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来看，是汪洋妈妈把他爸杀了，然后又惊醒过来，承受不了丈夫被自己杀死的事实，便又自杀了。” 姑婆沉痛地点了点头。 章衡：“后来呢？汪洋那时候还只是个学都没上的小孩子吧？” 姑婆长长地叹息：“后来汪洋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以前是村里有名的孩子王，打那儿以后就不怎么说话了。 “后来是他外婆那边把他带过去养大的。但是听说外婆过世后，那些亲戚对他也不好。 “本来顶聪明的一个孩子，初中都没上完，就在外面闯荡了。 “没想到还能出人头地，自己做老板。说起来容易，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后来，村里好些孩子的学费都是他出的，实在学不下去的，很多也跟着他有一碗饭吃。” “大家都觉得他熬出头了，谁不说好人有好报？”姑婆忍不住又是长长地叹息，“谁知道到最后，他还是要被‘鬼遮眼’害得家破人亡。” 章衡小心地道：“但他老婆发现他在外面有人了……” “不可能！”姑婆直接打断，“你们现在也知道他是这么一个苦命人，连村里的孩子他都能帮就帮，老婆孩子他直接捧上天了。” 转头又问他俩，“你们说可能吗？” 章衡和简婕还没来得及出声，姑婆已经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 “就是‘鬼遮眼’。” “我也知道现在人不信这些，可是，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看到的。你们可以去问，村里还有一些老人健在的。” 7 7 两个人便又去走访了一些老人。 当年的老七，村长都还在，精神都还挺好。 虽然细节上有一些出入，再加上时间久了年纪大了也有一些模糊，但是总体上都和姑婆说的一般无二。 尤其是，当他们说起“鬼遮眼”的那种反应，完全不是故弄玄虚的兴奋，反而是不想提及的躲避。 从小村子出来，两个人也对当年的事大有云深雾绕之感。 章衡：“唉，也不知道他家是不小心得罪了哪路神仙了，都害死了他爸妈，还是不肯放过他。” 见简婕的视线扫过来，又不由得道，“那总不能‘鬼遮眼’也会遗传吧？” 简婕倒是没笑：“说不定真有可能。” 章衡不免一惊：“啊？”他其实是瞎说的。 简婕：“有一种假说认为，所谓的撞鬼、中邪之类的灵异现象，不过是有一些人体质特殊，容易感知到周围环境中残存的一些信息或者能量。 “也可能是某段电波，也可能是某种磁场，从而受到它们的影响。 “如果这种假说成立，汪洋有可能遗传了他母亲的特殊体质，不就等于遗传了‘鬼遮眼’？” 章衡不禁一怔：“可是，汪洋的母亲以前都是好好的。 “如果真是体质特殊——就算以前人结婚早吧，出事的时候她也该有二十多岁了——怎么会二十多年都没情况？” 简婕：“不难解释啊。即使有这样的体质，但没有这样的环境，当然也不会表现出来。 “体质不会变，环境是会变的。 “你忘了吗？汪洋的母亲是在他家改建以后，才开始行为异常的。恐怕正是因为房屋改建，环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正好可以符合这个假说。” 章衡脑子不禁立刻跳出来两个字：“风水？” 简婕：“这个我没办法回答你，我不懂风水。” 章衡的兴趣已经被引发了：“可惜汪洋家的老房子早没了。不然去实地看一看，说不定会有发现。” 简婕提醒道：“这只是姑婆这边的看法。但是还有更符合常识的看法。” 章衡立即惊醒，连连道：“是是是，话不能只听一头。” 作为当年汪洋当众摔死儿子汪云涵的另一位重要当事人，他的妻子同时也是孩子母亲的薛芳，还必须听听她的说辞。 8 8 可惜的是，他们没有能够见到薛芳。 当年的事对薛芳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 虽然丈夫和儿子死后，所有的财产都归她，但是她再也没有重新组织家庭，也不想再提起当年的事。 章衡和简婕也不想揭人伤疤，最后由老戴出面，从薛芳那里拿到了当年她请人跟拍汪洋的一些照片。 老戴看着放在桌上的一叠照片，心情也有些复杂：“薛芳说，不用还给她了。她只想留着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的照片。 “她一直很后悔，就不该找人跟踪自己的丈夫。找人跟踪，就已经是不相信他了。 “开始的时候她也很恨汪洋，越想越觉得就是他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这样报复她。 “可是一年一年地过去，她想起来的都是以前一家三口的好日子，汪洋对她和孩子的好。她就想不起来，汪洋什么时候对他们母子不好过。 “她现在也觉得那根本不是汪洋会做的事。” 简婕不免要问：“既然这样，当初她为什么会对汪洋产生怀疑？” 老戴：“这话我也问了。她说，因为那段时间汪洋整个人都有点心不在蔫。 “有时候半夜出去也不跟她说一声，第二天一早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后来冷静下来想，那段时间公司正打算扩张，汪洋压力大、事情多也很正常。 “薛芳也很后悔。她觉得自己应该多理解多支持他，而不是胡思乱想，反而增加了他的负担。 “不然，也许事情就不会变得那么不可收拾。” 章衡听出来了：“她是觉得汪洋因为压力过大导致心理异常——简单地说，就是疯了——所以才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 老戴点了点头：“这么多年，她就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简婕沉声道：“也是一种解释。”手指敲了敲桌面，“这些照片，薛芳没有跟汪洋对质过吗？” 老戴：“对质过。汪洋当然是否认的，他说那就是个普通的朋友。 “但是薛芳要他说清楚到底是哪个朋友，汪洋又不肯说。后来连警察也没找到这个人。” 章衡不由得有些惊诧：“警察都没找到？” 老戴：“嗯，警察找遍了汪洋的社交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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