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人鱼_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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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去的。” “母妃，我感觉今天的情况不太妙，世子单枪匹马，会不会出事？”纪初禾满心担忧。王妃还未回答，就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人骑着马来到皇上面前。 “皇上！” 来人，是荣家的大公子。 “荣爱卿，今日比试，你来裁决胜负。” “是。”荣大公子调转马头，朝校场内走去。纪初禾一看荣家的大公子，心里稍安。校场边上，锣鼓响了一声。校场内的人顿时往这边走来。全是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一个个意气风发。不过，乍一看，还是萧晏安样貌最为出众，身姿挺拔，比身旁的人都要高一些，同样拥有着皇室的血脉，自然也有一份浑然天成的贵气。四皇子在他面前都稍嫌逊色，更别提罗继勋了。皇上也在观察这些少年，目光深沉。圣意难测。先皇沉迷炼丹术，想长生不老，哪怕身体很差的时候，也未想过立储君，还以为自己一定能够修得长生之术，永享帝位。先皇突然驾崩，直接导致夺嫡之乱。三个月，帝都腥风血雨。最终，皇上成为了最后的赢家，继承皇位。这之中，有实力的成分，也有运气。谁都以为，皇叔平王会在夺嫡之中胜出。毕竟，大夏朝也有传位于兄弟的先例。可是，平王大败，至今还被软禁在帝都的王府中。平王的子嗣全部都被处死，只留平王一人，终身不得离开王府半步。淮阳王以及那些未参与夺嫡的皇子们，都活下来，获得封地，平安离开帝都。如果按照皇上当时的想法。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帝都。尤其是淮阳王。他的手中可握着一枚先帝赐给他的玉佩，在没有传位诏书的情况下，这枚玉佩可以做的文章就多了去了。但是，淮阳王却与荣国公府结了亲！皇上忌惮荣国公府。如果皇上执意要除掉淮阳王，可能到最后坐在王位上的人就不是他了。他没有必要在尘埃落定了之后，还去冒这个险。这些年，皇上的皇位还是未坐安稳。朝中这些盘踞多年的老臣，让他感觉处处受到牵制，经常左右朝中大事。北方还有外敌，不时滋扰边境，战火也一直未曾停歇。他想废除封王制的想法，遥不可及。所以他不能允许藩王强大。谁强大，他便先断其后路！锣鼓声突然停了下来。荣大公子看着面前的少年们，开始介绍今天的比赛规则。 “今日的比赛，一共有三轮。第一轮，射箭；第二轮，赛马；第三轮，骑马射箭。”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将稻草扎好的箭靶拉到了校场之上，一字排开。大家也开始去拿弓箭。当年，罗家二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神箭手，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后来，凭借着一把特制的弓箭，直取敌军将领的性命，大破敌军，一战成名！也就是那次大战胜利归来，一同带回来了一个女子，并且非她不娶。 “世子，听闻你君子六艺样样精通，不知道射箭的技术如何？”罗继勋突然走向萧晏安主动开口。 “请问你是哪位？”萧晏安笑着反问。 “罗继勋。”罗继勋报上姓名。萧晏安一听姓罗，心里就有了一丝防备。 “世子，我表哥的骑射都是他父亲一手教的，你今日可是要遇到对手了。”四皇子也过来说了一句。 “那今天我可要打起精神来好好的与罗公子比试，比试！毕竟我在淮阳也是无人可敌。”萧晏安信心满满的说道，还拉一下弓弦弹了一下空气。那模样，分明不把罗公子放在眼里。罗继勋没再多言，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每人都有十支箭，以射中靶心的支数来计算！大家准备！”荣大公子一声令下。少年们一个个都拉起了弓箭，瞄准靶心。 “嗖嗖嗖！”箭带着一阵哨声朝前方的靶子射去。罗继勋，正中靶心。剩下的人，也有一个中了靶心，不过没有罗继勋的位置正。就连四皇子都射中了距离靶心一掌距离的位置。谁都知道，他身子弱，极少练习骑射。众人不约而同的往萧晏安的靶子上望去。刚刚没注意，萧晏安的箭贴着他自己的靶子飞了出去，射偏在了罗继勋的靶子上！第209章罗继勋怔怔的看着自己靶子上的那支箭，第一个念头不是嘲笑萧晏安。而是怀疑！沈乘景说过，萧晏安没有多大真材实料，满脑子装的都是情情爱爱。可是，萧晏安毕竟淮阳王的嫡子，还有世子的封号在身，将来要继承爵位的，再差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一旁的人也和罗继勋的想法差不多。荣大公子看着这个场面，脸上都有些尴尬。 “刚刚手感不好，还没有熟悉这把弓箭，下次绝对正中靶心！”萧晏安抽出一支箭，迫切地搭在弓上，拉满了弦。 “手感？第一次听说，射箭还讲究手感的。”罗继勋轻蔑的瞟了萧晏安一眼。