盖着白布的遗体之上。 从曼谷赶来的拓沙,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双手捧着一个黑檀木盘龙雕刻骨灰盒,交到了周耀辉手上。骨灰盒是连夜赶制,但做工却精美,盒底刻着“化鹤东归,真性永在”八字。 周耀辉摸到这八字,双眸微红,“多谢。” 随后他上前将原本准备好的骨灰盒换下,拓沙则站在赛蓬遗体前良久,最终什么也没说地出去了。 接下来就是扶灵出殡,鸣枪十响,送遗体上车赴火葬。 正午十二点,丧宴开席。 圆桌摆了四十二桌,主桌坐的是赛蓬生前最亲密的人。周耀辉和周寅坤、替赛蓬管理罂粟种植的帕善、盘踞美斯乐的武装将军查猜、掌管上万走货分销马仔的韩金文,还有替赛蓬做着正规玉石、木材、码头等生意的几个得力干将。 作为长子和赛蓬亲定的接班人,周耀辉起身举杯,语气沉稳平和:“事发突然,各位叔父前辈能来送我父亲一程,我和弟弟阿坤很感激。各位都是跟着我父亲白手起家,风雨几十年过来的,今后还望叔父们多照顾。” 说完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其余诸人纷纷拿起酒杯,向主桌示意。 最先接话的是帕善,他又倒了一杯酒,看着周耀辉:“阿辉,你这话就是见外了。赛蓬老哥这几年能过得自在,都是因为你生意打理得好,我们老人家日子才过得舒服。以后还得仰仗你好好料理,咱们这钱才能赚得长久。来,这一杯叔敬你。” “也多谢帕善叔信任。” 周寅坤冷眼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喝酒寒暄,他点了根烟,看了眼对面。 对面坐着的正是替赛蓬掌管毒品分销的韩金文,此人脑子聪明身手也好,十岁时候到了赛蓬手下,赛蓬看他筋骨好,就送进了武装军。他也的确出色,只是运气不好,十八岁时在一场火并中被炸断了右手。 后来赛蓬就让他负责发展运货的马仔,从密语交易到多段运输,逐渐铺起密而强大贩运网络。 见周寅坤看过来,韩金文轻咳一声,左手端起酒杯,“帕善叔说的是。不过阿辉,这几年咱们走货量减少,底下的兄弟们赚的明显比往年少了很多。今儿借着老爷子的光,我也想问问,这事以后还是这个路子吗?” 闻言,原本还算热闹的丧宴渐渐安静了下来。 周耀辉心里清楚,这些人能这么快地赶过来,还来得这么齐,想送赛蓬最后一程是部分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想看赛蓬手里的这块大得骇人的肥肉,有没有撕扯一块下来的可能。 听了韩金文的话,周耀辉神色不变,“这是老爷子定下的规矩,他刚走就改,未免太过不敬。” “阿辉。”旁边桌的一个胖子也端着酒,嘿嘿地笑了两声,“我们这些叔父那都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孝顺,最听老爷子的话。不过,孝顺归孝顺,我们待你也不薄,总不能为着孝顺两个字,你就不让大伙赚钱了不是?你是老爷子亲定的接班人,现在老爷子不在了,你来掌舵,这每年走多少货,还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嘛。” 周耀辉冷笑了声,“都说人走茶凉,只是这茶会不会凉得太快了些。”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周寅坤开口,“大哥,生意归生意,人家丹奈叔跟你说生意,你跟人家谈感情。” 他笑了笑,“这不是瞎扯呢吗?” 周耀辉偏头看向身旁的周寅坤,又看了眼刚才挑起话题韩金文。周寅坤小时候刚进武装军的时候,就是韩金文带着他。两兄弟都在韩金文手底下操练过,后来周耀辉中途退出,周寅坤倒是坚持到了最后。韩金文算周寅坤半个师父。 “就算是生意,今天这个场合也不适合谈。叔父们有什么问题,咱们可以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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