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紧紧地吸附在脸上。 但是这些都不如她的眼睛吓人，简婕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能说看到那双眼睛简直就像看到鬼一样。 这个在半个月前被通渠水淋伤整个面部的女人，就是邹玲的那位好朋友冯霞。 5 5 章衡和简婕还得稍等片刻。因为到了冯霞擦药的时间。 邹玲拿棉签将外用药膏仔仔细细地涂抹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空气里顿时飘满了他们之前闻到的那种略嫌刺激的药味。 冯霞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像一块木头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邹玲忙碌。也不知道她是真地不觉得痛了，还是已经麻木了。 邹玲的手脚其实很利索，但饶是她用最快的速度替冯霞涂完药膏，气氛还是难免凝重下来。 “医生说，还好只是市面上常见的普通通渠水，”冯霞嘶哑地道，受到袭击的时候，她张了嘴，有少量的通渠水也进入了她的口腔和喉咙，因此嗓子也受到了轻微的灼伤，“如果是硫酸，我就没这么幸运了，至少我的眼睛就彻底完蛋了。” 章衡斟酌地问：“你的伤，还能恢复吗？” 冯霞机械地扯了一下嘴角：“伤是会好的。不过脸……”她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医生说做整形手术，可以恢复七八成，不过最少也要做三到五次手术，费用……很高。”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道：“这些都还能治。可是眼睛的话，视力会严重下降，右眼还能勉强看到一些，但是左眼，就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而已了。” 八面玲珑如章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住这话了。 诚如冯霞刚刚所说，这种恢复也就只比彻底完蛋，好那么一丢丢。 简婕清了清喉咙：“邹玲已经简单地跟我们说过了，但我们还是想听听本人怎么说。” 冯霞微微地紧张起来，邹玲在一旁连忙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甭管邹玲怎么杀过人，但她对这个朋友倒真有几分关心。 在邹玲的支持下，冯霞鼓足勇气再度开口。 6 6 女人把茶色玻璃瓶里的最后一滴液体都倒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眼球，整张脸，包括脖子都灼痛得像在火上烧。 她依稀听到女人的高跟鞋走远的声音。似乎是那声音一消失，她终于能动了。 药店后面有一个露天的洗手池。 冯霞凭着记忆里的熟悉，跌跌撞撞地摸到洗水池。这时候也顾不上数九寒天，一打开水龙头，就把自己的头脸对着冰冷的自来水猛冲起来。 她呛进了好几口冷水，但在通渠水造成的灼痛面前，已经丝毫不觉得难受。 直到冲干净了脸上的通渠水，冯霞才掏出手机，摸索着打了急救电话。 后来她就晕过去了。 再醒过来，她已经躺在医院里，连警察也在。是医院帮她报了警。 医生说她处理得很及时。被通渠水这种腐蚀性的液体淋到，最好的急救就是在第一时间用大量的清水冲洗。不然她的伤还会严重得多。 医生建议她还是先好好休息，但冯霞自己一把抓住了警察。 “那个女人我认识！”她不顾口腔里一直烧到喉咙的剧痛，声音粗嘎地道。 警察也吃了一惊：“你是说那个袭击你的人？”见冯霞连连点头，紧接着问，“她是谁？” 冯霞不觉微微一顿，但还是很快说了出来：“是我的高中同学，胡蔓园。” “药店里有监控的，”她急忙道，“你们看监控就知道了。” 但是警察却没有出声。 冯霞现在什么都不看到，差不多整个头都被纱布包着。周围一下子没有声音了，她就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惶恐。 “怎，怎么了？”她问。 警察的声音略微滞涩地响起来：“呃……其实我们已经拿到了药店的监控。” “可是，并没有拍到袭击你的人。” 冯霞难以置信地呆在那里。 7 7 邹玲帮冯霞拿出一个平板，平板里也有那天晚上药店的监控。 监控前面都是正常的，但是从那个女人走进药店开始，画面忽然开始抖动起来，像是信号不好一样，变形得往上跑个不停，那速度快得就跟走马灯似的。 简婕试着暂停了几次，始终没有办法截取到一个能看得清的画面。 等到画面恢复正常，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只有冯霞一个人站在柜台后，浑身剧烈地颤抖。 过了一两秒，她终于好像很费力地挣脱了什么一样，跌跌撞撞地向药店的后面跑去。估计是去露天洗手池了。 冯霞没有再走回来，就昏倒在了洗手池旁。十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把她从后面抬了出来。 整个过程，就好像看了一场没有声音的恐怖片。 虽然你并没有看到任何直接血腥的画面，甚至连一点点冲突都没拍到，但是那无端端抖动变形的画面，里面每个人的紧张，依旧可以让你感受到深深的不安。 但是他们的这点不安，还是不及冯霞看到这段监控的感觉。 因为眼睛也被灼伤，她一个多星期以后才能看到监控。 在这之前，她就一直沉浸在茫然的黑暗里，还有自己的各种想象里——到底怎么样才是警察说的“并没有拍到”。 然后，等到她终于能看到监控，才发现自己的想象都不对。 你说多奇怪，她明明是事件的亲历者，可是当她看着监控里的自己，竟然开始觉得那不是她了。 怎么跟她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如果不是她真地被那个女人倒了一脸的通渠水，仅凭这段监控，会让人觉得什么鬼东西？根本就什么都没拍到。 简婕皱起眉头：“警察也没有办法截取到关于那个女人的清晰画面？” 冯霞摇了摇头。 简婕盯着恢复正常的画面，忽然定格再放大，指了指柜台上唯一打开盖子的茶色玻璃瓶：“这是她带来的吧，在这瓶子上有发现吗？” 冯霞还是摇头：“她那天戴着手套。瓶子是干净的，除了里面残留了一些通渠水，什么都没查到。” 简婕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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