实力不行，倒是会找借口！ “第二箭，准备！”荣大公子喊了一声。众人立即准备。 “射！” “嗖嗖嗖！”箭再次破空而出。罗继勋的箭直接射在了靶心的位置，与刚刚的箭紧紧的挨着，力道之大，箭没入靶心的时候，靶子都在晃动。他还是收了力的。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比赛。 “中了！”萧晏安大喊一声。只见他的箭也在靶心上，只挨了一点点红色部分。 “罗公子，看到没有！我这支也正中靶心了！”萧晏安开心地喊了一声。 “世子，正中两个字似乎不太恰当。”罗继勋看着那只箭，眼中全是轻视。 “也算正中了。”萧晏安毫不在乎地回应，“第一箭是我没发挥好，不是我的真实水平，这才是我的真实水平！” 他的声音嚷嚷得满场都听得到。罗继勋轻笑一下。亏他还高看了萧晏安一眼，原来，真是个空有其表的草包！紧接着，第三箭。萧晏安射偏。箭连靶子都没找到，直接插在泥地里。第一箭还有怀疑的人萧晏安的实力，第二支，又让人不敢小看他。这一箭，众人真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世子，这一箭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发挥好你第二箭的水平？”有人故意问道。 “刚刚不是刚好有一阵风吗，一下子吹得眼睛花了。”萧晏安马上找了个理由。 “这……这也能影响发挥？” “当然！”萧晏安硬着头皮说道。换来众人一阵鄙夷。罗继勋没说话，面色沉静。接下来，每一箭，他都是正中靶心。而萧晏安的箭，七歪八扭插在靶子上。而且，第八箭的时候，罗继勋发现，萧晏安的胳膊已经在颤抖了，明显体力不支。第十支，萧晏安的箭也射中了靶子。但是，第二支射中靶心的那支，竟然在第十支箭射中靶子的时候，突然落了下来！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拉弓的力气不足，导致射出去的箭也是无力的，箭头在靶子上扎的不深。这个画面，真是尴尬的无法形容。在场的所有人中，他是最差的。差的让人都不屑去嘲笑他。萧晏安放下弓箭，吹了吹磨红的手心。罗继勋没有放过这个细节。萧晏安的手掌很白净，没有老茧，而他们这些经常训练的，手掌心很是粗粝，而且早就已经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他内心的怀疑全都打消了。萧晏安比沈乘景描述的还要差劲！皇上看着这一幕，不禁朝王妃询问道。 “他的射箭是谁教的？” “回皇上，幼时是王爷亲自教的，后来，军中有一个射箭的高手，跟着学了几年，平日里，也没有像这样比试过。”王妃轻声回应。 “天赋不错，可能就是没有踏实的勤加练习，日后可以多练练。” “是。”王妃点点头。第二轮，赛马。萧晏安特意跑到王妃面前要了一张帕子。 “母妃，你看，我的手都快磨破了，等会抓缰绳的时候肯定疼死了！要是我等会赛马输了，你会不会觉得我丢人？” “你不要考虑赢不赢了，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你按平常的水平发挥就行！”王妃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比赛。那副表情分明就是在说，萧晏安要是能赢简直就是奇迹。亲生母亲都如此嫌弃，可见萧晏安的真正实力。随着一声鞭响，马儿顿时朝前方冲去。从这个方向望去，没有办法直观地看到谁的马跑得最快，只能等着最后摘得旗帜的那人回来，才知道谁赢了这一场赛马的比赛。纪初禾很清楚萧晏安的实力。刚刚射箭，他是有故意藏拙的成分。但是，真正实力和那个罗继勋比，肯定是相差了一大截。就更别提赛马了。萧晏安就算是拿出全力，也没有一丝赢的希望。一个是不敢养得太过优秀。一个是倾尽家族之力，只怕不够优秀的。放在一起比试，萧晏安只有被吊打的份。皇上举办这一场比赛，就是想试试萧晏安的虚实，这样的结果，应该是皇上愿意看到的。这也关乎着，她们能不能平平安安地回到淮阳。赛马结果出来了。萧晏安最后一名。接下来的骑马射箭，就更别说了。好消息是，萧晏安到是射中了三箭在靶子上。坏消息是，那是别人的靶子。萧晏安随着众人来见皇上的时候，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再没了昨日意气风发的模样。罗贵妃目睹全程，心情无比愉悦。他还担心四皇子的风头会被萧晏安盖过去，特意通知侄子罗继勋。没想到，萧晏安竟然是这么废物啊。今日比赛的结果一传出去，王妃的脸还不得被她这个儿子丢尽了！罗家也会因为继勋这个孩子的优秀，慢慢地找回颜面！ “王妃，你可要好好地教育一下世子，一定要懂得谦虚。昨日还那么吹嘘自己的实力，今日，就以这样惨败的结局收场，实在是太伤颜面了。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凭他昨日的豪言壮语，再加上今日的表现，恐怕会有欺君的嫌疑。”罗贵妃看着王妃的方向，得意扬扬地说道。王妃立即站起身，跪在皇上面前，“皇上，臣妇是在教育世子这方面有所欠缺，但是，绝对不敢有欺君的念头。世子的确是不够优秀，比不上帝都这些权门贵族子弟，也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只愿，感念皇恩浩荡，能守在淮阳偏安一隅，就已经足够了。” 