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是吧?操。” 林城独自一人,手无寸铁,看见陈雄挥着棍子也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陈雄扬起棍子就朝林城砸去,却没想下一刻手腕被攥住猛地往后一掰,陈雄痛得大吼,一拳击向林城的太阳穴,然这一拳也被从容拦住,紧接着就被踹飞了出去,陈雄重重地摔在地上,脑袋险些砸在那女服务员脚上,她慌忙缩到一边蜷着腿,双眼猩红地看着陈雄狼狈的模样。 扎着钉子的椅子腿被林城握在手上,步步逼近。 “你别过来,你敢动我东兴不会放过你和你那个女人!”陈雄一边爬起来一边指着林城,“毛都没长齐的小八婆敢泼我,早晚我睡了她!你他妈最好把她藏严实了,让我抓住她,我操到她合不拢腿!” 此时黑黢黢的小巷里响起轻微的咔哒声,是打火机的声音。巷口走进一个高大的黑影,指尖夹着刚点燃的烟。 林城侧头看他一眼。之所以没动陈雄,是因为刚才魏延说了他的身份,动了他,就树了东兴社为敌,陈家根深蒂固,而周寅坤初来乍到。强龙不压地头蛇。 然周寅坤一笑,吐出两个字:“剁了。”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多更一点,虽然不能跳过,但可以拉拉进度哈哈~下章八点半。 陈雄扭头就跑,林城追上去,却没想已经跑进拐角的陈雄狠狠摔了回来,整个人被踹得翻了个跟头,脑袋着地一时爬不起来。 拐角处,魏延等人走了出来。 周寅坤微微挑眉。 “操,魏延,你他妈找死是不是!”陈雄趴在地上,昂着脑袋死死瞪着魏延。 “东兴雄哥,本来应该给个面子。”魏延看了眼角落里缩成一团几乎赤裸的女人,“但你不在屯门好好呆着,非要跑到和安的地界发骚,这不就是打何老的脸吗。” 他走近,陈雄往后退,“你、你要干什么?我大伯知道,你和你们和安会就全完了!” “放心,不杀你。”魏延伸手,身后大东递上铁棍,“但也得教教你在别人地盘上要守规矩。” 陈雄翻身就要跑,结果被大东一脚踹了回去,仰面倒在地上,魏延踩住了他一条大腿。 铁棍猛地砸了下去。 巷道里立刻响起疯了一样的惨叫,陈雄抖得要跳起来,胯间湿哒哒黏糊糊的一片,性器和睾丸被这一棍直接打爆,瞬间掉了半条命。 铁棍再次挥起落下,陈雄裤子里只剩一滩肉泥。 他抽搐不住,翻着白眼躺在地上哆嗦。不远处周寅坤抽完烟,捻了烟头还鼓了鼓掌。 魏延看见他走过来。 “规矩教完了,该算算其他帐了。”周寅坤踢了踢陈雄的脑袋,“我这个人很公平,你伤我侄女一条胳膊,我要你两条,不算欺负人吧。女孩儿嘛,总比男人娇贵。” 陈雄双目凸出说不出话,他眼看着周寅坤站直,朝对面魏延的人一笑,伸出手。 马仔看了眼魏延,见他没有明确说不行,便把手上的砍刀递给了周寅坤。说起来,陈雄此人的确太过嚣张,虽然碍于陈家的面子杀不得,但也不能任由他在和安会的地界上这么撒野。 只是……延哥已经废了他,东兴问起来,还能说他在和安的地盘上乱来。可要是砍掉他两只胳膊,要怎么跟东兴交代?难道要说因为他蹭了小姑娘的胳膊肘,让人家流了点血? 陈雄毕竟陈英杰的亲侄子。 只是还没等开口劝上一句,周寅坤拿过刀的下一秒就直接砍了下去。刀刃触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血溅得到处都是,陈雄甚至没叫出声就直接晕死过去,两条胳膊完整地从肩膀分离散在地上,陈雄就像从楼上扔下来,刚好摔掉两条胳膊的组装玩具。以后这样活着,生活处处都是乐趣。 周寅坤甩了甩血,友好地把刀还回去,“多谢。” 说完他就踱着步子走了,像是来看了场热闹,看完就走人一样。 地上一片狼藉,就这么放着陈雄必死无疑。魏延说:“把他扔到医院门口。” 血腥气难闻,他也朝巷外走去,经过那个坐在地上已经吓傻了的女人时,魏延脚步停了停。女人僵硬地抬头看他,眼眶满是泪水,眼神只剩空洞。 魏延脱了外套扔在她身上,遮住了她腿上的血迹。然后偏头朝后面的人说了句:“送她去医院。” “好,延哥。” 魏延没再多看女人,“大东跟我过来。” 周寅坤从巷子出来,远远就看见了后车窗处那颗正在张望的脑袋。这次还算听话,叫她在车里老实待着,她还真没下来Po18连载裙 周围不少视线落在身上,男人低头看了眼。周遭都是路灯,清楚地照出他外套上的血迹。周寅坤脱了外套扔给旁边的林城。 “坤哥?” “扔了。” 车门打开,夏夏忙问:“小叔叔,你们抓到那个人了吗,那个服务员没事吧?” 