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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散开的纱布,弥漫着红色的血水。 淋漓尽致的性爱过后,餍足冲刷了怒意,周寅坤终于找回点理智。 他把人从浴缸抱了出来,冲掉她身上的血水,床上湿泞一片,夏夏被放到了沙发上。她脸蛋绯红,全身上下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他蹲下来,把毯子盖到夏夏身上。离近了看,她嘴唇咬破,睫毛湿漉漉的,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见。高潮的余韵久久不散,他忍不住又摸上她的脸。 温度烫得灼人。 周寅坤皱眉,轻轻拍了拍,“夏夏。” 她蜷缩着,没有任何反应。 他起身就往外走,一打开门,外面站着阿耀还有医生。 “坤哥。” 阿耀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就在海滩上,听见电话那头的对话,他大概明白怎么回事。按理说,坤哥的家事和私事轮不到他插手,可最后听见夏夏呼救,他还是过来了。 只是走到门口听见里面的声音,阿耀脚步顿住。站了片刻,又转身离开,去找了医生。 第137章 怜悯 天色渐渐亮起,清晨的日光从阳台透了进来,映得床上的人儿脸色愈发苍白。 医生看了眼时间。打了退烧针两小时后又注射了避孕针,现在又过去两个小时,他再次给夏夏测了体温,还是低烧。 看了眼一直在旁边且脸色很不好的男人,医生有些犹豫。 把女孩折腾成这样的是他,冷着脸发脾气的还是他。果然这种动不动就包整座岛玩的有钱人,是一个比一个怪。 “先生,退烧针之后这位小姐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不过目前还是处在低烧状态。但这不是病理性发烧,应该是身体对避孕针的正常反应,两个小时后我再来测一次。” 此时房间门打开,阿耀提着东西走进来,交给医生:“是这些吗?” 医生拿出来每样都检查了,“对,这些药膏成分比较温和,她年纪小,不适合用太过刺激的药膏。” “这个是涂在私处,这个掌心加热,揉在淤青的地方,然后这个药——” 医生说到一半,看了看阿耀,又看了看周寅坤,俩人都不像是会照顾病人的,“要不找个女服务员来,我跟她说。” “好。” 阿耀转身就要往外走,却没想坐在沙发上73-裙独.家.整.理 的男人开口:“不用。” 阿耀和医生下意识看过去。 “继续。” “哦,好。”医生指了指手里的药和纱布,“最后这个是涂她手掌的伤,缝合的地方我已经处理过了,按时换药和纱布就行。药水可以多涂一点,然后纱布不要系得太紧。” 说完他站起来,“那我两个小时之后再过来。” 阿耀看着医生走出去,又回头看了眼周寅坤。坤哥没让找别人,那就是……他要给周夏夏上药? 这么想着,阿耀视线不自觉地落回到床上。尽管盖着被子,但从她微弱的呼吸和苍白的脸色来看,应该是伤得不轻。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总是相差悬殊的,更别提坤哥这种体魄强悍远超常人的男人。 周夏夏遇上坤哥,就像精心喂养的小兔,遇上野蛮生长的恶狼。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同类,从一开始两人的关系就是不对等的。 譬如,坤哥是长辈,周夏夏是晚辈。譬如,坤哥是男人,而周夏夏连成熟女人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个女孩。 这种实力相差巨大的关系中,对抗和反抗换来的就只能是这样的下场。周寅坤和周夏夏之间,从来只有他想不想,没有她愿不愿意。 阿耀自觉地关上门出去,房间又变回一片安静。 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烟放在旁边,手里摩挲着那个墨蓝色的打火机。 她躺在那张大床上,只隆起细细薄薄的一条。不过一场性爱,她就像丢了半条命似的。 沉默半晌,打火机咔哒一声被扔回桌上。周寅坤起身去洗了手,走到床边坐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酒精味,深红色的药瓶拧开,不太好闻的药味立刻混杂在了酒精味之中。 