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是很有可能的。 “最低限度，她总要买一些药吧？药房药店也没有线索？” 赵和伟：“警察也是这么说的。他们把全市，包括邻近的一些县镇的医院、诊所、药店等等，全都排查了，就是没有毛芸芸的踪影。 “大家都怀疑，也许我那一下没有伤到动脉，扎得并没有那么深，不然她根本跑不了。 “他们甚至都没在我公寓发现她的血迹。 “他们认为，她可能已经跑到外地了。” 5 5 这可真不算安慰。 章衡听得后背发麻。一个疯子，还是一个只针对你的疯子，她能跑走，当然也能再跑回来。只要事情过去了，只要她又好了。 显然，赵和伟也是这么想的。 “我还没办法再在原来的公寓待下去。”他说，“我连工作都辞了。” “我把公寓用最快的速度卖掉了，然后新租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又找了一份工作。 “起初的两三个月还好，但是我刚觉得可以松一口气了，那恶心的薰衣草香味又出现了。 “我只好再搬家。搬完一次又一次。不停地搬。 “这些年，我都不知道搬了多少次。我甚至换了好几个城市。 “我跟堂妹一家都断了联系。连我在国外的父母都尽量不联系。 “可是每次，每次她都能找上门来。”赵和伟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就跟鬼一样：你看不见她，但是处处都是她。” “吉医生说，也许未必都是她，可能也是我太紧张了。 “我承认。可是碰上这样的疯子，谁能不紧张？谁知道她下次又会给我吃什么？” 章衡：“……警察也没有办法吗？” 赵和伟：“我报了38次警。但是每次他们来搜查我的房子，都说一切正常。搞不好，我都上黑名单了。” 他呵地一笑，充满嘲讽，“第38次以后，我就没再报警了。” 现有法律对跟踪狂的应对还是很有限。 在他们没有做出真正违法的行为前，好像也只是骚扰而已。 更不要说，很多时候连是不是骚扰都很难证明。 而且基层民警对这一类案件的认知和训练，本身也是不足的。 赵和伟：“一直到今年的六月。 “自从她负伤逃走，下落不明四年。 “她老家的亲戚为了继承她父母留下的房子申请宣告她死亡，公告期一年已满，所以法律推定她已经死亡。 “得到这个消息，坦白说，我也很矛盾。 “吉医生劝我再好好想想。下落不明四年，加上公告一年，那就是五年。 “他认为现在这个世界跟以前不一样了，什么都是互联网，什么都是大数据，如果一个人真地还活着，不可能五年都不留下痕迹。 “说到底，这些年我也并没有亲眼见到她。 “还有，她当年可是负伤的，谁知道后来又发生什么了呢？” 章衡看着赵和伟眼睛里闪动的光芒：“你被说服了。” 赵和伟搓了搓手：“……我也想被说服吧。我也想过正常的日子啊！”抬头看了看现在的房子，“我也希望再也不用搬家了。” 简婕微皱着眉头道：“确实，她本身还是个嫌疑犯，一定在在逃人员的数据库里。 “现在到处都有天眼，五年都不被发现，真地很难想象。 “法院宣告她死亡，符合程序，也很合理。” 赵和伟：“是啊，所以我……我想我也应该松一口气了。 “吉医生真地帮了我很多。是他告诉我，可以不用急着出门，但至少要把生活垃圾和生活必须品区分开。 “然后过一段时间，我会集中地买一点生活必须品，趁着快递小哥上门，再拜托人家帮我把垃圾袋带走。 赵和伟笑了笑：“现在什么都可以在网上买，连干活挣钱都可以。只要想，真的可以天天宅在家里。 “我以前两三个月就要搬一次家，但是在这里，我已经住了半年了。 “就像你们看到的，我的生活在好转。 “我真地开始相信，她已经死了。我终于可以彻底地摆脱她了。” 但是赵和伟脸上的笑容却没能扩大，反而扭曲起来，就像一个快要发疯的人，心惊胆战地在崩溃的边缘来回游荡。 “真到上个星期二的晚上。确切地说，是星期二的晚上11点55分，到星期三的凌晨1点07分。 “毛芸芸又出现了，就在我现在这个家里。” 6 6 赵和伟从自己的卧室里拿出了笔记本。 他眼皮通红，步履缓慢，打开笔记本的时候，都很费力。 这个男人肉眼可见的身心俱疲。 “我这个房子就这么大，一室一厅再加卫生间和厨房。所有的窗户外面都加了不锈钢的保险栅栏。 “任何人想要出入我家，只能从正门。所以我在客厅里装了一个摄像头，正对着门口。 “我每天睡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打开监控。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结束监控，看视频。 “过去的半年，一直平安无事。 “直到那天晚上……” 赵和伟打开了一个视频，将笔记本转向对面的两人。 两人凑近屏幕，看到视频开始于上星期二晚上11点。赵和伟就是在这个点休息了。 简婕将视频先直接拉到11点55分，一个身影从大门口的方向走进了镜头里。 简婕连忙停住，又将视频拉回去看一遍，的确是一个高挑的女人身影。 章衡看着监控画面：“这就是毛芸芸？”见赵和伟点了点头，不禁皱眉，“拍摄角度变了。” 简婕：“嗯。本来摄像头是对着大门口拍摄的，但是毛芸芸出现时，摄像头拍不到大门口了。” 章衡：“摄像头被动过了？” 赵和伟：“你们也发现了。我敢肯定我那天睡觉前，就跟平时一样，是把摄像头正对大门口的。” 简婕迅速地滑动毛芸芸出现之前的视频：“没错，11点到11点55分，摄像头都能拍到大门口。 “就是11点55分开始后的几秒钟，镜头角度变了，拍不到大门口了。然后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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