周寅坤不回答她的问题:“周夏夏,少管闲事。再有下次,哪里伤了就砍哪里。” 那语气不像平时逗人玩的调调,听起来是真的,夏夏点点头,没敢再多问。 “坤哥,回去吗?”前面林城坐上来。 “嗯。” 车子正要驶离,就见一人朝这边走来,周寅坤看过去,是魏延身边那个叫大东的。大东弯腰敲了敲夏夏的车窗,夏夏有些惊讶,摁下车窗:“你好,有事吗?” “这个给你。”大东递进来一盒药,“你在我们的地盘受伤,算是我们和安的补偿。” “哦,没事的,我真的没事。”陌生人递过来的东西,夏夏没有直接收下,而是看了看旁边的男人。 周寅坤瞧了眼她用纸巾捂着的胳膊肘,没说话。 没说不行,那就是可以。夏夏双手接过来,“谢谢。” 车窗关上,车子驶上马路,夏夏低头看药盒上的说明,周寅坤则看着反光镜里,大东给完药之后,走向了不远处正打电话的魏延。 男人嗤笑一声,收回视线。 一路回了何玉龙的别墅,还没下车,夏夏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站在离别墅大门不远的地方,背对别墅方向,看着远处城市夜景。 “小叔叔,是阿耀!”夏夏朝那边指,“你看,那边那个人是阿耀对不对?” 黑蒙蒙的夜色中,她一眼就认出了阿耀。 前面开车的林城莫名感觉车内气压变低,他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坤哥表情正常。他便准备把车开过去。 结果后座传来声音:“停车。” 停车的地点恰好是别墅门口,周寅坤侧过头来,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夏夏,“你不下车还等什么?” “阿耀来做什么?我们要回去吗,还是要多留一段时间?” “少管闲事。” 夏夏垂眸,不知道是哪里又惹到他,只好拿着药下车,进了别墅大门。 车这才驶了过去。 夏夏回房间就准备洗澡,在赌场里沾了不少烟味酒味,还有卫生间里消毒剂的味道。想到卫生间,她回忆起那女服务员跑出去的背影,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事。 进了浴室要脱衣服,她又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看胳膊肘。那里被镜子碎片割破,留了道口子。虽然没有缝针那么严重,但又比一般的割口长了点,有点疼。这样去洗澡,沾了水更疼。 她又走出来,目光落在了床上的药盒上。那是类似于创可贴的一种药贴,比涂抹药膏之后再贴纱布棉片要方便得多,而且药盒上还写着防水。 刚好用得上。 夏夏打开药盒,把里面的连在一起的药贴都倒出来,看了看,竟然没有说明书。 她又倒了倒,没倒出什么,药里怎么会没有说明书?夏夏觉得奇怪,往盒子里看了看,的确没有说明书,但是……纸盒壁上有东西。 她拆开药盒,把那东西取下来打开,是一张折得很小的纸条。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缓解大家年后上七天班的辛苦,像上次一样,挑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回答一下~ 根据大纲估计,预计150章以内可以看到大家想看的。 具体哪章确实不好估计,只能给个大概范围。比如上次预估100章之内啵,实际是第83章啵的。 大家可以据此决定如何攒文。 第119章 时机 凌晨时分,周遭十分安静。夏夏轻轻关上门出来,朝上次去过的别墅背面走去。 越往那边走,越能听到狗圈里传来的狗叫声。然后,夏夏看见上次她坐过的秋千旁,站着一个人。 握着纸条的手紧了紧,她走过去,那人立刻看了过来。 夏夏走到秋千旁,离他尚有两步的距离,一时四目相对。到底还是魏延先开了口:“你伤口怎么样?” 女孩攥着纸条,怔怔地看着他。魏延低头,看见她手里的东西。纸条是他写的,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夏夏开口,“你就是阿伟哥哥对不对?” 在酒楼见到他的第一眼,夏夏就觉得他像极了小时候的那个邻居哥哥。可是魏延看见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她便迟疑了。饭桌上看了他好几次,魏延始终回避视线。 