他从被子里拿出夏夏的手,把手掌翻过来,拆开纱布。 之前被玻璃划了的伤口因为泡了水而红肿一片,棉签浸了药水涂到她掌心,颜色像血一样触目惊心。包扎时,第一层纱布很快被药水染红,直到第二层、第三层才渐渐掩盖住那红色。 纱布系好,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和小臂,那里还残留着清晰的指印。 这是在浴缸里做的时候弄的。周夏夏跪在里面,他从后面进去,但她的腰没力气直不起来,没两下就趴下去,他不耐烦了,就攥住了那双胳膊,强行让她直起身来。 那时候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记得淡红色的水珠顺着她的背脊滑下,那血水在她白皙嫩滑的后背上,有着一种极其妖冶的美感。 她手腕交叠着被摁在后面,纱布不知何时散开,松松垮垮地缠在手上,一头掉进水里被触湿。那湿掉的纱布紧贴着她的臀瓣,每撞一下,都能撞在纱布上。就这样越撞越散,最后从她手上滑落…… 涂抹掌心的药和纱布放回去,周寅坤又拿起第二种。 医生说这个要在掌心加热后涂抹。掀开被子一角,刺眼的痕迹立刻映入眼帘。女孩颈间锁骨上是吻痕,肩上和胸前是咬痕和捏痕,腰上的则是重重的掐痕……这些大都是在床上弄的。 药膏在手心化开变得温热,一时不知先涂哪里。 末了,那只大手先抚上了她的脖子,摸到了她颈动脉的搏动。他的手几乎能完全握住她的脖子,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这念头,昨晚倒的确出现过一瞬。就在听见那句“你杀了我好不好”的时候,就在对上她那双满是厌恶和绝望的眼睛的时候。 周夏夏总能一句话把人点燃。 脖子上涂完,他收回手,再次拿起药膏盒子涂在掌心。然后一路向下,分别涂在她的肩膀、手臂和腰侧。 上半身涂好,被子又盖回去,严严实实地盖到下巴下面。他又从侧面掀开腿部的被子,看见里面的情况,男人手顿了下。 夏夏小腹右下侧的髋骨位置,红痕变成了淤青。周寅坤微微皱眉,这是在洗漱台上做的时候弄的。 洗漱台边缘冷硬,她赤身裸体地趴在那里,身下连块毛巾也没垫,而他在那里做了完整的一次。一次次地撞在洗漱台边缘,才会撞出这样大片的淤青。 他往下扫了眼,果然,那条被抬起的右腿大腿内侧,也是这样一片淤青。 药膏涂在这两个地方时,她身体颤了下。周寅坤立刻抬眸,只是夏夏仍闭着眼,没有醒。 那就是疼了,身体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药膏从小腹涂到脚踝才结束,放回去时只剩半盒。 最后,他拿起一管不大的药膏,是用来涂私处的。 男人分开夏夏的腿,原本窄小紧闭的细缝,现在红肿得厉害。乳白色的药膏挤在指腹,涂在了红肿的地方。 忽然想到什么,他抬眸又看了眼她。昨晚撤出来时,血混着精液粘在他的性器上。这么想着,涂药的指尖就微微探入了一点,药膏被带了进去,撤出时手指上仍有血丝。 是里面伤到了。 这里上药不比其他地方,不涂药就好得慢,但涂药又不能用干硬的棉签,需要用手指再进得多一些。这样一来摩擦在里面,肯定会疼。 一根手指都进得这样艰难,昨晚整根没入,反复进出的时候……她又是什么滋味? 昨晚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记得进入之后是欲仙欲死的紧缠包裹,快慰的滋味伴着滔天的愤怒湮灭了理智,只想一次又一次地做,完全停不下来。直至最后一次射在她身体深处,才终于尝到餍足的滋味。 但是,久违的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才刚结束,立刻涌上来的竟是令人烦躁的空落。这种情况是头一回——身体满足极了,心里却跟没做一样。 药涂完,手指从里面退出来。此时涂在外面的药膏已经变薄了一些,他又涂了一层,然后合拢了她的腿,盖上被子。 浴室里响起水声,冷水冲洗在掌心和指尖。一夜过去,这里还残留着暧昧淫靡的味道。洗着洗着,周寅坤抬头看了眼镜子,一个诡异的想法冒了出来。 他居然强迫周夏夏跟他上床? 开关啪地关上,水声戛然而止。 他扯过旁边的白色毛巾擦手,心情忽然就不好了。对待女人,他从来不屑用什么强迫,更别提还是在人家明确拒绝的情况下。 