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人鱼_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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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说，我要是直接去世子府会怎么样？纪初禾还能把我赶出来不成？” “不可！”宁惜郡主脸色大变。季双双都被宁惜郡主的反应吓了一跳。 “你想适得其反吗？这个时候去，除了碰一鼻子灰之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万一再得罪了淮阳王妃，那可不是个善茬，可能让你当众没脸。” 季双双独自生着闷气。 “你先回去养伤，这件事情急不得，过两天再说。”宁惜郡主哄着季双双。反正，这孩子已经被她姨母惯坏了，完全听不得反对的意见，只想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她也不想想，这里可是帝都，不是雍城。季双双走后，宁惜郡主更加愁眉不展。 “郡主，你怎么了？怎么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郡主身边的向嬷嬷关心地询问。 “我在想今天纪初禾让人来传话这件事，王妃身体不好，明显就是个借口，而且，以纪初禾的聪慧，肯定看出季双双的想法，她这是在回避呢，回避就代表不同意这件事情。” 不等嬷嬷接话，宁惜郡主就想通了。 “就算淮阳王府有心夺位，绝对不会明目张胆，让人一眼就看出端倪，就像现在，淮阳王极力支持皇上，谁敢说他不是忠臣，季将军让季双双自己挑夫婿，简直狂妄！纪初禾当然要避，而且是避之不及。更何况，皇上对季双双那是势在必得。” “郡主，那咱们可怎么办？” “已经卷进来了，现在再想抽身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既然纪初禾已经给了我信号，我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嬷嬷，你派人暗中盯着世子府，要是纪初禾出府了，立马回来通知我，还有，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季双双知道。” “郡主放心，奴婢知道应该怎么做。” …… 纪嬷嬷回到府上，把她去宁惜郡主那里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纪初禾复述了一遍，然后，把那株百年人参拿了出来。 “看来，宁惜郡主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季双双这个麻烦，迟早得有人解决，但是，却不能我们动手。”纪初禾希望，宁惜郡主不是第二个常茹。次日，纪初禾乘着马车出了世子府。刚走过几条街道，就看一辆普通的马车紧跟着她。她今天所乘的马车只是世子府里一辆普通的马车，如果不是刻意打听，肯定不知道她在马车里坐着。她也不想刻意隐瞒行踪。宁惜郡主透过车帘的空隙看着前方的那辆马车。 “你确定世子夫人在那辆马车里？” “郡主，奴婢可以确定，世子夫人就在那辆马车里。” “那就继续跟着吧，不要靠得太近了。” “是。” 走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宁惜郡主四处打量了一下，“这还是在东城区吗？东城区竟然有这种地方？” 第715章嬷嬷也朝四周望了一圈，不太确定地回答：“郡主，好像是的，这里奴婢也没来过。” 只见前方的院子闹中取静，而且非常地势非常隐蔽，门前有一大片池塘环绕，要不是跟着纪初禾的那辆马车进来，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一处宅院。 “郡主，咱们也不知道世子夫人来这里是做什么，突然这样过去，是不是不太好呀？”向嬷嬷有点担忧。她都活了一把年纪了，还从来都没有干过跟踪别人的事情呢。更别提宁惜郡主了。 “我有一种感觉，世子夫人好像故意把我引来这里。”宁惜郡主凭着直觉下了马车，走向这个宅邸的大门前。亲自拉着门环，叩了几下。门开了，是纪嬷嬷，一看到宁惜郡主，顿时露出一丝亲和的笑容。 “宁惜郡主快请进。” 这一句话，让宁惜郡主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纪初禾就是故意把她引来这里与她相见。宁惜郡主走了进去，纪嬷嬷把她直接引到了后花园。纪初禾就在花园的凉亭里等着。凉亭的石桌上摆满了新鲜的果子和点心，纪初禾还要亲自煮茶。 “郡主，快来坐吧。”纪初禾没有注重那些礼节，而是像朋友一样随意地招呼着宁惜郡主。宁惜郡主笑着走上前去，坐在了纪初禾的对面。 “这座府邸是你的产业？”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算是吧，郡主，来，喝茶。” 宁惜郡主接过茶，轻抿了一口，“嗯，好茶，煮茶的手艺更是精湛。” “不知郡主找我，所谓何事？”纪初禾直接开门见山。宁惜郡主觉得和纪初禾相处起来，真的是太舒服了，完全不用那些弯弯绕绕，这才是真正的豪爽与坦荡。 “季双双此次来帝都，是为了她的婚事，季将军的意思，是让她在皇上与世子之间，二选其一。” “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不明白的是，郡主之前一直非常低调，偏安一隅，仿佛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怎么突然间会参与到这件事情来呢？” “我是为了我的女儿，我的封号和封地都不可以世袭，等我死了，我女儿就什么都不是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爵位只能由男人来继承？女儿又怎么样？同样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为什么因为是个女子就与男子不同。” 纪初禾明白了。宁惜郡主是想保着她的身份地位，并且希望她的女儿能继承他的身份和地位。 “郡主，其实我也有你这样的困惑，生而为人本不应该有男子和女子的分别，男子可以做的事情，女子一样也可以，女子难道天生就是为了给男子传宗接代吗？她们的身份只能是女儿，母亲，妻子，难道，她就不能是她自己，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不能是满腹经纶的学士，胸怀才智的臣子，骁勇善战的将军吗？” 纪初禾的这一句话，让宁惜郡主的血液都滚烫了。她重重地捏着手中的杯子，杯子里荡起一圈圈涟漪的茶水就如同她此时的心境。 “因为我是女子，而且是我父王唯一的血脉，先皇为了笼络人心，表示出他的与众不同，破例让我继承了封地，可是，他也只是给我这一世荣耀，等我一死，便被剥夺。” “如果，我是男子，那便不同了，我便可以继承，我的儿子也可以继续继承，世袭罔替。凭什么？女子做错了什么？” “就好像，有人说，这就是规矩，可是，规矩是谁定的？凭什么制定这样的规矩？这样的规矩，有利于谁？合理吗？人生来，就被这些不知道是谁制定的规矩束缚着，连女子都不会问一句为什么，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纪初禾缓缓开口。宁惜郡主看向纪初禾的目光，更加炽烈。 “你至今都不肯与世子圆房，也是想打破这些规矩，对不对？” “不是，这在我看来完全是两码事。”纪初禾摇了摇头。 “就算我与世子圆房，如同那些女子一样，生儿育女，我一样想试着打破那些规矩。既然，规矩是人定的，那么为什么我不能成为这个制定规矩的人？” 宁惜郡主的心中燃起了一片熊熊烈火。她很庆幸，今天来了这一趟。在还没有酿出大错之前及时悬崖勒马，没有在错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初禾，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和你谈条件的，但是，我却收获了更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能和郡主成为朋友，不胜荣幸。” “我只想我的女儿能够继承我的身份与地位，我甚至愿意现在就交出封地。你需要我做什么，也可以直接开口。” “季双双好像选择了世子，像她这样的身份，最合理的方向是入宫为妃，我希望郡主能够拨乱反正。” “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两人聊完正事，又忍不住聊了很多。直到傍晚才离开。纪初禾坐在马车上，神色平淡。但是，纪嬷嬷看得出来她今天非常开心。 “看来，夫人与郡主很聊得来。” “嬷嬷，今日见过郡主，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舞阳侯一心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我好像，并不能共情他的那种大义，今日我才发现，我赞同他心怀百姓的大义，我更希望把百姓们分一分，分成男子和女子，这个世界，应该善待女子一些。” “夫人说得没错！”纪嬷嬷虽然一把年纪了，听到这些的时候，都觉得心潮澎湃。宁惜郡主没让纪初禾失望，她甚至有些自责。不应该把她和常茹做比较。 …… 常茹自从知道太皇太后计划之后，心情平稳多了。安安心心地在宫里养胎，丝毫不管皇上有多宠卫颜，甚至，还来了一个季双双。反正，等到她分娩那日，这些人，都得死！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丫鬟的哭泣声。 “小声点，娘娘在午睡，要是吵醒了娘娘，你担待得起吗！”接着，是一声低喝。 “奴婢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淑妃就是看咱们宫里的人不顺眼，就算奴婢有错，何时轮到她来教训奴婢，况且，奴婢也不是第一个被她教训，那天嬷嬷不是还被她羞辱一番。” 第716章 “你们两个进来。”常茹立即喊了一声。外面的两人同时一惊，连忙朝屋内走去，跪在常茹面前。这两个都是常茹从燕城带来的，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丫鬟。一个是她的贴身丫鬟，现在是宫中的一等宫女，另外一个，是负责整理她起居的，现在是二等宫女。刚刚在外面哭的，就是那个二等宫女，叫映桃。常茹看着映桃，发现她的脸颊上一片绯红，好像还肿起来了。 “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是淑妃让人打的，奴婢只是路过，淑妃非说奴婢惊了她的画眉鸟，还说那画眉鸟是皇上送的，就让人责罚了奴婢。”映桃将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你刚刚在外面说，嬷嬷也被她羞辱一番，又是怎么回事？”常茹又问。 “回娘娘，奴婢斗胆说一句，那淑妃娘娘就是看娘娘宫里的人不顺眼！