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舞台。 老戴吓得头皮都麻了，连忙丢下摄像机，冲过去一把抓住他。 “你别笑了！”老戴抓着汪洋的肩膀，十根手指都能掐进他的肉里，“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汪洋却还是笑个不停，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台下，嘴里念念有辞。 他的笑容越看越奇怪，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从后面扯着他的脸，根本不是他自己笑出来的一样。 老戴心里涌起一股凉气，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睁大眼睛瞪着汪洋。 汪洋指着被自己摔得头破血流的儿子，嘟囔的声音又变大了一些：“小丑，嘿嘿嘿，小丑，多可笑，嘿嘿嘿。” 老戴简直不敢相自己的耳朵：“小丑？” 见汪洋还在嘿嘿嘿，不由得从一片惊惧里猛地翻上来一丝怒火，“你睁开眼睛看清楚，那是你儿子！” 汪洋愣了一愣，好像听到了，但下一秒又恢复了那呆滞诡异的笑容：“小丑！” 他愈发用力地指着，他的老婆薛芳趴在孩子的尸体上嗓子都哭嚎得哑了，他却好像一点儿也看不到、听不到。 “那只是一个玩具小丑。我在陪我儿子玩游戏，谁把玩具小丑扔得最远，谁就赢了。” 他还给自己啪嗒啪嗒地鼓了两下掌：“我赢了！我赢了！” 汪洋也不管老戴都惊得面色发白了，摸索地跳下舞台，一面说一面往老婆孩子那里走：“玩具！小丑！” 惊得老戴连忙追过去，一把抓住他。两个人很快扭打起来。 汪洋的力气大得要命，急得老戴冲着剩下的人喊道：“快来帮忙！” 随即赶过来两三个人，和老戴都使上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汪洋牢牢地按在了地上。 就这样汪洋还在拼命地挣扎，但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脸上依旧是那抹呆滞诡异的笑。 有人流着冷汗问：“他这是疯了吧？” 老戴也不知道，只是本能地反驳：“别胡说！哪有说疯就疯的。” 另一个人随即反问：“要不是疯了，他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儿子活活摔死？” 老戴说不上来了。 薛芳听了这话，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他没疯。”一道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就见一个颤巍巍的老太太颠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原来是坐在老戴旁边的那位姑婆，她也留下来了。 姑婆伸出一只干枯得像树皮一样的手，在汪洋面前晃了晃。 汪洋的两只眼睛还是直勾勾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姑婆不由得抽了一口气，满是皱纹的脸僵住了。 “他看到的东西跟我们不一样。”她声音发抖地道，“他被鬼遮眼了。” 8 8 几个人都是一脸煞白。有人都想松手了，被汪洋一闹，又赶紧压回去。 老戴真想说不会吧？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然后他听到有人结结巴巴地问：“那怎么办？” 姑婆瘪着一张枯黄的嘴道：“得用公鸡血。” 饭店里的公鸡还是有的，现宰都行。一个服务员连忙爬起来，跑去厨房了。 不一会儿，她便端着一只碗，小心翼翼又急急忙忙地小跑过来。 姑婆接过那碗浓稠腥红的血，咕嘟含了一大口，然后对准了汪洋的头脸，“噗”！ 汪洋登时满脸都是血。他连眼睛都没闭，眼白都被染得通红，两只乌黑的眼珠仿佛浸泡在血水里的一样。 老戴看得心口咚的一沉，几个人都静悄悄一片，了无声息。 然后汪洋脸上的表情、眼里的眼神，看着看着就有了生气，那种说不出诡异的呆滞好像只是眨了眨眼睛，就不见了。 “怎，怎么了？”他茫然中也带着一丝惊慌地看着他们，大概是感觉到不对劲儿。 伸手抹了一把脸，再一看自己的手掌，登时吓得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姑婆抖着腥红的嘴唇道：“醒了！” 老戴本来并不相信鬼遮眼那种鬼话。可是这一刻，心口直发麻，他竟然真有几分相信了。 薛芳更是大放悲声。 汪洋这才发觉他们母子就在自己身后。 一转身，他就呆住了，瞪着眼睛，张着嘴巴，身体扭成一个很可笑的角度。 “儿子，儿子！”他大喊起来，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但刚到他们跟前，就被薛芳使出全身的力气，恶狠狠地推开。 汪洋眼里泛着泪花，不知所措地看到老婆像看一个仇人一样看着他，用尖锐得不像人的声音怒骂他：“畜牲！是你杀了儿子！” 汪洋眼睛又睁大了一圈，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你胡说什么！” 薛芳像疯了一样扑到他身上，对他劈头盖脸地拳打脚踢：“是你摔死了儿子！你装什么！大家都看到了！还有摄像机也都拍下来了！” 汪洋一眼看到老戴放在桌上的摄像机，抓起来就看。 老戴谁也拦不住，心里只想着警车也好，救护车也好，怎么还不来？ 汪洋的脸色很快就不对了，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看得大家伙一颗心又悬起来。 几个人赶紧把夫妻俩拉开了。 薛芳一阵子发泄了过去，手软脚软地瘫坐地上，继续大哭不止。 老戴赶紧抓走摄像机，但汪洋还呆呆地维持着抓住摄像机的姿势。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姑婆双手合十，胡乱地拜着空气：“作孽哦！” 话刚说完，薛芳一口气没上来，两眼翻白地昏死过去。吓得众人连忙赶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 老戴学过一点儿急救，连忙把人都散开，给她做心脏按压。可是薛芳的眼睛始终闭得紧紧的。 仿佛还嫌事情不够糟糕，一片神经紧绷中，不知道是谁又喊了一声：“哎，汪洋呢？” 老戴猛然抬头，这才发现汪洋不见了。 9 9 老戴还要继续给薛芳做急救，走不开。 其他人加上饭店的服务员，把饭店每一个房间，包括厨房、卫生间都给找了，就是找不到。 一片混乱中，终于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围观的群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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