镜子里,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外面那张大床的一角。 这个周夏夏,在老爷子面前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在周耀辉两口子面前要多听话有多听话,就连在她那些狗屁同学朋友面前,都永远是一副好说话的笑模样。 唯独在他面前。 胆大包天地喊他名字,不管死活地跟他动手,还张口就诅咒他死也活该。 浴室里气压猛地低了下来,刚才难得生出的几分怜悯,此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反抗很好。周夏夏越反抗,他就越要她妥协,还得是心甘情愿地妥协。周寅坤慢条斯理是地把毛巾挂回去,还耐心地整理了下。 自己养的小兔不听话,还真能煮了吃掉不成?关到笼子里,早晚有驯服的一天。 他走出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儿。对于这种昏睡不醒的,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人醒过来。 男人俯身掐住了夏夏的脸,这一掐,发现她烧得更厉害了。 周寅坤当即皱眉,“阿耀!” 门立刻打开,“坤哥。” “叫医生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仙女们久等啦~今晚双更哈。下章8点半! 在等医生来的这几分钟里,周寅坤看着她紧紧闭着眼,皱着眉,身体莫名开始颤个不停。刚想靠近,她忽然惊叫起来,眼泪大颗颗地从眼角滚落。 男人立刻摁住她肩两侧的被子,“周夏夏,哪里不舒服?” 听见这声音,身下的人颤得更厉害了,她在被子里挣扎,语气痛苦:“不要,我不要,求求你杀了我吧,求你了……” 门倏地打开,医生快步走进来,“让我看看。” 周寅坤直起身,让开位置。 就在跟她拉开距离的下一秒,床上的人竟奇迹般地安静下来。阿耀下意识看了眼周寅坤,果然,脸色难看极了。 医生照了照夏夏的瞳孔,又观察了下才说:“应该是做噩梦导致了情绪激动。” 说着,又给她测了一次体温,“三十九度八,这样烧下去不行,还得再打一支退烧针。只要温度退到三十八摄氏度以下,基本就可以自愈了。” 医生给夏夏打针,阿耀则走到周寅坤身边,低声说:“坤哥,人找到了。” 周寅坤没说话。 他看着细细的针头扎入夏夏的皮肤,平时随便碰一下都要哭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打完针,医生收拾东西离开房间,阿耀才接着把刚才的话说完。 “九六年仰光谈判,老爷子没带太多人,连老韩都没带上。当时跟着一起去的除了周耀辉,就是管理罂粟种植的帕善,还有当时在中间牵线搭桥的昆山,外号佛手。 “佛手……”周寅坤侧头,“瞎了一只眼的那个?” “对。据说谈判之后他拿了老爷子一笔钱走了,从此再没动静,有的说他被坤沙残部报复杀了,有的说是他藏得紧,过上了正经日子。” “他到底去了哪,找了这么久才找到。” 阿耀说:“老挝。还在那娶了好几个老婆,改名换姓,靠钱让当地政府包庇保护,所以才查无此人。现在人已经抓住关起来了,坤哥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不急。”周寅坤又盯着床上的人,“叫他们把人看紧了。” 不急?阿耀有些诧异。 要知道当初老爷子和周耀辉都死了,隐藏起来的两个秘密费了坤哥大把精力,好在是先查出了LSD的实验室,才不至于落入被动局面。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佛手,他是最清楚当年谈判内容的人,晚一天见就多一分变数。这个道理连他都知道,坤哥不可能不知道。 阿耀顺着他的视线,明白过来,“但是……” 欲言又止。 都打了三针,床上的人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周寅坤不耐烦地坐回到离床不远的沙发上,“还有什么,说。” 虽然猜到他是想等周夏夏醒了再离开,但阿耀认为,眼下有远比这更加紧急的事。 他直言道:“佤邦那边态度又强硬起来,我们各处的罂粟田被佤邦联合军强行破坏,山头三天烧了两座。