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且甜_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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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里有事没事都会自己醒来两三回。中药西药都吃了很多，也不管用。现在年纪大了，添了很多基础病，更不敢乱用药，只好认命了。可偏偏那一天，她竟然一口气睡过了九点才醒。平常她都是五点不到就醒了，等儿子一家三口起来，早饭都做好了。沙老太太赶紧套起衬衫长裤，就往堂屋里跑。她一个人住在一楼，儿子三口子都住在二楼。三楼的小阁楼堆放着一些杂物。堂屋里，儿子正一个人坐在饭桌前，用手机看新闻。 “哎呀，饿了吧？”沙老太太心急火燎地道，让儿子挨饿比她自己挨饿还难受，“我先煎个蛋，垫垫肚子。” 儿子笑道：“妈，你不用急。我都吃过了，还给你留了点儿。” 沙老太太急忙要转向厨房的脚一顿：“啊？” 儿子：“今天是你生日，中午我们出去吃饭，早上就简单点儿。” 沙老太太不禁意外道：“干嘛出去吃饭，浪费钱。”说是这么说，心里还挺高兴，一会儿又道，“你老婆没说你？” 儿子却很奇怪地望着她：“妈，你说什么？” 沙老太太笑了笑：“哎，就算你老婆真说了什么也不碍事。”又问，“孩子呢？” 儿子干脆放下了手机，正对上她：“妈，你怎么了？” 沙老太太也有点儿莫名其妙了：“我，我怎么了？我问你老婆和孩子啊？” 儿子微微皱起眉头：“妈，你可别吓我。我又没结婚，哪来的老婆孩子？” 沙老太太登时睁大了眼睛。 10 10 怎么可能呢？一大家子四口，天天生活在一起。自从老头子死了以后，都一起住了七八年了。就在昨天，他们还在堂屋的这张饭桌上一起吃饭。儿媳旁敲侧击地说，最近疫情还是很紧张，哪儿又有了黄码，哪儿又是高风险区，能不聚餐就不要聚餐，在家里多弄两个菜也是一样。孙子才不管，吵着一定要上饭店，就要好好吃一顿。可是现在，儿子却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她。沙老太太噔噔噔地跑上二楼，正对着楼梯口的是起居室，儿子夫妻俩住西边的大卧室，孙子一个人住东边的小卧室。沙老太太先冲进起居室，还是那台新换的超薄智能电视，沙发、茶几也还是昨天的样子。但是又有什么地方不对…… 孙子的零食筐哪儿去了？儿媳老说孙子胖得跟个球儿一样，要给他减肥。但都被儿子和她一起明里暗里地挡下来了。小孩子减什么肥，爱吃什么就吃嘛！那零食筐还是她给买的，里面永远都是装得满满的。怎么不见了？沙老太太吓了一跳，心口砰砰直跳。孙子可是她的命根子！她赶紧冲到东边的小卧室，门一开，里面却根本不是卧室的样子，倒像个书房。书桌、椅子，还有一个大书橱。书橱几乎都要摆满了！真见鬼了！她家里就没有一个是读书的料儿，哪来这么多的书！孙子的那几本书，也都是上课做作业用的。沙老太太跑到书桌前，上面就放着厚厚的一本书，还有一本记得认认真真的笔记本，那字写得真漂亮…… 根本就不是孙子写得出来的。她上前一把翻回到本子的扉页上，就见上面写着三个字：韩耀文。沙老太太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韩耀文？韩耀文是谁？她在原地愣了足足十几秒，她的大脑实在消化不了。恐惧吗？说不清，那时候大概连恐惧都反应不过来。她只觉得脑子里都是浆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书，那些本子，那些字…… 全都看得真真切切，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她又自己跳起来，转头就向西边的大卧室冲去。哐咚！她冲得太猛了，三合板的木头门猛地撞在墙上，震得天花板上簌簌地落下灰来。这回卧室里倒是卧室的样子，但完全不是一对夫妻在住的感觉。床上只有一套枕头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像豆腐块儿一样。儿子工作时间不规律，经常不叠被子，只是将两边被角一卷，就那么一个直筒摊在床上就算叠过了。有的时候儿媳回来看到，会顺手叠一下，但也不会叠得这么四四方方。所有的家具也变了样。原来是按照儿媳的意思，买了一套乳白色的，现在都变成原木色了。她一把拉开衣橱，里面挂着的全是男人的衣服。只有男人的衣服。而那些衣服她一件也没见儿子穿过。沙老太太睁大了眼睛看来看去，越看心脏跳得越快。这还是她家吗？ “妈。” 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她浑身一颤，差点儿跳起来。沙老太太猛地回头，就见儿子一脸奇怪地站在起居室通往楼梯口的门前看着她。沙老太太怔怔地看着儿子那张脸，口干舌燥地舔舔嘴巴。可要说这不是她家，儿子还是她的儿子啊！ “妈，你……”儿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关切地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沙老太太简直要苦笑。什么不舒服，其实是觉得她有病吧？沙老太太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要真有病了。她都不知道现在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儿子啊……”她又惶恐又茫然，小心翼翼地向儿子走近几步，那感觉像在悬崖上空踩钢丝，一个不小心就会翻进无尽的深渊。 “你，你跟妈说，是不是又是那小坏蛋搞的鬼，非拉着你们俩一起跟妈开玩笑呢？” 这点上，她也承认。孙子是有点儿被她惯坏了，三不五时就会搞一些不知轻重的恶作剧。就连她的那些老姊妹也没少领教。也许…… 这回也是？儿子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妈，你到底怎么了？”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取消预订的座位也来不及了。亲戚朋友们都……” “不不不，我没事。”一听到亲戚朋友们，沙老太太又惊醒过来，“既然亲戚朋友都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