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越来越多，所有的人都在说个不停。 忽然，人群里忽然有人大喊起来：“你们快看！楼上！” 大家随即下意识地抬头，还有更多人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个人影从饭店的顶楼上跳了下来。 救护车刚刚停到饭店门口。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人影正好砸在救护车前面的地上，不是汪洋还能是谁？ 汪洋手脚都骨折了，嘴里吐着血，眼睛睁得大大的。 人群里顿时尖叫一片。 10 10 没有想到这个故事急转直下了一次还不够，又急转直下了第二次。 简婕和章衡也没有心理准备。 章衡问：“汪洋来得及救吗？” 印象中二十多年前本地的饭店没有建得太高的，再加上救护车已经赶到，也许有机会。 老戴苦笑着摇摇头：“跟他儿子一样，都是当场死亡。 “直接摔到脑袋了。” 章衡停了一停，又问：“那薛芳呢？” 老戴：“我当时留在饭店里好不容易把薛芳急救过来，听到外面乱成一片，又赶紧扶着她一起赶出去……” 简婕、章衡：“……” 老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薛芳哭得昏死过去。救护车没救上她儿子和老公，救的是她。 “说是她当时已经引发纤维性颤动，如果没有及时除颤，很快就会导致心脏停搏，那人就没了。” 三个人都沉默了。 一场生日宴会，本是全家欢喜，结果家破人亡。 好半天，老戴才接着说完：“这个案子后来由市局刑警队调查。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查的了。 “那么多人都是亲眼看到汪洋把汪云涵活活摔死的，然后又自己跳了楼。” 老戴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看向自己的摄影机：“还有我拍的视频，也成了证据。 “人证，物证，全是板上钉钉。 “唯一让人犯难的，就是动机。” 章衡和简婕觉得这才是关键，不禁异口同声地道：“对。” 两人登时对视了一眼，章衡微微一笑，让简婕问。 简婕便问道：“通常来讲，父母很少会对孩子直接产生怨恨，根结往往是在另一方的身上——汪洋和薛芳有什么问题吗？” 老戴目露惊讶地看向简婕：“你说得没错，市刑警队后来是查到，汪洋和薛芳在闹离婚。 “汪洋在外面有人了，还被薛芳找的人拍到了照片。两个人为了财产分割闹得不可开交，不然早就离了吧。” 章衡还是很难绕过这个弯来：“夫妻俩闹矛盾，就把孩子当众活活摔死？孩子不也是他的吗？难道……” “不不不，确实是他的。”老戴连忙澄清，“当初市刑警队也这么怀疑过，可是后来亲子鉴定，汪云涵就是汪洋的种。” 章衡：“那他还……” 老戴其实也不是很能理解，但这种例子实在不新鲜： “我有个同学刚从警校毕业的时候就碰上一个大案子。 “他们辖区的一条臭水沟里挖到了一个小孩子的尸体，四五岁吧，被肢解的，头，四肢，躯干。 “最后查出来凶手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动机就是，孩子的妈妈跟人跑了。 “杀了孩子后，他又后悔了，自己也上吊了。” 章衡半天没说出来话。 简婕沉声道：“正常人的想法是，孩子不光是对方的，也是自己的。 “但在心理扭曲的人那里就变成，孩子不光是自己的，也是对方的。” 最后只有一声叹息：成人的世界太复杂，伤害自己，也伤害孩子。 11 11 这诚然是一桩不折不扣的人间悲剧，但人间悲剧又何止这一桩。人力有限，总要放下。 “那这件案子实际上已经了结了。”简婕照实道，“调查的结果也很合理。我看不出来，还有需要我们的地方。” 老戴自己也觉得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他都已经坐在这里了。 “可能还是我自己感情上过不去吧？我跟汪洋……”他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老汪跟我挺不错的，算得上是朋友。 “我，我知道我没有证据，但我真不觉得老汪是那种人。” 章衡和简婕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你们不相信我？”老戴紧张地问。 简婕：“不是。有的时候亲友的直觉，确实会比证据有用。但只是有的时候。” 简婕想了一想，还是问道，“那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老戴毫不犹豫：“他其实很热心肠的。 “他就是那种会扶老太太过马路，会帮小孩拎重东西…… “他就不能排队。每次排队，明明他是站在前面的，但排着排着，就会被人挤到最后。什么人他都让。” 简婕大概听明白了：“大事儿上装得容易，但一个人很难装到这些小细节上。 “有很多恶人，一样施舍穷人，巨额捐款，甚至修建学校……但是他们不会对某一个具体的人，亲力亲为地去做哪怕是一点点的小事。” 老戴连连点头，简婕正是说出了他想说又说不出来的重点。他顿时感受到了鼓励。 “就算他们夫妻真闹得很凶，我也不相信他会对孩子下手……他连不认识的老人孩子都那么照顾！” 章衡不得不提醒他：“可是他当众摔死孩子，有两三百号人都看到了，包括你自己在内。” 老戴登时僵在那里，就像被点中死穴一样。恐怕这也是他这么多年都无法释怀的纠结之处。 半晌，他才慢慢地低下头，低声嗫嚅：“所以才说是‘鬼遮眼’啊！” “因为他看到的跟我们看到的不一样啊！”他又慢慢地抬起头来，盯着简婕和章衡，“我们看到的是他的儿子，可他看到的只是玩具小丑。” 老戴静了一静，还是斩钉截铁地道：“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话！” 简婕不怀疑老戴对汪洋的信任，但是：“你真地相信是‘鬼遮眼’？” 老戴又静了一静，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道：“你们得先去见见汪洋的那位姑婆。见完她，你们就知道了。” 两个人立马想了起来。 就是那位用公鸡血喷醒汪洋的老太太，同时她也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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