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且甜_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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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什么事耽搁了，你还有题目不会，一定会来的，我多等你一会儿吧。我真傻。有什么题目不能第二天再说？非要傻傻地在那里等你。都已经那么晚了。你还是没有来，我却等来了不该等来的人。他一进来的时候，我就应该立刻跑掉。也许那样，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可惜我就是那么蠢。如果换成你，你会不会也跟我一样蠢？他看起来比运动会的时候还要高，还要壮，站在我面前，比我高了足足一个头。明明跟我们是同一年级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看着他的脸的时候，我竟然还有一丝雀跃，想着他不会对我有意思吧？那么多女孩子偷偷地喜欢他。咱们俩背后也不知道多少次写作业写得跑了神，就说起他来。现在这个人，就一脸笑容地看着我，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出去玩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冯霞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收拾书包走了。我为什么没有跟她一起走？他见冯霞走了，就干脆坐到了我旁边，离我特别近，还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我记得我说了不要，但他还是一把抓住了我，然后……然后是什么？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后面怎么回事，我想不起来。我只记得他让我不要装了，他知道我很喜欢他。还说你们这些女的怎么都这么喜欢哭，这里又没有别人。我的书，我的练习题，我的文具盒……全都掉了一地，笔都踩烂了。特别是红色记号笔的那一只，通红通红地飞溅出来，跟血似的。字迹到了这里变得愈发潦草，还有明显的水滴在上头。少女的痛苦终于从简单克制的文字里化作泪水，满溢出来。这一页，尽管还有大段的空白，少女也没有再写出一个字。章衡问：“她说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胡蔓园摇了摇头：“只记得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校际友好运动会的时候，他来我们学校比赛足球，女生都冲着他尖叫。” 胡蔓园望向简婕：“你懂的吧？就是十几岁的时候看到一个好看的男孩，少女心就动了。 “但又不敢真地做什么，不过就是背后跟朋友们说两句，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忘了。我都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 章衡不知不觉地抿紧了嘴唇。简婕多看了一眼那水滴的痕迹，慢慢地翻到了下一页，字迹变得更加稀疏而潦草了。一直到最后你都没有来。你为什么没有来？ 2 2 虽然只有薄薄的两张纸，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了它的沉重。两个人默默地看完，还是由简婕仔细地将信纸叠起来，重新收到信封里。对面胡蔓园的脸色变得更差了，苍白得几乎有种透明的错觉。 “那天晚上，我其实去了。”胡蔓园轻轻地，呓语一般地道。章衡和简婕不由得齐齐吃了一惊。胡蔓园简单地解释：“那天晚上我家来了客人，一个从小就对我很好的长辈，出去打拼好几年才回来这一次。我赶紧打电话给徐玉家，她妈妈说她已经去学校了。” “那时候我们又没有手机，不像现在的孩子，人手一个。 “我只能等客人走了，才赶紧跑去学校。” 简婕脱口问道：“那你怎么会什么都没做？” 胡蔓园先是苦笑，随即又从那苦笑里渗透出一抹愤恨：“因为冯霞。” “我刚走到楼里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冯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问我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我告诉她我跟徐玉约好了。她说徐玉啊，徐玉早就走了。” 章衡、简婕不约而同地一阵沉默。章衡：“你就信了？” 胡蔓园：“为什么不信？”她抬起头，有些麻木地望着他，“大家都是同学，都是高中生而已。她为什么要骗我？” 章衡、简婕：“……”是啊，他们也无法苛责一个高中生，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同学警惕心那么低。一个正常高中生的想法，不就应该是这么简单的吗？胡蔓园：“看完了这封信，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拿着这封信，去找冯霞。 “我没有骗你们，高中毕业以后，我们就断了联系。实际上，我高考考得一塌糊涂，跟以前的同学都不联系了。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问到她的手机号。 “我问她为什么要撒谎。她说她那不叫撒谎，不过是顺口一说，她又不知道竟然会发生那种事。她只是不想做电灯泡。 “我恨不得把这封信甩到她的脸上。 “她竟然还反咬我一口，问我为什么那么容易就相信了？到底是真信，还是假信？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算我现在翻出来有什么用？ “她说，说到底，跟徐玉约好又没去的人又不是她。徐玉就是被我害死的。” 胡蔓园双手狠狠攥成了拳头，包着纱布的那只胳膊因为太用力而颤抖起来，可她好像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一双眼睛却布满了通红的血丝。 “幸好只是在电话里，要不然我真恨不得当场弄死她。” 胡蔓园喘着气，好像真跟冯霞狠狠地打了一架，胳膊上的纱布不知何时，隐隐约约渗出血色。八成是里面的伤口崩开了。章衡和简婕完全可以体会得到她蓬勃而压抑的愤怒。坦白说，之前看到冯霞的惨状，他们还挺同情的，但此时此刻，起码有一大半的同情已经蒸发掉了。他们第一百零一次地亲眼见证到：一个人，可以同时是遭遇袭击的可怜人，但也是没有丝毫愧疚的自私鬼。 3 3 当情绪的高峰冲过去，胡蔓园又逐渐平静下来，直到无力。 “但是就像她说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翻出来又有什么用？”她叹了一口气，“我原来以为打完那通电话，从今往后，就真地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没想到，她还找上门来了。” 说到这里，胡蔓园又想起来了：“你们应该去抓她。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