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爷奶住在一起，后来大了，就自己一个人搬回去了。 “家里请了一个钟点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但课业多了以后，经常碰不到一起。” 章衡的脸不免悄悄地皱起来，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了。 赵和伟：“我每天回到家，还是有热腾腾的饭菜，衣服、床褥也是洗得干干净净，家里到处都是窗明几净，还有很好闻的香味。” 说到这里，他再次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后来才知道，那是薰衣草的香味。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有一个多月。 “那天我像平时一样放学回家，饭菜也好好地摆在了桌子上。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一盆毛血旺。 “我平时不太吃辣，但是那时候川菜正是火的时候，钟点工偶尔也会做一两道不那么辣的川菜。所以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吃的时候，我觉得有点腥，所以吃得不多，但还是把一餐饭吃完了。 “然后，毛芸芸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赵和伟的神色紧绷起来，他在努力地克制。 “她问我好不好吃。她说，那是用她的初潮做的，她已经是个女人了。” 简婕已经……what the fuck了。 但事实证明没有最操蛋，只有更操蛋。 赵和伟：“我当场吐了，一边吐一边哭，连滚带爬地打了110。” 他低下头，沉重地喘着粗气，几次干呕出声又吐不出来。 章衡见状忙道：“要不我们先停一停吧。” 赵和伟撑着茶几，又干呕了几声，勉强恢复过来。 他端起白开水喝了几口，好像这样就能冲淡那股若有似无的腥气。 “没事。”他疲惫而自虐地道，“这些都是小事了。跟她后来干的那些事比，都不算什么。” 章衡和简婕不约而同地一阵静默。在这静默里，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一种毛骨悚然。 6 6 赵和伟咳了两声，便又继续讲了下去。 “后来在警方的调查里，毛芸芸交待，在学校被我当众骂过后，她觉得我那是在发脾气。” 赵和伟苦笑，“第二天她就潜到我家中。 “她的本意不过是想跟我和好，可惜那个钟点工大惊小怪，非要赶她走。 “她觉得她很吵，就捂住了她的嘴。 “等她安静下来后，她就松开了她。没想到，人已经不动了。” 两个人登时吃了一惊。 赵和伟：“她用塑料布把钟点工的尸体包裹起来，用胶带封死，塞进了楼梯间的储藏室。 “然后就开始像田螺姑娘一样，照顾起我的饮食起居。 “那一个多月，她都住在我家里。 “我家楼上楼下好几间空房，她可以想住哪间就住哪间。 “如果不是她自己跑出来，我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她跟警察说那也是她的家，她是回到自己家里了。 “还有那个薰衣草的香味，也是她怕钟点工的尸臭会影响到我，所以特意更换了新的清洁剂。 “直到警察从我家的储藏室里把钟点工的尸体拖出来，把塑料布打开之前，谁也没闻出来有尸臭。” 即便是见过太多诡异事件的章衡和简婕，也不由得暗暗地吸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赵和伟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疯狂的毛芸芸、还有一具尸体，共同生活了一个多月。 而对毛芸芸来说，她明知道有一具尸体，还…… 明明都还是十几岁的少年。 光是到这里，对任意一个人来说，都已经是终身难以磨灭的噩梦了。 而赵和伟所受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就算才刚刚认识，两个人也不得不对眼前这个憔悴、消瘦的男人，报以同情的眼光。 章衡试图缓和一下气氛：“那她能被抓住了，总算是件好事。” 赵和伟痛苦地摇了摇头：“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当时年龄小，她还是未成年人。 “好像按照案发的时间算了一下，她杀人的时候，离她的十四周岁生日还差一个星期。 “现在的刑法修正了，满十二周岁就要对杀人这种严重的犯罪行为负刑事责任。 “但是在那之前，未满十四周岁是完全无刑事责任的，即使杀人也一样。” 章衡这下是真得缓一下了。 他抚了抚额头：“那她，就这样没事了？” 简婕脸色发沉：“至少也是有病吧。她怎么看都是有精神病倾向，再不然也是心理异常。” 赵和伟：“嗯。警察给她做了精神评估，是精神分裂。 “好像是她家里就有这方面的遗传，正好她爸妈也经常虐待她，她相当于是被激发出来了。 “总之，后来是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接受强制治疗了。 “但是这个事在我老家那里还是闹开来了，我没法再在那边待下去。” 赵和伟又开始用双手搓自己的大腿面，“说实在的，我根本也不想再待下去。 “正好我爸妈工作有调动，我们就搬到另一个城市了。” 你以为至此，故事告一段落了吗？ 不对。这只不过是前奏结束，故事才刚刚正式开始。 7 7 赵和伟一家几乎斩断了和以前老家的所有联系，只除了爷爷奶奶，以及堂妹一家。 没几年，爷爷奶奶相继高寿，他们回家了两趟，那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了。 再后来堂妹也出来上大学，毕业后就在外地工作，还把父母也接了出来。 赵和伟一家就正式跟老家彻底脱钩了。 那些可怕的噩梦，可怕的人，自然也跟着老家一起，被抛在了再也不会有交集的角落，堆起了厚厚的一层尘土。 等到堂妹的红色炸弹寄过来，赵和伟刚跳完槽，得到了更好的职位。 父母在国外做的工程也顺风顺水。全家人都过得挺好。 跟父母视频通讯的时候，老两口一边替堂妹高兴，一边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没想到被妹妹抢先了吧？ 赵和伟这才告诉他们，自己也有女朋友了。 虽然刚在一起还没多久，但两个人认识已经很久了。女朋友原来跟他是同一个大学的。 父母这下放了心，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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