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息，紧接着才是肠胃里的一阵翻江倒海。 两个人赶紧捂住口鼻，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但还是可以感受到那种恶臭。 胡春龙一把抓住唐慧如就往外拉，但唐慧如还是挣扎地又多留了一会儿。 她知道，那个坐在墙角一动不动的人肯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就算她不是医生，也不是警察……一个人臭成这样，也肯定是死透的。 可那是她的朋友，她必须再看一眼。 一眼就好，她只要再看一眼。 唐慧如睁大了眼睛，眼里已经蓄起了泪花，一半因为悲痛，一半是被那可怕的恶臭熏的。 胡春龙却一秒也不想多等，只道：“好了好了，快走吧！” 唐慧如总算被他拉了出去，一直被拉到大门外。 胡春龙松开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一看，才发现唐慧如脸上挂着一道泪痕，人却呆呆的。 胡春龙不禁担心地叫道：“慧如，慧如！” 唐慧如悠悠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刚刚回了魂：“我，我没事。” 胡春龙劝道：“想哭就哭啊，不要憋在心里……” 唐慧如：“不，我真地没事。”但又觉得不该这样说。 她有点儿不知所措地看向胡春龙，“里面那个人，不是我朋友。” 胡春龙登时也愣住了。 3 3 “我很确定那具尸体不是我的朋友程玉玲。” 唐慧如坐在简婕和章衡对面的沙发上，很镇定地道。 “虽然那具尸体死了好几天了，我也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是我朋友是个假小子，从小到大都是短头发，而那具尸体却是长头发。” “她的头发一直长到胸口了。”唐慧如一面说，一面比划了一下，“还是烫得大波浪卷。” 简婕微微地一挑眉头：“那她是谁？怎么会在你家里？” 唐慧如摇摇头：“我们后来就赶紧报警了。但是警察一直没有查出来她是谁。 “他们也调查了邻居，包括小区里好多住户，没有一个人对这个大波浪卷，头发很长的女人有半点印象。” 简婕：“对门也没有？” 唐慧如：“嗯，对门也没有。” “对门是新搬来的一对小夫妻，外地过来打工的，”她说明道，“每天自己都是早出晚归，夫妻俩都快碰不着面了，哪还管得了别人。” 简婕：“……”除了生活不易，还能怎么说？ “死因呢？”她接着问。 唐慧如：“好像是意外？” 简婕和章衡也给听意外了，齐声地：“啊（嗯）？” 唐慧如：“好像是突发的心肌梗塞。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当时警察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是懵的。” 唐慧如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老实说，我一发现不是我朋友的时候，脑子里的那根弦就松了。我就想知道我朋友怎么样了。” 简婕默然地点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 章衡又问：“那你朋友呢？” 唐慧如神色黯淡下来：“她就那样消失了。直到现在，三年了。” 章衡：“她家里，公司里，其他亲戚朋友……也都没有消息吗？” 唐慧如接连摇头。 “她最后一次出现，”她低低地道，“就是上我家吃饭。 “然后一个星期，不，是六天后，我送菜给她，就变成了那个……” 才六天，时间很短。 简婕问：“在那之前，特别是她上你家吃饭那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唐慧如还是摇头：“哄得我妈可开心了，我妈都说要收她做二女儿。” 现在说起这话，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简婕简短地总结：“也就是说，你明明是把房子借给你朋友程玉玲住的。 “她很正常地住了四个月后，却变成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女人，突发心肌梗塞，死在了你家的淋浴间里。” 唐慧如沉沉地点了一下头。 简婕不禁和章衡对视了一眼：这就有点儿意思了。 唐慧如生怕他们犹豫，连忙又加一句： “我也不想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死在我家里，我就是想找到我的朋友。” 简婕点了点头。 “你能先带我们去看看出事的那套房子吗？”她问。 4 4 出事以后，房子里的一切就都用白布蒙上了。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一块块的白布，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 唐慧如一面打着招呼，一面飞快地把所有的白布都收起来： “这老房子本来就是我家空置的，出了事也不好卖了。我们也不缺钱用，就索性又放着了。” 简婕和章衡很快就发现了门窗和框架上的奇怪文字。 而且是所有的门窗和框架上都有。 章衡小声道：“像是符篆。” 简婕摇摇头：“是很像，但不是。 “符篆要更复杂，往往一道符是多种图形、多个文字复合起来的。” 简婕指着那些文字，“可是这些很明显，还是一个一个的字。 “只是我们都不认识。” 简婕正想回头问主人，主人已经先摇头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画符。” 唐慧如就在他们身后，对那些奇怪文字的疑惑只会比他们多，不会比他们少。 “我在这房子里长大，直到借给我朋友住，一直没有过这些东西。” 简婕：“那你朋友……” 还没说完，就被唐慧如斩钉截铁地否决了：“我朋友就更不可能了。 “我还有点儿信这些东西，她是从小就不信的。 “什么碟仙、笔仙、半夜对着镜子削苹果……这些招鬼的游戏，她全都玩过。” 章衡也很好奇：“那……有什么事发生吗？” 唐慧如笑着摇了摇头：“我们都说，鬼怕她。” 简婕不咸不淡地加上一句： “直到她突然消失，留下一个陌生女人的尸体，还有这些写在所有门窗上的奇怪文字。” 唐慧如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 安静中，房间里的空气好像也有点儿凉嗖嗖的。 章衡清咳了一声，把话题再拉回到这些奇怪文字的本身上： “写这些字的颜料似乎也很特别？” 简婕也正在研究： “通常都是用朱砂来写符篆，但这个颜料显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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