夏夏本以为,是她不礼貌的视线对他造成了困扰。所以她想,大概是自己记忆模糊,认错了人。 但看见这张纸条,看见纸条上的秋千二字,原本模糊的记忆陡然变得清晰起来。 小时候,她知道邻居家有个长得很高的哥哥,但他们从没说过话。真正有交集,是那次在楼下的游乐场,她因为听不太懂粤语,被其他小朋友孤立,还被他们从秋千上推下来,就是邻居哥哥把她抱起来,吼走了那些欺负人的小孩,给她拍了身上的灰擦了眼泪,还带她去小卖部买糖。 还记得秋千吗?小时候的秋千她记得,这个别墅里的秋千她也记得。 虽然不知纸条是否就是约她在秋千处见面,但夏夏仍决定先来离得最近的秋千这里看看。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魏延能明白夏夏此刻的心情,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就如同上次从狗圈出来,他听见女孩的声音,回头看见站在秋千旁的她,那一瞬间他也是不信的。因为那个场景跟记忆里的太过相似,几乎是立刻就让他想起曾经那个被欺负的小女孩。 而这次酒席上,他真正清楚地看见了她的脸。她也叫夏夏,从脸型到五官,是小时候的等比例长大。尤其,是那双时不时看他的眼睛,实在像得令人心颤。 此时此刻,她站在秋千旁,叫他的名字。他已经很多年没再听到有人叫他阿伟,叫他许嘉伟了。 听见那声“阿伟哥哥”,魏延眸中微动。 “好久不见,夏夏。” “真的是你!”她语气听得出的高兴,只是下一秒就变得迟疑,“你为什么……” 魏延知道她想问什么。为什么改名换姓,为什么成了混黑社会的马仔。毕竟,曾经他的梦想是成为像父亲那样的警察。 “你没有考警校吗?”夏夏斟酌片刻,委婉问道。 尽管如此,魏延还是从她眸中清楚地看到疑惑和惋惜。他挪开视线:“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为了钱,我加入了社团。” 说完他笑了笑,“很失望吧。” 夏夏觉得那笑很刺眼。她抿抿唇,“我能问问是什么事吗?” “我父亲牺牲后,我一直跟母亲生活,你还记得她吗?” 女孩立刻点头。记忆里,阿伟哥哥的妈妈很忙,但人很热情,嗓门很大,每每刚走到楼下,就能听见她在楼上豪迈大笑的声音。 “我妈开冰车送货,因为疲劳驾驶撞了人,庭外和解可以少判,对方要700万的赔偿金。我借了高利贷,然后加入了社团赚钱还债。进入社团,再想离开几乎不可能。” “后来我妈出狱,每天酗酒,最后还染上了毒瘾。出狱不到两年她就死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人。不过何老对我很好,和安会的弟兄们也都很讲义气,所以我留在了这里。” 说完这些,魏延看向身旁的女孩,她安静地听着,不知在想什么。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没什么好惋惜的,重要的是眼下。 “夏夏。” “嗯?”她抬头看他。 “你跟周寅坤是什 么关系,是真的叔侄吗?” 夏夏点头,“他是我小叔叔,我爸爸是他亲大哥。” 魏延并没有见过周耀辉,他只依稀记得,小夏夏的母亲是个美丽温柔的泰国女人。那个时候,夏夏也从没提过她还有个小叔叔。 “你知道他来香港是做什么吗?” “这个我太不清楚,他只说会在香港待一段时间。我这次来香港也是临时,我爸爸妈妈都去世了,在泰国的时候,我被绑架了一次,是小叔叔回去救了我,然后我就跟他一起来了这里。” 魏延听后,才明白原来周寅坤在股东会时突然离开,是为了回去救夏夏。这样看来,他很重视这个侄女。但是他来香港的根本目的,却又半点都没透露给夏夏…… 沉默几秒,他开口认真道:“夏夏,我们以前就认识的事,你可以保密不告诉任何人吗?包括周寅坤。” “为什么?” 魏延说:“任何社团,不论大小最忌讳的都是跟警察扯上关系。如果他们知道我的真名,知道我曾想考警校,甚至再查出我父亲曾是警察,都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最后这半句,是他在她面前委婉的说法。但夏夏不是小时候了,她大概明白这话的意思,很大的麻烦可能意味着会有生命危险。 “好,我答应你,阿伟哥哥。还有,”夏夏看着魏延,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没有失望。” 魏延对上她的眼睛,感受得到里面的诚恳和真挚。 “我明白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你在梦想和妈妈之间选择了后者,在我看来不是一件错误的事。如果可以选,我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回我的爸爸妈妈。” “而且,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对你失望。你别误会,我刚才那样问只是有点担心。” 夏夏解释道:“我印象里的阿伟哥哥是特别好的人,我被欺负的时候是你保护我,是你教我粤语,帮我融入到陌生的环境里。我的玩具摔坏了也是你帮我修好的,你还教我踢球,给我买糖请我吃鱼蛋。” “那时候我就想,你什么都会,以后肯定也能成为特别厉害的警察。后来事情发生偏差,可那并不是你的错。我担心的是,尽管你说曾外公对你很好,其他人都很义气,但并不代表这里没有凶险,不然你也不会让我保密了对不对?” 魏延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蛋,听着她的字字句句,知道曾经的小夏夏是真的长大了。 “嗯。”他回答。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我相信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一个立志当警察的人,心中的正义和道德也不会轻易消失。阿伟哥哥,我仍相信你是好人,你在这里要保护好自己。” “如果将来有可能……”夏夏轻声说,“愿你能离开危险的地方,去过正常平淡的生活。” 微风将她的话吹进了他的心里,亦吹晃了空荡荡的秋千。此时,旁边传来一声小小的猫叫。 “诶。”夏夏循着声音,看见一个白团:“它又来了,上次也是在这里遇到它。” 魏延本盯着眼前人,听见这话才往旁边看去,他弯腰单手捡起那只小猫,摸了下它的爪子,才把它放到夏夏手上。 然后沉默地看着她轻轻地抚摸小猫。 原来,真的会有人一直不变。真的有人时隔多年眼神依旧清澈,说话依旧轻声细语,真诚而温暖。 她抱着那只白软的小猫,坐到了微微摇晃的秋千上,他不由伸手握住秋千绳,让她坐得安稳。眼前仿佛一副干净得不真实的画,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更别提触碰。魏延想起了什么。 “那天……你受伤了吗?” 夏夏抬头:“什么?” “隧道车祸那天,你有没有受伤?” 她一笑:“你怎么知道那天的事?那天的确很惊险,那些人像是非要杀了我们一样,最后是跳了车才逃过一劫。我倒是没事,就是小叔叔脖子和后肩上都受了伤。” 惊险、跳车,魏延听见这些字眼就皱了眉。 夏夏望着他:“怎么了?” 魏延张了张口,到了嘴边的实话又莫名咽了回去,“没事,就是问问。抱歉。”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呀。哦对了,阿伟哥哥,我正好还想问你件事。” “什么?” 魏延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如果她要追问围堵追杀的事,那只能说实话,告诉她是他的人做的。她会很惊愕也会很失望吧。 “今晚你们都去找那个流氓了对不对,抓到他了吗?那个服务员有没有事?” 魏延一怔,没想到她是问这个,“抓到了,也处理了。那个女服务员受了伤,也已经送到医院了。” 夏夏当即把小猫放回地上站起来问:“她伤得严重吗?” “还好,不需要住院,她治疗之后就自己走了。”魏延看向她的手肘,“你呢,还疼吗?” “她没事就好,我这里只是划了道小口子。”夏夏把胳膊肘给他看,朝他笑道:“已经贴了你给的药贴。” 魏延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夏夏微怔,他笑起来很好看,跟小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凌晨两点的香港依旧处处灯火通明,周寅坤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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