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淑妃娘娘这是故意打给娘娘看呢。”映桃说完，又开始哭了起来。 “娘娘，你别生气，犯不着，奴婢们受点委屈不算什么，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些事，就和淑妃计较，你还要好养胎呢。”一等宫女连忙劝了一句。 “她若是不主动来挑衅我，我可以不理会她，可是，她都这般挑衅了，我要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以为我怕她，日后你们的处境就更难了。” “映桃，你还记得宫里那个喂猫的小太监吗？让他带着他养的那几只猫过来见我。” “是。”映桃立即退了下去。御花园里。卫颜正在逗着笼子里的画眉鸟，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 “怎么入了宫是这么的无趣啊？整日里就是盼着皇上下朝，而且，皇上公务繁忙，也抽不出多少时间陪本宫，本宫又不能随意出宫。”她忍不住发起了牢骚。一开始，觉得这画眉鸟的声音好听，热闹。养了几天，就觉得有些聒噪了。 “把这些鸟提走吧，本宫不想再听到鸟叫了。” “是。”宫女提着鸟笼，转身离去。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几只野猫，冲着宫女手中提着的笼子扑去。 “啊！”宫女吓得大叫一声，手里的笼子也掉在地上。那几只野猫更是群起而扑之，锋利的爪子透过笼子的缝隙抓里面的画眉鸟，场面看起来，无比惨烈。 “怎么回事！”卫颜跑了过来，一看她的画眉鸟正在惨遭野猫的蹂躏，顿时大喝道：“快，把这几只野猫给本宫赶走！不许伤了本宫的画眉鸟！” 可是，这几只野猫那么凶残，捕猎的兽性已经被激发了出来，就算有人阻止，也未必能驱赶得走。装画眉鸟的笼子够大，野猫就算把爪子都伸进去，也够不到，画眉鸟拼命地在里面扑腾，羽毛都落了不少。这样的情况，也维持不了多久，因为，几只野猫争抢，笼子一直被野猫推来推去。卫颜一看没人敢上前，自己冲了过去，一脚踢开一只野猫。谁知下一刻，一股疼痛从胳膊上传来。一只野猫竟然抓破了她的衣袖，锋利的爪子甚至还抓破了她的皮肤。 “娘娘，小心啊！千万不要拿那个笼子。”宫女太监顿时慌了。卫颜甩开野猫，一把提起笼子。一只野猫趴笼子上，一爪子把画眉鸟勾住，死死地按在笼子上。卫颜亲眼看着这只画眉鸟在她的面前断气。野猫还不松手，而且就这么趴在笼子上抓着它的猎物。宫女连忙把笼子从卫颜的手中接了过来，用力扔了出去，又赶紧检查卫颜的伤口。几个太监也上前来，吓唬驱赶那些野猫。 “本宫让你们驱赶那些野猫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难道这几只野猫还能把你们咬死了不成！都是你们，害得本宫的画眉鸟被野猫抓死了！”卫颜冲着这些人大喝道。 “娘娘息怒。”这些人顿时跪了一地。 “娘娘，您有所不知，宫里的野猫很是凶悍，有一次，一个小太监手指头都被咬掉了一根。”有个太监小声说道。 “是丢一根手指重要，还是丢个脑袋重要？”卫颜冷声反问。 “娘娘恕罪。”太监立即低下头。 “发生什么事了，妹妹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常茹从对面的方向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轻笑。卫颜入宫也有几天了，只和常茹见了一面，算起来，这才是第二面。 “没事，本宫教训下人，与你无关。”卫颜直接回了一句。要说，常茹的身份也的确尴尬。是四皇子妃不假，可是，四皇子继位之后，却没有册封她，她甚至连个正式的妃位都没有。卫颜就不同了，有正式的封号。所以，她见到常茹，并未行礼，也不觉得自己比常茹地位低。 “妹妹说笑了，我受太皇太后之命，暂为执掌凤印，这宫中的事情还真要归我管，我看妹妹刚刚入宫，威信还没有立起来，这些人难免不把妹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就让姐姐代妹妹教训教训她们，也好给妹妹树立一下威信。” “不用了！”卫颜立即拒绝。可是，没用。常茹挥了一下手，她的身后立即出现一支内廷侍卫，把卫颜的人团团围住。 “你想干什么！常茹，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的人，我……” “打。”常茹打断了卫颜的话。控制人的是内廷侍卫，打的人是常茹宫里的。不管是嬷嬷一等宫女还是负责粗使活计的末等宫女太监全部参与其中。卫颜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过只是片刻，她就意识过来。常茹这是在报复她！因为，她动了常茹宫里的人！好啊，这么快就给她来下马威了。 “常茹，你已经失去皇上的宠爱，在民间，就是个下堂妇，你还敢这么嚣张，我一定要告到皇上面前，看你如何收场！” 常茹笑了笑，突然望向一个方向，朝着那个方向屈了屈膝，“拜见皇上。不知道刚刚妹妹所说的下堂妇，是不是真的？皇上是不是准备要妾身下堂？” 卫颜连忙转身，看到萧文宣的身影，顿时委屈的红了眼。 “皇上！她欺负我！” 第717章萧文宣走了过来，朝着正在打人的宫人喝了一声：“住手！” 这些人才停手，纷纷朝着他行礼，“拜见皇上。” “常茹，你在后宫闹成这样，是何居心？”萧文宣对着常茹就是一通质问。常茹忍不住笑了。想当年，她父亲也是这样。哪怕，不是她母亲的错，甚至是母亲被卷进无妄之灾，父亲也是第一时间质问母亲，仿佛，所有的错，都是母亲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