第210章皇上点了点头，“这只能算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构不上欺君之罪，王妃不必紧张，起来吧。” “谢皇上。”王妃缓缓站起身。纪初禾有些不明白，母妃怎么会突然忌惮起罗贵妃的这一句挑拨了。淮阳王府这些年来上上下下对皇上一片忠心。这是有目共睹的。皇上就算再多疑，也不可能就因为这事让淮阳王府担上个欺君的罪名。她听着母妃的话里还有一些别的意思。似乎刻意提到贵族子弟的优秀，应该是意有所指。皇后的目光往皇上的身上移了一下。罗贵妃一点都没觉察到王妃这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皇上，淮阳王妃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身份不同，地位不同，自当是各行其道。”皇后突然开口。皇后的这一句话让纪初禾立即通透了！皇上的目光朝面前的这些少年们望去。刚刚还有些笑意的脸色沉了下来。各行其道？行的是哪条道！这些倾尽整个家族培养出来的优秀子弟，又有多少是对他这个皇上忠心耿耿的？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家族，才这么优秀，他们一代又一代地培养优秀的后辈，只为了巩固自身的权力！因为只有这样，不管谁做皇帝，都能为家族谋得最大的利益！他们的权力能够左右朝堂！左右皇权！罗贵妃还在沾沾自喜今日侄子的优秀表现，却不知，皇上的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将这些盘踞在帝都多年的大家族连根拔除！纪初禾后背一阵发凉。皇后才是真正的狠角色。皇后出身平凡，母族势力很弱，完全没有办法与帝都这些世族抗衡。所以，除掉世族，就相当于除掉三皇子储君之路上的所有障碍！ “比赛结束了，把朕的赏赐拿上来。”皇上一声令下。一旁的太监立即将赏赐端了上来。罗继勋和几个表现好的世族子弟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罗继勋，上前领赏。” 罗继勋立即走上前，跪了下来，等着领赏。 “今日，罗公子拔得头筹，赏黄金百两。” 罗继勋有些诧异，只是一些黄白之物吗？就没有别的了？ “罗公子，还不谢恩。”太监见罗继勋发呆，赶紧提醒了一声。 “臣叩谢皇上赏赐！”罗继勋立即谢恩。剩下的人也和罗继勋一样，得到了都金银赏赐。萧晏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身边随风摆动的旗帜。 “萧晏安。”皇上突然喊了一声。萧晏安转过头，恭敬地唤了一声，“皇上。” “世子，快来领赏了。”太监一脸笑意地提醒。 “我也有赏？”萧晏安很是诧异。 “你很爱作画？”皇上问。 “臣只是略懂一些丹青笔墨。”萧晏安的语气已经没有那么自信了。皇上笑了，“瞧！这么快就学会谦虚了，孺子可教也！朕赐你一些朕收集的字画，其中还有一幅画是朕画的山河图。” “谢皇上赏赐！”萧晏安立即道谢。罗继勋不敢相信，皇上竟然赏赐给萧晏安他自己的亲笔画作！罗贵妃的脸色也僵硬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她侄子赢了，皇上怎么也应该把画赏赐给罗继勋啊！如果罗继勋得到这幅皇上亲笔画的画，再加上今日优秀的表现，美名一定会传遍帝都。都是权贵子弟，谁会缺那些黄白之物！赏赐完，皇上摆驾御书房处理朝政。剩下的人，也各自散去。离开校场的时候，萧晏安回头看了一眼罗继勋的箭靶。只见一个太监正在收上面的箭，吃力地拽了很久，也没能把那支箭拽出来。最后，还是几人合力，才将箭拔出。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细嫩的掌心还有一片磨伤的红痕。他的骑射之术虽然没有今日表现得那么差，可是和罗继勋比起来还是要差上很大一截，这种差距让他的心里一阵彷徨。他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继续当个庸碌之人，靠着对皇上的忠心保一生安宁吗？可是，皇上的疑心这么重，圣意难测，倘若有一天，他们即使忠心耿耿，却还是难逃皇上的猜忌呢？不管如何打算，他都要先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只能任人鱼肉！ …… 王妃与纪初禾同乘一辆马车回国公府。 “母妃，我今日直到最后才明白，咱们本应该是必输的局面，怎么还能转败为胜。”纪初禾主动开口。王妃笑着点点头，“我们要赢的不是罗继勋，也不是四皇子，更不是那些世家子弟，而是圣心。这件事情一传出去，那些世家们可能要小心谨慎一段时间了，我们也会清静许多。太后寿宴一结束，咱们立即请旨离开帝都回淮阳。” “母妃，咱们淮阳王府上上下下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是，皇上似乎未对我们放下戒心。”纪初禾试探地说道。 “皇上多疑，他不会对淮阳王府消除戒心的。不仅是外地的藩王，还有帝都的这些世家权臣，哪一个不是他的心头大患！”王妃的心里