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且甜_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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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只有她，别人都不存在。汪洋自然也来了。他爸抱着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妈的一举一动。汪洋也看得呆呆的。没有人问过他，他后来自己也从来没提过。谁也不知道那一刻，这个小小的孩子是怎么看自己母亲的。小村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大家从来没想过这是汪洋妈干得出来的事。此时此刻，比起杀狗剥皮，她那莫名其妙地用狗皮编织的行为，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她到底要干什么？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在翻腾着这个问题。以至于一时间，都没有人出声，全都在静默里眼睁睁地看着女人用沾满鲜血的滑腻手指在一条一条的狗皮间穿来梭去。就是老七，抱着小七依然温热的尸体，虽则满心的悲痛，却也被莫名的恐惧压抑住了哭声。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很小声地冒了一句：是不是……中邪了？众人都打了一个激灵。这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但小树林里实在太安静了，没有一个人错过它。这时，村里辈份最高的一位叔太爷被搀扶着急急忙忙地赶到了。他喘着气，伸出有点儿发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女人眼前晃了一晃，女人的眼睛眨都没眨。叔太爷又对汪洋和他爸道：“快，你们叫她两声。” 汪洋看他爸喊了他妈，便也跟着怯生生地喊几声妈妈。但是没有用。女人依然自顾自地哼着歌编她的狗皮。叔太爷低声地道：“她这是被鬼遮眼了。她看不到我们。她看到的也不是狗皮。她以为自己还在编稻草秆子。”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有胆子大的还要上去扯女人，被老人拦住了。不能乱来。叔太爷说。你们这么生拉硬扯，会把她的魂吓飞的，人就一辈子失心疯了。大家都吓了一跳。没人敢再乱出主意了。那，那怎么办？村长磕磕巴巴地让叔太爷拿个主意。叔太爷道，快拿公鸡血来。村长却面露难色。平时村子里最不缺鸡鸭鹅，这不是前阵子闹鸡瘟，按照今天来看，可能是禽流感，鸡都死得差不多了。多少人家正心痛着呢。叔太爷叹了一口气，只得道，那就只有等了，等太阳一升起来，阳气足，不干净的东西自然就跑了。那时候的人都很信这些。况且又是村里辈份最高的人发的话，没有人不听。可一想到要等完这一夜，大家的心里又是一齐打着鼓。万幸的是，女人并没有让大家和她一起度过一个不眠之夜。而是很快，她就自己清醒过来了。她把所有剥成条的狗皮都编完了。谁也看不出她编的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她自己对着那一团皮毛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拿起那把染血的刀。此时刀上的血已经变干发黑了。众人被惊得抽气的抽气，后退的后退，但都还牢牢记着叔太爷的话，没有人敢妄动。女人就用那把刀在林间的泥地上，刨了一个坑，把那团狗皮放了进去，然后又到处找什么，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不知道是谁突然醒悟到她是在找死掉的狗，连忙捅了老七后腰一下。老七早就看呆了，泪水也干了，在叔太爷的示意下，只得把小七的尸体先悄悄地放回去。果不其然，女人找到小七的尸体后，也一并放到坑里，一起埋好了。然后，她就拿着刀慢慢地回到了自己家，进了厨房。她把刀冲洗干净，放回原处，动作忽然停了一停。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心口一跳，就怕她要干什么。 5 5 但女人只是回过头，看到这么多人，反而吃了一惊，问他们怎么都在她家里。女人就这样清醒过来了。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她一脸狐疑地看着大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要赶紧做晚饭。虽然还是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大家还是松了一口气。最后还是由叔太爷做主，什么都不要多说了，现在天晚了，等明天一早天亮，让汪洋爸带着他妈去县里的安国寺烧个香。安国寺是附近最有名气的香火胜地，很多人都说灵得很。于是大家便都散了。每个人都觉得今天就这样了，已经过去了。要是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也许没有人会散，至少不会留下汪洋那么小的孩子独自去面对。这之后发生的事，也只有小汪洋一个人知道。在他的余生里，他也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过。所有人回到家里，大多也只把这件事当成一项奇奇怪怪略带悚惧的谈资，大概也就跟那些鬼故事差不多。毕竟，除了老七以外，对村民们来说死的只是狗。干了一天的活，本来就够累的了。明天还要早起，继续干活。农忙时节就是这样。大家照样吃饭，洗漱，上床睡觉。第二天，天刚麻麻亮，村长就急急忙忙地跑去汪洋家。门居然还没开。汪洋父母两口子一向勤劳，别人没起，他们都该起了。村长拍了一会儿门，里面没声音，他便围着院子墙跑到了屋子后头，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村长心口一紧，赶紧回家又叫上几个人，又搬来一张梯子。几个人用梯子爬进院子，一眼便看到堂屋的门也是大开着的，再走进堂屋，往三口子住的东厢房一看，登时就有人吓得瘫在了地上。汪洋爸仰面躺在床铺上，喉咙被割了，上半身的皮也被剥开一块挂在那里。他身下的被褥吸满了他的血，直至溢下床铺。床下歪着他妈，两只手攥紧一把尖刀——就是昨晚她抓着杀狗剥皮，又带回厨房的那把——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胸口。汪洋呢？汪洋睁着眼睛，傻愣愣地坐在他父母的血泊里。 6 6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人间惨剧。以章衡和简婕的见闻，不能说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会觉得仿佛有一块石头沉沉地压在了胸口。那种又冷又硬的窒息感，不管经历多少次，他们都无法习惯。简婕：“照当时现场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