老韩不在,缅甸是他的副手罗扎良坐镇,他说你上次回去之后,佤邦态度的确有缓和,但没多久就又开始落实全面禁种罂粟的指令,光这几天就开火了不下十次。” “老罗说照这样下去,明年的产量绝对会跌到谷底,所以他打了三次电话,就问坤哥你什么时候过去。” 眼见着买家越来越多,可偏偏佤邦六月的时候突然宣布全面禁种罂粟,要成为无毒源区,手段就是使用武力直接摧毁所有罂粟田。到现在将近六个月的时间,佤邦境内的小毒枭倒了一批又一批,罂粟田毁了一片又一片。 小苍蝇灭绝后,佤邦政府就把主意打到了大老虎身上。归根究底,现在问题不在罗扎良管理能力如何,而是佤邦政府实在逼得太紧。 无论如何,打来打去损失最大的都是周寅坤这一方。 罗扎良打电话来催,其实就是希望趁着现在损失不多,是谈判也好,干脆开战也罢,总之需要周寅坤亲自回去拿主意。 拖得越久,佤邦政府越会变本加厉地打击。 阿耀说完,房间里又是一片安静。沉默了会儿,周寅坤开口:“凌晨过去。” “好的坤哥。” 时间一直从上午到了次日凌晨一点,期间医生来了好几次。周夏夏体温一会儿恢复正常,一会儿又发了烧。不变的是始终没有醒。 外面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已经停了很久,周寅坤起身再次走到床边,俯身摸了摸女孩的额头。十分钟前还正常的温度,现在又升起来了。 “周夏夏。”他捏了捏她的脸,“你能不能不发烧了。” 一堆仪器推进来又推走,从头到脚各项数据检查了个遍,除了外伤,没有其他问题。从医学角度来讲,根本不应该这样昏睡不醒,反复发烧。 他甚至怀疑她是装的。 所以一直默不作声地待在房间里,耗着,等着,看谁先没了耐性。可她竟真的从头到尾没有醒过。 周寅坤看了眼表,熟练地从被子里拿出她的手,拆开,换药。整整一天过去,连最严重的手掌伤口都消了肿,只有边缘处还微微泛红。她却始终闭着眼睛。 重新系好纱布,要把她的手放回去前一秒,男人顿了顿。 他握着那只手。被纱 布包裹的地方感觉不出,但露出的手指都很凉,甚至不是凉,而是冰。 天底下最奇怪的事都发生在她身上。明明发着烧,明明手一直放在被子里,却还能这样凉。周寅坤瞧着她,要不是还微微喘着气,现在的周夏夏跟尸体没什么两样。 灼热的手掌包裹着她这只冰凉的手,怎么都捂不热。 “咚咚。” 外面传来两声敲门声,虽然没说话,但很明显是阿耀在告知,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周寅坤没回头,仍盯着床上的人。 “周夏夏。”他叫她的名字,警告她:“我不杀你,你就要自己弄死自己是吧。那你可听好了,你要是就这么烧死睡死,肯定会有一堆人都会去陪你。” “所以你想好了再死。” 说完,他低头拨弄了下。下一刻,那串一直戴在他右手上的佛珠,擦过白色的纱布,到了夏夏的手腕上。 陈旧的佛珠戴到她腕上有些大,倒也不至于直接掉下来。手被放回到被子里,周寅坤起身走了出去。 直升机从蒙诺克岛起飞,出发前阿耀收到了新的消息。 “坤哥。”通讯耳机里传来他的声音,“老罗说,听昆山的语气,当时仰光谈判最后的收益是一份协议,但具体是什么内容昆山没说。” 周寅坤闭着眼睛,听了这话不屑地笑了笑,“有老婆孩子的人,还怕他不开口?说实话就拿钱走人回他的老挝过日子,不说实话就把他全家埋在罂粟田里,你说他会怎么选。” 阿耀认可地点点头,这一低头忽然看见什么,他眉头一皱:“坤哥佛珠呢!” 少有的惊讶语气。周寅坤睁眼,瞧了眼右手手腕,上面只剩常年戴佛珠留下的痕迹。 “是不是掉在岛上,要不现在掉头回去?” “不用。”周寅坤懒道,“我的东西,你跟着紧张什么?” 阿耀当然紧张。跟在周寅坤身边多年,他深知那串佛珠的重要。重要的是那是坤哥母亲亲自为他求的,更重要的是自从戴上这佛珠,坤哥数次逢凶化吉。即便是从来不信这些的阿耀,也在不知不觉间把那东西当成心理慰藉。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命可以丢,但信仰不能坍塌。所以坤哥不能有事。 阿耀实话实说:“那佛珠可以保佑坤哥安全,还是戴上吧。” 听了这话周寅坤就笑了,“阿耀,你指望它,不如直接替我挨俩子弹来得有用。” 这是理所当然,别说挨子弹,就是被炮轰成碎片,阿耀也不会犹豫一秒。只是,他还是觉得佛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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