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且甜_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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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说汪洋是被鬼遮眼的人。 12 12 姑婆一个人住在乡下。房子不大，一明两暗的普通格局。院子很大，中间种着好大一棵老梨树，天气变暖后已经长出新绿，两旁也都各自开出一小块菜圃。章衡和简婕找来的时候，老人家正在给菜圃压肥，还是地道农家肥。老人家九十多岁了，但是干起活来手脚利索，和他们在摄像机里看到的、二十多年前的她相比，好像精神头还足些。姑婆笑道：“臭吧？你们到屋里坐着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两个人都摇头。章衡笑道：“姑婆你别笑话，按理我们应该帮忙，但又怕给你帮倒忙。” 姑婆也很干脆：“行，那你们就随便坐。” 两个人就真随便往老梨树底下一坐。章衡看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姑婆，有人来看你吗？” 姑婆一边用肥水浇菜一边中气十足地回道：“有啊！村委会有两个孩子，三不五时地就会来看我。” 虽然章衡没有明说，但她显然知道章衡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他们也劝过我，让我去城里的老年公寓。 “我之前去过，挺好的，一个房间住两个人，还有食堂，还有护工，一会儿给你量个血压，一会儿给你测个血氧的……都挺好。 “可是我闲不住啊。我还是喜欢我这个小院子，种点菜，长点梨。 “我最放不下就是我这棵老梨树。” 姑婆说着说着，不禁放下浇菜的肥水勺，抬头望着几乎撑满了整个院落的枝枝桠桠： “这老梨树还是我小时候，我一个姑婆带着我一起种的。 “每年夏天，她会拖一张大长桌到树底下，不够再把所有的板凳啊，椅子啊，都拼上，全村的小孩子都会挤在上头，一站起来，手一伸就能摘到梨子吃。 “后来我自己也变成了姑婆，小孩子们长大一波，又来一波……还是年年都有梨吃。 “虽然现在结的果子是不如我小时候那么香甜多汁了，但孩子们还是挺高兴的。 “哦对了，汪洋小时候也特别喜欢。” “汪洋，唉……”想起这个名字，姑婆红润得发光的脸上终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暗，“他那一辈儿，最有出息的就是他了。” 章衡不禁和简婕对视一眼。他本来真地就是关心一下老人的生活而已，没想到姑婆会自己说到汪洋身上。既然如此，那就趁机入正题吧。简婕：“姑婆，为什么你会认定汪洋那是‘鬼遮眼’了？” 姑婆：“因为我以前就见过‘鬼遮眼’。” 在两人惊诧地注视中，姑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灰暗的神色里又浮起隐约的恐惧。 “汪洋，是个苦命的孩子。他爸和他妈就是被‘鬼遮眼’害死的。” 鉴诡：鬼遮眼（下）鉴诡：鬼遮眼（下） 1 事情大概发生在汪洋上小学以前。年代太久，姑婆对于时间不那么肯定了，但事情的经过，她还记得很清楚。汪洋一家三口在村子里算条件好的。他爸是种田的一把好手，种什么都比别人又多又好。他妈更没话说，做姑娘的时候就是远近闻名的能干人。一把稻草杆子到她手上，她都能编成各种花样，垫子、席子、小花、草……又实用又好看，拿到集上去卖，一会儿就抢光。别人家种完地，稻草秆子都扬了，只有她靠着稻草秆子又挣一笔钱。两口子又勤快，待人也热心肠，生个儿子又漂亮又聪明。村子里谁不夸他家。到了汪洋能跑会说话的时候，两口子已经攒下一笔钱，把原来的旧房子狠狠地翻新了一遍。一水儿的红砖青瓦，明晃晃的玻璃窗，家具也都是找了手艺最好的木匠，重新打的。一家人欢欢喜喜地住进了新房子，本指望着芝麻开花节节高，可是一切的不如意却从此开始了。他妈总是睡不好，夜里经常做梦惊醒，白天也是头昏眼花的。他爸倒是睡得挺死的，打雷都叫不醒，可原来挺细心的一个人，变得丢三落四的。再后来，就更奇怪了。有时候明明吃过饭了又吃，扔掉的垃圾又跑去捡回来，硬说都是好好的。只有汪洋小孩子一个，无忧无虑，只管吃得饱睡得香。村里的赤脚医生，乡里的卫生所，一直到县城的大医院……夫妻俩不知道跑了多少趟，都说没事。最后去庙里烧了高香，把各自的贴身物件开了光，好像好多了。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大家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村里很多人家都养狗看家护院，有时候跑丢一条两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而且狗都认主人，过段时间再跑回来的也多的是。所以一开始，根本就没人注意。等到有人注意到时，村里已经丢了好几条狗。但是此时大家也只以为碰上了狗贩子，除了把自家的狗都看紧些，咒骂几声，也没有多想。直到有一天，汪洋和几个小孩子一起在田头的小树林里玩寻宝，到处乱挖一气，居然挖到了一条腐烂的狗尸。孩子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地跑回家里叫大人。这下惊动了整个村子。大家伙儿连忙拿上锄头铁锹，汪洋的爸妈当然也在其中，一起找过去。狗尸烂得白骨都出来了，也认不出来是谁家的狗。苍蝇闻到腥臭，乌泱泱地飞来一大片，还全是绿头苍蝇，人来都不肯走。大家便想先把狗尸刨出来看看。没想到，这一刨，又发现了一条狗尸，明显埋下去的时间要更早，因为骨架已经基本都暴露出来了。几个人一合计，这小树林也没多大，便索性都搜索了一遍，一下子又挖出来好几条。就算没人懂法医那些东西，但看着这几条狗尸，也看得出来腐烂程度不一。这些狗不是被一下子就杀死埋起来的，肯定是有人在持续地杀狗埋狗。尤其是最新鲜的一条狗尸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它的皮被剥了。所有人都很自然地在想，是只有它被剥了皮，还是所有被杀掉的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